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蟲豸砍了你

  吳永站在鏡頭前，當著龍輝和一眾百校聯盟的學生們侃侃而談起來，向那些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宣揚起地窟神教屬於他們這一脈，所秉持的理念。

  按照吳永的說法，這個世界正在迎來一場巨大的滅世浩劫。而引起這場滅世浩劫的根本原因，就是人類自己。

  直到地窟世界出進入人類世界之前，人類這個種族，便已經擁有了對陸地的絕對控制權，是當之無愧的主宰者。

  然而過去的歷史證明，相比起豺狼虎豹這些猛獸們，對人類最具有殺傷力的存在，反而是人類自己本身。

  相比起被野獸們捕食的數量，人類本身自相殘殺的數量，更加觸目驚心。

  正因為如此，隨著擁有異能力，可以輕而易舉以一己之力飛天遁地，移山填海的異能者的出現。

  普通人類和異能者群體之間，礙於雙方個體所存在的絕對差異，屬於兩個派系的自相殘殺，必定會在這顆星球上爆發出來。而這一場戰爭，也必然會給整個世界，帶來難以估量的破壞和損失。

  這是人類這個種族，自相殘殺的本性，絕對不可能避免。

  基於這個前提，地窟世界的出現，不僅不是給人類世界帶來災難的罪魁禍首。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地窟世界的出現，人類世界裡的普通人類和異能者們，才有機會同仇敵愾，將矛頭一致對向這些「外敵」。

  

  因此在地窟神教看來，地窟世界裡的生物，或許就是「神明」為了延續人類世界的存在，特意從底下傳送至人類世界的使者。

  它們是在以自己的性命和血肉，餵養整個人類世界。

  「你們這些傢伙，腦子有病就趕快去精神病患者好不好？」對於吳永所宣揚的地窟神教理念，蘇南煙最先說出了她自己看法。在蘇南煙看來，這就是一群成天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二貨，開腦洞開地收不收起來了。

  穆明遠一如既往地立場堅定道:「果然是蠱惑人心的邪教。」

  「一群被洗腦教育，蒙蔽自主思考能力的傻孩子。」吳永並沒有被蘇南煙和穆明遠激怒，反而帶著滿滿的憐憫之色，看向這兩個百校聯盟的學生問道，「那請問一下，我先前所說的內容，有哪一點是錯誤的嗎？」

  穆明遠毫不猶豫地說道:「地窟怪物是人類的死敵，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你們這些邪教組織，顛倒是非，妖言惑眾，遲早有一天會被連根拔起的！」

  「同學，你對我們地窟神教的敵意太深了，我希望你能夠稍微冷靜一點，仔細聽清楚我說的話。」吳永就像是一位虔誠的傳教士，繼續著先前的問題，「你如果是百校聯盟的高材生，相必肯定能夠理解『戰爭』的意義吧？人類自相殘殺的天性，不是你想否定就可以否定的。

  至於說地窟怪物和人類是死敵這件事，難道你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我們現在是處在什麼環境中嗎？」

  地窟神教的駐紮地，現在就位於sss級地窟世界內部，這是所有百校聯盟的學生，都無法反駁的事實。

  穆明遠在吳永面前，雖然表現地義正言辭，但是在不少旁觀者看來，卻反而是無能狂怒居多。

  不少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如此，那些被特勤科拋棄，心懷怨恨的百校聯盟學生。在他們眼中，一直堅持特勤科觀念的穆明遠，簡直成了那種頑固不化，不可理喻的一根筋。

  就是認死了地窟神教是邪教，特勤科才是絕對的正義。

  吳永帶著溫和的笑容，將目光轉向龍輝，對於這個在鏡頭前「抹黑」地窟神教的小傢伙，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對方忽悠入教。

  「這下你還認為，我們地窟神教是邪教組織嗎？」

  「啊？這就完了？」站在旁邊吃瓜看戲的龍輝，這會兒露出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問道，「所以說你們地窟神教，就是靠這些理念招攬教眾的？」

  龍輝的表現，讓吳永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沒有傷著別人，反倒被自己的力道給抻了一下。

  另外，什麼叫做這就完了？這個臭小鬼，以為自己是在聽睡前故事嗎？還想連著上下篇？

  「看來你對我們地窟神教的教義，的確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吳永剛剛開口，就被龍輝打斷道:「我倒不是太感興趣，只是不喜歡聽話聽一半，想讓你把地窟神教的教義說完了。」

  「你大爺的，不想聽話聽一半，就別打斷我說話啊混蛋！」

  吳永被憋出了怨念，在心中瘋狂吐槽。但是顧慮到形象，他還真不能發脾氣。畢竟自己這麼大個人，對著小孩子發脾氣，著實有些掉價了。

  輕咳一聲，吳永借著先前在穆明遠那裡積累起來的話題優勢，結合地窟神教的教義說道:「正如先前穆明遠同學所說，特勤科一直以來，都是將地窟世界和地窟生物視為死敵。每時每刻，都想著依靠武力，徹底將地窟生物徹底從人類世界剷除。

  而我們地窟神教，只是本身所推行和平的理念，與特勤科方面的政策有分歧，就被他們單方面劃入邪教組織。

  以至於像穆明遠同學，還有你這樣的小孩子，從小就被灌輸進相關的刻板印象。

  作為地窟神教的成員，我真的是太傷心了。」

  龍輝聽完，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這個吳永在忽悠自己的時候，好像是因為自己小孩子的體型，忽悠起來都不怎麼過腦子了。

  「你這個傢伙，是不是把我當白痴了啊？特勤科之所以將地窟生物視為死敵，不就是因為地窟生物捕食人類，他們需要保護人類，所以才整天拼死拼活的和地窟生物玩命嗎？

  人家要是真的想混日子，天天縮在安全區養骨頭不香嗎？為了保護一群連面都沒有見過的陌生人，何必去跟地窟生物玩命啊？」

  龍輝此時一副你特麼在逗我表情說道:「還有，二十多年前，地窟生物一經從地底世界出現，就直接屠村滅寨，對人類世界發動了滅絕種族式的進攻。

  當年活著經歷過這些事情的人，那是數都數不清。很多小孩子，在上學之前，就已經通過他們父母，得知了這段歷史。

  對於這種連小學生，都熟到不能在熟的事情，你總不可能說，是特勤科他們在對大眾進行洗腦教育吧？

  地窟生物都把獠牙利爪，咬進人類的咽喉，探進人類的心臟里了。你現在跟我說，地窟生物是可以和平相處的，人類天天想著自相殘殺，特勤科還想著用武力徹底推平地窟世界？

  看你挺年輕的，你的父母應該還健在才對。就算他們沒了，這話放在二十多年前，你爸你媽要是知道你會宣傳這種思想，我覺得他們一準得滿足你的心愿，把你扔到地窟生物身邊，和它們一起和平相處。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有問題，我是真的感覺，你們這個所謂地窟神教，成員多少都有那麼點大病。

  其實我很想吐槽一下，特勤科他們只是國家暴力機構。教育這一塊，其實是教育局負責的。

  不過考慮到，你可能會以特勤科和教育部，都屬於國家部門的說法。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請你把這段話無視掉好了。

  另外，補充一下，特勤科主要負責處理的，是出現在人類安全區域的地窟生物，還有那些違法亂紀的異能者們。真的要論和地窟世界死磕，那應該是軍方部隊的作戰任務，你別太高估特勤科的實力了。」

  「我特麼……」

  龍輝自己吐完槽，又自己當場回收的騷操作，讓吳永差點沒忍住當場爆出粗口。

  你都把話說出來，就算他能無視掉，觀眾們能無視掉嗎？

  還有，你個小屁孩，為什麼說話的時候，表情會那麼欠揍啊？

  跟那些百校聯盟的小年輕學一下，有點小孩子的樣子行不行！

  最關鍵的一點，這小子的言語怎麼這麼犀利，讓吳永都有點難以招架的感覺。尤其是最後別太高估特勤科實力那一句，總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絕望感。

  先前被百校聯盟某一部分的學生，給壓制抬不起頭的穆明遠，像是找到主心骨似的，跟著龍輝節奏，對先前那一票學生啪啪打臉。

  大聲斥責他們才是被邪教組織洗腦的傢伙，自己一點認知能力都沒有。

  然後對面就被穆明遠說毛了，一個個都扯著脖子嚷嚷了起來。

  「說的那麼好聽，還不是跑得比誰都快！」

  「那麼多s級，ss級，sss級的強者，他們有幾個人管了我們？」

  「事實就是我們所有人都被拋棄了，現在只能自生自滅！」

  ……

  在絕對的人數優勢面前，穆明遠的聲音，瞬間被淹沒在對面百校聯盟的抱怨聲中。即便他將先前石英卓對蘇南煙的話，更加大聲，更加詳細的解釋出來，也無法激起一朵浪花。

  因為穆明遠所面對的學生，現在根本聽不見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任何發出的聲音。

  他們現在只想證明，自己的想法絕對沒有出錯。

  除了自我的絕對認知以外，還有一部分學生，是在害怕認錯。畢竟如果自己一旦認錯，那就代表著特勤科方面後續對他們的處罰的正當性。

  自己不認慫，還能有一個心理安慰。如果認了慫，那就什麼都沒有了。簡單來說，就是死鴨子嘴硬。

  只能說穆明遠也是走背運，先前龍輝只是和吳永代表的地窟神教對線，暫時牽扯不上百校聯盟的學生群體，人家也就沒有管龍輝。

  現在穆明遠以同學的身份，同時和這麼多人對線，光是嗓門上壓制，都能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經由百校聯盟學生們的鬧劇，吳永也是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同時藉由雙方的爭吵，把話題從特勤科對待地窟世界和地窟神教的政策上，光明正大地繞到特勤科自身的黑點上面來。

  以龍輝先前所說的，特勤科方面與地窟世界的生靈死磕為例。特勤科和地窟世界的生物死磕。到頭來去戰場送死的人，還是百校聯盟教出來的學生。

  二十多年以來，死在一線的戰士不計其數。但是像昭天鐵翼鷹王這種sss級強者，真正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們，卻始終穩如泰山。

  結合這次殷建修拋下百校聯盟的學生們，只帶著富商巨賈女兒跑路的事情，管中窺豹可見一斑。特勤科方面之所以和地窟世界死磕，也不過是為了維持他們自己的統治力而已。

  龍輝現在很想對著穆明遠的戰損版豬頭，狠狠地踹上一腳。

  他大爺的，「豬隊友」這個名詞，絕對是用來形容這個二貨的。

  現在需要收拾的首要目標，明明是地窟神教這群腦子有問題的傢伙。穆明遠可倒好，跟讓狗攆了腚一樣，跳著腳趕去對百校聯盟的學生們開嘲諷，拉仇恨。

  現在好了，不僅送了隊友，還把特勤科的昭天鐵翼鷹王殷建修給拖下水了。

  怎麼辦？殷建修帶著錢笑璇跑路，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了。就捋清楚了這裡面的利害關係，也對特勤科沒有半毛錢好處，地窟神教和吳永絕對穩賺不虧。

  按照他們的要求標準，殷建修無論是死是活，都會成為地窟神教用來攻擊特勤科的靶子。

  而按照某些人非黑即白，非對既錯的想法。既然特勤科是腐朽黑暗的，那與特勤科作對的地窟神教，必定就是偉大，光明，正義的存在。

  「丟下年輕的學生，然後只顧自己逃命……」

  吳永站在那群百校聯盟的學生們身旁，明明是和煦如朝陽的笑容，落在龍輝，石英卓他們眼中，卻是顯得無比嘲諷和欠扁。

  石英卓與蘇南煙攙扶著穆明遠，陰沉著臉說道:「怎麼辦？我現在好想捶死對面。」

  穆明遠也意識到，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給了吳永翻盤的可能。他原本因為受傷，而變得花花綠綠的臉上，因為羞愧和憤怒，此時徹底看不出到底是什麼顏色了。

  蘇南煙更是攥緊了拳頭，雙眼幾乎快要噴出火來。

  「無論什麼時候，和平永遠都要比殺戮崇高，美好，寶貴。」吳永手舞足蹈著，利用肢體語言，再次宣揚起先前被龍輝逼近絕路的地窟神教教義。看他的神情，似乎是當做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連解釋都懶得解釋。

  百校聯盟的學生們，更是選擇性遺忘了那段記憶，盲目的跟隨吳永，在那裡敵視特勤科。

  諷刺的是，他們所謳歌的和平，恰恰是特勤科以及其它和特勤科相同性質的部門，一起在地窟世界的威脅下，用生命為他們守護下來的。

  而另一部分學生，還在糾結和猶豫。畢竟殷建修臨陣脫逃，拋棄他們是不爭的事實。

  他們可以相信特勤科，卻不願意為殷建修說話。就個人立場而言，這些學生並不是沒有這個資格。

  「人類世界，必將因為人類自己的愚昧和無知，葬送在殷建修他們這些自私自利，又嗜血好殺的上位者手中。

  自成一體的地窟世界，就是滅世浪潮中的生命之舟，是延續人類火種的神之恩賜！

  我們只有與神靈的使者和平相處，才能夠登上這條生命之舟。

  只有信奉地窟神教的人類，才能夠接受神靈的指引，避開滅世狂潮，走向未來……」

  「喂！」

  一道稍顯稚嫩的聲音，直接蓋過了對面嘈雜，將吳永喋喋不休的傳教聲打斷。

  「你現在說得這麼天花亂墜，似乎是還是沒有改變，我先前得出來的，地窟神教是個成員腦子有大病的組織啊？」

  龍輝站在穆明遠三人身前，直指吳永的要害道:「你不會想說，因為特勤科有問題，所以和特勤科對立的地窟神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未來和希望吧？」

  龍輝正說著，一如先前穆明遠閉眼開團的梅開二度，戲謔地看向那些圍繞著吳永轉的百校聯盟高材生們，嘲諷道:「連這點辨別力都沒有的傢伙，真懷疑腦子是不是還停留胎教階段，智商捉急啊。」

  「小王八蛋你說什麼！」

  「毛都沒有長全的小東西，你明白個屁！」

  「這個小畜生和穆明遠一樣，都是特勤科的鐵桿舔狗。就應該直接弄死！」

  ……

  吳永被一眾百校聯盟的學生們圍繞在正中央的位置，如同被群星拱衛的明月，風光無限，得意至極。

  他笑地十分自然隨和，如一縷溫暖的陽光，時刻將他人的心坎里的陰暗照亮:「看來你還是不能理解地窟神教的教義，真是太可惜了。」

  「不～不～不～我的智商沒有問題，你們地窟神教的教義，我還是能夠搞清楚了。」龍輝連連擺手，而後用認真的語氣說道，「尤其關於你所說的，人類自相殘殺，地窟生物的作用，還有與地窟生物和平相處那一段，我個人覺得，的確有那麼點意思。」

  「哦？」吳永頓時來了興趣，以為龍輝認同了地窟神教的教義，「聽你的意思，你現在並不認為我們地窟神教的教義是邪教了嗎？這樣的話，說明你這個孩子還算有救……」

  「打住！」龍輝將手臂伸地筆直，肉乎乎的手掌豎立起來，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只是覺得你們教義里的部分內容有意思，並不帶代表著，你們地窟神教就不是腦子有大病的組織了。

  明白？」

  吳永燦爛的臉色，第一次露出陰沉。被龍輝一而再再而三的嘲弄，已經快要讓他的耐心見底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啊，我個人覺得你們的教義，的確存在著一定的參考價值。但這並不代表，你們地窟神教就沒有問題。」龍輝做出思考狀，說道，「打個比方，就好像是『1+1+3』這道數學題一樣，你們能夠算出『1+1=2』的步驟，這自然是不需要否定的，值得學習。但是在『2+3』的時候，你們的結果卻不是『5』，也不是類似於『5.0』『10/2』這類的結果，那就肯定沒什麼好說的了。

  另外多說一下，特勤科他們在我眼裡，就像是一篇通篇塗塗改改，偶爾存在著錯別字的作文。

  肯定說不上完美無缺，但是目前看來，至少還沒有出現跑題的毛病。比起你們這道錯題，人家的分數至少可以表示期待一下。」

  「懂了。」吳永深吸一口，整個人給人的感覺，變得沉寂而又壓抑。他自然聽明白了龍輝的意思，也知道這個令人厭惡的小屁孩，是真的打算和自己對立到底了。

  「話說你平時忽悠人的時候，有沒有去照過鏡子？」龍輝像是沒有察覺到吳永的殺意一樣。

  吳永目光淡漠地看著龍輝，說道:「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是想要告訴你一聲，在我來看，你那時候有點自我感覺太良好了。」

  龍輝小臉上的譏笑越發明顯起來，說道:「你先前說殷建修的時候，是怎麼說他來著……自私自利？嗜血好殺？

  真是快要笑死我了。

  麻煩你搞搞清楚，這群百校聯盟的小菜雞們，他們人均異能量能級反應什麼水平？有一個算一個，最高連d級的都沒有。

  保護他們的護衛隊，又是什麼等級？sss級，ss級，s級。這裡面隨便哪一個等級的護衛隊成員，他們打一個噴嚏，不能瞬殺這些小菜雞一片？

  論價值，論天資，這群小菜雞，有什麼資格，和那些久經沙場，實力強悍，正值當打之年的頂尖強者相提並論？」

  目光中燃燒起熊熊怒火，無論是是龍輝，亦或者被他所貶低的百校聯盟的學生們，雙方彼此之間都在怒目對視。

  龍輝怒的，是他們對於殷建修的污衊。而百校聯盟的學生們，也是因為自己本身被蔑視，而感到不甘與憤怒。

  雙方猶如針尖對麥芒，徹底站在了對立的兩個方向。

  「普通人類一生不過百年，這些護衛隊成員可是僅僅使用了不過二三十年的時間，就從肉體凡胎的普通人類，變成了s級甚至於之上的超級強者。

  殷建修親自帶領一群羽翼豐滿的天才，保護著一群小菜雞深入地窟世界，這就是你所謂的自私自利？

  真是可笑，他們如果真的貪生怕死，怎麼敢親自到sss級的地窟世界來？在我看來，他們反倒是『蠢』得過分了。

  為了這些是非不分的白眼狼，險些把自己地位，實力，名譽，功績，性命，全部搭在了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窟世界裡。」

  「然而，這依舊改變不了，以忠肝義膽著稱的殷建修，臨陣脫逃，拋下百校聯盟學生們，獨自帶著富商女兒逃跑的事實。」相比起龍輝的憤怒，吳永顯得冷靜且鎮定。他像是在棋牌遊戲，手持王炸的，已經掌握著絕對可以勝利的秘訣。

  臨陣逃脫，拋棄被守護者，帶著錢笑璇獨自跑路，這是殷建修作為戰士，一輩子都洗不掉的污點。

  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龍輝逐漸猙獰的臉蛋上浮現出來:「你以為自己抓住了殷建修的黑點，就可以將他所做的一切都否定掉？在我看來，不過是跳樑小丑，在這裡蠱惑著一群蠢貨自娛自樂而已。」

  「怎麼，你這是氣急敗壞，開始進行人身攻擊了？」吳永的面部，因為難以抑制的喜悅，而隱隱扭曲起來。如同在臉上畫上油彩的小丑，搞笑中帶著詭異。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和穆明遠差一樣，心態一崩，就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

  一道白色光華，化作龍影自龍輝體表浮現，有陣陣龍吟從其中傳出。

  虛無縹緲的壓迫感，無差別降臨在所有人身上。似乎是那道龍形光暈，真的是一條實體真龍。

  不妙的感覺，在吳永和他身邊那群百校聯盟的學生們心中滋生。

  龍輝的體型，隨著白色龍形光華的纏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拔高起來。看著那道挺拔如青松的身形，當初見過神秘強者現世的觀眾們，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然而現在的龍輝，整個人都被光暈所籠罩，根本看不清他『長大』以後的真正樣貌。

  那些出現既視感的觀眾們，受到龍輝『幼年』體型的影響，也根本沒有往他的本尊身上聯想。

  「我真傻，真的。」在白色光暈的覆蓋下，龍輝憤怒中蘊含著殺意的聲音，平靜地猶如月夜下的如鏡面般光滑的寒潭，「我單以為，你和殷建修比起來，是蒼蠅比之戰士。卻沒有意識到，你和我之間的差距，依舊是蟲豸與普通人類的距離。

  用普通人類的邏輯思維，和你辯解這麼久，真是抱歉了，浪費了彼此太多的時間。」

  自龍輝的右手處，一道粗大的白色光柱，從其手掌中延展出來。

  「殷建修是不是嗜血好殺我不知道，但是現在看來，我應該會被歸入此列吧。

  蟲豸，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