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第十章：開端！

  就在軍部中對整個戰役發展的模擬演練著時，在第一防線處，第二批，也是最後一批平民登上了飛船。

  這是直接從第二防線趕過來的戰略運輸艦船，本來是用來運輸貨物的，在緊急改造後也可以用來運人，雖然沒有那麼舒適，但是戰時情況也不算什麼了，一次性裝載下了一萬多人，這艘戰略運輸艦就向著第二防線飛了回去，在宇宙港里不知道多少分離，多少淚水……

  李元芳看著臉色陰沉的戰友們，他心裡也是不好過，上一回離去的人還不算太多，但是這一回卻是幾乎所有平民都已經離去，其中多少人的親人孩子，整個第一防線近兩千名防禦軍士兵，幾乎有大半都在這一次離開了，那種家人分離的感覺真的是糟糕透頂。

  「李元芳上尉，請到第一防線指揮中心報導，李元芳上尉，請到第一防線指揮中心報導。」

  就在李元芳還有些感懷時，忽然他的微型耳麥響起了這個聲音，當下他也不敢遲疑，立刻便搭乘了基地路邊的懸浮車向著指揮中心趕了去，而趕到那裡時，才發現幾乎整個基地的尉官及以上軍官都已經到達現場。

  人類防禦軍的軍銜制度使用了地球上的現有軍銜制，不過稍微有些改進，從普通士兵，到大兵，到下士，中士，上士，接著是尉官，再到校官，最後則是將軍銜，而在將軍銜上則另加了元帥銜，現在只有王光正為人類防禦軍總元帥，總司令。

  而作為尉官來說，這其實已經是人類防禦軍的中層人員，而對於第一防線這個先遣小防線來說，尉官則屬於中高階層人員，因為基地指揮官也不過是中校軍銜罷了，若是進行重大決議會議的話，作為上尉的李元芳是必須到場的。

  「李元芳報導。」

  李元芳走到了會議室門口，看著裡面坐著的十幾名尉官與幾名校官時，他立刻大聲報導著。

  在台上說話的就是第一防線基地總指揮官，中校華納爾，他是伴隨希望號從地球上一起離開的老人了，現在已經有近七十歲，看起來是個健壯的中年男子，他對李元芳點點頭，接著就繼續說道：「於五分鐘前收到了明月之都發來的命令，第一防線將於這批平明離開後處於最高戒備狀態，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理由離開第一防線單獨行動，除非得到最高軍事部門的命令，而第一防線將啟動戰時能源循環體制，動用所有可以動用的武器，阻擊敵人艦隊於該處，坐標點為……在這裡是最終戰爭線，一旦敵人跨越這裡，我軍將率先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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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落下，會議室內頓時有了些許小騷動，其中一名中尉立刻舉手問道：「中校，敵方的艦隊數目已經超過了第一防線設計之初的最高迎敵數目，甚至是超過了幾千倍之多，這樣的強襲方案，會不會……」

  華納爾搖搖頭道：「第一防線的最高迎敵數是四百艘希望號級宇宙戰艦，及五倍數目的護衛艦，十五倍數目的炮艦，一旦超過該數字，第一防線將會在戰鬥之後被徹底抹去，這些數據我都牢牢記在心裡，沒錯，第一防線的設計便是如此，事實上，這樣的數目很可能已經是一隻文明的主力艦隊了，但是！但是……」

  「我們面對的是人工智慧文明，這樣的數目對於這個文明來說可能連分支艦隊的一小角都算不上，我知道這很困難，或許這個命令就代表了軍人最高的榮譽……犧牲！」

  「但是我要說的是，看看那宇宙港外的是什麼！？那是滿載著我們親人家人們的運輸艦！然後想想第二防線！那裡有超過十萬二十萬數目以上的平民！其中有一半以上是孩子！十歲以下的孩子！失去了他們，我們人類就失去了一切！所以沒有任何可能，也許，如果，或許……什麼都沒有！」

  華納爾滿臉肅穆的說道：「這是命令！我們連一步都後退不得！這是命令！我再重複一遍，這是命令！任何企圖逃跑，任何企圖畏戰，任何企圖投降，當然，這個可能性或許沒有……任何有以上企圖的人，我將親手將其槍斃，然後將其姓名軍號發回明月之都，讓軍部告訴所有人類，這個人是人類叛徒！」

  「當然……」

  華納爾緩和了表情道：「軍部並沒有拋棄我們，太陽系第一艦隊的先遣艦已經向我們趕了過來，軍部給我們的命令是，至少抵擋十五天時間，一旦抵擋時間超過十五天，允許我們和第一艦隊先遣隊一起向第二防線撤退。」

  這話說出來後，所有人的表情都稍微和緩了些，雖然命令下達他們是一定會執行的，那怕是死也絕對不可能去背負人類叛徒的稱號，而且確實如華納爾所說，親人們就在他們身後，那是他們的妻子孩子，他們斷不可能拋棄這些比他們性命還重要的東西，但是能夠活著，誰願意死去呢？能夠活著……才能夠與妻子與孩子們相見啊。

  「接下來，我會安排各連人員的布置區域，以及能量總額定的協調……」

  華納爾還在說話時，忽然間整個指揮中心一片尖銳聲響起，這是警報聲，更確切的說法，這是開戰受襲時的警報聲！

  「於地球時間上午十點二十七分時，未知艦隊開始向第一防線移動，其部隊排布如下面影象所示……前端艦隊數目為三萬餘艘，分布空間密度極小，這樣完全不符合宇宙航行規律，極易被超遠程大範圍武器所覆蓋涉及，其意圖暫時不明。」

  「同時，該艦隊的宇宙航行速度已經測出，常規宇宙航行速度約為同單位體積下，人類的艦船航行速度的四點二倍，這是最高級的能量傘推進器表現，初步探測，該未知艦隊文明擁有三級宇宙文明高級乃至顛峰科技水準……」

  就在明月之都測量到了這一系列的信息，以及將信息第一時間發往了第一第二防線時，與此同時，在第一防線處已經做好了各種武器的最終調試及使用準備了。

  華納爾親自站在一具鎮魂曲主炮操縱室內，而伴隨他的則是負責這一片防區域的李元芳，兩人看著在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銀色光點，心情都是無比的沉重，特別是明月之都發來的情報信息，更是讓整個第一防線的人員心裡沉重。

  宇宙常規航行速度是人類的四點二倍，這是什麼樣的概念？意思是人類航行四天多的時間，對方只需要航行一天就可以追上，若是照此計算，從目前未知艦隊的位置航行到第一防線處，若是全力航行的話，只需要兩天時間就可以抵達，接著……只需要一天不到的時間就可以追殺這一批撤退的平民……

  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容忍！？

  「……軍部的新命令，元芳，你怎麼看？」華納爾忽然問道。

  李元芳愣了一下，想了片刻才道：「軍部已經是沒辦法了，所有前期資料要麼是誤叛，要麼是沒猜准，特別是對方的常規宇宙航行速度已經超過了所有人預料，又是難以想像數量的艦隊，又是比我們人類高了幾乎兩個小層次的科技，這一仗……根本沒法打。」

  華納爾點點頭，他略帶苦澀的道：「軍部確實沒有想要拋棄我們，但是他們已經拯救不了我們，一開始的作戰計劃已經完全不可實行，什麼第一防線將作為對方的死亡線，除非把對方的常規航行速度調整到和我們人類差不多的程度再說吧，現在這樣，只需要最多兩天時，就已經是近程作戰了，接著我們便會被龐大的艦隊海所掩埋……」

  兩人都是沉默，華納爾忽然從懷裡掏了一包香菸出來，遞給了李元芳一根，他自己點了一根，深吸了口氣道：「我已經不奢望能夠活著回去，但是至少在我死之前，看到我的親人們平安到達第二防線，那裡的武器規模是我們的十倍數十倍以上，那裡才可能成為這隻艦隊的死亡線……或者說才可能拖延住這隻艦隊，那時，我們的親人們才可能回歸明月之都。」

  李元芳沉默了半響，忽然說道：「其實我最擔心的不是這個……我們或許真的是死定了，我們的親人還可能會獲救，但是……接下來呢？現在的民間都認定了不離開新太陽系，這樣的事情……我就直說了，這簡直是在自尋死路，我們中國有一句話，人存地亡，則是人地皆存，人亡地存，則是人地皆亡，或許在可以勝利時，軍人的犧牲必須要用來保護國土和領地，但是在看不到勝利希望時，倒不如帶著希望離去，這是我的想法。」

  華納爾苦笑著道：「這個道理軍方的，或者說知道艦隊具體信息的人，誰能夠不知道呢？最怕的是那更多的平民們，這裡已經被他們當成家了，民意綁架政府啊，就看元首是否有那麼大魄力來否定民意了……」

  就在這時，忽然間有士兵跑了進來道：「中校，上尉，明月之都傳來了新的消息，停止一切崑崙工程，攜帶崑崙已經製造好的部件，重新啟動封存的希望號，同時，召集所有平民登陸上希望號及所有希望號級宇宙戰艦……」

  「一旦所有人員回歸登陸，將會立刻啟動空間躍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