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山雨欲來

  周一的早上，小胖和齊聞沒來吃早飯，這兩個傢伙還真勤奮，天沒亮就開始各自行動了。

  吃飯的時候，陸羽問張凱有沒有把握，張凱一笑，說了句「小意思。」把一個小混混送進醫院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

  兩人肩並肩走在門前的公路上，郊外的空氣果真清新許多。山上的小樹林還遠遠地傳來各種鳥鳴，陸羽宅邸所處的地勢比較高，站在路上，能遠遠地看到各種風景。

  「老大，你說這件事會順利麼。」張凱背著問。

  「為什麼不呢？」

  「我總有些擔心，我們的實力還是太懸殊了。」

  

  「兵貴神速嘛」陸羽一笑，摟著他的肩膀說。「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政教老師們會作勢不管麼？」

  「找個人拖住就行了。」[

  「找誰？」

  「齊聞的夫人啊。」陸羽一笑，也不多說。「走吧，要遲到啦。」

  兩個人走了半個多小時才來到學校門口，一路上有不少長途司機問他們要不要搭車，惹得張凱有點煩。這傢伙乾脆弄了張紙貼在書包上，上面三個大字:不坐車。可是事與願違，這一來反倒惹來很多司機前來查看，搞得陸羽哭笑不得。等他們到了校門口，學校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滿操場的人，左一群右一夥地都看著他們。看來小胖的宣傳工作做得不錯，他心中暗笑，要是有機會，一定把這廝給李可欣，畢竟人才難得嘛。一路話，陸羽在樓梯口和張凱分手，背著書包進了教室。他來得有些晚，班級里全都是人，離得老遠就能聽見裡面的吵鬧聲。

  陸羽伸手門，一瞬間換來了死一般的寂靜。三四十個男男女女都看著他。

  我臉上有東西？他摸摸自己的臉。

  沒有啊。

  「你的名氣越來越大了。」周曉桐拎著個拖布一把開他。

  「今天又有你的新聞了，聽人講你剛收了石頭組就要叫板九龍堂，要是給你個大炮你是不是就敢去打日本啊？你藥可救了。」她說得有氣力，一副悲天憫人的菩薩心態。

  「你說誰會贏。」陸羽看她的表情覺得挺有趣。

  「你呀。」周曉桐冷冷地甩了句，一轉身又補充道：「你不死，就算贏。」

  「老大，怎麼樣。」陸羽剛放下包，小胖就一臉得意地跑進來，「事情我都辦妥了。」

  「吃飯沒？」

  「沒有啊，這一大早地」

  陸羽掏出一袋包子和兩杯豆漿給他，「給齊聞留一點。」

  小胖一愣，就差熱淚盈眶了，「謝謝老大」。[

  「羽哥！」小胖剛一走，齊聞便滿頭是汗地朝陸羽擺擺手。陸羽起身過去，他從兜里拿出一張破紙條，「這是他們的住址，你千萬要小心啊。」

  陸羽一看，還都是豪華住宅區，都說圍棋社最有錢，這九龍堂也不寒酸啊。

  「老大！」見陸羽轉身要走，齊聞趕緊把他拉住，小聲說「你是不是準備自己動手？」

  陸羽一笑，「我還沒那麼大本事，有幫手。」說著一揮手走出了教室，隨便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拿出手機撥通一串號碼，「餵？陸羽。我要請你幫個忙。」

  整整一上午，三個人都沒離開座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坐在戶底下的李可欣看著一反常態的陸羽，也有點為他擔憂。

  「別看了。」旁邊的女生小聲提醒。「他要和和人動手了。」

  「你說什麼？」李可欣一愣。

  「你還不知道啊，全學校都傳開了，石頭組的人都投靠他了，加上一些仰慕他的高一的，他現在有二三百人呢，已經是學校最大的新勢力啦。」

  李可欣從字典里抽出陸羽畫的小狐狸，看著那可愛模樣嘀咕了一句「他要幹嘛？」

  「和九龍堂火併吧。」那女生看看她手裡的紙條，「你喜歡他？」

  「怎麼可能。」李可欣臉一紅。

  「我倒覺得你們挺合適的。」女生一笑，托著下巴說「現在暗戀他的女生多著呢，你現在都讓她們嫉妒死了。」

  「哪有。」

  「你別那麼冷冰冰地嘛，人家在眾目睽睽之下都跟你表白了，換成我，乾脆就嫁給他好了。」

  「你怎麼那麼多嘴啊！」李可欣拿起一本教材，「去！」

  此時的陸羽並不輕鬆，他正盤算著即將到來的浪潮。能不能一舉擊潰九龍堂是他現在反覆算的主題。他能肯定的是學校的另兩股勢力絕對不會坐視自己的成長，所以，他必須在兩方意識到危險之前迅速崛起。直接打散學校的第三勢力，在全校上下的震驚中振臂一呼，那樣的效果要遠比一個個蠶食的效果更好。就像孫子兵法常說的那句，「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事出突然才能占得主動，可是這樣畢竟有風險，若一失手，自己的那幾個人很難全身而退。

  「羽哥，人都到齊了，154個人。」剛一下課，石頭便跑進來告訴他。「有兩個小團體已經決定要加入，還有不少正在觀望，我們的勝算又大了一點。」

  「九龍堂有回信了麼。」

  「姚靖已經放出話，明天下午兩點，準時到場。還說他要是輸了，九龍堂立即解散，決不反悔。」

  「好，正合我意。」陸羽想了想，又說了句，「愚蠢。」

  「中午見。」看著石頭回去，陸羽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波動。

  「陸羽！」一個不認識的女生小聲叫他，陸羽一抬頭，一張迭起來的紙條飛了過來。

  「你有心事？」李可欣的字跡，雖然這次沒有用左手。

  陸羽看看李可欣，她紅著臉沒抬頭。

  「在想你。」陸羽輕輕地寫下三個字，他不想讓她捲入其中。

  「哦~」李可欣的同桌瞄著她手裡的紙條一陣壞笑，可是李可欣卻沒有那麼開心。她向那邊望了望。這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中午，一向擁擠的男生食堂異常冷清，空氣中隱隱傳來蘊藏著不祥的躁動。實驗樓的天台、籃球場、足球場、體育館、四個花壇里都聚集著不同規模的人群。

  「九龍堂有麻煩了」被稱為花姐的女人坐在花壇的台階上。

  「憑他的那點人？」戴眼鏡的少女不以為然。

  「你等著看吧。」她勾勾嘴角。

  「我相信他有這個實力，男人總是有男人的辦法，不是麼。」她抱著膝蓋對著自己一起長大的閨蜜說。

  「如果他會成為我們的威脅，應該儘早採取行動。」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提醒道，「順便把石頭挖過來，你不是早有這樣的打算麼。」

  「不急，先看看形勢吧，反正也不差這一天。」她回想著那凌厲的身手，若有所思。九龍堂的實力不是吹出來的，即使是她也沒有這個把握，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自信呢？回想著那張帥氣而冷峻的臉，她也不禁莞爾，你不是個傻瓜，對吧。

  她忽然抬起頭，「你去把他叫來吧，我想和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