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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我就想上你(珊珊鑽石更)

2025-01-07 21:07:34 作者: 步搖佳人

  她連忙拉回思緒,只聽見他問道:「怎麼了?」

  怔忡間,她眼中好似劃開了一縷水波,見他如此,莫之城揚唇笑了笑:「是不是很乏味,很沒趣?」

  鈴蘭回以淺笑,清明的眼睛靜靜的凝著他,笑起時,連同眼角也微微上揚,他繼續笑道:「我這是教你在商場上不要被人給賣了,還幫著他數錢。」

  鈴蘭朝他吐了吐舌,難得展露俏皮的模樣:「莫老師這麼有錢,你再把贖回來不就得了。」

  話音落,迎來他一記爽朗的笑,可手機鈴音打破了此刻的和氣融融,莫之城看著桌邊的電話,鈴蘭罷了罷手,示意他去接吧,沒想到莫之城也沒迴避,就當著她的面接聽,鈴蘭想應該是無關緊要的事,一般他在她面前很少提工作,可出乎意料,他很大方接通,沒有掩攔,而且還是他對『天城』工作做進一步的部署。

  可現在鈴蘭並不想過多知道,因為她明白,多知道一點機密,就意味著她要背負道德的枷鎖,令她掙扎、痛苦、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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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很識趣的收拾好桌上的餐具,逕自離開,走向廚房,給他更多空間。

  於是,她假裝聽不到,看不見,嘩啦啦的水聲,只帶她融進自己小小的世界。滿手滑溜的泡沫,倒更似一戳而破的幻影,但她仿佛還能看見未來幸福的時光——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她楞了,只覺胸口有一絲絞痛,疼的驟急,她立馬壓了壓,深深的呼吸著,她的病許些日子沒復發,但是……她抬手匆匆拂過額頭冷汗,她心中從未有過那樣強烈而深厚的求生願望,曾以為能讓葉少幸福,她要竭盡全力付出;也以為這世上沒有什麼讓她有所念想,可她竟不知,原來真的愛意,是讓自己勇敢的爭取與珍惜。

  她轉身,隔著明亮的燈源,看著他站在落地窗前通話,不覺間他取過茶几上的香菸,男人在撞見她盯睨的目光時,又識趣的放了回去。

  鈴蘭心底一暖,沒由的笑了笑,如果時間就此靜止,那該多好,可是宿命又半點不由人,誰又能說的清、道的明?!

  夜晚,她蜷在沙發角落裡,在落地燈下,抽取出藏在皮夾里那張簽文——昭君和番,如鳥失群!老師傅未告訴她這是下下籤。身旁空置位置忽而深陷,不料下一刻,男人伸手環抱著她,咬了下她耳朵,噴灑著曖昧的呼吸,這些日來他似乎咬上癮了,卻醞著啞啞的聲色,低噥:「你耳朵真漂亮!」他盯睨著,用舌尖細細的勾勒:「為什麼那麼漂亮?」

  她不解的側目望他:「有嗎?」一臉疑惑,她垂著腦袋,伸手揉了揉,不消一刻,白皙的耳垂似充血一般,嬌艷欲滴,莫之城一嘆,眸底里已覆著**,他含吻的允吸:「還記得我第一次給你帶耳環嗎?那時在燈下你就是這樣低垂著臉,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像是覆著一層紗,若隱若現,若即若離,那個時候我就很想上你。」他的情話極致的纏綿,將她融化成一灘池水,深陷在他懷裡,她淺淺一笑,卻白了他一眼:「流氓!」

  莫之城壞心的咧唇而笑,摟緊著她,薄唇輕貼在她發間,只烙印著一個個輕吻:「對你的**從來只增不減。那個時候就想拼命的得到,好不容易要了你,才發現你真是鴉片,讓人慾罷不能,上了癮,戒不掉。」

  「嗯……」她輕掩著眸,只感覺他溫熱的呼吸緊緊貼著她,他的懷抱偉岸、溫情,她早已逃脫不掉,指間的簽文輕輕掉落,她淺笑的問道:「你打完電話就來鬧我,是不是?」

  莫之城笑而不答,瞥眼望過,見落在地毯上那一薄薄的紙片,只俯身拾綴,又聽見她問道:「你這麼些日子沒回『天城』,有很多事情還待你決策,我這邊的案子也快好了,要不……你先回南江吧!」

  可莫之城並沒有接上她的話,而是一眼覽過簽上的八個字:「昭君和番,如鳥失群。」

  鈴蘭立馬回神,推開他懷底,直撞上他疑惑的眼神:「你特意去廟裡求的?」

  她楞了楞,隨即又點頭:「嗯!」她求的愛情,

  「說來聽聽!」莫之城饒有興趣,並不打算收手,鈴蘭想從他手下抽取回,卻被他一手攔下:「求愛情?」他還真能識破,可她仍清晰記得老師傅的解簽。

  莫之城再三追問,誓不罷休:「是求我倆的嗎?」

  「啊?!」她有些錯愕,

  「不是?!」他皺眉一問,

  「這簽文難懂,我到現在沒徹底悟出。」她立馬掩過心虛,掛著笑意,想敷衍而過,可見男人眸底一沉,只問:「是嗎?」

  鈴蘭小心翼翼的望著他,他的脾氣,她現在能揣摩的幾分,眼下情形,更不能貿然硬碰硬頂撞他,她繼續含笑的伸手,摟著他的頸脖,湊著他唇,來回磨蹭:「好了,你這幅陰沉沉的模樣,讓月亮公公都害怕,躲進雲里去了。這簽文如果不難懂,你給我解。」

  鈴蘭望著那雙深眸,老師傅的話還記憶猶深——愛情不成,年歲不同,勉強求親,雖得成功,終有一日也離別,各分東西!

  她心下驟然一緊,這話語中所指…………唇角笑意頓時凝滯,莫之城見她如此,也沒在繼續追問。看到沙發扶手上的皮夾,他只推開她,為她物歸原主,鈴蘭笑著:「謝謝!」她順道起身:「我去整理下明天的資料,今晚可能要加會兒班,」她一手掃過茶几上幾分合同。

  莫之城將皮夾放回她的手提包里時,卻在隔層里隱隱看見一款男士的zipper,他取過,抬眼之際,女人也剛好側目望來,她笑容依舊:「晚上不能陪你,要不你早點休息。」

  他只覺手中的zipper沉澱的砸穿他的掌心,莫之城未語,只拉好她提包,放回原處,這才朝她笑了笑:「剛好我也要處理一點公事,一起吧。」

  「好!」鈴蘭點頭,不過他現在身體還在休養階段,她又擔憂問道:「是不是『天城』有什麼急事?」

  莫之城淡淡一笑,坐在不遠處的書桌椅上,神色也是冷冽的,他擺弄好筆記本,隨意道:「倒也不是急事,目前想吞併一家企業,所以在做前期一些工作。」

  「噢!」

  聽到『吞併』那兩個字眼,鈴蘭還有一絲心有餘悸,她不想多問,也不想插手,只是努力把手頭的案子做好,她還是決定回南江後,離開『天城』,即便和他在一起,也不要插足他任何公事。

  只是鈴蘭的心七上八下的,望著懷裡的手提,有些恍惚,

  ——目前想吞併一家企業。

  以目前『天城』形勢,為何要這個時候選擇企業兼併呢?!鈴蘭蹙了蹙眉,逼自己不再多想。

  一直到深夜,鈴蘭趕完最後一份文件,長嘆的伸過懶腰,抬眼才發現那個男人還坐在燈下,一手撫著下顎,目光炯炯的注視著電腦,她看過牆壁上的時鐘,都十二點了,他還不休息?!

  鈴蘭為他斟上一杯溫水,輕起悄的放在他的書桌上,男人抬頭,看著她深夜裡細心送上的茶水,鈴蘭湊近,一手環住他的肩背,輕聲的問道:「還不睡嗎?」

  莫之城若有所思的拍著她手背,只道:「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先睡吧。」

  她有些不悅,眉角一皺:「可你身體需要靜養,哪經的起熬夜折騰。」

  莫之城放下手中工作,閒閒的倚靠在沙發,只牽著她的手,放在唇邊安撫似的吻了吻:「因為有時差,所以沒辦法,有些事情還是要我親力親為才行。」

  鈴蘭無奈一嘆,她還能說什麼,無意間卻看見桌面上,那一堆堆現收的掃描文件,是一份資產負債,密麻麻的數據詳盡,只是一眼,鈴蘭又抽回視線,並沒有太放在心上:「我明天八點還要趕去km,我先去睡了。」

  他點頭,習慣性的在她發間一吻:「快去吧,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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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幾何時,他喊她『寶貝』,一聲寵溺,甜蜜中那樣溫暖著她心窩裡,鈴蘭莞爾的笑著點頭。

  深夜半夢半醒中,她還是會徒然驚醒,不比從前,她喘息的醒來時,已經在莫之城的懷裡,多少次這樣轉醒,感覺到他身子的體溫、熟悉的氣息,她才漸漸靜下心,轉身面朝著他,伸出雙手擁摟著他精悍的腰。

  男人睡的很熟,片刻間,她輕悄點了床頭燈,在靜夜裡睨著他,她撫摸著他臉龐,觸到他肌膚時,才真真切切的感覺到擁有著他。

  浮光掠影,南江正沒入落日的餘暉中……

  白宇晨推門而入,房間裡充斥著濃烈的酒氣,男人眉角一皺,直踏進餐廳時,瞠目望著眼前的凌亂,葉勝寒懨懨的托著額際,另一手緊握著酒瓶,即便聽見門前的聲響,男人也未抬眼,酒液快見了底,葉勝寒起身再取過新瓶時,被白宇晨一手攔下,他斜睨著,唇角揚起一笑,以為白宇晨又要說什麼大道理,豈料他一句:「我陪你喝!」

  白宇晨輕車熟稔的啟開酒蓋,拿起酒瓶,昂頭一鼓作氣的灌下,葉勝寒笑了笑,道了一句:「你也發什麼神經?」

  白宇晨長嘆一聲,回道:「那你又發了什麼神經?」

  葉勝寒未理會,只倦意的揉捏著發疼的太陽穴,白宇晨拉開他身旁的座椅,若有所思的坐下:「勝寒,這不是你。」

  「那哪樣才是我?」

  「你的鬥志,你的理想呢?你都拋得一乾二淨?」

  葉勝寒奪過他手中的酒瓶,一飲而盡:「說說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藏在心裡?」

  白宇晨心裡沉了沉:「我媽好賭,你也知道,上陣子她贏了不少,人心都是貪婪,越贏將賭注開的越大,終捅出簍子,一個晚上輸了上千萬,瞞著我爸爸,向公司支了一筆現金。她想博回本金,」

  「全賠光了?」葉勝寒探著聲音問道,

  白宇晨點頭,又重開了一瓶酒,與葉勝寒碰杯:「不僅賠光了,因為她瞞著支取這筆巨額,是以我家老爺子的名義,底下的人都不敢違背,她當時想著博回了本金,就能把這筆錢給填補進來,卻沒想到……全賠光了,這筆資金空缺填補不上,公司那邊也瞞不住了,老爺子知道這事大發雷霆,和我媽第一次起了大爭執。」

  「阿姨現在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白宇晨悶道:「勝寒,不瞞你說,白氏現在……遇到困境,老爺子從這筆資金開始查,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葉勝寒黑眸一黯,自白宇晨說到那不好預感,他心顫著,男人臉上躊躇與煩悶的神色,仿佛看見幾年前的自己,眉心更是深擰成『川』,不能自抑的啞聲道:「你是說……」

  「白氏有可能重蹈覆轍葉氏的路!」白宇晨脫口而出,胸口好似被什麼擠壓著:「勝寒!」他喉間被強塞進難熬的苦澀,呼吸越來越急切:「我……必須回去白氏了,那次你出院我騰出時間讓鈴蘭陪你,我一個人回到家,看著老爺子眼角滿爬著皺紋,看到他的肩背,他的步子……」

  白宇晨強忍著濃濃翻滾的苦意,失血的唇瓣一顫著:「他步履蹣跚的樣子,我一下子覺得他怎麼老了那麼多…………更混蛋的是我這麼些年竟然沒有一點察覺。可他對我說,他老了,也該是放手讓我接管白氏,我想推開,可是忍心嗎,當你看到他兩鬢蒼蒼,我捫心自問還忍心讓老爺子一個人承擔嗎?!特別我媽這次捅出的簍子,我覺得自己真夠熊……」

  白宇晨說著說著,埋首,雙手緊緊的拽著頭髮:「勝寒,我要回白氏……我留著白家的血,這是我必須要承擔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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