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實驗開始

  「存在，即合理嗎？呵呵。」

  思維加速的魔力已經開始消退，已經停滯的風景再度開始流轉，面對衝過來的邪教徒，少年卻發自心底的笑了。

  「羅麗....」

  【知道了。你隨意吧，不會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

  神眷者始終在神祇的注視之中，兩兄妹以一種另類的方式融合到了一起，神祇的意志降臨，又轉瞬離去了。

  而耗費的神力，則隔開了所有第三者的旁觀，這裡即將發生的一切，將成為秘密。

  如果神眷也分檔次的話，羅夏這樣的已經不能用超規格來形容。

  

  神祇，就算是擁有神國的人格神，他們大部分精力也大部分用在維護自己的神職和神國之上，對於信徒的祈禱、交流大多是愛理不理，就算是最得親密的神眷者，大概也就是偶然可以得到一兩句話的啟示。

  這並不是單純的為了「神不可知」之類的保持距離的想法，而是距離拉開了雙方的消耗，再虔誠的信仰通道也會讓神力的憑空傳導變得信息不良加上消耗巨大，同時和概念存在的神祇嘮叨的太久了，對於信徒來說未必是好事。

  或許，他們會因為和神祇的聯繫變得更加契合神祇的理念，提升作為牧師、聖騎士等神職的力量，但與此同時，和超級規模的大源概念（神祇）挨得太久，也難免被洗腦......洗禮。

  那些沒腦袋的狂信徒，往往就是被各種超凡存在在耳邊嘮嗑的太多，對於神祇來說這未必划算，他們需要的是在凡間為其辦事的人，無腦唱頌歌的狂信徒.....神國裡面的祈信者不就是轉職幹這個的嗎，他們的頌歌永無止境，提供的信仰純度更是遠超凡人。

  當然，這樣的存在也是需求的，高信仰純度的傻蛋.....虔誠者，和神祇很容易達成了共鳴，消耗一點神力就能夠高速成長，還方便傳導神祇的意志，如果血脈和神祇同出一源就更好了，那簡直數倍降低消耗，還可以有事沒事玩把神降，是教皇、代言者、聖子的最優選擇。

  新神們也是這樣的，他們從本質上和艾希神的系統並沒有區別，那套系統本來就是艾希的簡化版，只不過為了適應新時代的發展，他們用各種系統、積分機制，強化了上下級的聯絡，降低了那些服從感。

  但事實上，一切都是錯覺，老闆和終身就業的下級的關係，和過去有多大的變化，挺難說清楚的。

  而羅麗和羅夏的情況，卻實在有些不同。

  可能是多次神降的影響，可能是DNA上近乎雷同的相似，可能是兩個靈魂本來就是配套的，可能是羅夏本身的天賦能力，甚至可能是以上全部元素的集合，結果就是，羅麗和羅夏之間的聯繫緊密到超乎常識，神力和神識傳導完全無阻。

  直白點打個比方的話，就是別的信徒是2G網絡剛剛開啟的時代，不僅僅是稍微離開一點就沒信號了，網絡速度還慢得離譜且資費貴的離譜，而羅夏和羅麗之間，就是5G速通。

  消耗極低，只要不離開這片荒原大部分時間信號超級好，甚至羅夏自己可以當熱點（信仰節點），給其他人提供網絡。

  所以，想幹掉羅夏只能靠突然襲擊，否則只要留給了足夠的準備時間，羅麗和羅夏一連結，謀殺難度會瘋狂上漲，就像是明明只是10級小BOSS，突然飛升到30級的准半神。

  從某種意義上，羅夏也是覺得肯定有內奸的根源，這種事情除了遊戲教會高層，其他人不太可能知情。

  咳咳，扯得有點遠，這也是羅夏有自信短時間內不進階的根源，踏入半神的標誌就是能夠運用部分概念性力量，而神力大概就是最通用的概念級力量，是否進階對他來說影響並沒有想像之中的大。

  「思維加速。」

  「機械化心智。」

  一個響指，一個標準化的觸發，兩個低階法術就被啟動了。

  前者，是自然術法，他是之前「生命觀察」的前置和簡化版，但更多的加速自己的思維速度，如果是自然專精的准半神羅夏使用的話，僅僅只是思維加速甚至可以讓一分鐘變成一個小時。

  而後者，它可以讓施法者的思維方式變得更加理性，但相信我，沒有人喜歡這種感覺。

  思維僵硬、麻木，過於理智代表著充斥著機械和金屬的味道，代表著所有的思維都出於邏輯推導而不是理性判斷，但並不會改變你的思維上限和魔法抗力，該被控制的還是會被控制，該被洗腦的還是會被洗腦。

  它防備的自我感覺被欺詐造成的假象，是騙子，而不是用蠻力突破你的房門的強盜。

  往往施法者會留個一兩個捲軸，用來對抗各種會讀心、欺詐的心智術士，或者來自下位面的魅魔的迷人紅唇，畢竟魅魔這玩意，不是魔法但威力遠超普通的心智法術。

  「賢者時間，不管過多久，我都不習慣這種感覺....」

  在施法者的世界，「賢者時間」大概是過於貼切的形容詞，而羅夏現在要做的，卻是竟可能排除自己的感性思維，更加理性的推導接下來的一切。

  在羅夏的雙瞳之中，邪神智慧之眼的存在本身一目了然，那是「求知」的概念的集合，單純而純粹，而或許就是這份純粹，才造就了它的強大。

  對於「智慧之眼」這樣過去的老熟人，未來多半會遇到的死敵，羅夏和羅麗早就有了完備的研究，只不過由於「樣品」很難保存，有的試驗並沒有結果，現在遇到了，自然要拿出來試試。

  「實驗編號7099，實體實驗編號001，生命.銳目。」

  邪神是概念的存在，是凡物的升華，但在羅夏的也是生命的一環，而單純的概念本身，也意味著是可以針對的。

  那無處不在到讓羅夏噁心的眼球，是求知慾的集合體，邪神的概念進入這個世界之後，直接化作了實實在在的現實，眼珠代表了自己的存在概念，那麼，它也要符合一個真正的器官的結構和功能。

  「讓你的眼睛更加銳利吧。」

  羅夏釋放的，並不是什麼攻擊性法術，這是他自創的增益視力的輔助神術。

  這類的魔法在遊俠神術、自然神術中挺多的，畢竟射手、哨兵最基礎的能力就是遠視，低階的是用神力、魔力增強器官的能力，中階的是讓你眼球出現變異，比如說模仿雄鷹眼睛的高階鷹眼術。

  最高級的甚至可以打開通往其他亞位面的視角，用多出來的眼睛來看向遠方，比如說暗影牧師就能通過對暗影位面的觀察，通過對手在暗影位面的影子投影的坐標，來反推真正的個體在數個公里外的坐標。

  而羅夏這個生命.銳目的原理，就是.....以上都是。

  是的，這不是一個單純的增益視力的輔助魔法，更像是一大堆增加視力的術法的打包。

  在羅夏的法術效果之中，一個臉上長了四個眼珠的倒霉蛋，瞬間陷入了扭曲。

  他有的眼睛中光華四溢，有的變成了獸瞳，有的瞬間爆炸，接下來，卻是整個肉體開始扭曲變形。

  「咦，有效，不錯的消息.....」

  但接下來，羅夏皺眉了，對方的肉體整個變異了，有的肩膀上出現了眼球，有的甚至整個下肢變成了扭曲的眼球肢體。

  「.......我的法術應該不會影響眼球之外的部分，那麼，是被邪神的力量侵蝕之後，整個肉體都轉化成了『可視式器官』的概念嗎。還真是可怕，那麼，等於說是他和邪神連結的一瞬間，他就不是他了。」

  雖然很繞口，但羅夏的意思卻很明顯，它從一個側面驗證了艾希的宣傳，邪教徒從獲得邪神的力量那一刻起，就已經化作了邪神的一部分。

  畸變還在繼續，那個二米多高的「試驗品」，渾身密密麻麻的長滿了兩三百個眼球，那惡意滿滿的姿態，別說外人了，就是其他的邪教徒也被嚇得夠嗆。

  「噗！」

  接下來，卻是泄氣一樣的聲響，那畸形的怪物，直接化作了灰燼。

  在短短十幾秒，它就走到了極限，這樣的結果，讓羅夏先是點頭，接著卻是搖頭。

  點頭是自己的神術起到了作用，思路也沒有問題，生命是有極限的，用「增益眼球功能」的術法增益它的能力，超過了極限自然就會走向終結。

  但搖頭，則是更加現實的原因......

  「......沒有實戰型，這麼一點邪神之力的載體，我付出了三四倍以上的神力，才讓其超載，不划算。」

  邪神是有極限的，邪教徒的肉體也是有極限的，但讓兩者結合的產物超過自己的極限，羅夏發現自己所需要支付的報酬實在太多。

  「消耗神力0.37標準單位，實驗體編號001死亡，實驗7099號確定失敗，評價：不划算，沒有實戰意義。實驗紀錄封存......」

  在羅夏呢喃的同事，他腰間的大書也在緩緩翻頁，文字在其上一閃而過。

  「......不用著急，實驗品還有很多，我們準備的實驗方案更多，總會找到合適的。實驗品002號確定，一個高階邪教徒？呵，希望比之前那個耐用。實驗7100號開始，生命.晶體反射模擬......」

  在遊戲之神封鎖的地區，一切都只是開始，今夜，或許會異常的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