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詭異失蹤

  「不好啦，老劉家的閨女失蹤了！」

  一大清早，我就聽見外面有人扯著嗓子喊了一句。這句話的衝擊力不亞於火山爆發，黃河泛濫帶給我的震撼，因為老劉家的閨女劉阿寶可是我們村最漂亮的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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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穿上拖鞋跑出去看怎麼回事，這時候死黨李飛也跑了過來，我見村子的水井處已經聚滿了人，他們嘰嘰喳喳，紛紛議論著什麼。

  我問李飛，到底出什麼事了？李飛往那邊瞟了一眼，低聲道：「張鞏，你沒聽說嗎，劉阿寶失蹤了！」

  我們這個村子叫水牛村，是黃河邊上的一個小村落。因為緊鄰黃河，每年都會有失蹤落水的人。所以，劉阿寶的失蹤應該不至於引起這麼大的反響才對。

  但是怪就怪在失蹤的人是劉阿寶，她可是我們這裡唯一的女撈屍人，水性了得，根本就不可能掉進黃河裡淹死的。

  「張鞏，你聽說沒？劉阿寶的失蹤很詭異呢！」李飛神神秘秘的和我說道。

  我愣了一下，問道：「怎麼神秘了？」

  「我聽我爺說了，半個月前劉阿寶下河撈屍，撿了個鬼頭金戒指，後來這劉阿寶就瘋魔了，整日做噩夢，再然後，就忽然不見了！」

  「什麼叫忽然不見？」李飛的爺爺是我們村的村長，知道很多外人不知道的內幕，我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趣，就想問個明明白白。

  李飛瞪了瞪眼，說道：「我也是偷聽來的，劉阿寶的爹去找我爺，和我爺說的。劉阿寶像是中了邪，整日嘿嘿嘿的怪笑，看人的眼神都不對，劉阿寶的爹怕這件事傳出去，以後閨女不好嫁人，就把她鎖在屋子裡了，可是，就這麼鎖著，門沒有打開，人卻不見了。」

  我驚了一下：「那是怎麼不見的？從窗子裡跑了？」

  李飛搖頭道：「不像，劉阿寶的爹怕她跑出去，窗戶都是封死的！」

  這件事可真是怪了，人鎖在屋子裡，就這麼人間蒸發了？

  後來這件事也不知道怎麼走漏了風聲，搞得人盡皆知。大家都在議論劉阿寶招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被迷了去。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爺才風風火火的從外面回來。我爺今年都快七十了，身子骨賊硬朗，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離開家，也不知道去做什麼，問也不說，問急了還會拿板凳打我。

  他也不是不疼我，我父母走的早，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平時對我頗為嚴厲，也都是為我好。他從不允許我問起父母的事，就連是哪一天忌日、我想祭拜一下都不准。

  奇怪的是，我家堂屋裡有個沒刻名字的牌位，爺每天早午晚吃飯前要我對著牌位磕頭。我有一次好奇，問他那個人是誰，他才告訴我，那是咱們的一個親戚。

  我爺回來沒吃兩口飯呢，我就問他知不知道劉阿寶失蹤的事？我爺一聽，咬在嘴裡的饅頭就掉了，他眼巴巴的看了我一會兒，確定道：「失蹤了？什麼時候的事？」

  「前天，哦不，大前天！」

  「壞了！」爺放下饅頭就往外跑，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急忙跟了出去。

  我爺一直跑黃河邊上，望著黃河看了一會兒，嘴裡念叨著壞了，壞了，這下可壞了。說著說著，他又轉身往回跑，我剛跟上來，累的喘大氣，又要跟著他跑回去。

  這一次我爺一口氣跑到了劉阿寶家，哐哐哐砸了一會兒門，劉阿寶的爹就出來了。他剛丟了閨女，一臉的喪氣，看見我爺就問：「三叔，你怎麼來了？」

  我爺嘆氣道：「閨女丟了？」

  劉阿寶的爹一下就哭了出來：「好幾天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三叔，你說她會不會……」

  劉阿寶的爹沒說完就被我爺制止了，他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進屋說！」

  然後他們進了屋，也不叫我跟著，我站在院子裡遠遠聽著，不太清楚。不過，隱約聽見我爺嘆氣說，阿寶這孩子就是這命，我當初就和你說，要她遠離黃河，你卻為了那點錢讓她去做撈屍人？這和陰氣邪物沾邊的東西，她咋能碰啊！

  劉阿寶的爹哭哭戚戚的哭了一會兒，說道：「我也沒想到，覺得她長了這麼大平安無事，那件事應該就過去了，哪裡知道……」

  「糊塗啊，你不過幾十年，在她眼裡，那是一瞬間的事情，怎麼會忘記？」

  「那怎麼辦啊？阿寶……還能回來嗎？」劉阿寶的爹心虛的問道。

  我爺沒再說什麼，搖頭嘆氣的走了出來。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頭對劉阿寶的爹說道：「這幾天我去看看，還有沒有希望把孩子的屍首找回來！」

  我聽了一下就懵了，劉阿寶真的死了？可是，別人都不知道，我爺是怎麼知道的？

  小孩子心性，知道秘密就藏不住，我急忙找到李飛，將我聽到的這些話告訴了李飛。李飛這大嘴巴回家就告訴了他爺，他爺是村長，結果沒到第二天，整個水牛村的人都知道劉阿寶死了。

  我爺走的時候只說要去看看劉阿寶的屍體能不能找回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看了。這時候整個村子的人都善心大發，要幫忙打撈劉阿寶的屍體。

  在村長的帶領下，水牛村很快集結了二十幾個水性好的小伙子，穿了救生衣就要下水去撈屍。這劉阿寶不愧是水牛村第一美女，即便死了，還是有很多人惦記著，紛紛要為她出份力。

  我們這些小屁孩跟著看熱鬧，和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站在海邊看著他們打撈。大家忙活了大半天，一直到日頭接近中午，劉阿寶的屍體還是沒有找到。

  劉阿寶的爹開始著急，看著我說：「張鞏，你爺什麼時候回來？」

  我哪裡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這老頭子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有時候一走半個月都不見人影的。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這時候就聽前方河面一陣喧囂，一堆人開始往前跑，有人大聲嚷嚷著，「撈到了！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