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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一觸即發的內亂根源

2024-04-27 12:47:29 作者: 半百老叟

  「理解什麼?」

  「想讓我坐視爾等奸邪逆賊加害義父,卻不聞不問?」

  呂布單掌握緊酒盞,那張往日俊秀無比的面孔登時暴戾了三分。

  「....」張濟嘴唇輕啟,眉角微微壓低,旋即苦笑一聲無奈地說道:「呂大人,此事,真的與我無關。」

  「如若您難以接受,張某願意代旁人賠禮道歉。」

  

  「呵!」呂布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竟索性將酒盞奮力地砸在了牆垣上,怒氣滿滿地指向張濟咆哮著:「事到如今,你與我說無關?那死去的義父呢?!」

  「誰來跟他賠罪?九幽黃泉下的厲鬼?「

  「我....」張濟失落地嘆了口氣。

  他當然清楚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提審呂布,勢必得遭受一頓辱罵,但不這麼做的話,自己心中著實難安。

  瞧著張濟陷入沉默,呂布也漸漸平息了憤慨,譏笑著鄙夷道:「一群忘恩負義、吃裡扒外的竊賊!義父在天之靈始終盯著你們,直至汝等鼠輩盡皆死去!」

  聞言,張濟半閉著雙眸,稍稍猶豫了兩三息,遂語氣誠懇地說道:「某強行入駐壺關,關押諸位,絕非想要禍亂朝綱,僅僅是為了自保....待刺史與朝廷上官達成協議後,我自會將關隘拱手歸還,請呂大人放心。」

  【自保?協議?】

  呂布一愣,暗暗嘀咕了兩句,感到一陣莫名彆扭。

  加上對方這接連幾日頻頻的示好態度,饒是他偶爾有些小聰明,但如今,卻完全看不懂張濟想做甚。

  拉攏?

  當這個念頭堪堪在腦海中浮現,呂布便立馬將其打消了下去。

  義父之死蹊蹺,照文遠的猜測,估摸著十有八九跟并州文武扯不開關係,所以,那些傢伙犯不著做出這類吃力不討好的事。

  等等....

  入駐壺關?

  或許是突然猜到了一些什麼,呂布手掌化拳,口吻冰冷地反問道:「你覺得,自己準備好了退路?」

  張濟面色一僵,強顏歡笑地屏退了附近親衛,親自上前,一邊為其重新斟酒,一邊輕笑著問道:「請呂大人賜教。」

  「把大人摘掉,我擔不起。」呂布掩下慍怒,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搖晃著杯中酒水,試探著說道:「我曉得你為何要節制關隘,因為此處乃中原進入并州的門戶天險。」

  「你多半是想著,倘若加害義父那人另有他念,你們仍能調派兵員進駐壺關,趁勢遏制朝廷的平叛大軍。」

  「....」張濟沉默不語,的確,這是包括他在內以及李儒等并州骨幹先前商討得出的解決方法。

  「問題是,汝擋得住朝廷嗎?」呂布抬起頭來,怨毒地看著張濟,一字一句嘲諷地說道:「中原、冀州、幽州,單這三條路線,汝怎麼擋?靠寥寥邊軍?」

  「去年王芬老賊作亂之際,手下號稱十萬,好不威武。」

  「結果呢?」

  「任朝廷打了一個落花流水,人亡族消。」

  「暫不提其它,西戎校尉,你,能打贏往昔的鮮卑麼?」

  說罷,呂布揚起頭顱,雙眸瞳孔內盡顯張狂之色,他把持著酒盞,口吻中夾帶著一許異樣的情愫道:「若爾等打算此刻挑起內亂,信不信燕王殿下一聲令下,屆時整個北方連帶著草原異族,都會恨不得視你們如心腹大敵....哈,我期待那一天。」

  「呂大人。」張濟臉色鐵青,不悅地瞧了對方一眼,忍不住提醒道:「您前半段說得那些,我不否認,但燕王,就是一介暴躁小兒,您何必要為了助漲聲威,替他誇大其詞呢?」

  「嗯?」

  哪怕遭遇反駁,呂布亦是不氣,遂戲謔地笑了笑,沒再吭聲。

  可能是見對方並不搭理自己,張濟咬緊牙關,頓感不解。

  根據自己的情報來源,呂布與某位燕王交集不多,姑且只是有過一面之緣。

  思慮了片刻,他逐漸放緩心境,誠懇地甩出了此番來意。

  「我想知道,貴部那支狼騎和步兵營,究竟是如何訓練的?」

  驟然聽聞此言,呂布眉頭緊鎖,詫異地瞧了一眼張濟,旋即抬手附耳,毫不畏懼地諷刺道:「什麼?」

  「一個西戎校尉,怎得練兵都不懂了?嘿,你這軍職,該不是并州刺史予你買來的吧?」

  「....」

  「張某的確不懂,貴部明明不曾駐守邊境,但這其中兩支精銳,竟堪稱了天下翹楚,世間少有。」

  「故此,希望你能幫我解答。」

  默默盯著呂布半晌,張濟忽地搖搖頭,或是感覺措辭有誤,旋即如實地糾正道:「呂大人,我能保證,斷然不會對您不利,因為咱們,從來都不是敵人。」

  「哈哈哈哈。」

  「加害我義父的兇手,就在汝之中,並且某跟文遠當初好心接納你們入關,但汝卻趁機行了造反之舉,擒拿友軍,這還不算是敵人?」呂布冷哼一聲,言之鑿鑿地逼問道。

  話音落下,張濟自知理虧,於是正色道:「此事罪責,皆在張某,如果呂大人心中仇恨無法化解,請容我給您賠禮。」說著,他一掀甲片,推開了面前桌案,拱手深鞠一躬,行了一記標準的伏跪禮數。

  「....」呂布被這一幕驚訝得說不出來。

  要知道,張濟在并州的地位,他大概是清楚一些的,論起官軼,絕對堪稱武官之首,若講身份,那也是僅次於刺史董卓。

  尤其是位於眼下這個捉摸不定的時局。

  很難想像這樣一個大人物,居然會向自己做出如此舉動。

  「某可受不了西戎校尉的大禮。」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呂布的語氣卻溫和了許多,最起碼,不似方才那般充滿了火氣。

  見狀,張濟挺直腰板,沉聲解釋道:「并州也好,朝廷也罷,究其根本,我與您永遠稱不上敵人,張某迄今為止的一舉一動,無不是領命行事,一干平民百姓,秋毫未犯....」

  呂布眸光閃爍,不由得對面前這傢伙產生了一縷好奇。

  【怪哉,他身上貌似有義父的影子....】

  「呼。」

  「事到如今,我亦不奢求呂大人能將兩支精銳的訓練法子吐露。」

  頓了頓,張濟表情複雜地望向呂布,那雙瞳孔中,隱隱浮現了一抹掙扎。

  實際上,他對那些玩意提不起一丁點興趣,之所以選擇發問,僅是例行公事。

  「那你?」

  「也不怕呂大人恥笑,其實,張某向來不喜歡戰爭,只是朝廷虧欠刺史太多太多了,外加,恩情攜身,不得不報....」

  「即便董卓走上王芬老賊的舊路?」

  「嗯。」

  張濟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豈料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一名軍卒匆匆跑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叩地稟告道:「張校尉,關隘西側,有一支不明蠻夷聚集。」

  「什麼?」張濟下意識地瞥向呂布。

  見狀,呂布眉角一簇,立馬否決道:「不可能,眼下的并州,絕沒有敢襲擊壺關的異族軍隊。」

  不過話雖如此,當張濟轉身趕往城樓時,呂布亦跟了上去,想去瞧個清楚。

  看著他的動作,張濟並未阻攔,畢竟倘若是外族來犯,對方定然要跟自己站在一條戰線。

  跟著軍卒指引,二人迅速抵達城樓。

  只見十餘里外的荒野上,數以萬計的草原騎兵正源源不斷地聚集列陣,這難免使得一眾漢兵頗為緊張。

  「那些傢伙....」

  呂布眯著虎目頓足眺望,旋即,面容閃現幾許驚駭,嗔舌道:「鮮卑虎豹騎?燕王殿下的親軍?他們這是,在威脅壺關?」

  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呂布扭頭沖張濟說道:「西戎校尉,且容某的人去詢問個一二,這支鮮卑騎隸屬幽州,早已臣服燕王麾下,依常理來看,壓根不會無緣無故地聚集在關隘,更遑論展現敵態。」

  張濟輕輕頜首,當即下令提審呂布的兵卒。

  經過一番再三囑託,外加瞧著自家將軍並無異議,幾名兵卒遂披掛著甲冑,趕忙策馬離關。

  沒多久工夫,這幾人便草草回來了,並一臉幸災樂禍地拱手說道:「呂大人,關外諸將表示,并州本土官吏不遵諭旨,劫掠平民,橫行霸道。」

  「是故,燕王殿下勒令其在七日內班師返雒,歸還一應贓物,若是違期,他們虎豹騎將奉命於三月十八日進軍,蕩平一切亂賊,為百姓討一個公道。」

  這一席話,聽得城樓二者面面相覷。

  「今天,是幾日?」張濟喃喃問道。

  呂布聳了聳肩,簡單思索道:「三月十八日。」

  聞言,張濟臉色煞白,一把拽住呂布的肩膀,急聲說道:「快走!」

  「啊?去,去哪?」

  「上黨!不....怕是來不及了,咱們去奢延!」

  「我要求告刺史,阻止這場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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