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援軍和混沌

  「魔法是一門藝術......那些小傢伙臉上貼金的話聽聽就行了，它是一門科學、一門學問，是無數經驗和知識的結晶，絕對不是一個靈感和拍腦門就能夠解決一切的狗屁玩意。」

  長鬍子矮胖身材，話說到一半卻動不動就吹鬍子瞪眼，如果不是矮人族約等於魔法荒漠，大法師哈姆.奎因絕對會被當做矮人。

  但事實上這位其貌不揚的大法師不僅是前真理議會內環議員，還是最有名的理論研究者和教育家，他的「複合式機械思維」術法被譽為本世紀最有成效的傳奇法術。

  「年輕人，老頑固的說服聽聽就行了。千萬別當真，若是淪落到泥水匠的程度，雲中塔可不不會給你付工資的。」

  而在「矮人法師」旁邊的高個子「人類」，卻西裝筆挺帶著墨鏡和手錶，只是這墨鏡上各種數據洪流一晃而過，手錶上也浮現了各種自然環境的參數和測評結果。

  旅法師文刻，多元宇宙有名的冒險家和探索者，真名不詳、出生地不詳，很多人都說他根本不是這個宇宙的存在，但據說由於輸掉了一個賭注，幾十年乖乖的在雲中塔做理論研究。

  兩位大法師都是真理級大法師，這個稱呼並不是級別，而是法師最高位的頭銜評價，意味著頭銜者在某個領域超越了所有的存在，是獨一無二的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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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似普通的評價，但考慮到這個「所有的」包括了真神和主神，那含金量高大各大神系的主神都要平等對待他們。

  事實上，雖然沒有明說，但法師之國真理議會的內環常務議員的就職標準，就是這個真理頭銜。

  內環議員一般情況只有十到十二人，是最高權力機構，可以決定法師之國所有事務，但退休隱退的前議員們，是施法者國度的根基和積累，沉迷自己的試驗的他們大多對真理議會都是愛理不理。

  別看真理級法師最低標準就是半神大法師，羅夏只離半神大法師一步之遙，但他離真理頭銜大概還有幾百年的知識積累和創造性成果，這個是什麼開掛都來不了的。

  真理級大法師無疑是整個法師之國甚至整個艾希位面的最高戰力，是活動著的戰略級威脅，在羅夏向雲中塔遞交求援申請的時候，完全沒有料到會是他們來到。

  現在在傳送門前，看著兩位剛剛蒞臨此處的兩位大佬，羅夏甚至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過來的，按理說現在的位面屏障是無法承載這種怪物的偷渡的。

  「怎麼過來的？我是旅法師，最專業的位面旅行者，位面屏障和晶壁系如果攔得住我的話，還當什麼旅法師。而他......爛老鼠總有鑽洞的方式。」

  笑意盈盈的文刻瞥了一眼那正在掏出工作檯和探測器的老法師，話語中滿是不屑。

  「小傢伙，思維就是知識，知識就是自我......鳥人，你叫我啥？你想先打一場嗎.......」

  兩位大佬就在傳送點吵了起來，羅夏猶豫了片刻，決定當做沒有看到。

  這兩位的名號之前羅夏就聽說過，一個原巫妖、原半神的傳統法師轉型，專研的是世界構成的基礎理論，是徹徹底底的艾希本土派和上古老頑固，一個是見多識廣位面學者，專精各種位面魔法、科學的結合創造。

  一個基礎流一個靈感派，一個本地派一個外來派，雖然兩位都是魔法理論研究者，但顯然同行是冤家，兩位的關係實在不怎樣。

  沒現場幹起來，是因為時間緊任務重，也因為都憋著一口氣，看誰先拿出像樣的成果。

  在短暫的交流後，羅夏得知了兩位能夠抵達實在是特例，消耗也大到不用等第三者。

  旅法師這個職業本來就是位面旅者，他們體質特殊大部分位面屏障都會被其無視，安索雷恩位面屏障降低到這個檔次，他已經可以用自己的位面傳送能力試試了。

  而哈姆大法師情況就更加特殊了，很多年前他就把自己的靈魂代碼化了，呃，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他的確可以像是一串信息、一篇文章一般出入各種非常之境，據說他在網絡世界噴起來，十個人工智慧都不是他的對手。

  但即使如此，要讓兩位大佬入場，雲中塔依舊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這代價甚至遠超整個新冬妮婭城的總資產。

  兩位大佬來了，也沒閒著，直接開始了工作。

  文刻面前不斷有虛空顯示屏出現、消失，他在指指畫畫的同時，也在對整個位面規則進行解析、清理，包括且不限於元素粒子的特質、魔法生物的成長曲線，很快就會有一份詳細的位面旅行指南出現在真理議會面前。

  而老哈姆則拿出了一大堆試驗器材和試驗台，十幾個分身各自忙碌起來，諸多艾希法術被其逐一施展，更記錄法術模型的變形和元素髮展趨勢。

  什麼樣的法術能夠在這裡用，會取得什麼樣的結果，只是他試驗的前期工作，接下來就是試探世界的規則和傾向性，看下哪一系的法師在這個世界會受到世界和元素的青睞，更有發展前途，哪一系的法術能夠發揮更高的戰力。

  基礎、常識、全局、規則，所有的數據都被收集歸總，真理議會需要一份最詳細的報告。

  雖然事前的數據採集法師之國一直在做，但有的層次的事情只有他們才能做到，他們的到來，也意味著真理議會的全力介入了。

  但僅僅只是這些的話，是不值得兩位大佬親自上陣的。

  「我們所來，是為了這個。」

  文刻指了指頭頂上，羅夏先是恍然，接著卻覺得那裡有點不對。

  「智慧之眼？他那麼重要嗎？我總覺得他的『智慧』和我們法師的智慧，除了用詞完全不同。」

  羅夏有點茫然，雖然覺得智慧之眼既噁心且讓人厭惡，但他難纏到引起真理議會的重視了？不太像。

  文刻笑了笑，他有點欣賞眼前年輕人對於智慧的闡述。

  「它不算什麼，如果所見就是智慧的話，還要思考和推理做什麼。我們為的，是那個。」

  這次，羅夏看清了他們指的的東西，那是從各個教會聖堂正在擴散的黑色霧氣，那是本土的特產魔霧，也是......

  「數據對上了，真沒想到我們一直在追尋的東西就在我們的面前，這是魔霧，也是這個世界最原始的......惰性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