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迷霧重重

  走出ktv，我打電話給樂璃，平聲靜氣的問她：「你在哪？」

  樂璃說了個地址，我打了個的士過去，一下車就看到樂璃坐在一個茶樓門口的階梯上。

  我走過去，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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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璃抬頭看我，夜色下顯得神情特別迷茫。

  我說：「紀獻之就在辦公室里，他還喝得爛醉！你故意帶我過去又走掉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不知道他差點……」

  我沒好說下去，只冷冷的盯著她，我對她好像不知道要怎麼發泄自己的情緒。

  樂璃垂下頭說：「對不起。我沒想那麼多。現在腦子靜下來，剛剛的確很過分。」

  我看她很反常，問道：「你怎麼了？」

  樂璃欲言又止，伸手捂住臉，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已經煩透了，也不想跟她磨嘰，直接說：「鑰匙給我，我要回去。」

  樂璃站起來，她比我矮一點，但高站了一個台階，所以是低頭看我的，她緩緩：「我怕西梓楠對你老公動手，找人跟蹤了他。剛才他在這裡面和向婉見面了!」

  我一愣，說：「你看錯了吧？」

  樂璃疲憊的指了指裡面。我往裡張望了一眼，說：「你怎麼不進去？」

  樂璃比我也就先走十多分鐘的樣子，現在進去不是正好麼？我拉了她說：「進去看看！」

  樂璃把手抽出來說：「我來的時候西梓楠已經走了。向婉還在裡邊。」

  「那你在這坐著幹嘛？」我不由有些惱火，這樣磨磨唧唧不是樂璃的作風!

  「我之前找人調查過，就在懷疑，溫澤遠公司被盜的那個u盤和向婉有關，畢竟除了向婉，能接觸到那東西的人就是公司股東了，沒理由會出賣自家的東西，所以溫澤遠才會差點吃上官司。雖然後來查出來了是別的人。」樂璃說，「你還記得我偷了西梓楠的u盤嗎？」

  我點點頭。

  「其實我當時偷那個東西，是懷疑他跟別的女人有染。他接了電話，把手機u盤一起放在茶几上，然後去洗澡了。結果他剛進去，剛剛聯繫過的號碼又打過來了。我以為那東西里可能是他別的女人的，所以才偷走了。而且還在手機里撥了下那個號碼準備下次查一查。結果那次我從你手機里看了向婉的號碼，給她發信息。當時是她撥過來的，可後來我發現有兩個通訊記錄，還一直很奇怪。那幾天發生了那麼多事，這些都沒放心上。剛剛知道，才想起來。」

  「你的意思是溫澤遠是向婉勾結了西梓楠害的？」我皺眉說，這不可能的，向婉也許不是什麼好女人，但她對溫澤遠應該是真心的，況且她一直想搶回溫澤遠，根本沒有這麼做的動機。

  樂璃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她跟西梓楠早幾年就認識的，不過交往多深我就不清楚了。」

  話還在說，我就看到向婉走了出來。她走著也看到我倆，愣了一下，隨即勾起嘴角嘲弄道：「怎麼，任小湄你也來當說客？」

  我不知道她這句話什麼意思。樂璃冷冷道：「你不要告訴我你是來求西梓楠的。」

  向婉呵呵的笑了一聲：「這麼多年了，你還在纏著他？哦，我知道了，你這個表情難道是怕我搶走他？對自己這麼沒信心？不如你也學學谷涵，把自己弄死了他就愛你了，也算給谷涵謝罪。」

  樂璃臉色一變：「她是病死的！我謝什麼罪？」

  向婉冷哼了一聲：「我問過澤遠，谷涵死前病情穩定，只是情緒非常消極而已，難道你敢說不是你害的？」

  樂璃遇上谷涵這事，不知是不是真的心虛，她的伶牙利嘴完全派不上用場，氣的說不出話來。

  我想幫樂璃說話，還沒開口，向婉話峰已經轉向我：「還有你！任小湄，心機重重接近澤遠，將他折磨的這樣痛苦，你又安的什麼心！」

  我倒不知道溫澤遠有什麼痛苦的地方，手在身側握成了拳，很想一巴掌甩在她那張得意洋洋的臉上。樂璃先我一步，抬手就給了向婉一巴掌。異常清脆的聲響，向婉踩著高跟鞋，倒退了兩步才站穩身體。我沒想到樂璃會這樣衝動，拉了她一下。

  樂璃掀開我的手，指著向婉說：「這一巴掌是還你在溫澤遠面前陷害湄湄！」

  向婉抬頭，嘴角滲出了鮮血，可想而知樂璃下手有多重。她抬手用手背抹了抹嘴角，自己看了一眼。

  我一看到她的血就條件反射的想起愛滋病，拉著樂璃往後退，但向婉已經衝過來了，一把拉住樂璃。兩個人很快扭打成一團，樂璃會點拳腳功夫，向婉柔柔弱弱，又踩著高跟鞋，肯定是低不過她的。

  我也不擔心，扭打間，向婉口袋裡一個東西突然掉下來，從石階上滾下來，眼看就要滾到我跟前了，向婉居然想也不想，甩開樂璃過來撿。

  樂璃一把扭住她，我連忙把東西撿起來，是支錄音筆。

  向婉很激動，從她想來搶這個東西的架勢就可以看得出這個東西對她很重要，但她又不想我們看出來，眼睛還看著我手裡的東西，只回頭掙扎著對樂璃說：「放開我！」

  我看她倆頭髮都凌亂，向婉眼角還有道抓痕，襯著她半邊腫起來的臉，一副悽慘模樣。樂璃在她身後的陰影里，我看不到她有沒有被抓到。

  我冷冷的說：「你和西梓楠在裡面說什麼？你錄下來了？」

  「沒有，還給我。」向婉表現出少有的緊張，聲音放軟了些，襯上她那種略顯嬌弱的臉，真叫一個楚楚可憐，可惜這裡沒有會可憐她的人。

  樂璃鬆開她，幾步跳到我跟前，接過錄音筆說：「你這麼緊張，肯定不能還給你！」

  向婉將目光轉向我：「任小湄，我不管你是不是有目的接近澤遠，但我知道你對他有感情，你今天幫著她，遲早有一天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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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打起感情牌了，卻不知道一提溫澤遠，我更是怒火直冒，怒視著她說：「你破壞了我和他的感情，和西梓楠勾結在一起，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你以為只有你愛他嗎？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人是我！」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眼睛緊緊的盯著我，我也不甘示弱，目光要是能有溫度，她身上肯定被我的憤怒給點著了。

  我激動的說：「你和溫澤遠已經沒有結果了，你得的這個病，你明明知道跟溫澤遠無關，你為什麼能不能放過他？」

  我並沒有證據，只是自己認為。向婉卻沒有反駁得病這件事，斜瞥了我一眼，神色輕蔑：「我能幫助他。你能幹什麼？」

  我聲音尖銳起來：「你幫他什麼了？上次他被公司舉報，就是你陷害他，這次你又欺騙他，讓他良心不安留在你身邊，我沒見過比你更卑鄙無恥的女人！你活該得病！」

  向婉臉漲的通紅，目眥欲裂，陡然抬手想打我，但她已經和樂璃糾纏了那麼久，力道不足，手一抬起就被我輕易捉住了。

  提及溫澤遠的事，她不知為什麼變的很激動，恨恨的說：「我沒有陷害他！如果不是我告訴他，他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去查！」她說著甩開我，「上次在車庫，我故意靠在他肩膀上，就是在告訴他這件事，哼，你這個蠢女人，回去又跟他鬧了吧！我真不知道溫澤遠怎麼會愛上你這樣的女人！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我比你好無數倍！」

  我皺眉回想了下當時的場景，溫澤遠在她轉身後，的確拉住她問了句為什麼。如果是向婉說的是真的，那麼跟當時的情況是對的上的。

  樂璃將我拉到身邊，說：「她說的是真是假，只要一聽這個錄音就知道。」樂璃低頭看著錄音打開，前一段居然一首歌曲，聽裡邊的聲音，估計是向婉自己唱的。本來我以為會聽到西梓楠和她的秘密，但沒想到居然是這。我和樂璃聽了幾秒，就面面相覷。

  樂璃想往後調，但我倆都沒用過這東西，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操作。

  而向婉恰好在這個時候，突然出手，猛地推了樂璃一把。樂璃沒防備，一屁股坐在階梯上，想穩住身體以免滾下去，手中的錄音筆自然就鬆開了。

  我顧著扶樂璃，向婉撿起錄音筆飛快的下階梯，跑向綠化帶附近的停車位，等我追過去的時候，她已經開車走了。

  樂璃在後面一瘸一拐的跟上來，我回頭看她一眼，說：「你沒事吧？」

  「摔到屁股了，疼死老娘了！」

  我扶著她，看著向婉離去的方向。樂璃懷疑她和西梓楠勾結，我卻並不這麼想。溫澤遠曾經愛過她，我雖不喜歡她，卻不覺得溫澤遠會愛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如果她是西梓楠那邊的，也完全沒必要將對話錄音下來，她見到我們第一句話是嘲諷我也來當說客。難道西梓楠是在說和向婉談條件？

  以西梓楠的背景，何需來找向婉？

  我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