第一章 救命

  慕容瑜瑾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真的嗎？！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爹啊！你趕緊把配方給我，我一定把這些草藥全都找出來！」

  稚偲仁有些皺眉：「其他的配藥好說，不過，這『回生散』必備的藥引『九命花』可是極其難尋。此乃西域奇藥，在東海之濱，恐怕很難找得到。」又解釋，這「九命花」只生長於西域盆地，喜陰喜潮，嬌氣的很，不好存活。估計整個世上都為數不多。

  

  眾人聽聞，感嘆這「九命花」原來是如此寶貝。

  慕容瑜瑾連連問林一劍、悟悲大師、東方華等高人。可是這些人都連連搖頭，別說有沒有，連名字有的都是第一次聽。其他的人更不必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無奈。連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沒有，他們怎麼可能會有？

  東方華當即下令，所有東方世家弟子外出尋找，各個藥店挨家挨戶打探。武林群雄也紛紛說要幫忙。說來，東方華的臉上也已經掛不住，畢竟是在東方世家出的事，不過也在好奇，越想越不對。東方世家，怎麼可能有魔教中人闖進來？而且這個人還是聖公主！

  眾人一陣心涼。心道這連東方世家都沒有的寶物，尋常店鋪怎麼可能會有？慕容瑜瑾雖然還尚存一絲希望，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

  稚偲仁說道：「慕容侄兒，雖說方法是有，但機會太過渺茫。你心裡可得……」

  慕容瑜瑾知道事成的機率，強忍住不讓自己大哭出來。

  這時，蕭水靈上前一步，看著淚流不止的慕容瑜瑾，道：「慕容公子，你先別傷心，這個『九命花』，我能弄得到。」

  此語一出，眾人望向蕭水靈。如此寶貝，她一個小女子能弄得到？不過想想這幾年自打她出江湖以來的事跡，弄到一個區區的「九命花」，又似乎算不了什麼。

  慕容瑜瑾聞言近乎狂喜，激動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衝到蕭水靈的身前，雙手緊緊抓住她的雙肩，眼神中是無盡的喜色：「真的嗎？！蕭姑娘，你真能弄到『九命花』？！」

  蕭水靈一下子心頭花枝亂顫，望著貼近的英俊的慕容瑜瑾的臉，感受著被他緊緊抓住雙肩的感覺，眼中有些迷離，痴痴道：「當然了，慕容公子，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那裡全有……」

  「嘩——」有人不禁驚呼。

  慕容瑜瑾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過分，趕緊鬆開抓住蕭水靈的手：「蕭姑娘，對不起……」雖然說著對不起，話語裡還是禁不住的高興。

  蕭貫虹在一旁嘿嘿笑道：「還對不起，她恨不得讓你多抓一……」

  蕭水靈狠狠瞪向蕭貫虹，蕭貫虹連忙噤聲……

  沈飛雁望嚮慕容瑜瑾，低聲道：「確實好俊俏呢。」

  「……」蕭貫虹在一旁吃醋的低聲道：「低頭，不許看！」

  如此一來，「九命花」的任務便落到了蕭水靈的頭上。眾人有驚訝的，有吃醋的，當然也有心懷不滿的。此人正是林一劍。他巴不得慕容膺早點死，偏偏蕭水靈來絆腳。不過也罷，反正慕容膺看其傷勢，武林大會前是別想痊癒了。喜悅中又疑惑，這蕭水靈是何許人也，怎麼什麼都能弄到？而且還是離西域這麼遠的東海之濱。

  幾日後。配藥、救助的過程不必贅述。

  慕容膺的房間裡，慕容瑜瑾坐在慕容膺的床頭。

  慕容膺的氣息還很虛弱：「瑜瑾啊，你這幾天都沒好好睡覺，快去歇歇吧。爹已經沒事了。」

  慕容瑜瑾連忙道：「不，爹，我還好。」

  慕容膺望著自己的兒子，有些流淚的衝動。「那……好吧，你就陪爹說說話。」

  屋子裡的氣氛，安靜而又平和。

  慕容瑜瑾道：「爹，有一件事，孩兒不知當講不當講。」

  慕容膺面部抽搐了一下，「是比武，偷襲的事吧？」

  「是。」

  慕容膺靜默片刻，忽然道：「此事，你如何看？」

  慕容瑜瑾有些猶豫，似乎有什麼不好說出口。片刻，終於下決心道：「爹，我覺得，林一劍半夜邀你比武，聖公主又突然偷襲，此事，太過巧合。」

  慕容膺閉上了眼，似乎不忍接受這個現實，嘴角微動。卻沒有說話。

  慕容瑜瑾頓了頓，又道：「孩兒覺得，這根本就是林一劍和聖公主設下的圈套，合起伙來暗算你！」聲音有些激動了：「真沒想到，林一劍竟會和聖公主聯手！」

  「不。」慕容膺豁然睜開雙眼，目光如炬，「那根本就不是聖公主。」

  「什麼？不是聖公主？」

  「不錯。」慕容膺的聲音也有些發顫：「她只是一個替身。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林一劍一個人策劃的！」

  慕容瑜瑾有些驚訝，「爹，原來你也是這麼想的，你也懷疑林一劍！」

  慕容膺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笑了笑：「自打我睜開眼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是林一劍耍的奸計。真沒想到，真沒想到……堂堂武林盟主，竟會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

  慕容瑜瑾也恨得咬牙切齒，「那么爹，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去找林一劍算帳嗎？」

  「不！」慕容膺連忙道：「現在這帳沒法算，我們沒有任何證據，根本搬不倒林一劍。我們現在，只能靜觀其變。」

  「可是……爹，馬上就是武林大會了，你又根本不能打擂，現在不對林一劍動手，那豈不是又白送他十年的武林盟主？」

  慕容膺嘆氣，表示默許。

  屋子裡靜默了片刻。

  慕容瑜瑾搖搖頭，看來武林大會是沒有希望了。突然想起了什麼，又道：「爹，你說，那個偷襲你的紅衣女子，會是誰？」

  慕容膺思考片刻，皺眉道：「我也想不出她是誰。不過她武功甚高，放眼天下也沒有幾個女子能到達這種境界。其實，與她武功身法最接近的，恐怕也只有蕭水靈了。可又絕不會是她。當時，若不是蕭姑娘及時趕到，我這條命，可能就已經丟了。」

  慕容瑜瑾也很是感動：「是啊，回頭我還真得好好謝謝蕭姑娘。對了，爹，其實，蕭姑娘算是救了你三次。」

  「哦？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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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瑜瑾點頭：「是的。第一次就是蕭姑娘放暗器糾纏住紅衣女子，讓她對你無法全力下手。」看著慕容膺點頭，又道：「可是爹受偷襲之後，就已經傷勢太重。此時也是蕭姑娘第一個為爹輸送功力，才保住了性命。」

  慕容膺道：「是這樣啊！」

  慕容瑜瑾笑笑，「還有最後一次。那時爹躺在病床上，連武林第一藥師都回天乏術，說要治好病，只能靠『回生散』或者『舍利丹』。可當時悟悲大師並未將『舍利丹』放在身上。」

  慕容膺道：「那就只能靠『回生散』了？可是，這不是天女教的秘寶嗎？」

  「是。多虧了稚偲仁大夫見多識廣，說只要有草藥，就能配出來。」 慕容瑜瑾道：「可是，這副藥的藥引『九命花』卻是實在難尋。當時所有武林同道都無可奈何。」

  「『九命花』……」慕容膺沉吟片刻，「我以前聽過一次，好像是西域極其罕見的草藥！怎麼，這是蕭姑娘弄來的嗎？」

  「是啊！這『九命花』，當時把所有人都難住了，唯獨蕭姑娘，沒過多久就給取來了！」

  慕容膺沉默片刻，感嘆道：「如此說來，蕭姑娘可算是我的大恩人啊！」

  此刻，有下人走進來通報導：「老爺，少爺，蕭水靈姑娘求見。」

  慕容膺一聽蕭水靈的名字，連忙道：「快請，快請！」

  蕭水靈，蕭貫虹和沈飛雁走進房間，嚮慕容瑜瑾打招呼，嚮慕容膺問好。

  慕容膺道：「多謝幾位關心，也多虧了蕭姑娘的幫忙，在下的身子已無大礙了。」

  慕容瑜瑾道：「蕭姑娘，你真可謂是我慕容世家的大恩人！三番五次救我爹性命於危難之中，恩情無以為報！請受慕容瑜瑾一拜。」說著，便跪倒在地。

  三人連忙去扶。

  蕭貫虹嘻嘻笑道：「什麼無以為報，有以，有以，以身相許就行。」

  幸虧蕭貫虹這時扶慕容瑜瑾有些著急，語速較快，慕容瑜瑾有些沒聽清，「什……什麼？」

  蕭貫虹剛想再解釋，蕭水靈一邊耗住他的耳朵，一邊緊張的解釋道：「哦哦哦，這是我們西域話，我弟弟的意思是說，舉手之勞而已，慕容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慕容瑜瑾眨了眨眼，心道原來西域人說舉手之勞是這麼說的。

  三人走到慕容膺旁邊，慕容膺道：「蕭姑娘，大恩不言謝，請恕在下不能行禮。」

  蕭水靈連忙道：「前輩說的哪裡話？哪有長輩給晚輩行禮的？小女子不過是舉手之勞。」

  慕容膺嘆道：「可蕭姑娘這舉手之勞，卻救了我三次。蕭姑娘，日後，但凡有慕容世家能幫得上忙的事，哪怕是刀山火海，整個慕容世家，義不容辭！」

  蕭貫虹趕緊插話道：「沒有刀山火海那麼誇張，讓慕容公子娶……」

  沒等蕭貫虹說完，蕭水靈一把揪住蕭貫虹的耳朵，陰森森道：「再敢胡說，把你的耳朵揪下來！」

  慕容膺見狀連連道：「沒有關係沒有關係，蕭公子但說無妨，想讓犬子做什麼？」慕容瑜瑾也如此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