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莫別離 淚對紅塵只為你5

  離開東海深淵，比想像中順利。開啟封印的仙家並沒有對傾塵起疑，離開東海深淵後，東鏡離就幻化成一顆珠子，從傾塵的身影中緩緩滾落。

  他一直在原地傻站了很久很久。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是無家可歸的孩子。

  日曬雨淋，風吹霜打，他忘了自己在海灘邊幻化成珠子靜躺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一隻還算有修為的小妖誤以為他是重傷才幻化成珠子躲在沙灘中，於是想偷襲他想將他吞噬。終於，他的血性又被激發，幻化出真身，輕易將那小妖撕成兩半。

  「活下去。活下去我們才有機會再相遇。」

  耳畔，是傾塵離別時最後一句話語。他依稀還能記得他從傾塵身上跌落時，傾塵擔憂的轉過頭望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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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重拾了力氣。

  憑著天性，他回到妖界。

  黃沙滾滾的深處，妖宮屹立在戈壁上。

  見到他，兄長和父王明顯是一愣，卻還是接納了他。當初被推入海底深淵，反倒是讓他因禍得福，吞噬的許多妖物，反倒讓他修為在幾個兄長之上。

  也是那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的母妃，在自己被囚東海深淵後不久，就被處死了——還被掛在妖宮門口暴曬三天三夜。

  東鏡離並沒有太多的唏噓。記憶中，母妃並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看，只是一昧的想著如何討好妖皇，如何討好妖后。自己的存在本就是一個尷尬，常常惹得妖后不快，於是，她身為母親，反倒常常親自動手處罰自己。

  想到此處，東鏡離反倒輕鬆了不少。

  不久，妖仙大戰，神域被捲入其中。而他，負責對抗神域的瑤池女神。

  並有太多的種族意識，只是因為廝殺天兵時的那份快感，不一會，他就殺紅了眼。下一刻，他只聽熟悉的聲音響起。

  天際，有女子身著華麗的白色長衫裙，雙手相迭，朱唇輕念：「萬通寶鏡。現！」

  他驚詫的抬頭，萬丈光芒之下，女子宛如天仙。

  是啊。她只說自己是神域的人，卻並沒有告訴過他自己的封號是瑤池女神。

  而他，也從來不曾說過自己是妖王最小的那個兒子。

  「傾塵。」他這樣念她的名字。

  傾塵顯然是一愣，卻已經來不及阻止手中的萬通寶鏡。

  「鏡離！」她硬生生收回寶鏡中的靈力，寶鏡在那一刻碎成無數碎片，在東鏡離身上劃出無數傷痕。

  天地之間，他眼裡只剩下那道光。

  她是他的光。

  東海深淵的時候也是，現在，依然。

  就在跌落到地面前，他分明感覺到自己被傾塵一把拉住，而自己，卻陷入深深地昏迷中。

  隱約，只聽得有誰在啜泣。

  「鏡離。鏡離。不要死。不要死。」

  是誰哭了？這六道中，居然也會有人為他東鏡離而哭嗎？

  「活下去。無論如何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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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著那一聲聲叫喚，他終於是睜開了眼。

  「傾塵……」

  傾塵見緩緩睜開眼的東鏡離，一把撲入他懷中，放聲大哭起來：「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妖皇之子。如果知道是你，知道是你，我就不會傷了你。」

  東鏡離一下漲紅了臉：「我，我這不是也沒事了嘛。」

  傾塵，那是第一個為他落淚的人。

  那個在乎他生死的人。

  就是那個時候，他用自己的妖血發誓。天上地下，他不要任何人傷傾塵分毫。

  可是，那個時候他並不知道，回到神域的傾塵，已經與太子長琴兩情相悅。

  很久很久以後，東鏡離回憶起傾塵，他都會自嘲的笑起來，笑到淚水都落下來。也許，傾塵自始至終，都是把自己當弟弟一樣看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