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磨殺氣

  黑暗之域。

  幕後主人養傷數日，期間，他對皎月放走西陵花楹一事，大怒不已，狠狠處罰皎月，將他關在黑暗地牢面壁思過。

  黑暗的天牢，濕氣很重，皎月盤腿坐在鐵床上，當然守牢弟子不敢對他不敬，特別安排了最好的「牢房」。

  皎月閉目打坐，一個輕盈的腳步聲向他靠近，他只聽聲音就能確定，是她來了。

  「呵呵~」玉琉璃的興致特別高，望著天牢里神色不佳的皎月，笑意正濃，「左尊法在這兒呆著可好？」

  皎月沒有睜眼，裝著沒有聽見。

  「被你親自一手調教出來的好徒兒害進牢獄，滋味如何。」其實連玉琉璃都驚愕，皎月居然還是放了花楹。她起初一直以為，向皎月這樣傲嬌自負的人，是不可能為別人改變的。

  「……」皎月眉頭微微皺起。

  「對你徒兒這麼好，看得我都嫉妒。你跟她，究竟是什麼關係？」

  

  「我沒有想過放過她，如果不是祈星辰趕到，西陵花楹已經死了。」皎月終於開了口，雙目依然緊閉。

  「哈哈，左尊法這種話說給誰信呢？你要是想殺西陵花楹，只不過是一秒鐘的事情，你從一開始就下死手，祈星辰怎麼會有機會在你手下把人救走？」玉琉璃冷笑道。

  玉琉璃一語，竟然令皎月無以辯駁：「……」

  以前他是不屑於跟她辯，而這一次他是想開口，卻不知如何說。如果他一開始就下定決心殺死花楹，怎麼可能留她性命？

  「再告訴你一個消息，如今御天傭兵團勢力不斷擴張，改稱神皇傭兵團，很快會向黑暗之域正式宣戰。」玉琉璃道。

  「哼，小小的東陽風軒，不知死活！」皎月輕蔑道，他要是下了死手，東陽風軒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你可千萬別小看東陽風軒這個人。她雖然打不過你，但是你也殺不了他。」玉琉璃嬌聲道，「別忘了，連主上都沒殺得了她，她的命不好拿。」

  皎月投靠黑暗之域的主人，就是為了修習幻術有最驚人的突破。主人幻術雖高，可是有一個不能忽視的一點，他老了，比他們都老。老了的人都會在無形中喪失一些戰鬥力，所以他才沒有能夠殺得了東陽風軒。

  「下一次再見，我定取東陽風軒的性命。」皎月狠色道。

  玉琉璃笑著拍了拍手掌：「皎月大人好自信哦，可我覺得，你現在已經愈來愈不像皎月了，你的殺氣都被消磨，還談何殺人，談何報仇？」

  提到「報仇」兩個字，皎月猛然睜開目光，頓時周身殺氣四溢，眼神比地獄更加陰冷可怖。

  「你跟東陽風軒，還有一個共同最大的敵人——淳于姽-嫿。她為君御天，你為你的夢想。」玉琉璃笑道，「你在黑暗之域忍辱負重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報仇？可是我覺得，現在的你，就像是折斷了翅膀的鷹，很難再飛得起來。」

  皎月雙手拳頭握緊，指節泛白，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