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想要獨占
2024-12-29 00:33:20
作者: 二七十五
可是突然的,蹲在地上的人又站了起來,一把拉住她的手,那樣地用力,然後一個字也不說話,直直地盯著電梯,等到電梯門打開,他就拉著葉無雙進去,還是一個字也不說。
葉無雙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是茫然地跟著他。
可這個樣子的賀景深,真的讓人覺得害怕!
身下的人忽然一下變得很激動,眼睛瞪得大大的,那樣倔強而勇敢的人,卻在此刻眼眶裡蓄滿了淚水。
她都這樣了,自己還有什麼不能肯定的呢?非要等錢雲起到了,大家面對面的對質,誰都難堪,才覺得好玩嗎?
他不許自己和別的男人接觸,不許自己穿漂亮的裙子,不許自己這個不許自己那個,她甚至有時候都會懷疑,自己是屬於自己的嗎?還是只是他的一個附屬品?
嚴子畫從來不曾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她知道,錢雲起愛自己。
彼時嚴子畫還在回去的公車上,人很多,她又沒位置,一隻手抓著杆子搖搖晃晃的很不穩,另外一隻手還接個電話,周圍又吵,根本就聽不清楚。
他從床上起來,一步一步往外走,沒走一步,心裡的失落就更重一分。
錢雲起只問:「你在哪裡?」
「你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躲我躲得這麼遠嗎?」他輕聲而飄渺地問,整個人像是踩在雲端,沒有一點真實感。
錢雲起沖了回去,將她抱在懷裡,不住地親吻她,哄她:「寶貝乖,不哭了,是我不好,乖啊……」
嚴子畫直挺挺地躺在那裡,眼睛已經閉上了,可晶瑩的淚水卻不斷地從眼角滑落下來。
「溫柔你妹!給我起來!別碰到我!」
嚴子畫怒得一拳就打在了他的肩上,「混蛋!起來!」
果然陷入愛情的男人和女人是一樣的,會一次又一次地犯賤。
可是,又能拿她怎麼辦呢?
賀景深忽然眸子一縮,在她背後冷颼颼地拋出一句話::「你以為你不說他在哪裡我會讓你走?」
現在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可是她知道,如果自己就這樣走掉的話,錢雲起那個混蛋又會有理由來煩自己。
總有一天,她會因為那份怕,而一點一點地掩蓋掉那份愛。
「景深……」她低低地呼喚,帶著一絲哭腔。
身邊的人還是不動,只是一直哭一直哭。
「不要哭,我走好不好?我馬上走。」
錢雲起被她一連串的質問問得滿臉震驚,他真的從未想過那麼多。
「可我很想碰你。」
明知道就算千里迢迢趕來這裡,見到了,也不會有好結果,還是犯賤地要來。
這一切不都是因為自己愛她嗎?可為什麼這份愛成了禁錮,成了她的負擔呢?
你敢對一個比你強大的人發火,那不是因為你變得足夠強大了,而是因為你知道,他不會對你怎麼樣。
錢雲起斜倚在浴室的門框上,身上的外套已經脫掉了,襯衫開了好幾個扣子,袖子也挽了一大截上去,露出健康的麥色肌膚。
「錢雲起呢?」賀景深已經第三遍問這個問題了,可想而知他也已經徹底沒了耐性了。
他願意承受你的火氣,還不是因為在乎你,甚至是愛你?
「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她知不知道,她對自己又驚又恐的樣子,令自己心痛到窒息。
「看夠了嗎?」他快步走過去,腳下生風一般,到了她的面前,俯身,湊得她極近,幾乎與她鼻尖對著鼻尖。
還在機場的某人幾乎要跳起來,要不是顧著自己的形象,他真的很想破口大罵。
嚴子畫當場愣在了那裡,這算什麼回事?!
嚴子畫捂著自己的臉低聲地哭,對著他點頭又搖頭,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錢雲起有些懊惱,翻身躺在她身側,但還是不肯讓她起來,只是緊緊地將她抱住:「我不碰你,別怕我好不好?」
故意鬆手,讓她摔了下去。
錢雲起伸手拉了她一把,明明可以不讓她往下倒了,可他眼睛一眯,就使壞了——
不是知道她不會留自己嗎?怎麼還是忍不住要去奢望呢?錢雲起你可真是賤啊!
賀景深走了過去,問她:「錢雲起呢?」
在愛情里,你對一個人又愛又恨那都是正常的,但如果你對一個人又愛又怕,那便不正常了。
嚴子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否則怎麼會突然之間覺得他也許並不是那麼討厭。
「我怎麼知道他在哪裡!」嚴子畫白了他一眼,然後要走。
可是對賀景深——她其實是不敢的。
他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風生水起。
不許她穿漂亮的裙子,是因為不想別人看到她的漂亮,他想獨占啊!
賀景深卻沒有回頭看她,就好像完全沒聽到她在叫自己一樣,只是筆直地站在那裡,仿佛——靈魂已經出了身體!
賀景深抿唇不語,但是他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錢雲起此刻是蠢蠢欲動,他真是受不了這個小女人用這樣無辜而茫然,甚至帶著一點點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
嚴子畫冷哼了一聲,接著什麼都沒說,直接就掛了電話。
她應該是想到了那一晚吧?是想到了自己發瘋成魔的樣子吧?
「你這是在you惑我嗎?」
她只不過是好心來這裡通知一下他們,結果現在變成了他們的保姆嗎?
某人一下飛機就立刻給她打了電話,問她在哪裡。
不讓她和別的男人過多接觸,那是怕別人會把她搶走啊!
顛簸了一路,又累了一整天,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嚴子畫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當即躺在床上,徹底癱了。
然後更過分的是,他也假裝被她拽了一下,跟著倒下去。
嚴子畫又被嚇到了,本能地往後退,可身後就是床,她一退就直接摔在了上面。
錢雲起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放開她,懊惱地一拳打在了床單上。
賀景深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人,早就臉色煞白,話都不會說了。
甚至,對於他這樣突兀地出現在自己的公寓裡,也不覺得恐懼和惱火。
「這麼久不見,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嗎?」他壓著她,不可動,也不覺得她這一拳有多痛。
多日不見,他仍舊那樣好看,對著她微笑的樣子迷人得眩暈。
是然又了茫。但是,不代表這樣錢雲起就沒理由找她了啊。
——
葉無雙試著抽回自己的手,可她一動,他就抓得越緊,一點也不顧她是不是會痛。
可他們走得那麼快,她一下發愣就不見人影了。
一隻腳已經邁了出去,第二隻腳剛抬起的時候,床上躺著的人忽然起身哭著對他吼:「你總是這樣,你想來看我就來看我,從來不會提前和我說一聲,你想出現在我的房間就出現在我的房間,也不管會不會嚇到我,你有沒有想過,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你的霸道**,我想要有我自己的生活,你到底明不明白?」
已經轉過身去的人忽然轉了回來,臉上儘是冷笑,「你威脅我?」
懷裡的人一直扭動,雙手握拳也一直在打他,到後來終於開口罵了,「你混蛋!神經病!你放開我!你是個大混蛋!放開放開,嗚嗚……」13acv。
到時候他一定會說:就幫忙退一下房,你為什麼不幫?
賀景深,你何必呢?
其實她罵來罵去也不過就那幾句,錢雲起聽著聽著,竟然就想笑了。
嚴子畫雖然還是一副很不耐煩的表情,但她還是說了:「他在飛機上。」
一身悲傷的男人冷笑了幾聲,然後拉著葉無雙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對嚴子畫說:「幫我們退一下房間,行李也麻煩你託運回來,我們先走了。」
他還是沉默,直到電梯門打開,看到嚴子畫站在那裡接電話,神情很不高興。
「錢雲起呢?」
可是,這個人是賀景深,不是錢雲起。
這個男人向來冷漠殘酷,難保不會真的對自己動手。
嚴子畫惱怒得不行,如果面前這個人是錢雲起的話,她早就把手裡的手機個包都砸在他臉上了。
自己瘋了吧?一定是的!
「是是是,我是混蛋,我是神經病,你說我是什麼就是什麼。」他語中帶笑,惹得嚴子畫立刻抬頭看他。
熟悉又討厭的男音冷不丁地冒了出來,嚴子畫嚇得從床上跳了起來。
搖著頭,嚴子畫還是回去,給他們兩個人辦理了退房手續。
「景深,你怎麼了?」她問,很是心虛。
她果然是足夠狠心的!
嚴子畫似是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下,回頭的時候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結,不耐煩地問「你又有什麼事?」
「我不碰你,不要怕,不要怕,子畫乖……」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每次見到她都很想吃了她嗎?
「錢雲起你讓我噁心!」
錢雲起一臉的挫敗,他不知道自己哪裡不夠好,但是她這樣傷心,就說明一定是自己不好。
他在笑?!
這還了得!!!
嚴子畫氣急敗壞,更多則是尷尬和害羞,一把推開他,指著門口沖他吼:「出去!馬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