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冷宮之謎

  第五章冷宮之謎

  夏天總是那麼悶熱，連迎來拂過的風，都夾雜著熱氣，暖思薄薄的粉色紗裙著身，仍然覺得很悶。

  「娘娘，我陪您走走吧。」青兒討好的說。

  「恩，也好。」暖思慵懶的起了身，想外殿走去，自從貝兒受了傷，寶兒就變得忙碌起來，大事小事都要她去辦理，而貝兒只在內殿服侍，每天這個時候，暖思也特准她在房內休息，否則天氣太熱，不利於她臉上的傷疤，而這個時候，唯一服侍她的就是青兒了。

  青兒一路陪著皇后遊走，不知不覺把皇后帶到了誅顏殿的附近……

  暖思嘎然挺停住了腳步：「前面是冷宮了吧？」

  「娘娘恕罪，青兒不知。」青兒立刻跪倒驚慌的說著。

  「沒關係，起來吧，本宮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多謝娘娘。」青兒飄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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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元柔姐姐走後，本宮還一次不曾來過。」說罷，暖思向殿裡走去。

  「娘娘不可啊，冷宮乃是大凶之地，不適合娘娘鳳體金軀。」青兒假意阻攔。

  「本宮不怕，本宮行得正做的端。」暖思想起元柔，心裡一陣沉痛，隨即走了進去。

  果然還是那般荒涼……

  偌大的冷宮，恐怕只有這裡在夏日還陰風陣陣……

  想起很久以前，在這裡，親手救了被欺負的元妃……心裡一陣惆悵。

  忽然一個宮娥撲過來跪地：「皇后娘娘為主子申冤。」

  「大膽，你敢冒犯皇后娘娘？」青兒訴責。

  「娘娘，奴婢是元妃娘娘的貼身婢女秀珠。」宮娥自報家門。

  「哦？你是元姐姐的宮娥，快起來吧？」暖思驚訝，想不到在這裡還能遇見元妃的婢女。

  「多謝娘娘。」宮娥微胖，所以費勁的起了身。

  「剛剛你說申冤？是為何？」暖思沒有錯過宮娥的話語。

  「奴婢知道，主子她不可能自盡的，她心裡一直有希望。」宮娥哽咽的說道。

  說到這點，暖思也覺得奇怪，元妃進冷宮很久了，要想自盡，早就自盡了，為什麼偏偏新皇登基後，自盡呢？很是蹊蹺，但是當時礙於太后阻攔，也不便追問。

  「你說元姐姐一直有希望，是何希望？」

  「奴婢不敢說。」

  「但說無妨，本宮赦你無罪。」

  遲疑了片刻，那宮娥緩緩說道：「主子心裡一直有寧王殿下。」

  轟隆，對暖思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元妃竟然愛慕皇上，這讓她萬萬沒想到，早前只是傳聞寧王愛戀元妃……沒想到他們……

  「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暖思心思縝密，不是很容易相信外人。

  「回娘娘話，奴婢入宮前就曾是元妃娘娘的丫頭，跟隨她已多年，主子愛慕寧王殿下是很多年的事情了。」

  「原來如此。」暖思感嘆道。

  「所以奴婢知道主子不會自盡的。」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謀殺？」暖思疑問。

  宮娥搖搖頭：「不是，奴婢看了主子的屍首，主子當時是自己咬舌的。」

  「那還有何冤情？」暖思總覺得這件事怪怪的。

  「奴婢知道，主子自殺的前一個晚上，見過寧王殿下，就是當今的皇上。」

  暖思回憶道，確實是這樣的，她還清楚的記得，當時她說起這件事，想讓皇上放元妃一馬，但是就是皇上召見完之後，元妃自殺了。

  「那你的意思是……」暖思試探的說著。

  宮娥含淚點頭：「奴婢懷疑是皇上說了什麼話刺激了主子，所以主子她才……」

  「暖思立刻變臉：「閉嘴，這等不是小事，皇上是你可以隨意污衊的麼？」

  「娘娘，你和我主子交好，你要明察啊，不能讓我主子死的不明不白，奴婢聽人說含恨而死的人到了陰間不得投胎，主子好可憐啊。宮娥哭喊著。

  暖思心裡很不是滋味，揚手說道：「青兒，把她趕走，快，本宮不想看見她。」

  青兒看了秀珠一眼，立刻拽起她：「還不滾，娘娘不想看到你。」

  「娘娘，你要替主子做主啊？」秀珠的聲音越來越遠。

  暖思的頭腦卻一片混亂……

  如果真是皇上？那是為什麼呢？皇上不是喜歡過元妃麼？為什麼要置她於死地呢？

  但是，暖思知道，自己絕對不可以問皇上，因為這是大不敬，他知道了也會不高興的，可是聽秀珠這麼一說，自己心裡的好奇又勾了起來？元妃到底為什麼自殺呢？

  這已經是一個謎了……

  如果真是皇上逼死的，那麼皇上的心該是怎樣的狠啊？連自己喜歡過的女人都能下手？

  還有太子那些人，外界都傳太子和太子妃被寧王誣陷致死。

  「青兒，此事不得聲張，否則人頭不保，知道麼？」暖思的聲音異常威嚴。

  「是，娘娘，奴婢知道。」青兒小心翼翼的答應著。

  在冷宮回來後，暖思就一個勁的做噩夢，夢見元妃的慘死，夢見皇上親手殺了她……

  誅顏殿

  「秀珠，你做的很好。」青兒含笑說道。

  「都是青兒姑娘你的辦法好。」秀珠傻傻的說道。

  「這些是主子給你的報酬。」青兒拿著厚厚一沓銀票遞了過去。

  「謝謝主子的賞識。」秀珠美滋滋的看著銀票說道。

  「主子還讓我帶話給你。」

  「什麼？」秀珠抬起頭。

  青兒湊近秀珠的耳邊輕語：「主子說，你功勞很大，所以要獎賞你去天堂。」

  說罷，青兒一柄匕首狠狠的插在了秀珠的腹部……

  「你……」難以置信的指著青兒，緩緩的向後躺去。

  惜鸞殿

  暖思失眠一整晚，精神很差，樣子很憔悴，於是無精打采的說道：「青兒。」

  「奴婢在。」青兒聞聲趕到。

  「本宮還想去下誅顏殿，想在問問秀珠。」

  「娘娘，這……」青兒欲言又止。

  「怎麼了？」暖思見她這般，知道是有事。

  「秀珠姑娘已經死了。」

  「什麼？」暖思愕然。

  「怎麼死的？」暖思追問。

  「今早冷宮掌事的姑姑打水時候發現的，屍體在井裡，胸口都是血跡，說是被人殺害了。」青兒假裝很難過的樣子。

  「啊？這麼巧？怎麼會這麼巧？」暖思身子一晃。

  「娘娘，其實奴婢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青兒低語。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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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覺得，可能秀珠的死跟她昨天說的話有關。」青兒推測著。

  「你的意思是她被殺人滅口了。」暖思捂著嘴巴驚呼。

  「奴婢也只是猜測而已。」

  暖思開始發抖，如果真的是被皇上殺人滅口了，那皇上豈不是掌握了她的一舉一動？

  「娘娘，德公公剛才傳話說，皇上今夜留宿惜鸞殿。」寶兒走進來說道。

  「不，不要，快，去跟公公說，本宮身體抱病，不能侍寢。」暖思聲音發抖。

  「怎麼了？娘娘？」寶兒不解。

  「去，快去。」暖思大叫，情緒有點失控。

  「呃，好。」寶兒莫名其妙的被趕走了。

  「娘娘，為今之計，奴婢覺得這事要保密，您也不要告訴寶兒姑姑和貝兒姑姑，此事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險。」青兒說道。

  「對，本宮要保密，不然他又要殺人了。」暖思拽過被子，緊緊的蓋住了自己。

  炎炎夏日，她卻覺得很冷很冷……

  一連數日，皇后以抱病為理由，拒絕了侍寢……

  「皇上駕到。」太監尖銳的喊道。

  「暖思，朕來看你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暖思欲下床。

  「不必多禮……」皇上走上前，忙扶住暖思。

  「暖思，朕叫太醫來了，給你好好看看。」

  「不，不用了，臣妾只是有點不舒服而已。」暖思有點結巴的說道。

  「孟紫陽，還不進來。」皇上低吼一聲。

  孟太醫走了進來，暖思只有乖乖的躺下把脈……

  暖思眼神閃爍，孟太醫眼光也有異樣……

  「皇后何病？」皇上焦急的問道。

  「回皇上，娘娘只是偶感風寒，並無大礙。」孟紫陽見仁見智說道。

  孟太醫又開了一些藥，便和皇上齊齊出了惜鸞殿。

  「孟子陽，站住。」皇上冷聲叫著。

  「老臣在。」

  「皇后到底怎麼了？你休得騙我。」莫羽無歡一向心思細膩，發現了孟太醫的異樣，於是出來後追問。

  「沒……」孟子陽剛要回答。

  「你最好給朕說實話，不然要了你的腦袋。」莫羽無歡面露怒色。

  「老臣惶恐。」孟紫陽跪地。

  「廢話少說，還不道出實情？」

  「回皇上，娘娘她——本無病。」

  「什麼意思？」皇上疑惑。

  「娘娘沒有病，是假意稱病。」孟子陽終於說出了實話。

  「好，朕懂了，你退下吧。」皇上的語氣說不出的平靜。

  「是，老臣告退。」孟子陽匆忙離去。

  回過頭，看著背後的惜鸞殿，莫羽無歡目光逐漸冰冷……

  「你竟然騙了我，假病不侍寢？好，那就繼續你的偽裝。」皇上握緊了拳頭，面露陰沉之色。

  「德公公，傳朕口諭，皇后身體不適，今日起摘了綠牌子。」

  「摘牌子？」德公公啞然。

  綠牌子是宮妃的招牌，每日皇上都按這個決定招誰侍寢，而侍寢之人也將被記錄史冊，如果一旦摘了牌子，那就說明失去了侍寢的機會，自古只有即將被打入冷宮的妃子才如此對待，沒想到今日竟然要摘了皇后的牌子。

  「還愣著幹什麼？好不去快去？」皇上大怒。

  「是，老奴遵命。」

  皇上摘了皇后的牌子，一時間宮中謠言四起，相傳皇后失寵，惹怒皇上即將被打入冷宮，而皇上則日日留戀其他嬪妃的住所，屬蘭夫人和雪嬪最為得寵，侍寢的日子也比別人多。

  昭雪殿

  雪嬪一身裸露薄紗，肌膚勝雪，一雙玉璧輕挽著皇上的脖子……

  「皇上，你愛雪兒麼？」

  「愛。」莫羽無歡手裡拿著酒壺，已經酩酊大醉。

  「你會永遠這麼愛雪兒麼？」雪嬪輕伏在皇上的胸口，感受著他的心跳。

  「會。」

  「我們要一起白頭偕老好麼？」雪嬪淚光閃動。

  白頭偕老？這個詞好熟悉，皇上睜開雙眸，記得有人曾經和他這樣說過，要和他白頭偕老，結髮夫妻。

  隱約間，看見懷中的人竟是那張絕色的臉龐……

  是暖思麼？皇上心裡想著，迷迷糊糊的吻上雪嬪嫵媚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