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欠債幾十萬

  別墅不是長久住的地方，要是陳西南知道了，我還無法解釋。

  唯今之際，先找到我那該死的父親。

  他又一次將我們害的如此之慘，要不是他是我的親生父親，我絕對同意母親跟他離婚。

  這樣的父親帶給我們的只有災難。

  諾言很懂事，「姐姐你放心，我明白的，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亂動。你們早點回來！」

  「諾言真乖，在別墅等著我們。」媽媽摸了摸他的頭。

  

  我跟媽媽離開了別墅。

  「媽，天大地大的我們該去哪裡找爸爸？」我問。

  「我也不知道，不過你父親的那幾個酒友我認識，我先給他們一個個的打電話。」母親撥通了號碼。

  一共打了三個，一個沒接，另兩個都說不在一起。

  「我們直接去洪武家裡，喬建斌那個王八蛋肯定在他的家裡，敢不接我電話，我就親自找上門。」媽媽只有在怒火上才敢罵父親。

  平時，父親喝醉酒，在家裡砸東西，罵人，甚至還打人，媽媽都嚇得向鄰居求救。

  父親打起人來特別的兇殘，拿著家裡能砸的東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你身上砸。

  好幾次，母親都差點被茶杯給傷到，家裡能砸的東西也全部被父親砸光了。

  我和諾言小小的年紀就見識到了父親的暴力，所以很小就留下了陰影，也不敢回家。

  印象中最深的就是，父親有一次發酒瘋，將東西砸光了以後，拿起自己的皮帶，就朝我們三人兇猛的抽。

  母親打不過他，而我和弟弟都很小，只是哭，卻又幫不上忙。

  最後，是母親用身體護住了我們，母親被皮帶所抽發出的那種悽厲的慘叫聲我一生都不會忘記。

  我很恨我的父親，真的希望他自生自滅，不要再來禍害我們。

  「詩語，我們走。」媽媽氣結。

  我的打算要不要告訴母親，算了，等見到了父親再說。

  我們又回到了城北，父親交的朋友不可能好到哪裡去，都是一群要麼濫賭，要麼酗酒的狐朋狗友。

  母親今天的氣勢十足，根本就不像以前那麼的害怕，到是有一種豁出去的架勢。

  洪武的家裡正好住在紅燈區。白天，這一帶的十元休閒店或是足療城全都關門歇業，到了晚上才會燈火闌珊，夜夜笙歌。

  其實住在這裡，或是曾經光顧過這裡的客人，都知道，這裡的店面都是掛羊頭賣狗肉，明面上是休閒理髮或是洗腳住宿，實際就是夜晚賣淫接客。

  那些穿著暴露，打扮風塵，胭脂口紅塗的像妖怪的小姐晚上都會出來晃悠，這也成了這條街的特色。

  當然，我只在放學路過，看見小姐出來買東西吃，其餘的都是聽大人說的。

  「詩語，白天這裡的小姐嫖客不會出來，你不用擔心，放心的跟我過去！」母親見我發呆，以為我是害怕。

  「媽，你想多了，我跟著你挺放心，快點去找爸爸。」不早點解決，家裡就不能回去，我跟弟弟還有母親的生活就不能正常的展開。

  「那你小心點，路有些不好走。」這條路，比我家裡的那條巷子還難走，到處都是蜘蛛線，還有一些亂搭亂蓋的違章建築。

  總之，要多亂有多亂。

  等我們找到了洪武的家，洪武正好拿著酒瓶在喝酒，看見母親氣勢洶洶的而來，心虛的馬上準備逃竄。

  媽媽馬上將他攔住，「洪武，喬建斌是不是在你家？」

  洪武一聽，馬上否認，「沒有沒有，喬建斌我好幾天都沒看見他。」

  「洪武，你最好別騙我，要不然我馬上報警。」母親才不相信洪武的鬼話，他那個人就是睜眼在說瞎話。

  洪武嬉皮笑臉的，口風挺硬，「我哪裡敢騙您呢，喬建斌真的不在我這裡。」

  「洪武，你還是不肯說實話，那別怪我不客氣了。」母親馬上拿出手機撥打了110。

  洪武看見母親動真格的，再也不敢撒謊，馬上討好，「嫂子，我剛才不是跟你開玩笑嗎，建斌大哥確實在我這裡住了幾晚上，不過今天早上他就離開了。」

  父親可真會選擇藏匿的地點，離家裡這麼近，僅僅一街之隔。

  他一定是認為那些人不會想到他就會躲在附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父親有時候的頭腦還是挺厲害的，要是用到正道上還不錯，可是偏偏用到了邪門歪道上面。

  媽媽的臉上還帶著疑惑，洪武又接著說：「嫂子，我現在可沒有說謊，不信你到我家裡看看。」

  母親思慮了一會，才問：「喬建斌是不是借了高利貸？」

  洪武敢帶我母親進去，應該沒有說謊，父親確實不在這裡。

  洪武鬼頭鬼腦的四下探望，壓低聲音：「嫂子，建斌大哥有一晚上喝多了，就被幾個朋友拉過去賭錢，誰知***手氣特別背，連開幾把都輸了。偏偏建斌大哥不服氣，嚷嚷著要翻本。帶他去賭錢的小弟馬上借錢給他，後來不用多說，越賭輸掉的越多，最後他被逼著簽下了借據。」

  媽媽氣的渾身發抖。「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家裡窮成這樣，他還去跟人賭錢，這不明擺著要跳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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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武一臉的惋惜，「可不是嗎，建斌兄弟被人給騙了，帶他去賭錢的小弟根本就跟賭館裡的人是一夥的，就是給他下套子，害他背上了一堆的欠債。這不，他才在我家裡躲了幾天。」

  「他到底輸了多少錢？」媽媽激動的問。

  我們現在最關心的也是錢，聽洪武的口氣輸的應該不少。

  「多少我也不清楚，只是聽建斌大哥說這次他死定了，應該有個幾十萬！」洪武說。

  媽媽往後連連退了幾步，我上前扶住了她，她才沒有摔倒。

  媽媽頭痛的撫著額頭，聲音都變的有氣無力，「幾十萬？這麼多錢，就算要了我們的命也還不起啊！這可怎麼辦？」

  「嫂子，建斌哥這次真的倒霉。平白無故欠下那麼多的賭債。」洪武搖了搖頭。

  「媽，實在不行報警吧，剛才洪叔叔不是說爸爸是被人做了籠子，掉進了陷阱，只要我們報告給警方，警方有可能一舉搗掉這個賭博的窩點，爸爸的那筆債款也可以不用還了。」我激動的提議。

  洪武嚇得忙擺手，「詩語，你的想法也太天真了。報警是萬萬不可的，這群地下賭莊的老闆後台很硬，黑白兩道都有人。你一旦報警，警察裡面的內線就會通知老闆，到時候，不但救不了你父親反而會害死他。這群人心狠手辣，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殺人在他們眼中那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你們得罪不起這些人的，依我看，趕緊借錢將欠債還了，要不然以後利滾利的越發還不出來。」

  這群人有膽子放高利貸，引人入局，確實也不是善茬，沒有強硬的後台也不可能立足。

  而這條紅燈區恐怕也是有人罩著，才沒人敢來掀場子。

  冷靜下來，剛才是太衝動了，沒有顧慮到後果。

  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像的那麼簡單。

  「洪叔叔，我們家裡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幾十萬就算砸鍋賣鐵也湊不出來。還加上那不停滾動的利息，我們無法拿出來。」我實話實說。

  「姑娘，話是如此，實在不行，你們也只能賣房子。那些高利貸是得罪不起的。」洪武提起那些高利貸，臉色變得很驚悚。

  「洪叔叔，你為什麼那麼清楚那些高利貸的底細，連他們在警局裡有人都知道？」我奇怪的問。

  「你小聲點，想要害死我，要不是你爸爸是我的哥們，我才不告訴你們。」洪武似乎特別怕那些人。

  「這裡人多嘴雜，我們還是進屋說吧！」洪武朝我們遞了個眼色。

  媽媽聽到那筆錢已經驚呆了，我只好拉著母親到了洪武家的大廳。

  洪武家是那種幾層樓的私房，所以客廳很大。

  「實話跟你們說，我為什麼會清楚他們的底細，源於我們家的一個親戚也因為賭博輸的傾家蕩產，最後還被他們砍斷了一條胳膊。血淋淋的真相啊，後來也有人去揭發他們，結果揭發的人全部吃了大虧，以後再也不敢有人去報案，所以他們才越來越猖狂。你爸前幾天跑來找我，我一聽就罵他傻呀，喝酒就算了，他還去賭什麼錢，那群人哪裡是他能夠惹的。他躲了幾天，今早看見有人來問他，他嚇得趕快跑了出去，至於他躲到了哪裡，我真不知道。」洪武仔細的將來龍去脈告訴了我跟母親。

  「洪叔叔，謝謝你，如果我父親跟你聯繫，你就通知我一聲。」

  「行了，快去想辦法籌到錢，就算他對你們不好，好歹也是你父親。還有，你們沒籌到錢，最近就別回家了，那些人找不到你的父親，有可能會找你們的麻煩，你們都是女人，千萬不要落到那些人的手中。」洪武送我們出來的時候好心的再次叮囑。

  「我知道了，洪叔叔，非常感謝你。」告別了洪武，我跟媽媽立即離開了紅燈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