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咔啦咔啦～

  銀白手甲上的稜角，隨著龍輝的力道的增加，逐漸勒緊吳永的頭皮，讓他的天靈蓋內的壓力驟然提升。

  吳永雙目凸出，脖頸上，額頭旁，太陽穴周圍，儘是暴起的青筋與冷汗。仿佛下一刻，他的腦袋就要從內部，被壓力撐爆開。

  在穆明遠他們眼中，吳永現在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條落到河岸旁的淡水魚。

  不斷開合的口腔，也不知道是在呼吸，還是在求救，或者是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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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而言之，他的掙扎，在那道銀白色戰甲跟前，始終充斥著一種無力感。即便是他被捏爆了腦袋，也沒有辦法產生任何聲音。

  「絕望嗎？無力嗎？害怕嗎？」龍輝看著跟前，已經血流滿面的吳永，平靜道，「你應該明白吧，只要我不想你發出聲音。即便接下來迎接你的是死亡，你也只能是悄無聲息的接收。

  所以說，你在掙扎什麼呢？這根本就沒有意義啊？

  你應該趁著生命的最後時刻，去看看自己一直以來所期待的畫面才對啊。

  你看看，由你所安排的直播節目，現在那些人的攝像機鏡頭，正在對準那些百校聯盟的學員們。

  你攻擊特勤科在公眾心中形象的計劃，正在如你所期望的那樣，在順利的進行著。

  這些不是你一直追求的事情嗎？」

  吳永現在根本沒有空餘的精力與時間，和龍輝繼續耍嘴皮子上的功夫。

  他現在只知道，自己的頭蓋骨快要碎掉了。自己的人生，也即將要在這裡迎來終點。

  在吳永眼中，對面的銀白鎧甲，儼然成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怪物。只因為自己的小命，現在被握在他的手中。

  散發著柔和銀白色光輝的鎧甲，逐漸在吳永的視界中褪去了色彩。而後像是他自己的鮮血，通過浸染瞳孔，在視界中模糊了鎧甲的形象。

  腥紅漸漸凝固沉澱，吳永看到的景物，又全部開始被黑色侵蝕。

  天地萬物都成了一種顏色，彼此之間也看不到任何邊界隔閡與空間距離。

  唯獨在這如同失明的視野中，那道早早就失去色彩的身形，還能夠被吳永「看」地清清楚楚。

  他化身成一頭屹立在黑暗中的怪物，本應該與環境融為一體的黑鱗黑甲，簡直比正午十分的烈陽還要顯眼，就那麼一動不動的注視著自己。

  「饒命啊！！！」

  悽厲瘋囂的慘叫聲，響徹雲霄，震撼人心。在攝像機鏡頭之外，一把將百校聯盟學員們的喧鬧聲掩蓋了下去。

  「我錯了……」

  「我不該走歪門邪道……」

  「我不該加入邪教……」

  「我不該參與抹黑特勤科的計劃……」

  慘叫聲結束之後，將所有人注意力吸引過去的吳永，精神狀態徹底陷入了異常。

  兩隻眼瞳像是兩隻失去了約束的彈珠，在各自眼眶中無意識地隨意轉動。舌頭伴隨著口水，時不時伸出口腔，嘴裡面更是嗡聲嗡氣，模糊不清的說著一些認錯的話語。

  見吳永變成這副痴呆模樣，呂長老勃然大怒，一手指著龍輝說道:「是你做的對不對！你居然把他給搞瘋了！」

  正在直播的攝像機鏡頭，這會兒也重新對準了吳永和龍輝所在的位置。

  在看到吳永的神情以後，眾人根本不需要多做辨認，一眼就能夠看出他的精神狀態出現了問題。

  吳永那副痴傻的模樣，是驗證呂長老指控最好的證據。

  恰巧就在這個時候，痴傻的吳永，說出了將一個絕對不能透露的事情，隨口說了出來。「我不該從清……」

  砰！

  吳永的頭顱，就像是西瓜一樣，毫無徵兆地爆裂開來。在所有人目光的見證下，於龍輝銀白色手甲下被破壞。

  腥紅的血漿，漿糊狀紅白相間的腦花，還有稜角猙獰，以不規則形狀激射而出的顱骨，讓直播畫面又一次被打上了馬賽克。

  「呀！」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一旁英氣十足的蘇南煙，被嚇得尖叫起來，花容失色的模樣，配合上尖叫聲，簡直少女感爆棚。（那個……雖然……但是旁邊吳永的腦袋瓜子都炸了。）

  而穆明遠和石英卓兩人，也是各自一陣激靈，被嚇得失去了平日鎮定和穩健的模樣。

  龍輝滿是腦花和血漿的鎧甲上，被頭蓋骨撞得乒桌球乓一陣悶響。伴隨著撞擊聲，吳永飛濺出來的骨頭，居然無聲無息的碎裂成了粉末。

  龍輝察覺到不對勁，翻手凝聚出白色巨劍，將身後的三人一起拍飛了出去

  他攤開手掌，抓住一塊還沒有完全「骨灰」化的顱骨頭蓋骨碎片。在感知中，這塊骨頭碎片裡的生機，正在以驚人的速度飛快流逝。不僅如此，就連其中的靈魂氣息，也在被湮滅。

  連「臨」字真言，都沒有辦法再進行感知。以玄門道宗的說法，這叫做魂飛魄散，連所謂投胎的機會都斷了。

  這種手段太過於陰損狠毒，有傷天和。即便是玄門道宗在消滅邪魔外道的時候，都很少會使用這種在歹毒的招數。

  龍輝將有心阻止，卻突然發現，就連自己身上的龍皇鎧，都出現了被侵蝕的痕跡。

  灰白色的痕跡，從銀白色鱗甲上浮現。那些被血液和腦花沾染的地方，更是在以驚人的速度，吞噬著龍皇鎧的銀白色光芒。

  「cao！遇見鬼了！」

  龍輝不敢怠慢，龍皇鎧的每一片鱗甲，同時綻放出無比耀眼的銀白色霞光。

  先前殘留在龍輝體內，尚未被消耗完的大地能量，被龍輝同時注入龍皇鎧內部。

  吼！！！！

  一聲霸道無匹，唯我獨尊的龍吼聲，受到刺激，從龍輝的龍皇鎧中傳出。

  在眾人的注視下，銀白色霞光轉瞬間化作一條聖潔無垢的銀鱗長龍，纏繞在龍皇鎧表層。

  「給……我……滾……出……去！！！！」

  龍輝雙拳緊攥，所有肌肉繃緊，一身血氣沸騰了起來，將體內的異能量徹底點燃。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以自己萬法不侵的異能力天賦，外加銀月蛟龍王血脈對異常狀態的先天抵抗力，居然也會被人以詭異手段暗算。

  而且還是在他發動異能力，全身上下覆蓋著龍皇鎧的情況下。

  「別過來！」龍輝警告企圖靠近自己的穆明遠三人，「吳永身體裡被人設下了禁置和詛咒，你們碰到就死定了！」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龍皇鎧內部，龍輝身體表層出現了灰白化反應。

  按理來說，異能力與異能者之間，屬於是一心同體的關係。就像是身體的延展部分，有任何感受都能夠反饋給本尊。

  讓龍輝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在身體受到詛咒侵蝕之前，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然而現在情況緊急，他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思考這些問題。

  肉身出現灰白化的部位，像是變成了一口無底深淵，瘋狂吞噬著蘊含在他血肉當中的精華與生機。

  要不是發現得及時，而他在杜衡的教導下，也早已經能夠熟練控制自己的血氣之力和異能量。第一時間調動兩者，從內部圍追堵截，控制住灰白化的繼續擴張。

  那稍微再耽誤一下，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想要救命，要麼讓陸地神仙杜衡，立刻馬上出現在身邊。要麼就只能請神秘強者親自出手了。

  外界，銀鱗遍布的龍皇鎧甲片之間，突然爆發出陣陣潔白如雪，勢如烈火的炙熱光焰。

  無比詭異，讓圍觀者們感到不解的是。龍輝全身上下明明到處都是光焰，就像是被烈焰包裹起來焚燒一樣。

  包括四周的溫度，也都受到他的影響，以肉眼可見速度提升著溫度，讓空氣中的光線都發生了扭曲。

  然而在龍輝的體內，居然還傳出來了嘩嘩作響的流水聲音。儘管不是太明顯，與山澗流淌的清泉一樣，不甚引人矚目。

  可是像現在這種情況，當大家都把注意力，投放在他身上的時候，那種泉水流動的聲音，簡直不要太明顯。

  「這小子不會是尿了吧？」

  直播平台上，有觀眾開始抖機靈，調侃龍輝體內的流水聲。

  「小孩子膀胱不好，一時沒有控制住？」

  「要不要來點前列*？」

  無論是這些是沙雕樂子人，還是單純的惡意中傷。

  回懟他們的聲音，顯然要比當初龍輝的直播節目來的要迅速直接。

  「你丫才要尿褲子了！」

  「放你ma的屁！」

  「自己去喝前列*吧！」

  ……

  就在這個時候，纏繞在龍皇鎧甲表面，由銀色霞光構建出來的銀鱗長龍，忽然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銀鱗長龍的軀體，本就是以銀芒霞光構建而成。雖然外形和Z國龍一般無二，但是形體虛幻無比，沒有半分實感。說是有形無神，都算是在誇獎銀鱗長龍了。在呂長老這種異能者眼中，大概也就是由一些奇異的光線條紋，憑空勾勒出來的3d立體圖像而已。

  然而就是這種狀態的銀鱗長龍，在觸碰到從魚鱗甲片下，溋溢出來的炙熱潔白的光焰時，猶如被是完成了傳說中，畫龍點睛的最後一筆，銀鱗長龍不僅被賦予了做血肉，更加被注入了靈魂。

  銀鱗逐漸凝實，顯露出崢嶸。龍軀龍爪的力量與鋒利，讓人生不出任何質疑的想法，

  龍首上無風自動的龍鬚，似兩條道紋橫立虛空，演化出種種變化。

  煌煌龍威，跟隨由虛化實的龍軀，開始於無形間顯化。浩蕩無邊，宏大而又莊嚴，讓生靈心生敬畏，不敢有半點不敬，更不要說與之為敵。

  龍首空洞洞的眼眶中，有兩道精芒綻放，似兩盞與天地長存的神燈。璀璨卻不刺眼，更不會傷人目力。只是所有與之對視的人，都無法看清具體細節，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光幕，留給眾人憧憬和想像。

  看到這一幕，不少真真切切信奉地窟神教的教徒們，這一刻居然紛紛雙膝跪地，開始向盤踞在龍皇鎧上的銀鱗長龍行跪拜大禮。

  他們仿佛重新拾起當年的信仰，將龍圖騰當做了心中的寄託。

  所有跪拜的地窟神教教徒，都沒有收到龍威壓迫，被迫跪在地面上叩首。

  他們的臉上帶著虔誠和崇敬，每一次跪拜，都是懷著無比真實的思念和祈禱。

  數不清的地窟神教教徒同時跪拜，並沒有給人帶來屬於狂信徒的恐懼感。

  仿佛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而然，渾然天成，這是源自理智的信仰，對龍圖騰的敬畏，而不是盲目。

  那些沒有跪拜的地窟神教教徒，以及一眾百校聯盟的學員們，同樣被震撼地無以復加。

  一個個都呆愣在原地，全都說不出話來。一些人有心開口否認，指控龍輝在裝神弄鬼。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敢繼續說下去。

  倒不是怕被銀鱗長龍懲戒，主要是害怕來自周圍人的痛毆。

  在眾人或是跪拜，或是矚目動作的環繞中，銀鱗長龍龍軀一震，沖天而起，在空中盤旋一周後，對準龍輝的天靈蓋直衝而下。

  轟！！！！！

  原本只是從龍皇鎧鱗甲葉片縫隙處，星星點點溢出來的炙熱的光焰，威勢突然間猛增千萬倍都不止。

  氣浪奔騰，威勢如滅世浪潮，上可擊天捲雲，橫壓星空蒼宇，下可摧枯拉朽，橫推諸天萬界。

  連同呂長老在內，現場所有沒有跪拜的群體，都被氣浪向四周推開。

  而那些跪在地上的地窟神教教徒們，卻全部安然無恙地停留在原地，沒有收到太大的影響。

  這種明顯的差異對待，讓跪拜在地上的地窟神教教徒們，仿佛得到了認可一般，變得越發虔誠了起來。

  甚至於在這之後，那些不斷倒退的人群中，又額外出現了一些跪拜者。

  這裡需要說明一下，人群之所以倒退，和跪拜龍圖騰沒有玄學上的必然聯繫。

  主要是因為氣浪伴隨著陣陣龍威激盪，現場所有人收到龍威影響，行動能力無差別出現滯礙。被氣浪一吹，就開始不自覺地倒退起來。

  而那些跪拜在上的人群，純粹就是受力面積小，外加跪在地上不容易被氣浪推開。

  畢竟現在龍輝是全力以赴，在和體內的詛咒對抗。壓根就沒有精力，去裝神弄鬼忽悠人玩。（龍輝又不是龍圖騰，身上的銀鱗長龍更加和龍圖騰沒有關係。打著龍圖騰的旗號作妖，可不就是裝神弄鬼嗎？）

  銀鱗長龍徹底沒入龍輝體內之後，他體內原本只達到涓涓細流級別的流水聲，頓時化作江河滾滾，水浪滔天。期間更有巨浪拍岸，激起千層浪花。

  「這是……他體內的血液流動的聲音？」

  繼先前尿褲子的猜測之後，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有人不確定的說出來了自己的猜想。

  「扯淡呢？人身體的血液流動，會是這種動靜？」

  當即又人出言反駁，不相信這種猜想。

  「就是就是，高血壓都沒有這麼誇張好吧？」

  「一群沒有見識的玩意兒，人家是異能者，別拿你們普通人的認知去揣度好嗎？」

  「干你大爺的，老子就是異能者，我特麼還真就沒有聽說過，哪個異能者身體裡面是這種動靜。」

  「呵呵，身為異能者，還能說出這種沒見識的話，看來你的異能量能級不會太高了。」

  「但凡你多用點心，也不至於不知道，一旦成為s級異能者，都能夠做到體內血流奔流不息，聲勢磅礴如江河大海這種常識。」

  「沃cao！s級往上的異能者！」

  「開玩笑的吧！」

  「我家銀甲小弟牛13！」

  「天啊，居然是s級異能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注意發言！是『一旦成為s級異能者』，不是限定在s級好不好，萬一我家寶貝在s級往上呢！」

  「花痴去死！」

  ……

  得到銀鱗長龍的加持，龍輝體內不止血氣之力暴漲無數倍，就連他對異常狀態的抵抗能力，也獲得了難以想像的增強。

  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纏繞在龍輝軀體上詛咒，居然開始被反推了回去。

  變成灰白色的肌體，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恢復成原來狀態。

  吼！！！

  龍輝體內血流奔涌如潮，蘊含有無盡的生機，洶湧澎湃，聲勢震天，讓人心神恍惚。一聲龍吼，狂霸而又霸道，幾乎快要震碎眾人的耳膜。即便是身處驚濤駭浪之中，也難以被掩蓋下痕跡。

  由於隔著龍皇鎧，他們並不能看到龍輝本尊的實時狀態。

  只有滾滾鮮血奔流，沖刷在血管壁上，讓他們感受到什麼叫做萬川奔流。

  又有怒龍翻江倒海，行雲布雨，演出如同驚濤拍岸的聲樂。

  在銀鱗鎧甲之外，圍繞著龍皇鎧的光焰越發熾熱起來，化作一道通天徹地的光柱，連同天與地的界限。

  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當中，都有人能夠說出s級異能者血流奔流不息，聲勢磅礴如江河大海這種常識性的問題。

  身為a級異能者的呂長老，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有關於s級異能者的傳言？

  即便他先前試探龍輝的時候，能夠與對方做到五五開的水平，說明這小子不可能是正統s級異能者。

  但是呂長老也不可能保證，龍輝就打不出s級異能者的攻擊。就像他異能量能級反應，只不過是區區f級初階，卻可以和自己這個a級五五開一樣。

  或許是出於某些原因，龍輝受到了限制，不能夠隨意發揮出a級往上的力量。

  但是呂長老也完全沒有那個膽子，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賭龍輝打不打得出a級往上的力量。

  高情商說法:呂長老謹小慎微，不貪功冒進。

  低情商說法:慫。

  戰力平衡崩了，理應撤退保留有用之軀，隊友該賣就賣，趁早溜之大吉。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

  念及至此，呂長老也打定了主意，崩撤賣溜一氣呵成。

  趁著龍輝和詛咒較勁，所有人都關注他的時候，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地窟神教的駐紮地。

  通天光柱越發粗壯起來，高聳入雲的光焰，像是要把天穹燒穿。

  因為空氣中水分，被熱浪全部驅逐了乾淨。原本氣候宜人，濕度適宜的地窟神教聚集地，居然因為龍輝的影響，小範圍內出現了燥熱和房屋自燃現象。

  等到龍輝身體上的最後一點灰白色詛咒，徹底隨著龍吟聲消失在體表的時候，那道橫貫天宇的光焰之柱，也隨著龍輝本人的脫力，而在眾人的圍觀中徹底失去了蹤跡。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在這世界上一樣，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天地始終一片平靜祥和。

  鏗鏘～～

  雙手扶持在地面上，龍皇鎧自動化作流光，飛入進了龍輝的身體裡。

  汗水浸透了龍輝身上的服飾不說，更是在他的腳下，匯聚出一片水窪。

  如果這小子不是異能者，脫水而死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他此刻也是小臉煞白，虛弱得連擦鼻涕的力氣都沒有留下來。

  環顧四周一圈，吳永的屍體，在氣浪出現之前，就已經被造成他死亡的禁置和詛咒，給抹除地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

  很顯然，吳永這傢伙在這次事件中，僅僅只是小馬仔的角色。他的小命，壓根就攥在背後的大人物手上。是生是死，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這都是你自己找的，可怪不了我。」龍輝運起「臨」字真言，想要試試能不能感應到吳永的「靈」。只可惜，找了半天也還是一無所獲。

  「肉身灰飛煙滅，魂魄魂飛魄散。這些大人物們，做事情還真夠乾淨利落的。」

  「小弟弟，你沒事吧！」

  蘇南煙將鼻青臉腫，滿身創傷的穆明遠，隨手推給了和自己一起攙扶傷員的石英卓。留下自己的男人，和人家做一對難兄難弟。她卻是一路小跑著，來到了恢復成幼年體型的龍輝身旁。

  「你先別過來，小心附近還有吳永沒化乾淨的屍體。」龍輝為制止蘇南煙往自己跟前湊，將已經死地連骨頭渣子都不剩的吳永，拖出來當了擋箭牌，「我現在還好，就是口渴得厲害，幫幫忙，給我找點水來，我就快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