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讓猴子自己選擇

  山神魂魄已經被削弱的不成形。

  沒想到居然還能夠重組，如來的實力真不是吹的。

  朱小帥打量著面前跳腳的小石頭，並沒有心思去聽這石頭嘰里呱啦的罵了些什麼，一個禁言術下去，讓這石頭只能站在原地不斷蹦躂。

  「你怎麼這麼有活力？還沒被削夠是吧？」朱小帥有些不耐煩，又是一則法術之力，石人直接被禁錮在之前的巨石上，動彈不得。

  這山神魂魄已經掀不起什麼大波浪。

  

  朱小帥索性沒有繼續取關，只是一路向前走到了五指山的最深處。

  孫悟空只露下一個腦袋在外頭。

  他之前就聽到了許多打鬧的動靜，又看到前頭的林子是一陣接一陣的佛光閃爍，看上去，就像是當年自己即將被那五指山壓下的場景。

  滿目佛光，動彈不得。

  所以在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的時候，孫悟空很沒骨氣的低下頭，恭敬道：「參見佛家，不知佛家今日到這兒來有什麼事？」

  朱小帥皺眉，沒想到一向好鬥的猴子居然變成這樣。

  可在看一眼旁邊散落著的鐵水和鐵果，他瞬間明白。

  這猴子被折磨了五百年，每日只能吃鐵果和鐵水，又困在這小小的溶洞裡不得動彈。這對一隻嚮往自由和實力的妖怪來說，無疑是比殺了他還要恐怖的事，生不如死莫過於此！

  這猴子會萌生退意，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大概是朱小帥沒有開口，孫悟空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才抬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對面是個從來沒見過的佛，只是身邊帶著淡淡佛光，看得出來是與佛有關。

  他直接道：「不知你是何人，可否是觀音菩薩派來的童子？之前菩薩說的那些，俺老孫已經想明白，即便是不為了自己，就為了花果山的猴子和孫子，俺也願意陪那和尚去西天取經。」

  「只是，我不需要佛家給我封一個鬥戰勝佛。」

  孫悟空說完這話之後有些猶豫又有些慌張：「不是說佛教不好，俺就是一隻天生散漫的猴，怕入了佛家之後會引起諸多神佛不滿，所以才斗膽開口。」

  「不知，可以嗎？」

  這還像是那個之前滿口齊天大聖的猴子嗎？

  朱小帥沒有窺探人心的力量，他不知道孫悟空是真的丟了全部的骨氣，還是委曲求全。

  他直接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俯視著底下一臉正經的孫悟空：「我不是佛，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是你的兄弟。」

  「我們兄弟之前不是說好了不入佛也不入道嗎？」

  「你怎麼。」

  朱小帥頓了頓，語氣悲哀：「我想著你被關在這五指山下，又聽說你諸多遭遇，實在是於心不忍，前來相見。如今犯了大禁忌，卻看到你這副模樣。」

  「你這還有當初和我們結拜時候的樣子嗎？」

  「你可是猴王！」

  「齊天大聖啊！」

  似乎是齊天大聖這幾個字刺激到了孫悟空，那張灰白的猴子臉瞬間變得紅通通的，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羞愧。

  猴子開口道：「你只知道說，卻不知道俺的難受。那菩薩平日裡總是來看跟我說花果山的猴子們過得有多不好，那通臂猿猴都被人打殘了！」

  「俺若是不歸服於佛，俺的花果山怎麼辦？俺的猴子猴孫們怎麼辦？」

  「俺實在是放不下啊！」

  孫悟空說著，眼眶濕潤。

  作為一隻石猴，他從來沒有體會過如此悲哀和委屈的情緒。

  悲哀，堂堂齊天大聖居然落到今日的下場！

  委屈，沒有人懂他的委曲求全！

  朱小帥搖搖頭，直接把花果山之間的情況全部告訴孫悟空。包括佛教那伏虎羅漢打算在花果山爭搶資源，而且還拿猴妖作為活靶子，給底下的佛家弟子練手。

  「他竟敢如此！」孫悟空越聽越氣，怒目圓睜，雙眼都充滿了血絲。

  可不管他如何憤怒如何掙扎，那五指山就是壓在他身上的一道巨大的枷鎖，他無論如何都動彈不得。

  孫悟空只感覺得到憤怒卻感覺不到疼痛，即便是被困在洞裡反覆掙扎，導致雙臂已經摩擦出血，皮毛都已經逐漸染紅，他卻還是在溶洞裡一直掙扎。

  「夠了！」朱小帥及時出聲制止，「你這樣又是何苦？」

  「我既然能夠告訴你這些事，自然是已經幫你處理好了。但是我能夠幫你處理花果山的難題，卻治不了你的心病！」

  朱小帥哀嘆一聲：「不知道你如今到底是委曲求全，還是真的萌生退意，若是你真打算由妖變佛，做兄弟的也不攔著你，但是從今以後咱們的兄弟情誼就斷了吧。」

  「日後我定然是要上天與那佛那道都狠狠斗一番，我不想與以往的兄弟兵刃相見，也不想讓你難辦。」

  「你自己考慮，等日後再有緣相見，你再告訴我你的想法。」

  「花果山的猴子們，我會替你照看。」

  說著朱小帥也不等孫悟空再解釋，直接離開。

  他不知道這一次的對話會對孫悟空造成怎樣的影響，只是覺得如果孫悟空已經失去了之前那般好鬥的氣性，那大概也真的不配做自己的隊友或兄弟。

  心存畏懼的人，如何能夠成聖呢？

  如今孫悟空心裡對佛都存了畏，以後真的能成聖嗎？

  他對此表示懷疑，卻不想干預他人的抉擇，只是一路沉默著回到了高老莊。

  當踏入自己許久未回的房間，卻看到滿地狼藉。

  他直接甩門而去，對著走廊上隨手叫來個小廝：「來人，這是怎麼回事？」

  那小廝看見他回來，喜笑顏開的湊上前來：「仙人你總算是回來，快去勸勸夫人吧！」

  高翠蘭？

  朱小帥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在這高老莊還欠下了風流債，不過也不能算是他欠的吧？

  畢竟是高翠蘭自己死活要貼上來。

  他也算是成人之美。

  不知道一個凡間女子為什麼敢在自己的府上鬧，他當下沉了臉色，低聲道：「怎麼，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她還真把自己當成夫人了嗎？」

  說著，直接帶著一群人到了高翠蘭的房間。

  「高翠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