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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為他,以身試毒

2025-01-09 11:20:17 作者: 南宮千黎

  她療傷,還要顧念著他用早膳,是生怕他會插手這件事嗎?她到底隱藏了什麼?那傷口可以給御天看,為何不能讓他看?

  赫連恆怒濤狂瀾,沒有理會她的話,他是不是去辛玉麗那邊,也由不得她決定。看著她就那麼隨著御天離開,他的心也仿佛被剜走似地,整個人都空洞了。

  進入房中,御天關上房門,若有所思地轉過身,溫雅絕倫的笑只是略僵了一下,隨即,笑顏又恢復過來,而且,比剛才更溫和。

  他扶著湛藍在桌旁坐下,並隨手握住她的手腕,細細探查她的脈搏,輕易探出,她的心跳脈搏,全然沒有她表面這樣冷靜。

  

  「說吧,這傷口到底是怎麼劃傷的?」在她開口之前,他先警告,「我不是赫連恆,也不好糊弄,你休想用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藉口敷衍我!」

  湛藍嗔怒瞅了他一眼,無奈地擺出最嬌柔甜美的笑顏,「你非要這樣苛責我嗎?御天,我真的不想說。」

  「好啊,那就讓它留疤吧。」說完,他便站起身來,白袍一旋,走到窗口那邊,嚴苛地背對著湛藍。

  這個舉動,倒是並非不經意的,只因他關門之時,便聽到了窗外不易察覺的呼吸聲——是赫連恆,他還是不放心湛藍,悄悄跟了過來。

  「御天……」見他不肯過來,湛藍勉為其難地嘆了口氣,「你大概知道的,我清空流華宮時,從那邊的書房裡,搬了很多瓶瓶罐罐回來。」

  瓶瓶罐罐?定然都是裝了毒藥的。御天對於她的舉動,並無意外,而他對於辛玉麗的秘密也早就知曉,但是,他又不得不表現出些許訝異。「那都是辛玉麗的?」

  「是。我想弄清楚那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但是,在整理的時候,笨手笨腳,不小心打碎了一地,我踩到一個碎瓷片,就這樣滑倒了,誰知,竟這麼倒霉,不但劃破了手肘,連膝蓋也劃破了……」她窘迫地補充一句,「膝上的傷,我自己塗藥就可以。」

  御天再無法懷疑她的話,轉身便從內間的臥房取來藥箱擱在她面前,從裡面拿出最好的金瘡藥,正要給她塗在手臂上……

  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驚嘆一聲,「啊,對了!其中有一瓶,裡面還盛放著混著一些黑點點的血,看上去好恐怖……」

  御天忙又把金瘡藥放下,忙打斷她,「等等,你說那瓶子裡面是什麼?混著黑點點的血?」

  「那些黑點點比芝麻還小呢,飄在血上,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拿回來仔細瞧嘛。」湛藍神秘兮兮地湊近他,生怕被人聽到似地,抬手括在唇邊,壓低聲音說道,「給我下『無憂』的小太監,被赫連恆秘密處置了,但我還是懷疑,這件事與辛玉麗難脫乾系。」

  她鼻尖幾乎貼近他的鼻尖,鳳眸流轉著,有些艷羨地忍不住摸他垂於胸前的藍發,卻似不曾察覺自己的舉動有多麼曖昧親昵。

  她嬌美如花瓣的唇近在咫尺,御天呼吸變得緊促,他忙轉開頭去,卻又無法壓抑心口那股煩躁和擔心,「湛藍,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藥都有危險?」萬一當時辛玉麗在流華宮,她必死無疑!

  「我知道,可我當時沒有想到那麼多,就想儘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懷疑,辛玉麗深藏不露,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她所說的赫連恆英雄救美,我也十分懷疑……我擔心,她會對恆不利。」

  「你放心,她很愛你的赫連恆,絕不會做任何傷害赫連恆的事。另外,你的赫連恆也很喜歡她,昨晚可是有不少宮人都看到他們摟摟抱抱的。」

  「呃……是麼?」她臉上的光彩,仿佛在風裡飄搖的燭光,突然,就熄滅了。

  御天從藥箱裡面取出一面水晶放大鏡,握住她的手腕,不再讓她亂動,更加仔細查看傷口,並隨口問道,「湛藍,你有沒有覺得手臂麻痛?」

  「有點,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劃傷之後,我的手是涼的。」

  窗外,赫連恆震驚地心口劇痛,他想起自己起初中了毒蠱之後的種種症狀,不禁低頭看自己的手……在湛藍給他抓出那幾隻毒蠱之前,他的手每日都冰冷如屍,就算在熾烈的陽光下,也感覺不到溫暖。

  湛藍平日做事利落,怎會明知那些東西危險,還愚蠢地自己滑倒?她是刻意受傷,要利用御天對她的那點心思,誘使他交出毒蠱解藥?

  毒蠱壓根兒就沒有解藥。就算有,憑御天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怎會因為她捨命救他,而交出解藥?

  最近辛玉麗的血液的確幫他減緩了痛苦,卻也並不能盡解。不只是李益淳證實了這件事,就連楚氏也親口承認了,只有龍血草,才能解如此頑固的毒蠱。

  他當初唯恐湛藍如此冒險,才會對她隱瞞御天的身份,卻沒想到,她竟還是做了他最怕的事。

  就在他以為,御天會就此拿尋常的金瘡藥搪塞她時,卻聽他在房內說道,「湛藍,你曾經為赫連恆抓出過幾隻毒蠱,怎會不知,那些混著血的黑點點就是毒蠱蟲卵?」

  「我見過的,是長了利爪的小蟲子,可沒有見過蟲卵。」說話間,她小心探看御天的臉色,她的恐懼卻無法佯裝。

  此刻,她正走在刀刃上,步步傷痛刺骨,血跡斑斑,稍行差踏錯,不但前功盡棄,恐怕連xing命都要搭上。

  若非與李益淳求證過,辛玉麗的血液根本無法盡解赫連恆體內的毒蠱,她也不會如此鋌而走險。

  拿取龍血草已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完顏襲那種可怕之人,恐怕帶著龍血草下地獄,也不會拿來給她救赫連恆。不管是硬拼,還是智取,所付出的代價,她都無法估量。

  不過,她倒是不怕死,若是在御天這裡失敗,自有辛玉麗陪伴赫連恆,他活不到百歲,活到六十歲定然無虞。

  「御天,我會不會已經……中了毒蠱?」

  御天擱下放大鏡,「你的確已經中了,而且,毒蠱正沿著你的血脈往上攀爬,不出兩日,恐怕就鑽進你的心臟里。」

  他把她的衣袖撂高到宛若削成的肩上,用放大鏡照在上臂一處,指給她細看,「皮膚上有小小的凸起,能看到的就是這一個,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

  湛藍毛骨悚然地握住拳頭,雖然她做好了思想準備,但是,一想到給赫連恆抓毒蠱時,那蟲子在皮膚下撕咬攀爬的情形,還是無法克制的顫抖……

  御天不想看她恐懼的俏顏,擱下放大鏡,還是拿起剛才那瓶金瘡藥給她敷在傷口上,仔細包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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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藍看著他細緻溫柔的在棉紗布外面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不可置信地抬眸,「御天,傷口這樣就可以了?」

  她這個問題,讓他心尖驚顫,猜疑叢生。他甚至可以篤定,她是為赫連恆才做出這種蠢事來試探他,以換取毒蠱解藥。

  「毒蠱必須得取出來才可以。」他嘆了口氣,只能這樣回答。

  她恐慌地抓住他的手,「你……你會幫我嗎?御天,只有你能幫我……」

  「可我沒有解藥。」御天強壓著心口那股妒恨地憤怒,低沉斥道,「你既然猜到辛玉麗給你下了『無憂』,卻還如此胡鬧,你這是咎由自取。皇后娘娘你應該備下厚禮,去討好辛玉麗,好讓她給你解藥才對。」

  「御天,你這話是說,我求錯了人嗎?」她泫然欲泣地凝視著他,「沒關係,你若見死不救,直說就可以。」

  「湛藍,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真的很擔心你,可你……」她的心裡,只有赫連恆,他若是就此告訴她毒蠱的解法,她恐怕連這樣與他獨處的機會,都不肯再給他。

  「既然,傷口已經包紮好,我告辭。」她站起身來,走向門口,「我的確應該去找辛玉麗,她的血能幫赫連恆減輕痛苦,定然能解我的痛苦,不過,恐怕辛玉麗是巴不得我死……」

  「藍兒……」御天追過去,自後將她攬進懷中,滿腹怨恨,都發泄在擁著她的強硬力道中。「你知道,我不會放棄你的,可你這樣這樣做,無異於在我心口刺了一刀。」

  失去她的恐懼,仿佛一股鬼火,焦躁灼燒,似要將他的骨頭都要燒成灰燼。

  研習毒蠱毒藥多年,他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遭到如此殘忍的反撲折磨。

  湛藍安靜地沒有反抗他的懷抱,利用他對自己的感情來達到目的,她是太卑鄙,但是,相較於他與完顏襲、楚氏聯手,對赫連恆所做的一切,她這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御天,你不幫我,真的沒關係。我不怕死,從來都不怕。我死過也不只是一回兩回了,不過就是那麼回事兒。」

  窗外,赫連恆大掌猛地緊握成拳,痛苦地脖頸上青筋崩突。她死過的確不只是一回兩回,卻每次都是因為他。

  「住口!不准再說下去!你若再多說一句,我必親手殺了你!」御天埋首她頸窩,如重傷的猛獸,嘶啞怒吼。

  此刻,他才發現,他愛她已深,不能再回頭,而這場劫難,無止無境,恐怕至死方休。

  湛藍眼淚沿著腮邊滑落,她僵站著,任由他痛,任由他哭,任由他抱著,接下來,他若是還不動手解決毒蠱,她就不得不動用非常手段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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