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采陽補陰

  落雁鎮。

  這個坐落在朝陽村南山外的小城鎮，皆因靠山的地方有一座較為廣闊的落雁湖而聞名。

  這一日，在落雁鎮通往山中的一條官道上，三輛馬車停在路旁。中間的馬車頂篷上站著一隻羽翼漆黑的尖嘴大雕，此時正威風凜凜地注視著遠處天空。

  

  黑雕所在的馬車旁，兩對男女恭敬地注視著天邊，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出現。

  「劉師姐，奶奶她老人家什麼時候能到？」

  問話之人是一名身穿白衣，長得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

  兩名嬌美女子中，那身材較高的一位說道：

  「奶奶既然讓黑羽雕來送信，叫我們在這裡接應，想必應該很快就到。」

  話音剛落，遠處天空一身刺耳尖鳴聲傳來，那黑雕猛地彈起，巨大翅膀一展，向空中飛去。

  過了一盞茶時間，一黑一白兩隻大雕出現在四人上空，那白雕之上赫然站著兩人，正是一身綠衣的百花少奶和一身髒亂血污的袁啟。

  百花少奶抓著袁啟輕身飄落而下。

  那四人見此，立即上前拜見：

  「見過奶奶。奶奶福體安康，壽比日月！」

  「讓你們在落雁鎮等了六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回宮後有賞。」

  「謝奶奶恩賜！」

  「這小娃名叫袁啟，奶奶我從山裡將他帶出來，準備收下做個內侍，回去好好栽培一番。」

  百花少奶指著袁啟，給四人介紹著。

  「袁師弟一表人材，深受奶奶喜愛，被收為內侍，真是袁師弟的福分，我等自愧不如。」

  另一名長得白白淨淨的黑衣青年恭敬地說道，另外三人也紛紛對袁啟讚賞一句。

  袁啟卻從四人的眼神中察覺到一絲古怪之色，心裡不禁「咯噔」一聲。

  「難道給這個百花少奶做內侍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看來自己得小心應付才行。」

  當初百花少奶從孟先生身上得到凡陽訣之後，便挾著袁啟一路南奔，快到晚上的時候，到了南山深處的一個山洞前。那百花少奶喚出兩隻大雕，對其中一隻黑雕一番耳語，那黑雕當即飛走。一夜之後，兩人便坐著白雕繼續向南而去，兩日後便到了這裡。

  在這期間，袁啟雖然對自己被脅迫出村非常不樂意，但是在百花老奶這樣神秘莫測的人面前，為保小命，只能暫時屈從。

  百花少奶對他還算是不錯的，有問必答，讓他了解很多大山外的事。

  後來，百花少奶還對袁啟說只要他聽從自己安排，會讓他過一段時間回一趟朝陽村見見親人，這倒是讓袁啟很欣慰。

  「這四人是奶奶我幾年前收下的弟子，現在是百花宮的護法，你可以稱呼他們為師兄師姐。」

  這一句話，百花少奶卻是對著袁啟所說。

  袁啟微微點頭。

  「好啦！奶奶我這幾天山中野味吃的想吐，咱們去鎮子裡的酒樓吃點山珍海味去。晚上休息一宿，明天啟程回宮。」

  百花少奶說完，吹了一聲口哨，兩隻大雕貌似聽懂了一般，雙雙飛起，向附近山林中隱去。

  那劉師姐利索地來到馬車前，掀開車簾，以方便百花少奶上車。

  百花少奶點了點頭，走上前去。突然，她回過頭來，對那兩名青年男子吩咐道：

  「讓袁啟跟你們坐一輛馬車，一會再給他拿套衣服。」

  「是！奶奶請放心！」

  袁啟有種無語的感覺。瞧這幾人張口一個「奶奶」，閉口一個「奶奶」的叫個沒完，他實在有些反感，心裡對這個百花少奶的古怪言行非常不解。

  袁啟坐上馬車，本想自己清靜一會。可誰知剛才在百花少奶面前大氣不敢喘的二人，這會卻叨叨個沒完，向他問這問那。

  從聊天中，袁啟知道那個白衣青年叫李木，黑衣青年叫朱兵，兩人都是在四年前被百花少奶收下的弟子，後來被安排做了護法。

  袁啟還從二人口中了解到百花宮的大概情形。

  百花宮自百花少奶之下共有兩個特使，四個長老，六個門主，八個堂主，至於李木、朱兵這樣的護法則有二十八位，其他的像什麼門人弟子則更多一些。

  而相對較少的卻是內侍和外侍，這些人因為骨骼出奇，資質不錯，所以會由少奶親自指點武功。尤其是內侍，那更是百花少奶的重點培養對象。

  不過當說到這裡時，那朱兵還神秘兮兮的告訴袁啟說很多資質不錯的男女弟子都會被少奶臨時選作內侍。因為內侍不只習武，有時還要服侍少奶生活起居，甚至會一起就寢。

  袁啟聽到這裡，不禁大吃一驚。

  他雖然還沒有參加成人禮，但對男女之事還是有所了解的。當聽說給百花少奶做內侍還要做這些時，袁啟心裡猶如倒翻五味瓶一般，各種滋味皆有。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百花少奶看向自己的目光那麼古怪了，原來那目光中夾雜著這些yin亂的成分啊。

  「袁師弟，你知道奶奶為什麼這麼年輕如少女一般嗎？」

  那李木突然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對著袁啟的耳邊說道，旁邊的朱兵卻一臉壞笑地看著二人，仿佛早知李木說什麼似的。

  「她是易容的？」

  袁啟自從見識過孟先生易容成七八十歲的老頭後，便也覺得這百花少奶一定是由七八十歲的老太婆易容成的少女模樣。此時見李木這般神秘地跟自己說話，便不由自主的說道。

  「易容？就算易容術再精湛，也不可能由八十多歲變成十五六歲的少女呀！」

  「什麼？你的意思是——百花少奶是八十多歲的年齡，十五六歲的身體？那不成了老妖怪？」

  袁啟身子一震，眼中露出駭然之色。

  這幾天他見識的詭異之事實在太多，讓他都有了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噓——你得叫奶奶，否則就是大不敬，要遭懲罰的。」

  朱兵見袁啟如此不忌諱，忙提醒起來。那李木也跟著附和道：

  「是啊！袁師弟，你以後一定要注意啊！如果犯了忌諱，那後果可是相當嚴重的。男的會遭閹割，女的要被剜胸。」

  袁啟聽著眼前二人的言語，心中一陣惡寒，背上直冒冷汗。

  「對了，你說奶奶她不是易容，那是怎麼做到的？」

  袁啟又問起剛才的問題。

  「奶奶練有一門采陽補陰**，專門吸收男子陽氣，用來維持元氣不減。又練有一門采陰補容神功，專門吸收女子陰氣，用來維持身材容貌年輕。」

  「但是奶奶採補的這些內侍，都要經過他調教培養幾年才行。像袁師弟你這樣絲毫沒被調教的人，估計是不會立刻就被奶奶採補的，所以你大可先放心瀟灑幾年啦！」

  兩人一來二去就把袁啟心中的疑問給解開了。

  袁啟聽著這些前所未聞的言語，心中可是五味雜陳啊！

  「這，這，這***要怎麼辦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