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話 仇人再會

  第134話 仇人再會

  命運就像是一條條線，將形形'色''色'的人聯繫到一起，有的是紅'色'心形結，有的是黑'色'死結。 至於沒有緣分的人，則是兩條平行線，無論延伸多遠也無法交織到一起。

  很顯然，唐克跟哈羅德的線是黑'色'死結，而且是繃得很緊那種，除非一刀斬斷，否則別指望解開。

  唐克要去蛤蟆島確認哈羅德的續約問題，並且想要打探一下哈羅德的去向，他能夠招募出吐彈蛙，到時候讓吐彈蛙到島上打探這些事就可以。

  哈羅德的目標更為直接，他要帶著金娃娃魚到蛤蟆島上續約，得到吐彈蛙這一強大助力，壯大船隊實力，以圖復仇。

  兩個人，兩個海盜團，兩個船隊，正在奔著同一個方向，走著不同的航路，成掎角之勢前進，並即將在那尖角交匯到一起，做個了斷。

  他們現在仍對這場碰面毫不知情，各自忙活著不同的事情。

  ……

  唐克站在訊鷹舍里，屋裡的地上有幾盆清水，這是留給五頭訊鷹喝的，至於食物，訊鷹們能出去自行捕獵，每天都吃新鮮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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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是認主了的訊鷹，可以從窗戶自由進出，毫無拘束。但是唐克挑選的那頭大訊鷹仍然沒有聽話，還被關在籠子裡。

  唐克選中了這頭訊鷹，就一定要馴服才行，在海上的日子裡，他時常跑來逗弄這隻訊鷹解悶。他戴著厚厚的皮手套，把手探進籠子裡，去觸碰這隻訊鷹。

  這隻訊鷹毫不客氣，上去就是一通撕咬，它對於這件事可是樂此不疲。

  因為唐克沒能得到這隻訊鷹的認可，所以給這隻訊鷹起名也是沒用的。

  ……

  哈羅德站在自己的船長室里，向著海面遠眺，手裡正在擦拭一柄銀光閃閃的彎刀，這把彎刀名為「腥月」，陪伴了他多年，除了凱西之外，他最愛的便是這把刀了。

  自從受到詛咒以來，他的腦子就一直'亂'糟糟的，一刻也無法停歇，他此時幻想著凱西受難的情景，他不知道凱西為何會死，也許是受到了陽光暴曬，也許是被火燒死了。

  他會把凱西受到的痛苦，償還到唐克的身上，一定！

  ……

  「報告！左舷二十五度發現了一支六艘船組成的船隊！」

  「報告！右舷發現了一支海盜團，好、好像是黑蛤蟆海盜團！因為我看到了黑鯨號！」

  兩支船隊的瞭望手，幾乎同時喊道！

  ……

  這句話就像是一聲驚雷，猛擊在唐克耳朵里，他沒有想到，與哈羅德的碰面如此突然！

  「比我預期的早了一點啊，沒想到在蛤蟆島這裡就碰面了。這一次，來斗個你死我活吧。」唐克的呼吸一分分急促起來，他抽出了籠子裡的手，肅然地走出了訊鷹舍，那隻破損的皮手套落在了地上，落在了他的腳步之後。

  海盜們聽說出現了敵人，在船艙的走廊里忙做一團，有剛剛睡醒正在忙著穿衣服的，也有去運送武器準備應戰的。

  「全員準備迎戰，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我們碰上老對頭了！」

  唐克心中已經一片火熱，仿佛每一步都要在地上烙下一個腳印。既然碰到了哈羅德，那麼他就得拿出那張底牌了。他徑直來到了儲藏室，打開了厚重的鐵門，屋裡是密封的，一片漆黑，他抓起門邊的玻璃燈，掏出火鐮點燃了。

  火光亮起。

  屋裡的桌上擺著兩個小箱子，一個是華麗的黑'色'寶箱，一個則是鏽跡斑斑的普通金屬箱。

  他走向第二個箱子，中途已經在一串鑰匙中挑出了正確的那一個，輕輕一扭，箱子「啪」地一聲打開了。

  裡面放著一顆並不安靜的黑'色'頭顱，頭頂光禿禿、皺巴巴的，臉部有明顯的燒傷，眼珠子凸凸著，脖子部位的切口非常平整利落。

  黑'色'頭顱瞪視著唐克，齜牙咧嘴。

  「恭喜你，要跟老情人見面了。」唐克衝著凱西眨了一下左眼，毫不避諱地捧起箱子，一路來到了甲板上。

  天空像是髒了似的，混沌難明，一片片烏雲像是黑棉絮，黑壓壓地擋住了陽光。

  唐克命令船隊連成戰列線，占據上風口，魔動船點燃魔爐，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戰鬥。他把這一戰看得非常重要，只要能除掉哈羅德，他在海上就沒有了死敵，以後能過上逍遙自在的海盜生活。

  花'露'盡職盡責地報告著所見的一切，敵人有五艘船，三艘大型船，一艘中型船，一艘小型船，全副武裝，人員充足，證明哈羅德也是有備而來。

  唐克下令打出談判的旗語，是時候看看凱西的腦袋能起到多大作用了，他也不知道這個籌碼能換到什麼有利條件，心裡激'盪'難平。

  心情激'盪'的不只是唐克，煉獄號的獨眼也同樣坐立難安，灼灼地望著海面。對於獨眼來說，哈羅德就像是人生軌跡中一道巨大壕溝，毀了他的海盜團，毀了敬愛的卡姆船長，這條壕溝，只能用鮮血來抹平！

  「卡姆船長，請你好好看著吧！」獨眼的低'吟'在海風中傳向煉獄。

  戰列線占據上下風口是有講究的，因為海風會把船體吹歪，占據上風口，船身會向下風傾斜，炮口角度也受到影響，適於'射'擊敵船船身，容易殺傷人員跟破壞船隻。占據下風口，船身被風吹歪之後，炮口揚起，容易'射'擊敵船的船帆，讓敵船失去行動力。

  在一場以戰列線方式進行的海戰中，上下風口起到決定'性'因素，敵我船隊並排停在海上，角力火拼，毫無迴旋餘地，只有把敵人殲滅才能得脫。

  今天的風向促成了惡龍海盜團占據了上風口的局面，他們並沒有為了這個風口跑圈。

  兩支船隊相隔一千五百碼左右的距離，保證能夠清晰地看到對方，但又不在'射'程之內。雙方的頭目走上了船舷，遙遙對視，彼此都知道這是決定命運的一戰。

  唐克對敵人整體使用了調查術。

  黑蛤蟆海盜團：

  團長：哈羅德海森。

  骨幹：哈羅德海森（四階劍斗船長）黑臉皮特（三階刺殺者、一階船長）亞當斯（二階船長、二階槍手）（只顯示海盜團里職業等階最高的三個人）

  船員：15人。

  水手：935人。

  船隻：大型船數量3、中型船數量1、小型船數量1。

  船隊：數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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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艦隊：無。

  領地：銀座島。

  威望：43 。

  敵對度：★★★★★（此數值表示至死方休）

  所屬勢力：龍牙國。

  活動範圍：美夢海。

  綜合資金：12100金幣3500銀幣55(銅幣（哈羅德組建新的船隊花費了大量資金，只剩下這麼多了）

  綜合懸賞金：5 00金幣。

  綜合實力：★★★★

  唐克掃視了一遍，做到了心中有數，其中骨幹跟綜合資金兩欄是新增的，至於對方的實力，並不是己方的對手，但想要拿下也絕非易事，相當於要啃一根硬骨頭。他本想再調查一下哈羅德本人的底子，但是這個距離之下，只能得到整體的資料，無法得到個人的，只能暫時作罷。

  「唐克，到底是不是你滅了我的船隊？我的凱西呢？」哈羅德殺意浮現，冷言冷語地問道。

  「沒錯，是我滅的，不然的話我怎麼可能有煉獄號？至於凱西……」唐克'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從口氣來看，哈羅德果然很在乎凱西這個女人，這就好辦了。

  「凱西呢？她還活著麼？」

  「凱西嘛，勉強還算是『活』著吧。我找你談判，主要也是想跟你聊一聊凱西的事情，你看看這是什麼。」唐克掀開箱子了的蓋子，'露'出了噩夢一般的景象，常人看到之後絕對會驚聲尖叫。

  哈羅德一眯眼睛，這個距離下，喊話能夠聽清，但想要看清什麼東西就困難了。他拉開望遠鏡，心裡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他的鏡頭挪向了唐克，看到了一張令人想要撕得粉碎的笑容，再往下，便看到了凱西的頭顱！

  這顆'毛'骨悚然的頭顱流'露'出複雜莫名的眼神，有痛苦，有怨恨。

  「哦！不！！」

  哈羅德仰起頭，撕心裂肺地狂吼，他感覺有千千萬萬根針刺到了心臟上，痛得無以復加。他在這個世上只有凱西這一個在乎的女人，但是現在，這個女人只剩下了一顆頭顱。

  他將手中的望遠鏡擠壓變形，撕成了兩半，這股怪力讓旁邊的小海盜們盡皆駭然。

  「唐克，我會把你的皮拔下來，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怒！」哈羅德聲如雷霆地吼道，他的彎刀「腥月」已經躍躍欲試。

  「哈羅德，主動權在我的手上，你不覺得這位貌美如花的女士很有價值麼？」唐克用五指抓牢凱西的腦袋，從箱子裡取了出來，晃了晃，展示給哈羅德看。

  在哈羅德眼裡，這顆黑'色'頭顱仍然保持著十幾年前的美麗，他還能回憶起綁架凱西的當天，凱西癟著嘴的小模樣。

  「你想怎麼樣？」哈羅德閉上眼，憤憤難平地問。

  唐克笑意更濃，他的目標很簡單，就是要哈羅德死，以及黑蛤蟆海盜團解散，但這兩者哈羅德都不會直接同意的，那就只能換一個方法了。

  「哈羅德，我要求你現在用炮去轟擊你船隊裡的其他幾艘船！」

  「什麼？這不可能！我可以用贖金換回凱西的頭顱！」哈羅德被這個無理的要求氣得肺都要炸掉了。

  「不，我對你的臭錢沒有興趣，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做，我就在你面前毀了這顆頭顱。」唐克臉'色'冰寒，把頭顱抓在手裡，拔出了腰間的匕首，像是削蘋果皮那樣，把凱西臉頰的一片肉削了下來！

  這個舉動擊碎了哈羅德忍受的底線，他狂吼道：「你給我住手！」

  「去把你的炮對準自己的船，或者在這裡眼睜睜地看著這顆頭顱被削得丁點不剩，隨你選擇。」唐克毫不猶豫地削下了第二刀,又一片黑肉飛入海中。論兇惡，他不會輸給任何人！

  哈羅德內心劇烈地掙扎著，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凱西遭到那種對待，所以，他選擇了妥協，低下頭命令道：「全船聽令，對準血浪號、先鋒號、晨曦號、不歸旅人號給我開炮，讓那四艘船不要還擊，象徵'性'地挨幾下之後掉頭離開，保持一海里的距離，隨時準備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