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凡陽訣

  「奶奶！您真的要趕盡殺絕？！」

  孟先生剛要躲避，但發現自己傷勢太重，以致行動非常不便，驚怒之下不由大聲吼道。

  「噗」的一聲。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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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啟目瞪口呆地盯著孟先生的腦袋，一聲驚疑脫口而出。

  「哈哈哈哈，孟子良，你果然是易容過的！」

  百花少奶放下手掌，看著已經變了模樣的孟先生花枝亂顫地笑道。

  此時孟先生的容貌已經完全換做另一個人。花白的頭髮與鬍鬚消失不見，本來滿是皺紋的臉龐也變得稜角分明，活脫脫一個中年男子模樣。

  袁啟有些心驚：

  原來孟先生本來面目是這樣的？若是村民見了不知又作何感想？

  「奶奶，您這是何意？為何非要揭穿子良呢？」

  孟先生突然發話，聲音里已經沒有老態龍鐘的嘶啞，而是變得鏗鏘有力起來。他見百花少奶並沒有殺死自己，心裡一松，語氣也不由得緩和了。但對方將他的易容裝扮抹去，又讓他有點不知其意。

  「哼哼！奶奶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因為一場怪病變老了。如今看來，你又在欺騙俺老人家！」

  「縱使欺騙，也已經被奶奶發現，只要奶奶不殺子良，並幫我驅除身上寒氣，那本凡陽訣秘籍我自會奉還。」

  「哼！既然如此，你還不快快拿來？」

  「奶奶，你老人家可不能出爾反爾，拿到凡陽訣後，又將子良殺害呀？」

  孟先生突然謹慎地看著百花少奶說，生怕她會言而無信。他深知眼前這個女子可是喜怒無常的。

  「少廢話，你現在已經是命懸一線，給你說話的機會都是便宜你。否則奶奶我大可先殺了你，再親自從你身上找出來！」

  孟先生一聽又是一驚，剛剛平復的心又緊張起來，他臉色鐵青地說道：

  「奶奶，您若殺子良，那子良寧死都不會交出凡陽訣。你不要以為那凡陽訣能輕易找到，我早已把他藏在隱秘之處。」

  「你敢威脅俺老人家？」

  百花少奶一聲怒斥，身上頓時爆發出強大的陰柔之氣，把孟先生當場給掀個跟頭。

  一旁的袁啟也被吹得後退好幾丈，勉強站穩，但臉上已是青紅交錯，他心裡駭然：

  「這位奶奶發個怒都這麼大威力，自己還真得小心謹慎才是。」

  他平復一下思緒，慢慢走上前去。

  那百花少奶見他過來，面上露出一絲古怪笑意，她又衝著孟先生一笑：

  「好！奶奶我當著袁啟小娃的面答應你，只要你交出凡陽訣，可免你一死。」

  「只要奶奶真心答應，子良自無怨言。」

  孟先生面露喜色地說道。隨後他有些尷尬地看一眼袁啟，自知老底已隱藏不住，不過好在這小子馬上就被百花老奶帶走，只要村民沒見過自己的真實面目也就無所謂了。

  帶著這種想法，孟先生艱難地站起身來，暗自沉默一會，突然一咬牙，將自己右腿的褲子向上一撩。

  袁啟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而百花老奶卻嬌聲笑起來：

  「孟子良，你這是要做什麼，難道還想服侍奶奶一番？」

  「子良以後都不能服侍奶奶了。只不過這凡陽訣被我藏在腿中，所以才會這麼做的！」

  「你行啊！大腿都用來藏東西啦。看來奶奶我即使殺了你，也不會想到你會將東西藏在這個地方的！」

  百花少奶突然恍然大悟地說道，眼中露出些許殺機。

  「奶奶，您可不要忘了剛才說過的話！」

  孟先生貌似察覺到什麼，有些緊張地看著百花少奶。

  「哼，奶奶我說話算話，快取出來！」

  孟先生不再猶豫，在自己腿側一撕一拉一拽，飛快的從裡邊拿出一個圓不隆冬的油布包。

  袁啟看著孟先生的舉止，心裡卻有些發毛。孟先生也太狠了吧，居然用自己的腿來裝東西？這是他除了玉石異象之外見過的最詭異一幕。

  「咦？玉石？大腿裝東西？我若也這麼做，不就可以將玉石的秘密永遠藏起來了？」

  袁啟突然有些激動，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他當即決定找個時間也要學孟先生一樣將玉石藏在身體裡。

  想到這兒，他摸摸衣兜，發現玉石安然存在，一絲絲的清涼氣息透過衣衫傳到手心，這讓他安心許多。

  此時，孟先生已將油布包打開，裡面包著一本不是很厚的書冊，書冊上寫著三個繁瑣無比的大字。

  袁啟趁機瞄一眼，發現那些字孟先生曾經教過，但自己認的不全，只認識其中一個「陽」字。

  「難道這就是凡陽訣？」

  百花少奶臉上卻顯出激動神色，她抬手剛要把書冊吸過來。

  「奶奶，且慢！」

  「怎嗎？孟子良，你還怕奶奶我食言不成？」

  「不是。子良懇請奶奶先將我體內寒氣逼出來。否則我就將這書冊撕下幾頁吞食掉。」

  孟先生將書冊抓在手中，一隻手卻扯住其中幾頁。

  百花少奶一驚，眼神中再次透出一股殺意，但很快就被隱藏起來。她放下手臂，輕輕笑道：

  「你還真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呀！」

  「子良跟奶奶多年，自知你老人家脾氣古怪，喜怒無常。我這麼做也是情非得已，請奶奶不要見怪才是。」

  「好。俺老人家答應你。不過，有個問題你得老實回答，這凡陽訣你有沒有修煉過？」

  「修煉很長時間，但始終不得要領，沒有一絲成效，不知何故！」

  孟先生不假思索的回答。

  「哈哈哈，如此看來，你偷也是白偷啊！」

  「奶奶，不要再取笑子良了。還是快快替我解除寒氣吧。」

  「哼，看在你修煉沒成的份上，奶奶我就不跟你計較。」

  百花少奶氣沉丹田，手掌一番，一股陰柔之氣再次出現，接著向孟先生隔空一抓。

  孟先生只感到體內數道若有若無的陰寒氣流蠢蠢欲動起來，身體有些發麻，但他絲毫不敢大意，生怕百花少奶趁機偷襲自己。

  很快那些陰寒氣流順著身體穴道絲絲冒出，與外界的陰寒之氣融合在一起……

  一盞茶時間過後，百花少奶抓著袁啟向南邊飛奔而去，遠處依稀傳來她嬌笑不已的聲音：

  「孟子良，這次奶奶我饒你一命，回去告訴這裡的村民。過不久，奶奶我還會派人來招弟子的。哈哈哈！」

  孟先生抬頭看著遠去的兩人，卻不禁發出一聲長嘆：

  「狗豆啊狗豆，這老太婆可專門采陽補陰吶，你自己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