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無事生非

  時間不長，史連城已經從醫院返回。結果看到白書傑喊了一聲報告，就沒有下文了。

  白書傑現在心急火燎，碰到史連城說話卡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小犢子怎麼回事兒，你倒是說話啊，醫院那邊到底怎麼樣了？」

  「醫院那邊，醫院那邊，」史連城小臉憋得通紅，最後一咬牙：「報告隊長，副隊長讓我向你報告，兩個大美女現在都變成醜八怪了，問你還看不看的！報告完畢，請指示！」

  「指示？指示個屁呀！」白書傑氣得直哆嗦：「癟犢子玩意兒還來勁了是吧，老子是問你都看見什麼了，誰讓你在這裡胡說八道啊！」

  「報告隊長，我啥也沒看見。」史連城一臉詭異：「就看見副隊長正在床上和趙處長打架，師奶奶在一旁當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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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她們兩個人已經可以打架了嗎？」白書傑又驚又喜：「繃帶都拆了嗎？身體全都恢復了嗎？」

  「報告隊長，我沒有看見啥繃帶！」史連城的臉色始終處於扭曲狀態，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

  「癟犢子玩意兒，半句真話都沒有，等老子回來好好收拾你！」白書傑狠狠地罵了一句，接著閃身而去。

  「連城，到底咋樣了？」楊桂華緊張地問道：「你今天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

  「我能咋樣啊，副隊長說了，如果我回來亂說，她到時候要撕了我的皮！」史連城笑著說道：「我覺得吧，還是聽副隊長和趙處長的話比較靠譜。如果聽隊長的話，他立馬就會把我給賣了，得不償失！」

  楊桂華因為電台在這裡，她絕對不能離開，因此小心翼翼的問道：「這麼說，副隊長和趙處長都沒啥事兒了？」

  「能有啥事兒啊，我看她倆的臉上就是比原來白淨了很多，也更好看了！」史連城搖搖頭說道：「藍采芹班長正在辦出院手續，警衛班的隊員都在收拾東西，大夫讓我們今天出院。師奶奶說沒啥大事，就是內腑震動導致氣血不暢，經過十幾天的調養，早就好了。臉上不過是被氣流劃傷，十幾天已經沒事了。」

  「這就好，這就好！」楊桂華終於鬆了一口氣：「真是謝天謝地！」

  「只怕也不好！」史連城跑到門口看了看，確定沒有外人這才低聲說道：「你知道她倆為什麼打架嗎？就是在爭奪隊長夫人的名頭！好像趙處長如今上了上風，說自己已經是板上釘釘，鐵打的隊長夫人。結果副隊長不願意了，因此就打起來啦！」

  楊桂華搖搖頭，滿臉的不相信：「真的打起來了，不會吧，林阿姨在旁邊看著呢。」

  「是真打啊，不過就是石頭、剪刀、布啥的！」史連城微笑著說道：「師奶奶當裁判，五局三勝制。好像副隊長輸了之後不認帳，結果又重新開始。」

  「嘻嘻嘻，哈哈哈！」楊桂華終於忍受不住，嘻嘻哈哈大笑起來：「這兩個人真有意思，這樣比下去能有結果嗎，誰輸了都不會認帳。這個事兒吧，永遠沒個頭！」

  史連城說的不錯，白書傑趕到醫院的時候，林黑兒已經帶著甘彤和趙金喜走出的醫院的大門。白書傑凝神一看，兩女臉上白裡透紅，啥痕跡都沒有。更顯得嬌艷欲滴，令人不敢逼視。

  警衛班前面開路，特種班剩下的八名隊員帶著電台在後面殿後，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直出小西門而去。

  原來王一刀和王一錘就住在小西門外面的棚戶區老屋，看見自己的心肝寶貝完好無損的回家，自然是說不完的親熱話，喝不盡的東北燒刀子。

  說鬧一番，白書傑問道：「爺爺、師傅，最近這邊的情況怎麼樣？」

  王一刀嘆了口氣說道：「少帥為了搏一個好名聲，一個勁的往關內運兵，調糧食。城內越來越空虛，就一個獨立警備旅守著。現在已經易幟了，你沒見外滿大街都是青天白日旗嗎，我看情況不妙。」

  白書傑在心裡盤算了一下，這才說道：「這暫時到還沒有問題。小日本雖然痴心妄想，但是他們還沒有完全準備好。這兩年他們還不敢發動大的戰爭。我現在就是零打碎敲，既不把他們打得太疼，也不讓他們好過。前一陣子他們給我來了一個調虎離山，下一步我就給他一個黑虎掏心！」

  說到這裡，白書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爺爺，你走南闖北，後來就在天津設壇，奉天城西北有沒有可以建立密營的地方？我現在的兵力都集中在南邊，萬一北面有事可就有些照顧不過來。」

  王一刀試探地問道：「有是有，就是比較遠。最少都在兩百里以上，不知道能行嗎？」

  「兩百里三百里都沒有什麼關係，這是打仗，不是走親戚。風餐露宿是家常便飯，如果要老婆孩子熱炕頭，那乾脆窩在家裡得了。」白書傑笑著說道：「遠一點兒，我打他不容易，他打我也不容易啊。爺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王一刀點點頭說道：「你既然這麼說了，那開年以後我就出去轉轉，活動活動筋骨。」

  然後就把大青山反圍剿的經過挑重點的說了一下，又把搶小鬼子軍列的過程說一說，讓幾個老人家好一陣興奮。因為白書傑帶來的人多，需要到街上找客棧住下，這才揮手告別不提。

  直接就到四平街找了一家高檔客棧，包下了整個後院住下來。現在是年底，前不久又下大雪，客棧的生意也不好。所以白書傑提出包下整座後院，不僅沒有碰到麻煩，掌柜的還十分高興。

  第二天早上來到前面的大堂，眾人占了四張席面吃早點。白書傑、甘彤、趙金喜、楊桂華、秦月芳和黃巧雲一桌，警衛班分成兩桌，特種班八個人一桌。

  眾人在吃喝的過程中，客人也逐漸多起來。相互之間吹牛聊天，慢慢就扯到了幽燕支隊的身上。說什麼的都有，有讚揚的，有懷疑的，有貶低的，有醜化的，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秦月芳剛好坐在甘彤身邊，此時已經渾身顫抖，但還是低聲說道：「副隊長，當初殺害我們全家，把我們抓起來的就是這幫土匪。」

  甘彤一聽就有些坐不住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就想發作，白書傑趕緊一把抓住她，然後笑著大聲說道：「所謂人嘴兩張皮，聽不聽全在你自己。有人喜歡貶低別人來抬高自己，有人喜歡捕風捉影顯得自己很神奇。小人而已，何必在意？」

  一個小打扮，全身黑衣箭袖的傢伙站起來大聲喝道：「喂！你小子從哪裡蹦出來的？說啥玩意兒？」

  「嘿嘿，我就說你這玩意兒啊？怎麼著？沒聽明白？」白書傑低頭喝粥，頭也沒抬。不過嘴裡沒閒著：「你說幽燕支隊傷天害理，你倒是說說，他們怎麼傷天害理了？」

  「說就說！牟大爺、康大爺哪裡得罪他們了？要把別人滿門殺絕？還搶走了所有的東西？」黑衣傢伙惡狠狠的說道：「這還不是傷天害理嗎？這幫雜種如果被我碰上，就剝了他的皮！」

  「哦，原來如此！有膽量，有氣魄！」白書傑還是沒抬頭，接著問道：「不敢請教，你是哪位呀？」

  「我就是康大爺的磕頭把兄弟，座山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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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書傑慢慢把手裡的碗放下，擦了擦了嘴巴問道：「哦，座山虎，你是哪個綹子的啊？牟大爺、康大爺手裡幾千條無辜老百姓的人命，怎麼說啊？」

  「萬山一點紅就是我！那些賤民自己命不好，死了活該！」

  「原來是這樣！」白書傑終於抬起頭來問道：「命不好，死了活該是嗎？」

  「不錯！」

  「好吧！」白書傑拍了拍手，說了聲：「活該你命不好！」

  話音未落，站在座山虎後面的史連城伸手一把就扣住了他的脖子！其他的幾個傢伙想跑，可惜來不及了。陳杰、劉振山等人同時出手，當下就把六個傢伙全部拿下！搜身一看，一共8支二十響的駁殼槍，外帶32個彈夾。

  這個時候，秦月芳和楊桂華兩人渾身發抖。白書傑輕輕拍了拍她倆的肩膀，低聲說道：「過了今天，萬山紅就不存在了！」

  座山虎從喉嚨中拼命擠出幾個字：「你、是、誰？」

  「呵呵呵！我就是你說的那個傷天害理的傢伙了！」白書傑冷笑一聲之後，又對掌柜說道：「掌柜的，借你的紙筆一用！」

  對崔三兒說道：「留一個說實話的活口，把其他的都拖出去，擰斷脖子扔到十字街。把這張紙貼他的身上，讓過路人都看看惡徒的下場！」

  那幾個跟隨趕緊掙扎著說道：「大爺，我說實話！」、「我說實話！」

  白書傑點點頭說道：「好吧，你們就在這裡對著這些客官說說，你們都幹了些什麼事！」

  什麼殺人滅門的、搶新媳婦小姑娘的、幫助康品卿抓老百姓的，等等諸如此類，說了半個多小時。

  「說了半天，你們的山寨在哪裡？山寨有多少人吶？」甘彤問了一句。

  「就在西北二百多里的餓虎山，只有三百來人，百十條槍！」

  白書傑懶得聽了，就擺擺手，史連城等人就把這些雜種拖了出去。

  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