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李進成備受打擊，縣丞嚇出冷汗

  「放心，我一定會為炫兒報仇的。」

  把黃夫人哄睡後，黃富貴這才帶著沉重的步伐走出寢室。

  其實就算黃夫人不說，他這幾天也沒少托關係找人為他兒子報仇。

  他試過去佛廟求助，也試過去道觀求助。

  可那些和尚和道士一聽到真的有妖怪出現後，就立馬打了退堂鼓，聲稱會幫他拜神誦經，請求神仙出手。

  無奈之下，他只好再次拜訪城中大大小小的幫派。

  前前後後打點了不少銀子，不可謂不損失慘重。

  只可惜，各大幫派得知黑虎幫幫主死於虎妖手裡後，大家忙著分配黑虎幫留下的利益，根本就沒人得空理他。

  就算得空，也沒有人敢去招惹虎妖。

  比較慶幸的是，他也不是沒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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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某個幫派首領的口中得知，想要解決習得仙家功法的妖怪，就只能盼望仙家親自出手處理。

  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就算武功再高，也不是虎妖的對手。

  而想要引得仙家關注，那就必須勾引虎妖大開殺戒，大肆收割凡人的性命。

  原本他心裡還有些犯難，可看到黃夫人的情況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來人！給我備轎！我要去找知縣大人！」

  ……

  與此同時。

  縣丞府內。

  李進成頂著一雙熊貓眼，神色看起來很憔悴的來到縣丞府里拜訪。

  這幾天他被趙磊和村民們折騰得他不似人樣，身心疲憊。

  他從沒想過，原來教人讀書識字，是一件那麼艱難的事情，尤其那個學生還是你的熟人或長輩。

  你有看過邊喝茶邊上課的學生嗎？

  他就看過。

  不止邊喝茶邊上課，有些學生還耳背。

  往往一句話，要他重複大喊好幾次，他們才聽得清楚。

  這都不打緊。

  讀過聖賢書的他，有素質，他忍！

  可最氣人的是，村民們竟然嫌棄他教得沒有一個妖怪好，紛紛好言相勸。

  「進成啊～你要多學學大王。你這麼教書，老頭子我都快要睡著咯～」

  「進成啊，你的字怎麼那麼難？還是大王教的字簡單明了。是不是你記錯了啊？」

  「進成啊……」

  全都進成前，進成後。

  嫌棄這，嫌棄那。

  氣得他都快要吐血了！

  當然，他不是不想教村民讀書識字，也不是嫌棄老人家耳背。村子供養他那麼多年，能夠回饋村子他還是很樂意的。

  可最惱火的是，儘管他費盡唇舌去解釋，他教的才是正確的，虎王是錯的。

  結果壓根就沒一個村民相信他。

  還耿直的說道：「進成啊，你年年落榜，考不上秀才，或許就是你學錯了。別那麼固執，還是多跟大王學習吧。」

  這就話就夠扎心了，讓他無言反駁。

  感情考不上秀才，他說什麼都是錯的。

  那一刻，他無比渴望能考上秀才，回來狠狠打鄉親父老的臉。

  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村民之所以不相信他，覺得他是錯的，不是因為他教得不好，而是趙磊所教的東西，往往都是比較實用的，所以村民們才會覺得趙磊對。

  所以說，只要他一直跟著儒家之乎者也那一套，他一天都不會得到村民們的認同。

  跟趙磊的差距恐怕會越來越遠。

  教書教到心累的他，今天只好拿了半天假休息休息。

  當然，他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干。

  他見整個村子都被趙磊折騰好幾天了，都遲遲還沒有見到成效，於是今天就特地來拜訪縣丞，看看可不可以免去這一季的稅收，算是做好兩手準備。

  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縣丞一聽到下人說是他來了，竟然親自出來接迎：「哎喲喲～，看看是誰來了？我的好賢侄啊，那麼久都不來探望世叔伯，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李進成有些錯愕。

  我怎麼就成了你的賢侄了？

  不等他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縣丞就拉著他走進大廳：「來來來，你叔叔我剛好泡了一壺普洱，快過來嘗嘗。」

  李進成有些受寵若驚，但也不好拒絕。

  只好糊裡糊塗的被縣丞帶著方向，坐下喝茶。

  等他把茶喝下去後，縣丞終於捨得進入正題：「進成啊，我看你整個人都憔悴了。你們村子，不會真的出現了妖怪吧？」

  沒錯，這才是縣丞的關注點。

  一開始是李家村的人來軒陽城報官。

  然後是黑虎幫幫主的死訊。

  李家村出現妖怪這個消息，早已在軒陽城傳得沸沸騰騰。

  縣丞之所以對李進成那麼客氣，就是想向李進成套料。

  李進成一愣，隨即無奈的點點頭，嘆息道：「大人，實不相瞞，進成的村子的確出現了妖怪。而且還不止一隻，是三隻。」

  縣丞倒吸一口涼氣。

  握住李進成的手腕，著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出現了妖怪，那你為什麼能安全回來？」

  「哎，大人，您有所不知。那三隻妖怪喜食書生。為了滿足口欲，甚至還威脅進成，幫他們培養更多的書生。如若不是，他就會殺光村裡的人，然後再去禍害臨近的村莊，或者城鎮，直到有人能滿足他為止。

  進成為了不讓妖怪的危害波及到其他村莊，還有軒陽城，所以才不得不向他們妥協。如今整個村莊不管男女老少都要開始讀書識字，進成之所以會搞成這樣，也是拜他們所賜。還請大人見諒。」

  說完，李進成起身鞠躬拱手。

  懇求縣丞能夠原諒他助紂為虐。

  懇求縣丞能夠體諒他的失禮，這副妝容前來拜訪。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所謂的縣丞哪有心情管他是不是助紂為虐，哪有心情在乎他外表？

  此刻縣丞早已被他這番話嚇得狂飆冷汗！

  我滴乖乖。

  妖怪喜歡吃讀書人，他們這些當官的不就是讀書人嗎？

  相比於李進成這種半調子，對那幾隻妖怪來說，他們豈不是更美味？

  縣丞當場就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旋即，他趕緊站起身，扶起李進成，安撫道：「賢侄，你沒錯！你做得很好！我應該代表軒陽城，還有附近的村莊感謝你才對。既然你有難言之隱，那就趕緊回去吧。記住，那些妖怪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千萬別讓他們波及到其他人！」

  得到縣丞的認同和肯定，李進成頓時又覺得自己行了。

  底氣十足的望天拱手：「大人，請您放心！正所謂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我李進成絕對不會是因小義而不顧大義的人！只是……」

  「只是什麼？」

  「大人，如今您也知道了，進成全村上下都要讀書識字，再加上最近又缺少雨水，這一季的收成恐怕不會太好。不知這一季的賦稅可否……」

  縣丞一點就通，很快就明白李進成這一趟的目的是什麼，他趕緊搭著李進成肩膀，應承道：「賢侄放心，你們對軒陽城的貢獻，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會向知縣大人表明情況，免除你們這一季的賦稅！不止賦稅，你們村子明年也不用服役了！我代表知縣大人答應你們這件事情！」

  縣丞心裡暗道：當然不能再拉李家村的人去做徭役啊，萬一妖怪不夠吃怎麼辦？

  李進成則沒那麼多小心思。

  聽聞後，當即興奮得鞠躬道謝：「多謝大人！」

  等李進成離開後，縣丞馬上就備轎前往知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