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富老頭

  白虎看見蕭水靈，高興得不得了。「蕭妹妹，你可來了，大事不好！」

  蕭水靈很少見到白虎如此模樣，緊張地問道：「什麼事情這麼慌張？」

  「聽說，魔君已經快到了皇城附近，似乎意在天道教！」

  「什麼？！」蕭水靈大驚失色，片刻後滿臉憤恨道：「這群沒用的老傢伙，蹤跡還是暴露了。」

  白虎點點頭：「上次這些人在西門世家的舉動太過招眼，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蕭水靈想了許久，「那依白兄之見，此事該當如何？」

  白虎道：「天道教與我教早就再無瓜葛，他們的死活，我們不必過問。不過魔君此次出動，應該意在沈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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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水靈微嘆，「那如此說來，我教應該幫上一把？」

  白虎苦笑：「來吧，我們商討一下具體情形……」

  蕭水靈與白虎談了許久，不知不覺間，這天快過去了。事已談妥，蕭水靈這才發現其他的不對。這富老頭整整一天都在奉承著自己，似是把自己當成了什麼大人物。當下不解，趁著這時富老頭不在，趕緊問問白虎怎麼了。

  白虎哈哈笑個不停，「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也難怪，你離教這麼多日子。現在教中都私下裡傳開，說你殺了西門霸有功，聖公主要封你為玄武堂堂主呢！所以，這些玄武堂的弟子，自然得好好哄著你嘍。」

  蕭水靈：「……」又靈機一動，笑道：「那倒好，正好把我弟弟託付給富老頭，也順便，我要是去不了東方世家，就讓富老頭去探探消息。」

  客棧。

  蕭貫虹和沈飛雁在客棧里等了許久，蕭水靈才回來，問她去做什麼了，蕭水靈只說是與朋友交談回來的晚了。

  第二日準備再上路時，蕭水靈突然說有事，恐怕東方世家是不能同去了，便讓蕭貫虹和沈飛雁先走，日後在東方世家會合。兩人吃驚問發生了什麼，蕭水靈也絕口不提。看著蕭水靈離開，蕭貫虹覺得這個姐姐是越來越神秘。

  蕭貫虹也沒管太多，和沈飛雁繼續趕路。

  剛趕了一天的路，走到一個小鎮之中，蕭貫虹突然「哎呀」一聲慘叫。直嚇了沈飛雁一跳，慌忙地問道：「蕭哥，怎麼了？」

  蕭貫虹欲哭無淚，一臉無奈道：「媳婦啊，這個，咱們全部的盤纏，都在姐姐身上了……」

  「……」沈飛雁大驚失色：「什麼？！」

  蕭貫虹渾身搜索了下，只剩下十兩了，「媳婦，你身上還有銀子沒啊？這些錢，咱們是撐不到東方世家了……」

  沈飛雁渾身上下掏了掏，確實一個子也沒有。

  小兩口當時就無奈了。

  沈飛雁揪著蕭貫虹的脖子直搖，「蕭哥，我們該怎麼辦啊，我可不想餓死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

  蕭貫虹被搖的頭昏腦脹，「哎呀我又有什麼辦法啊……」搖著搖著，突然靈機一動，「對了！我有一個錢生錢的法子，而且還很快！」

  「哦？」沈飛雁驚喜：「是嗎，什麼法子啊？」

  蕭貫虹嘿嘿一笑，神神秘秘道：「走，跟我來！」說著拉著一臉驚奇的沈飛雁，在小鎮中四處一跑，不一會兒找到了一家賭坊。當下手癢，火速拉著沈飛雁跑進去。

  賭坊之中，賭徒們一個個光著膀子，大聲吆喝著，土煙味，酒臭味，可謂是烏煙瘴氣。沈飛雁捂住鼻子難受的受不了，蕭貫虹卻越來越精神。

  蕭貫虹捋捋袖子，剛要上桌，卻突然見到一個老人撲過來，一把抱住了蕭貫虹的腿。

  蕭貫虹和沈飛雁都嚇了一跳，這是要幹什麼？「唉，老伯，你這是……」

  老頭哭道：「哎呀，小哥，救救命啊，可憐可憐我這把老骨頭把……」

  蕭貫虹雖然不知道這老頭怎麼了，可看他哭的挺可憐的，俯下身道：「這位老伯，你怎麼了，有什麼話，站起來好好說，好好說。」

  老人哭著起身，「哎呀，小哥啊，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慘啊！你呀，且聽我細細道來！」又「咳咳」清了清嗓子，道：「我呀，姓富，富貴的富，那傢伙，以前別提多有錢了！」

  小兩口疑惑地望著他，這麼有錢的人怎麼今日這個樣子？

  老人又道：「唉，一言難盡啊！話說我本來是個土豪，有的是錢，可是，我那挨千刀的兒子，侵占了我的家產，把我轟了出來，所以至今，我流落街頭，全仰仗著賭坊老闆是好人，才能讓我有口飯吃……」

  沈飛雁聽不下去了，差點流出淚來，「老人家，你太可憐了，世上居然還有這麼不孝的兒子！老人家你說，我們能怎麼幫你？」

  富老頭一聽這樂了，「哎呀，這位姑娘你真是個好人！這樣，你先借我十兩銀子路費回家，等我回了家，我把家產討回來，我還你一千兩！」

  沈飛雁大喜：「真的啊！太好了，一千兩啊！」回頭對蕭貫虹喜道：「蕭哥，咱有錢了！快給他快給他！」

  「……」蕭貫虹一臉無奈，狐疑地看著富老頭，「我說老人家啊，你這，靠不靠譜啊……就算是來要錢回家的，也沒有開口就要十兩的。」

  「但是我還的也多啊！」老人一點不哭了，嘿嘿笑道：「小哥你想想啊，十兩換一千兩，多值啊！再說了，憑小哥這氣質，十兩算得了什麼？十兩銀子，十兩銀子就能得到千兩家財！十兩你買不了吃虧，十兩你買不了上當！只需十兩，只需十兩！」

  這番話說的沈飛雁很是心動，「蕭哥啊，咱不是還有十兩嗎？這老人這麼可憐，快給他吧。」

  蕭貫虹心道這躺了一百年的女人就是沒腦子……但又不敢反駁，道：「這個老人家啊，我這也就剩十兩銀子了，要是給了你，我得比你還慘。你現在沒錢還有法活著，我們要是沒了錢，就得餓死在路上。」

  富老頭聽了連連道：「不會的不會的，這樣，你們跟我一起上路，路上的飯費，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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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貫虹一聽，這倒行，問道：「你家在哪啊？」

  「我家啊，在東海之濱！我跟你說，我家那大院子，呵！要多大有多大……」

  「停停停……」蕭貫虹連連叫停，心道這老頭是趕上了！他必定以為我們會覺得東海離這裡太遠，不會跟他同去，給他幾個銀子了事。哼，以此騙錢，看我怎麼收拾他！大喜道：「我說老頭，這還真是巧了啦！我們要去的，正是東海之濱的東方世家！」

  蕭貫虹本以為這老頭會大驚失色，誰知老頭卻馬上笑道：「那好那好，既然如此，我們同去如何？」

  同去？！蕭貫虹想到，這老頭不會是想白吃飯吧……

  可沈飛雁卻是很高興的，「好啊好啊老人家，等到了你們家，我一定替你教訓教訓你那不孝的兒子！」

  看到沈飛雁如此開心，蕭貫虹不敢直接揭穿這老人，便無奈道：「我說老人家啊，我們銀子本就不多，再加上你……」

  「小哥沒關係沒關係的！我年輕的時候，借出了很多錢，可現在，唉，要不回來啊……」富老頭長嘆一聲又指了指蕭貫虹的劍笑道：「不過現在，有小哥這帶著傢伙的在我身邊一站，他們那裡敢不還？」

  雖然蕭貫虹覺得很不靠譜，可在這沈飛雁的竄騰下，於是便同意帶上了這個老頭，一起上路。

  富老頭道：「走，上路之前，咱先去吃一頓！」然後，這一頓，點了一桌的山珍海味，十兩全沒了……蕭貫虹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道：這老頭要是沒人欠他錢，三人還不得餓死在路上！這老頭一把年紀了估計也活夠了，可想我堂堂流星劍客……

  這幾天很平靜，過的也很快。

  蕭貫虹沈飛雁和這個富老頭一起走著，發現欠這富老頭的人還挺多，每到一個地方，這富老頭都能找到一個人家去要帳。

  蕭貫虹當然也是得跟著去，每次門裡有人出來，他就握著劍撇著嘴擺出一副混混像，然後富老頭就開口要錢。

  每次要錢卻是很奇怪，富老頭都不用借條，先從懷裡掏出一個腰牌給別人看，上面印著蕭貫虹看不懂的字。然後唧唧歪歪說一些蕭貫虹聽不懂話，接著就是對方也唧唧歪歪說一些差不多的話，像是暗語。對完了「暗語」之後，富老頭才正式開始要帳。

  「你，你這個混蛋，你爹五十年前借了我兩個銅板，現在連本帶利一共二十兩銀子，快給我掏出來！」

  那人當然不肯，「我爹現在在棺材裡，想要你找他要去！」

  然後富老頭一使眼色，蕭貫虹就刷地拔出流星劍架在那人脖子上。再然後，錢就要到了。

  於是，錢有了，蕭貫虹也開心了，不但不討厭富老頭了，還哄著他。心道這一路上要是都有富老頭付帳，那還擔心什麼？而富老頭也沒說我還你十兩銀子咱們分道揚鑣，倒是讓蕭貫虹很開心。

  三人一路走著，蕭貫虹發現這富老頭不但欠他錢的人多，而且機警，江湖見聞豐富，路上的出乎意料的危難遇襲，都能被這富老頭提前發現，或者一一化解。倒起了幾分蕭水靈的作用。

  蕭貫虹不禁詢問，他這一身能耐是從哪裡來的。富老頭只說是活的久了，見得多了罷了。

  蕭貫虹納悶，這麼有能耐的老人，怎會到了如此天地？後來一想，也懶得管，只要路上有人出錢，什麼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