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鍾玲之所以會指責龍輝的行為，並不是出於不要「濫殺無辜」這種偉大，光明，正義的理由。

  畢竟宮長青能夠當眾說出，「男的打殘，女的帶走」這種命令，就說明他本身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同樣的，鍾玲也不是想要遏制龍輝的殺性，害怕他有一天會誤入歧途。

  畢竟出生在玄門道宗的鐘玲，又不是成天吃齋念經的佛門光頭和尚。

  別的不說，在玄門道宗的傳承當中，就有一脈名為「劍修」。

  劍修這一脈的修士，天生為劍而生，以劍入道。他們殺伐果斷，戰力驚人不說，一言不合就拔劍砍人，那也都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

  除了以劍入道，還有什麼以殺入道，以戰入道，以武入道的傳承，哪個不是殺氣沖天，鮮血淋漓。

  因此鍾玲也不至於說，因為龍輝對宮長青下殺手，就擔心他會誤入歧途。

  主要是鍾玲小時候在三帝伏魔觀里長大，被鎮壓在三尊伏魔帝君像下面的鎖惜影，給鬧出來童年陰影。

  

  煞氣纏身，殺氣沖天的人，總會給人一種陰森森，涼嗖嗖的感覺。

  鍾玲可不想每次遇見龍輝，都被動感受一次自己的童年陰影。

  為了防患於未然，以後不讓龍輝折磨自己，鍾玲必須要把自己這位小師弟的勢頭給抑制住。

  所幸之前宮長青並沒有怎麼招惹龍輝，僅僅只是隨口而出的一句話。再加上有鍾玲在旁邊干擾，以及蔚良才主動打圓場。

  龍輝並沒有像當初對付王家祖孫那樣，非要弄死一個才甘心。

  在蔚良才的統籌下，宮長青和他身邊被龍輝打殘的異能者，由劇組工作人員負責，急忙帶出了龍輝的視線。

  處理完這一切，即便是以蔚良才的心性，也忍不住長出一口氣。

  想起龍輝和錢笑璇剛剛做的事情，蔚良才不由得感嘆一句，真不知道是現在的年輕人過於剛猛，還是他自己真的年紀大了，與這個時代都脫軌了。

  「龍輝，你剛剛差點就闖出大鍋來了。」蔚良才回過頭來，語重心長地對龍輝說道，「宮長青背後的勢力，哪怕是錢萬通都要忌憚三分。你對他下殺手，純粹是給自己惹麻煩啊。」

  不用蔚良才提醒，龍輝也知道宮長青背景不小。

  就憑宮長青這種把錢笑璇氣到罷演的偶像明星，還能混入電影劇組裡，並且拿了一個反派角色。

  要說對方沒有勢力背景，那才是大白天見鬼了呢。

  總不能說，他真的是靠演技上位的吧？

  相比起蔚良才的顧慮與憂愁，龍輝就顯得相當灑脫平靜，說道:「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再後悔也沒有用啊。」

  「龍輝，你放心。」先前宮長青不對付的錢笑璇，此時站出來說道，「我會讓我爸爸出面，絕對不會讓宮家找你麻煩的。」

  錢笑璇雖然任性妄為，有大小姐脾氣，但卻並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龍輝和鍾玲為自己拔刀相助，她自然不會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還有玲玲也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錢笑璇的臉色突然一紅，帶著幾分不自然的表情說道，「你剛剛不是說要一起拍戲嗎？我去找導演和編劇問問，看看能不能給你們改一下劇本。」

  一聽自己真的可以跟著演電影，鍾玲的小腦袋連連點頭，就跟小雞啄米似的:「那太好了，要是能給我設計一個可愛的角色，那就更好了。」

  「我就算了吧。」與興致勃勃的鐘玲截然不同，龍輝對演電影沒興趣，直接拒絕道，「我不是科班出身，也沒有類似的經驗，就不上大銀幕丟人現眼了。」

  錢笑璇一聽龍輝不演，趕緊上前勸導起來:「沒關係的，我也是第一次演戲啊。對了，你不是有在做直播嗎，還可以網絡上提高你的人氣。」

  一聽見網絡人氣，龍輝更加牴觸了，說道:「我對出名不感興趣。人紅是非多，麻煩。」

  「什麼啊，龍輝你以前不是還帶著我們演過舞台劇嗎？」鍾玲翻起之前的老黃曆，想讓龍輝參與進電影的拍攝，「這回咱們正好跟著學習一下經驗，以後找時間，咱們探索研究社團也能嘗試著拍一部電影啊。」

  「之前的舞台劇，明明是你拖著我們演的。」龍輝並不認可他帶鍾玲演舞台劇的說法，因為那樣聽起來，好像是自己為了出名，在讓她們當免費的勞力一樣。

  還有一件事情讓他比較頭疼，那就是鍾玲居然對拍電影產生了興趣。要是單純的自娛自樂，自己人拍著玩那還好。

  怕就怕鍾玲這個小祖宗，是奔著到電影院上線去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相關的各種官方審核手續流程，還有期間需要的專業器材設備，龍輝光是想想就頭皮發麻。

  尤其是探索研究社的成員們，除了龍輝自己以外，個頂個都是顏值爆表的天女下凡。

  就算是杜衡這個老傢伙，且不論他平日裡是不是為老不尊。反正他只要能夠稍微正經起來一些，那妥妥就是世人眼裡的活神仙。

  和她們一起演電影，龍輝已經可以預想到，網上那群只會分泌激素的坑貨們，對他進行的各種口吐芬芳和人身攻擊。

  簡直讓人頭大。

  他倒是沒有考慮過，拒絕幫鍾玲拍電影的想法。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有鎖惜影和杜衡這倆祖宗在，龍輝只能老老實實的陪鍾玲瞎胡鬧。

  最終，鍾玲還是憑藉著她那堪稱社交恐怖分子的恐怖天賦，順利說服龍輝參與進錢笑璇的電影裡。

  在等候錢笑璇她們去找導演和編劇，更改劇本設定，順便增添鍾玲飾演角色的時間裡。

  龍輝和鍾玲，終於是達成了他們早先過來蹭飯的目的。

  與龍輝猜測的一樣，錢萬通果然沒有讓錢笑璇吃盒飯的打算。

  人家特意花大價錢，給錢笑璇請來了一個職業級的廚師團隊隨行。主廚大師給錢笑璇，蔚良才，褚師韻馨，導演他們準備食物，

  其餘人則是負責劇組工作人員的餐飲。

  每天還有一支運輸隊，專門來給廚師團隊送食材，順便給群眾演員送盒飯。

  當然了，說是盒飯，裡面所使用的材料，以及口味，那也不是一般餐廳里的菜餚可以比擬的。

  誇張一點說，光是每天發下來的盒飯，哪怕是不給工錢，都足夠讓群眾演員們上趕著往劇組裡鑽了。

  畢竟這些盒飯里的食材，用的可都是來自地窟世界的素材。不考慮廚師的等級和手藝，不算加工費，運輸費，光是食材成本，就足以讓群眾演員們望而卻步了。

  普通人類群眾演員吃一份，強身健體是小，滋養因為常年拍戲，而在身體裡留下的暗傷，那才是賺的大頭。

  包括一些能力不適合戰鬥，異能量能級反應又低地可憐，甚至連級別都沒有的異能者，更是對地窟世界的食物趨之若鶩。

  憑藉他們強於普通人類的身體素質，專門從事一些高強度且危險的戰鬥場面。

  再加上各種優厚的薪資待遇，以至於哪怕錢笑璇這些主演，在電影裡無雙小兵的時候，手裡的道具都是純金屬製造的，也依舊不乏有人想要和那些跟組演員，特技演員搶事干。

  萬一讓道具打實了，對於這些人而言，疼肯定是很疼的。但是相對來說，也僅僅是疼那麼一下，後續都會得到妥善的處理，不要說外傷，連暗傷都不會留下，掙的工資還多。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銀子給足的前提下，錢笑璇主演的這部電影裡，哪怕是一些背景角色，也都是牟足了勁在演好自己。

  得知這些事情的龍輝，就只能感嘆一聲:「這投胎確實是個技術活啊。」

  鍾玲抱著飯碗，跟個小豬仔似的，一個勁的往嘴裡扒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人家看起來就是有種可愛勁。要是落在別人身上，估計就只有餓死鬼投胎一類的評價了。

  龍輝用肩膀撞了鍾玲一下，差點把她給嗆著。

  鍾玲臉上沾著油漬，問道:「龍輝你幹什麼？」

  龍輝不爽道:「本來是過來探班的，結果現在倒好，因為這一頓飯，咱們兩個就得給他們白打工了。

  現在想想，我比群眾演員還不如啊！人家起碼還能拿工資，咱們就只管飯嗎？」

  「哎呀，不要這麼斤斤計較嘛。」鍾玲倒是看得很開，跟個沒心沒肺的傻丫頭似的，說道，「你這麼想想看，我們可是逃課出來玩的。現在不僅有一群人免費陪咱們玩，還有免費的cos服穿，甚至還能進行有情節劇情需要角色扮演。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給我們管飯誒！」

  「世界上的黑心老闆，肯定最喜歡你這種不要工資的傻白甜了。」龍輝單手扶額，對鍾玲實在是沒了脾氣。

  龍輝明白，鍾玲並不是不諳世事，她只是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站在她的角度來說，她這次出來，主要是帶著龍輝玩耍散心。哪怕是進劇組演戲，這個理由也占了一定的比例。

  還有像替錢笑璇出頭，以及感受拍電影的氣氛和過程等等。

  鍾玲已經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至於演出費什麼的，反而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視錢財如糞土這句話，雖然不準確，卻也能反應出鍾玲的心態。她是真的對錢財不感興趣，活的開心精彩就好。

  龍輝說不動鍾玲，心中又生出一個想法:「可是拍電影是很花時間的，以後咱們不會每天都要出來拍戲吧？」

  鍾玲十分天真的反問了一句:「不可以嗎？」

  身為神仙家的孩子，考試的那些內容，鍾玲早就學完了。包括龍輝，鍾玲知道，他這一學期漏掉的課程，其實也早就讓容羽彤給補完了。

  龍輝撓了撓後腦勺，說道:「總感覺是在浪費你的時間。」

  「那你就多笑一笑唄。」鍾玲繼續抱著飯碗吃起來，「難得出來玩。」

  鍾玲從沒有忘記，還想著要帶龍輝這個小師弟散散心，轉換一下心情。

  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可無論是個人實力，還內心的強度，都碾壓自己的小丫頭。

  不知道為什麼，在她面前龍輝那可笑的自尊心……嫉妒心，攀比心，總是會消散於無形。

  倒不是說放棄了自我提升的意願，只是覺得沒有什麼意義。

  鍾玲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比他人高貴，優越，也不會貶低自身的存在價值。

  她和人相處，僅僅只是在和那個個體接觸。喜歡，就靠近。不喜歡，那就躲開。

  和小孩子一樣。

  龍輝猶豫了一下，扯動嘴角，久違的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稍微陪這丫頭不務正業一下，就當是替杜衡那個老神棍帶孩子了。

  「說起來，論輩分，我好像的確還是個師弟來著。」

  鍾玲扭頭看向龍輝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了嗎？」

  龍輝將手掌按在鍾玲的小腦袋瓜子上，將她的正臉重新轉回飯碗上，說道:「吃飯就老實吃，不要東張西望的。」

  「咦！」鍾玲突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難以置信地向頭頂看去，「我這是被摸頭殺了嗎？」

  龍輝感受著掌心傳來的觸感，鍾玲的髮絲細密且光滑，蓬鬆度適中，摸起來相當舒服:「嗯，感覺還不錯。」

  「嘿！」鍾玲手中的筷子劃出一道弧線，向著龍輝的爪子打去，「你要敢躲開，我就告訴我舅舅！」

  龍輝果斷把手收走，說道:「去吧，我誰都怕，還真就不怕他。」

  鍾玲兩排貝齒輕輕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做出威脅狀，一副準備咬龍輝的樣子:「為什麼你不怕舅舅？」

  「誰知道呢？」龍輝側頭思考，依舊沒有想出答案，「大概就是不怕吧。」

  龍輝像是抓住了什麼，又像是放開了什麼，心中莫名其妙的輕鬆了一些。

  「為什麼我感覺你突然變得神神叨叨了起來？」鍾玲有些不解的看著龍輝，「走火入魔了？」

  龍輝輕笑一聲:「沒有，我很好，非常好。」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看起來是真的恢復精神了。」鍾玲沒有繼續刨根問底，相當大氣的原諒了龍輝先前的行為，「剛剛那一下，就當做祝賀好了。不過以後不准玩摸頭殺，會長不高的。」

  「所以說，你其實並不並不討厭摸頭殺嗎？」龍輝身上的陰霾漸漸散開，而後敲了一下鍾玲的小腦袋，說道，「剛剛那不是摸頭殺，是在給你的腦袋調整角度。」

  這是非常關鍵的問題，龍輝可不想被杜衡誤會，自己對他的掌上明珠，有任何非分之想。

  擁有陸地神仙級別實力的老父親的怒火，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就在龍輝和鍾玲，排排坐，吃飯飯的同一時間，錢笑璇正在糾結，到底該選哪套預備方案。

  通常來說，電影都是在決定開拍之前，就已經把電影劇本完成創作，並且對演員人選進行確認。

  然而錢萬通不知道該說他是人傻錢多，還是有先見之明。居然事先讓編劇們，對錢笑璇的第一部電影的各個部分，無縫銜接設計了數條if線，或者應該說是備選方案，以應對拍攝途中，可能會出現的突發情況。

  就比如說，如果按照宮長青飾演反派的原劇情發展，錢笑璇就需要手持兩柄西瓜刀，從南天門一路殺到蓬萊東路。做一個被反派弄死了師傅和閨蜜，自身還武力值爆表的女武神。

  唯一的感情延續，就是褚師韻馨救下來的熊孩子。

  另一個備選方面，就是初期反派被鍾玲擔任，然後最終boss變成了蔚良才飾演的師傅。

  最後鍾玲和蔚良才正邪互換，三個妹子同心協力，錢笑璇和褚師韻馨一起父「辭」子「笑」，合力捅死了大boss。

  三個好姬友從此帶著熊孩子浪跡天涯，歸隱山林。

  再比如，就是現在這個，由錢笑璇從一堆方案裡面，特意選出來的一部，和愛情沾點關係的相愛相殺戲碼。

  從人物設定就看得出來，錢萬通到底是有多想讓反派角色死無葬身之地了。

  實權王爺，鎮守邊疆，個人武力值點滿，麾下有雄兵百萬，在軍中聲望無雙，並且還能統兵打得周遭各國抬不起來頭。

  這種設定在其他人看來，或許是標準的人生贏家，但是在龍輝看來，屬實是功高震主了。

  碼的，就這種人物設定，王爺和君主之間要是不弄死一個，或者是雙方打出狗腦子來，那簡直就是沒有天理了。

  錢笑璇臉頰泛紅，懷著忐忑地心情問道:「這個故事怎麼樣？」

  「我覺得超級棒！」鍾玲率先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畢竟她的角色設定，可是金枝玉葉的公主殿下。

  「王爺回京述職，公主率領衛隊出宮迎接。」龍輝將他看得劇本內容，簡單概括起來，「然後公主偶遇滅殺三品大員滿門的刺客，兩邊還打了起來？最後還要我來跟你們打一架？」

  龍輝眉頭一皺，問了兩個非常認真的問題:「我記得你們之前說的，是要我演反派對吧？為什麼現在看起來，錢笑璇和褚師韻馨更像是反派了？」

  錢笑璇沒好意思，把後面的劇本全部遞給龍輝，眼下她只應付道:「後面肯定有反轉啊，不然多沒意思啊。」

  「希望如此吧。」龍輝說著，隨手將劇本放到了旁邊。

  以他如今的腦力，只需要瀏覽一遍，完全可以將整個劇本的內容，一字不差地記憶在腦子裡面。

  與龍輝一樣，鍾玲一眼掃過劇本，便已經將其中的內容全部印在了腦海里。

  「異能者就是比普通人類好，記憶力超群，背什麼東西都快。」蔚良才感嘆著回憶當年，說道，「當初我還是普通人類的時候，就因為背這些台詞，可沒少吃苦頭。」

  鍾玲被蔚良才的話勾起了興趣，等著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好奇道:「以前不是也有快速記憶的方法嗎？」

  「用不著這麼麻煩的。」蔚良才微微一笑，向鍾玲解釋道，「老實說，我也是走了一段彎路，才意識到問題的所在。與其死記硬背，倒不如大家一開始就圍在一起讀一遍劇本，熟悉一下彼此的戲份。

  我們先知道了這場戲是什麼意思，要表達什麼內容。

  認清楚了自己扮演的角色，弄清楚他在什麼時候，應該是一種什麼表現。

  這樣一來，就能大體掌握故事的走向。表演起來，也不會顯得太僵硬和突兀。」

  龍輝和鍾玲不約而同地拿起了，剛剛被他們放下的劇本。

  蔚良才剛剛說的那些，其實就是在提醒他們兩個外行，不要單純把演戲當背書。哪怕是詩歌朗誦，都還講究個理解作者感情，語氣貼合感情起承轉合呢。

  四個晚輩在蔚良才的引導下，開始再一次熟悉起自己的戲份，同時也在了解著對方的故事，並且與自己聯繫了起來。

  「你們兩個的戲服準備好了，穿上再試試？」

  在蔚良才用眼神阻止了，守一旁準備為鍾玲和龍輝搭配服裝的工作人員。

  他就是想看看，這兩個年輕人，了解完人物和劇情，會為自己選擇怎樣的服飾。

  畢竟無論龍輝還是鍾玲，在表演方面，他們兩個都是絕對的外行新人。真要表演起來，天知道能尬成什麼鬼樣子。

  倒不如先讓他們自己在腦海中，對角色形成一個粗略的輪廓認知，然後讓兩個小傢伙按照他們自己心中的輪廓進行本色出演。

  其實這個方法，對鍾玲簡直不要太友好。人家從小可是被杜衡寵大的，要儀態有儀態，要氣質有氣質。

  而且從小到大就是個任性妄為的混世魔王，背後跟著杜衡在，什麼破事都能給她平了。

  包括就連住的地方，兩者都是出奇的相似。鍾玲是從來沒有離開過三帝伏魔觀，公主從小到大被關在金碧輝煌的宮殿群落里。

  擁有經歷過這樣人生經歷的鐘玲公主，在率領衛隊騎著坐騎離開皇宮的時候，果斷把華美繁雜的服飾扔到了一旁，看都懶得看一眼。

  經過一番篩選下來，一套色彩明艷，結構輕便，風格硬朗，裝飾卻不失可愛的偏粉色系的衣裙，出現在了鍾玲手中。

  「我就穿這個。」

  相比起鍾玲的果斷迅速，龍輝站在成堆的服飾前面，反而像是得了選擇恐懼症一樣，始終沒有辦法，做出符合他心意的搭配。

  那一套一套或是精緻華美，或是低調內斂，或是造型誇張，霸氣側漏的戲服，著實讓龍輝看得有些眼花繚亂，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