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2025-01-04 16:35:16 作者: 一葉菩提

  第一百二十章

  侍衛紛紛學著宗政祈爍的樣子向深淵躍去。剛剛站定身形,便被眼前的這一座黃金打造的宮殿深深的吸引住,這究竟是多大一筆數目的財富啊!

  「找到百里纖雪!」宗政祈爍淡淡的掃了一眼這個金碧輝煌的宮殿四周找尋著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纖雪等人走了不久,影一便來匯報,這就是那個暗洞,纖雪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我們從那個暗洞裡進入這裡,將這些寶藏分批運送出去,然後停在那片海域之上。」纖雪看著眾人說道。

  「不出半月若是楚輕羽還沒有回去,西楚必定大亂,之前假降的將士們會最先起兵,我們現在要做的除了不動聲色的運送寶藏之外,還要鎮壓住西楚的四皇子,光復西秦是指日可待,但是我要的遠遠不止這些。」劉楦輕聲說道,宗政祈爍知道纖雪他們還活著,一定不會善罷干休,這三年來,宗政祈爍雖然與楚輕羽戰火不斷,但是他的實力依然不可小覷。若真的正面交鋒,他沒有全勝的把握。

  一行人迅速的向那個暗室走去,剛一回到暗室,纖雪的心中就升起一抹不安。

  「有人向這個暗室來了!」纖雪剛剛說完,便見到一片黑色的衣角,上面那朵少了一半的扶桑花正隨著主人的腳步妖冶的擺動著。

  「宗政祈爍!」劉楦冷冷咬出這四個字,看著已經來到暗室的宗政祈爍。

  「纖雪。」宗政祈爍則是將目光緊緊的鎖在纖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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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纖雪無法想到,他是怎麼參透那個深淵的奧秘!楚輕羽是跟蹤他們才渡過那個深淵的,從宗政祈爍過來的時間來看,他不可能看到她們是怎麼渡過那個深淵的,也就是說,這完全是他自己找到那個奧秘的。

  「你是怎麼知道那個深淵的秘密的?」纖雪輕問。

  「有你的地方,只是一個深淵怎麼可能擋住我的去路,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照過不誤!」宗政祈爍說話的時候,目光緊緊的盯著將纖雪護在身後的劉楦。

  「既然你已經來了,這裡的寶藏除非我死了,否則你休想拿走一分!」纖雪看著宗政祈爍說道。

  「我曾說過,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任何人也別想擁有你,否則他要面臨的便是毀滅!」宗政祈爍看著劉楦,他不明白,為何最終她投入劉楦的懷抱!

  纖雪顧及的就是這句話,在這個古墓里他宗政祈爍占不到什麼便宜,但是出去了,也難說了。

  「你也說過,不勞我費心,我沒出手之前,你就會將此人殺了,以絕後患!」宗政祈爍的這一句話仿佛是質問一般,為什麼纖雪說過的話,卻沒有真正的履行!

  纖雪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愛上劉楦本來就是超出她所能控制的範圍的事,她連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住了,那句話還能有什麼效果!

  她是不記得了,但是宗政祈爍卻記得輕輕楚楚。此時的他像極了一個一固執的孩子。纖雪看著那雙淡淡的紫眸,仿佛有一種失去全世界的落寞,她想安慰他,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即使你做不到,那就讓我替你動手!」宗政祈爍說完,頓時向劉楦襲去。一黑一白在這狹小的空間裡上下翻飛,一道道凌厲的掌風掃過,潔白瑩潤的玉石多上立即多了一道道口子。

  「我的玉石啊!你們兩個畜生!要打出去外面打!」纖雪心疼的看著這些玉石一陣河東獅吼!一黑一白頓時默契的停住身形。

  劉楦的眼中閃過一絲怒氣,他還是不如那個玉石重要!正在失神之跡,突然感覺一道凌厲的掌風襲來,劉楦本想閃躲但是空間太過狹隘,背後便是冰冷的玉石,沒有退路,硬生生挨了一掌,身後的玉石都被這重重的一擊,碎裂來開。

  宗政祈爍還未收招式,便見感覺一道強力的力道直直的擊中他的後背,忍不住嘔出一口鮮血,身形不穩的回過身來,便見纖雪飛奔劉楦的身旁扶住他的身子。

  宗政祈爍竟然偷襲,好像恨不得一掌拍死他的!

  「你沒事吧?」纖雪緊張的問道。

  「你是問我,還是問你的玉?」劉楦說完吐出一口鮮血!若不是他提起真氣護住心脈,一定會被這一掌震得經脈全碎。是他太大意了,但是他只是沒想到,他所了解的宗政祈爍竟然是會偷襲的那種人!

  「劉楦!我問的是劉楦那個畜生!」纖雪的心底閃出一絲怒火,這個男人還真小氣!不過看他還有力氣吃醋,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宗政祈爍捂住胸口,他的心仿佛在開裂,每一條裂痕都讓他痛不欲生,最後,只有他自己捧著碎成千片萬片的心獨自飲泣。

  「宗政祈爍,你知道我們雙方動起手來,誰也占不到便宜。」纖雪看了一眼身側的劉楦將目光轉到宗政祈爍身上,「我曾經說過的話,我做不到。」

  暗影飛身而起向宗政祈爍攻去,還未到宗政祈爍面前便被那些侍衛攔住。雙方人馬頓時在這個狹小的空間撕打在一起。

  「要打出去打!」纖雪再次吼了一聲,想毀了她的寶貝啊!

  暗影飛身出了暗室,宗政祈爍打了個手勢侍衛頓時追了上去。看著眼前的兩人,他曾經想過,如果纖雪不屬於任何人,那麼他也甘在她的背後默默守候,但是,她卻成了劉楦的女人,他不能接受!

  「你做不到,那就讓我來幫你!」宗政祈爍說完再次向劉楦襲去。

  纖雪見劉楦吃力的應以了招,宗政祈爍身形不穩,他們都受了傷,而且傷得不輕!纖雪的身影飛速向宗政祈爍擊去,宗政祈爍呆呆的看著纖雪的動作,一道勁風掃過,身子重重的向後面的玉石撞去。吃力的站穩身形看著纖雪。

  「你我立場分明,你知道,再這樣糾纏下去,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纖雪知道他帶來的那些侍衛的實力。

  宗政祈爍支撐著自己的身子,靠在玉石之上,他的心就如這塊玉石一樣冰冷。

  「劉楦,即使你不派出殺手佯裝去刺殺纖雪好讓我知道她不是你的人,我也不會傷害她。」宗政祈爍說完,扶著胸口踏著沉重的腳步走出這個暗室。

  纖雪終於明白,原本劉楦要黑駒刺殺她的真正原因,只是他沒有算到,會被滄月晴鑽了空子!他從來不解釋什麼,只因他心中無愧!握著劉楦的手,兩人對視一眼均已明白對方心中所想。扶起劉楦也出了暗室。

  纖雪看著眼前的情況,心中頓時一緊,只見影九影十一倒在地上,身負重傷竟然沒有一絲戰鬥能力,這些侍衛的實力要遠遠超於暗影。若不是宗政祈爍手下留情,今天她的暗影就少了兩個了。

  「走!」宗政祈爍沉聲下令。

  「主子!為什麼不趁機趕盡殺絕!」侍衛不解的問。

  主子千方百計的來到這裡,損失了這麼多兄弟,見到自己的心上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竟然這麼輕易的就放過這些人了!反正劉楦也身受重傷了,要想解決這些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劉楦,我給你一年時間,到時我們公平對決!誰輸,誰放手!」宗政祈爍看著劉楦說道。

  「好!」劉楦沉聲應道。

  纖雪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當她是什麼?可以交換的貨物!

  「走!」宗政祈爍再次命令了一聲,不理會身旁侍衛不解的眼神,縱身向那片深淵躍去,黑色的身影孤零零的飄在那片深淵之上。

  快得讓纖雪想要發發牢騷的時間都沒有。

  宗政祈爍的身影穩穩的停在對岸回頭看了一眼對面的纖雪,轉向沒入迷宮之中,這些寶藏就讓劉楦拿去復國,到時他們就公平的一決高下。即使要得到纖雪,他也不屑於楚輕羽那種做法。

  「纖雪。」劉楦喚了一聲。

  纖雪沒有答話,而是重重的朝劉楦的###揮了一拳!

  「纖雪,我不會輸的!」劉楦立即追上纖雪的身影擋在纖雪面前。

  纖雪舉起拳頭,劉楦自動的讓開身形。

  「影一將影九影十一帶出去療傷,三天之內,安排第一批寶藏裝船。」纖雪吩咐完,直接向那個暗室而去,走過一個大大的溶洞之後,來到那個赫連驚雲所提到的暗洞,縱身一躍跳入水中。劉楦看著纖雪躍入水底,也跟著跳了下去,渡過這個洞口,外面就停留著他們的十二艏船。

  纖雪從水裡鑽了出來,立即躍到其中一條船上,劉楦看著纖雪怒氣沖沖的模樣,又鑽回水裡,這時,纖雪正在氣頭上,他還是回去幫助暗影吧。

  纖雪看著船邊的流水,這些水流匯聚的大海是一個未知的世界,蜀國的開國之君就來自那片大海,不知道他們離開後,那個島嶼上還有沒有人居住。

  站在船頭,讓輕風吹拂著自己的濕衣服,突然,頭上的一支珠花被風吹落,隨著水流向遠處飄走,纖雪沒有在意,轉身走入船艙之中。

  就在這個珠花順著水流要流入大海之中的時候,突然一道冰藍色的身影閃過,足尖輕點水面,一個海底撈月將這以珠花撿起,飛身而起落入一旁一個小船之上。目光輕輕的盯著手中的這個珠花,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島主,我們什麼時候動手?」一個聲音嘶啞遮著半邊面孔的人走上前來問道,脖子上,以及手腕上全是燒傷的痕跡,被火破壞的皮膚顯得十分猙獰。

  「還不是時候。」冰藍色的身影輕輕吐出這一句話,將那支珠花輕輕收入懷中。

  海鷗在空中振翅膀高飛,偶爾俯衝掠過海面在海水之中映出美麗的倒影。從懷裡緩緩掏出一個白色的的絹子,藍衫男子回頭望了一眼漫無邊跡的大海,潔白如雪的絹子正只央正楷體書寫著四行字,字字妖冶如血。

  百花爭艷處處春,千里暗香攝人魂,十指纖舞曲一首,馬踏飛雪英雄墳。

  6◇9◇書◇吧

  「百,里,纖,雪。」藍衫男子稜角分明的嘴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百里纖雪,你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一個女子?

  十日後

  劉楦率人在古墓內規劃著名準備運出的第一批財富,一切都按照計劃緊鑼密鼓的進行著,此時,可能寶藏都已經安頓好,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蜀國不戰自降於西秦,之前雖然與東吳交戰時被東吳的鐵騎踏遍半個江山,但是皇城保護完好,一如往常。就連赫連驚雲的寢宮裡的一切都原封未動,只見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還擺著一些已經乾裂了的彩泥。纖雪在一個精緻的盒子裡,發現了一個泥人,捏的正是她的模樣,將泥人拿在手中,細細的端祥著,只見泥人的衣服是那件紫色硫金鳳紋裙,那套衣衫相當華貴,她沒穿過幾次,赫連驚雲的手藝十分精湛,就連裙腰上的宮絛的紋路都刻化的清清楚楚。

  纖雪將泥人緊緊的握在手中,上面仿佛還殘留著赫連驚雲的溫度,不經意的掃了一眼這個盒子,只見泥人的下面不是襯布,而是一條白色的絹子,輕輕展開,上面用血紅的字跡寫著四行字映入眼帘。

  「百花爭艷處處春,千里暗香攝人魂,十指纖舞曲一首,馬踏飛雪英雄墳。」

  纖雪眉頭輕蹙,這四句話是什麼意思?赫連驚雲閒來無事做的詩嗎?看到這四行字,纖雪的心中竟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感覺,只見絹子下面還有一樣東西,好像是一個遠古的類式於卜卦用的東西,纖雪拿出來只見上面寫了些她看不懂的文字,她從來都不知道赫連驚雲還相信這個。輕輕將這些東西一一放回盒子裡,小泥人的背後有幾個字引起了纖雪的注意,只見上面寫著:只要在你的身邊,一切都還有希望。

  這一句話,加上那四句詩,看似風馬牛不相及,但是纖雪的心中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些壓抑,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了。將盒子放回原位,心中的沉重氣息不但沒有消減,反而更加的壓抑,深吸幾口氣,看著這個大殿裡的一切。

  「驚雲,屬於你的一切,我都拿回來了,你可以安息了。」將盒子放回原地,纖雪輕輕的對著空無一人的四周說道。

  一陣大風帶來些許的涼意,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纖雪好像聽到一股聲飄渺的傳來。

  「纖雪,你知道嗎,蜀國有一座有名的吊橋,若是你到蜀國去,一定要去那個地方,我敢保證一定讓你留戀忘返!」赫連驚雲的話此時又仿佛近在耳邊。

  「纖雪,答應我,若是這次我能活著回來,我們一起去吊橋,去看那美麗的風景好不好?」

  她答應赫連驚雲,陪他來蜀國,陪他去吊橋。

  纖雪突然向殿外走去,牽過一個馬兒飛速的向赫連驚雲所說的吊橋飛奔而去,一柱香的時間,赫連驚雲所說的吊橋就呈現在自己面前,只見百米多長的吊橋橫掛於兩座山壁之間,橋的下面,是一條奔騰不息的河流,兩者的距離有幾十米之深,向下看去,讓人有一種眩暈的感覺。一陣風吹過,吊橋如鞦韆一樣搖晃起來,纖雪握住一旁的鐵鏈穩住身形。赫連驚雲說,在這裡才會感受到前所未的寧靜。寧靜?見鬼去吧!

  吊橋穩了下來,纖雪緩緩的向中中間走去,看著腳下奔騰的河流,湍急的河水不斷的撞擊著兩岸的山石,濺起朵朵水花,水面之上,有一層薄霧,襯托出幾絲虛空,好像,真有寧靜的感覺了。她來了,如今卻沒有赫連驚雲相陪。原本,她以為毀了整個滄月家就可以帶著金寶銀寶安然的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過著舒適的日子,她本想著用九兒的身子閒淡的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捲起的一團團水窩,沒曾想到,她自己卻被這個湍急的漩渦捲入其中,一步一步,身不由已亦無法自拔。

  齊晟玥死了,赫連驚雲死了,楚輕羽死了,每一個人的死亡,她都是罪魁禍首、、、

  一切,還未停止,接下來,會是誰?

  湛藍的天空剎那間烏雲密布,狂風大作!黑壓壓的雲層帶著萬馬奔騰的氣勢,壓的整片天空似要掉下來一般。大地之上除了悶熱再無其它,就連一股股迎面撲來讓人喘不過氣過來的大風都夾雜著難以忍受的熱浪,這樣的天氣,連帶心情也跟著陰霾起來。突然,遠方的天空出現一道火光,一道閃電在空中舒展它絕艷的身姿,在黑壓壓的雲層之中分外妖嬈,接著便是一聲悶雷響徹天跡!

  這該死的鬼天氣!就好像此時的西楚,隨時都準備大雨磅礴!

  纖雪所在的天空上空又是一道火光閃過,風中仿佛夾著雨水的味道,看來,真的要下雨了,纖雪轉身準備回去。吊橋的進頭,一個藍衫男子嘴裡叼著一根稻草騎著一頭老驢悠閒的著朝這邊走來,只不過老驢就沒他那麼放鬆了,一上了吊橋,四條腿就在打顫。纖雪眉頭微微一皺,這麼狹小的吊橋只能容得下一人經過,如今她回去的路都被這人一驢給堵死了,而且這人仿佛沒有停止後退的意思。

  纖雪有些戒備的看著這個男人,只見他氣度非凡,發冠上的羊脂白玉在烏黑的髮絲襯托下更顯得潤白無暇,眉宇之間儘是閒適,嘴裡叼著一根稻草模樣有些滑稽。從下到下一身海藍色,腰間繫著一個白色金邊的宮絛,這樣看去,沒有一絲單調的感覺,反而韻味十足,讓人一看就有一種很放鬆的感覺,纖雪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他這一身裝束也同時讓纖雪想起一個人來,只不過那個人渾身都透露著冰冷,衣著冰藍色與這人有些相似,但是齊晟玥更多了幾分尊貴的氣質。而眼前的這個著藍衫的男人,就好像藍色天空中飄著朵朵白雲,腰間的白色宮絛更是多了幾分飄逸,一副閒雲野鶴的模樣。迎視著纖雪走來,絲毫沒有在意纖雪臉上濃濃的不悅。

  纖雪轉過身去向另一端走去,既然他不肯讓路,就讓他先過去。

  「你這個老驢,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走不動,我沒餵你草吃嗎?起來!」

  纖雪還未走幾步便聽到一聲怒喝,忍不住回過頭來,只見男子正在用之前嘴裡叼著的那根稻草抽打老驢,這個人不會是腦袋有問題吧,那根稻草抽打在老驢的身上,跟本就如瘙癢一般。天空中,再次出現一道閃電,一陣大風吹過整個吊橋都跟著搖晃起來,纖雪的身形有些不穩,緊緊的抓住有些濕潤的鐵鏈。

  一場傾盆大雨眼看就要從天而降!

  「能不能讓你的驢退回去,讓我先過去。」纖雪走回來柔聲說道。

  藍衫男子淡笑一下,有些笨拙的從驢上下來,「我是沒意見,你得跟我的驢商量一下。」有些磁性的嗓音仿佛一曲有韻味的低唱。

  纖雪緊握雙拳,這人明擺著是難為自己,而且還裝的一副很有風度的模樣,此時她只想揮起一拳給他那張白皙的俊顏上留下一片青紫!強壓下心中的怒氣,纖雪艱難的扯開一抹淡笑,「請問閣下,您能跟你的驢商量一下嗎?畢竟你們比較熟,感情深厚好說話一點,再說了,我是人,我沒有那種能力能和畜生交流。」

  聽完此言,藍衫男子的神色微微滯了滯。她的意思是他不是人,他能和畜生交流了?那不就等於巧罵他也是個畜生嗎?不怒反笑,好一張巧嘴啊,果然不是普通的女子。花纖月指了指臥在吊橋上動也不動的老驢攤開雙,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那我怎麼過去?」纖雪有聲音提高了幾度,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身後的琴。他明明知道橋上有人,而且這麼窄的距離還騎著他的驢上來,不是擺明了找茬嗎!

  「你要過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怎麼知道你怎麼過去?」藍衫男子笑著反問道,而且表情十足的單純,仿佛纖雪問了一個多麼可笑的問題。

  纖雪深吸了一口氣,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都說不清了,若是在以前,她犯得著和他費話嗎?一個飛躍就能過去了。

  「我不管你是腦袋被門擠了還是被人踩了,總之,你立即讓你的驢給我退回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纖雪怒喝一聲,他沒看天色嗎?他想淋雨,她可不想!身形一閃退後三步之遠,背上的琴牢牢的抱在手上,十指纖纖輕輕的勾起一根琴弦。

  「哇!好奇特別的琴啊!一看就是上等貨色!」藍衫男子的聲音剛落,纖雪只覺得一陣淡淡的海洋的清新氣息撲面而來,然後手上猛然一松,琴就這麼落到這個藍衫男子手上!

  「把琴還我!」纖雪立即緊張起來,她甚至沒有看到這個男人是怎麼過來的,就這麼輕易的從自己的手中將琴奪走。

  一聲別於纖雪平日裡所彈的音調迴響在山澗之間,淹沒了纖雪的怒喝,纖雪狐疑的看著眼前的藍衫男子,只見他修長的手指同時撥動兩根琴弦,兩個不同的音階同時發出聲音竟然是這麼的動聽!

  藍衫男子席地而坐將琴安放在腿上,修長的手指靈巧的划動在琴弦之上,一首纖雪從來都沒有聽過的曲子迴響在耳邊,以前她聽說有人形容一首美妙的曲用如餘音繞樑三日不知肉味,只是覺得肯定有無盡誇張的成份,現在迴響在自己耳邊的樂聲讓她真的體會到了那一種感覺,才真得算是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纖雪沉浸在無盡的回味之中不知不覺便放下所有的戒備。

  只是短短的一曲,卻讓人可以渾然忘我!一滴豆大的雨滴落在臉上,纖雪驀地睜開雙眼,心中猛然一驚,剛剛的一曲竟然讓她對眼前這個男人放下所有的戒備,若他是來取自己的性命的,恐怕自己早就死了一千次了,但是她也很明白,她若想對付這個男人,沒有一層的勝算。

  他究竟是誰?是單純的巧合路過這裡,還是蓄意的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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