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棋逢對手
2024-12-31 09:05:37
作者: 艷琪琪
懷墨染就像是魔障了一般,氣勢洶洶的朝著懷芳華住的西廂房去了。原本懷芳華和百里曄軒昨晚就要走的,但是昨晚懷墨染突然被人擄走,所以百里曄軒和懷芳華就暫時住下來了。
怒氣沖沖的懷墨染,誰也攔不住,美景一路跟著,良辰則是趕緊去前廳找百里鄴恆。
懷墨染在西廂沒有找到懷芳華,轉而問美景道:「良辰哪裡去了?」
美景支支吾吾的沒有正面回答,懷墨染當即飛快的跑到前廳。
前廳里,華芳華和百里曄軒還有鮮于榮時正有說有笑,懷墨染手握短刀,走上去就準備殺了華芳華。
但百里鄴恆畢竟早一步知道消息,於是在她還沒出手的時候,就站起來,擋在懷墨染前面,握住她握刀的手,面帶微笑的說道:「不是說不舒服麼?怎麼這就出來了?真是調皮,竟是光著腳,成何體統。」說罷,便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三弟,榮時將軍容我去去就來。」百里鄴恆面上是笑著的,但他手下卻沒有如面上那般溫柔。
懷墨染只覺得手腕幾乎要斷了,也不知道他捏了她什麼地方,她竟然一句話也說不了,身體也僵硬著,隨他擺弄,只有眼睛不甘示弱的瞪著他。
百里鄴恆將她放在床上,對著美景道:「看好她。」說完絲毫不理會懷墨染的瞪得快要凸出來的眼,轉身就走。
懷芳華根本不知道剛才差一點就沒命了,見到百里曄軒的目光一直跟著懷墨染,有點吃味的橫了一眼百里曄軒。
百里鄴恆回到前廳,百里曄軒和懷芳華就準備走了,鮮于榮時也說明天就起程回南疆去。鮮于榮時在臨走之前還將佩劍送給了懷墨染,讓百里鄴恆十分的不高興,此後的好幾天都冷著一張臉對懷墨染。
懷墨染坐在床邊上,只覺得渾身都要僵硬了,可還是絲毫都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美景看懷墨染那麼難受,終於還是不忍心,伸手解了她的穴道。
懷墨染直挺挺的往後倒去,然後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哀嚎道:「肚子好餓啊!」
等到肚子唱起了空城計,她才發現,自己好像一整天都沒吃飯了。百里鄴恆將她救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點兒,
美景輕笑了一聲,轉身走出去,給懷墨染準備些吃的。而良辰貼心的走過來,幫墨染###麻木的手腳。
吃飽喝足之後,良辰陪著她在院子裡逛逛。秋風瑟瑟,院子裡的梧桐葉子也掉落的差不多了,一個老僕人正拿著笤帚在掃落葉。
算一算時間,懷墨染來到這個地方的時間也不算短了,除了前天出府去逛了逛,她還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為了自由,她可不能一輩子在這裡過了,誒……對了,是說了要幫百里鄴恆保護他的心上人,可是沒有說期限啊,要是沒有期限,懷墨染豈不是虧大了。
「良辰,這個時候你家主子在哪裡?」懷墨染轉過頭看著她問道。
良辰想也不想就回道:「應當是在瀟瀟那裡。」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雙手捂住嘴巴,不在透露半個字。
懷墨染白了她一眼,「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我這就去找他,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他商量。」說完飛快的走向xiaoxiang閣。
良辰拉住她的衣袖,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去。懷墨染用眼神詢問她為什麼。
「因為太子不喜歡被打擾。」良辰面露難色。
懷墨染也不想為難一個丫鬟,於是點頭笑道:「那好吧,那我就等等再去找他吧!」
良辰立刻笑了起來,放開懷墨染的袖子,說道:「娘娘,下周就是三皇子大婚的日子,您準備送什麼禮物,奴婢好去準備。」
「他大婚關我什麼事?難道百里鄴恆不會準備嗎?」懷墨染一臉的疑惑。
「您現在是太子妃啊,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您過問的,而且三皇子是和懷家大小姐懷芳華大婚,您作為妹妹自然要準備一些特別的禮物。」良辰解釋道。
懷墨染愣住了,問道:「難道懷芳華和百里曄軒還沒成親?可是浣碧已經叫她三皇妃了啊,難道是我聽錯了?」
良辰很奇怪的看著她,說道:「是還沒成親,不過她已經被皇上欽點為三皇妃,所以就算沒成親大家也必須尊稱她為三皇妃的。」
懷墨染瞭然的點了點頭,懷芳華的大婚怎麼能不準備一些『特別』的禮物呢!她最親愛的好姐姐,沒有『特別』的禮物她怎麼對的起好姐姐的『厚愛』呢!
懷墨染唇畔勾出一抹森然的笑意,讓身邊良辰都覺得一陣惡寒。
「至於禮物嘛,你看著辦就是了,千萬別丟了太子的臉就是了。」說完懷墨染高興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是。」良辰剛回答完,一個家僕走了過來,在良辰的耳邊低語了兩句,然後走開了。
「太子妃,太子讓你去xiaoxiang閣。」良辰對著那個家僕點了點頭,轉而對懷墨染說道。
懷墨染當時覺得很奇怪,她明明就在這裡站著,那個家僕卻不直接和她說,而是和良辰說讓良辰轉告她。
這個百里鄴恆葫蘆里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墨染住的這個院子跟xiaoxiang閣本就離得不是很遠,她一邊慢慢悠悠的走過去,一邊覺得有哪裡覺得沒有對勁兒,但是又想不明白。
「太子妃,到了。」懷墨染一邊走一邊想事情,沒注意到已經到了,還是良辰出言提醒。
懷墨染回頭對良辰笑了笑,走進xiaoxiang閣,和上次來一樣,一片紅色的秋海棠真真是美極了。
瀟瀟依舊是一襲的白衣,看上去翩然若仙。而她眉間一股輕愁更是為她平添了幾分柔弱的氣質,讓人忍不住的動了惻隱之心。
「姐姐,我能這麼叫你嗎?」瀟瀟含著盈盈笑意對懷墨染說道。
懷墨染淺笑,道:「別,你還是叫我墨染吧!」
瀟瀟也不糾結,立刻柔聲說道:「墨染,是我讓下人說是太子請你來的,否則我怕你不來,看來倒是我多心了。」
說罷,便對著她的丫鬟說道:「安欣,去沏壺好茶來。」
懷墨染忽然覺得這個瀟瀟美則美矣,就是有點說不出的感覺,她很不喜歡這個瀟瀟。總覺得她繞著彎子的炫耀,當即便沒了好臉色。
「不知道你找我來是有什麼事?」懷墨染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道。
瀟瀟勾唇,卻感覺不到半點笑意,朱唇輕啟,吐氣如蘭道:「上次墨染可是應承了我對弈一局的,瀟瀟技癢不知道墨染肯不肯賞臉。」
懷墨染同樣面帶微笑,但是那冰冷的笑意確是帶著一點嘲諷的意味,一掀下裙坐了下來,道:「好啊!」
懷墨染喜歡黑子,素來黑子先行,懷墨染的第一枚棋子便落在了左下角的星位上。
茶煙裊裊,清風徐徐,不知不覺棋局竟然呈現膠著狀態,白子突圍不出,黑子占不了先機。
「想不到墨染的棋藝竟如此精湛。」瀟瀟笑著扔下手中白子。
安欣拿了一件斗篷替瀟瀟披上,而瀟瀟也很配合的輕聲咳嗽了兩下。
「彼此彼此,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懷墨染說道。
瀟瀟笑著點頭,轉而對安欣說:「安欣,替我送送墨染。」
安欣稱是,便走上前,懷墨染抬手婉拒了,心想這又不是多遠幹什麼還要送?當真是矯情的厲害,以後還是遠離這樣的人,免得自己以後也變得矯情。
正當她轉身之際,一陣秋風,一股淡淡的香味飄了過來,很快就沒有了。懷墨染在仔細嗅的時候,卻又消失不見了。
正走到xiaoxiang閣的門口,就見到百里鄴恆走了過來。百里鄴恆看見懷墨染站在門口,皺著眉頭,一副不悅的樣子,冷聲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懷墨染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道:「雙腳長在我身上,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你管得著嗎?」
百里鄴恆那如濃墨一般幽深的雙眸,透出一絲危險,他森然開口道:「沒有我允許不准踏足xiaoxiang閣。」
懷墨染頓時覺得胸腔之間有一股怒火,她瞪著百里鄴恆,不屑的輕哧了一聲,道:「放心,就算你請我我也不愛來。」
「你!」百里鄴恆被她噎了個正著,正要大聲呵斥的時候,瀟瀟款款的走了出來。
「鄴恆,你誤會墨染了,是我讓她來陪我下棋的。」瀟瀟拉住了百里鄴恆的衣袖,柔柔的說道。
百里鄴恆趕緊將她攬進懷裡,說道:「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聽話,快進屋歇著。」
懷墨染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在兩人你儂我儂的時候,悄然走開了。
雖然她覺得這倆人是在秀恩愛,也很鄙視這種行為,但是心裡卻升起了落寞之感。
回到自己的房間,懷墨染才想起來她有事要和百里鄴恆商量,剛才只顧著跟他吵,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晚飯的時候,懷墨染讓良辰把飯菜端到房間裡吃,吃過晚飯之後,她便在找了些書籍來看。
今晚的月色很亮,雖不是滿月,但明亮的月光還是透過窗戶照了進來。
懷墨染放下書,望著窗外的月亮,那天也是這樣的月色,他們一起在篝火下說出了退伍之後的願望,然而只有神情是那麼的寥落,一直安靜地坐在火堆的不遠處。
也不知道他們完成任務了沒有,在那個世界裡,她是不是被追封為烈士了,有了烈士封號又怎麼樣,像她這樣的孤兒在世界上消失了又有誰能記得住呢!
根本沒有人關心她,一個人就是全世界。
忽然來了興致,她找來筆墨紙硯,在昏黃的燈光下畫了幾張圖,說真的她用起毛筆來真是一點都不習慣,畫壞了好幾張圖紙之後才算是適應了用毛筆寫字。
剛開始寫出來還是歪歪扭扭的,像一條條黑色的蟲子在紙上爬過似地。過了大半夜,才算是弄好了幾張像樣的圖紙。
懷墨染拿起圖紙,用嘴巴把墨跡吹乾,放在書案上,才滿意的躺在床上準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