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犧牲

  就在謝鴻俊認真清理屍體時，突然，不遠處一個黑影從地上爬了起來，他速度很快，一下子就跳上了最前面一輛大卡車的上，嗡地一下就發動了車子，大卡車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衝去。

  「媽的，還有活口！」最激動的不是謝鴻俊，也不是藏青木，確實東北漢子朱剛，「你老子的，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劉傑他也就不是死！干你母親，還裝死想逃，老子不殺你，誓不為人！」

  朱剛對著大卡車放了幾秒鐘空槍，發現沒用之後，朱剛也爬上了一輛大卡車，呼嘯追過去。

  葉風見狀，趕緊道：「青木，禮強，你們兩人跟上去，不要讓朱剛出事了！」

  藏青木和敖禮強聽到命令，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在跑到與朱剛的大卡車相平之後，跳上了車尾，爬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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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老子今天非要撞死你不可！」朱剛握緊方向盤，以最大的油門踩下去。

  看見兩輛卡車遠去之後，葉風也沒有閒著，他和其他人一起，負責檢查敵人屍體。

  天很快就亮了，葉風他們將盜獵分子的屍體擺了一地，數了數，一共五十三個人，葉風看向遠處，嘀咕道：「這個朱剛怎麼還不回來？」

  而就在這時，葉風似乎聽見了什麼動靜，而且，聽見這動靜的不止是他，還有雪狼和在場的所有人。雪狼盯著一輛卡車內，卡車的車廂內裝滿了動物皮毛，可此時，似乎有人躲藏在裡面。

  葉風等人不約而同的舉起衝鋒鎗，對準車箱，雪狼一揮手，紅狼和黑狼兩人就衝上去，用衝鋒鎗對準卡車後箱一陣猛射。

  「別開槍，軍人大哥，別開槍，我們投降了！」卡車的車廂內，傳出幾句生硬的普通話。

  「好了，讓他們出來說話。」雪狼命令道。

  「謝謝各位軍人大哥，我們身上沒有武器，我們是良民！」這時，從卡車的車廂內走出兩個人，這兩個人一高一矮，一老一少，年紀大的有四十幾歲，年紀小的看起來也才十四五歲。

  「你們也是盜獵者？」葉風問道。不關緊要的事情，雪狼一般都不會發言，所以在整個隊伍中，葉風隱隱成了他們的小隊長。

  「我們……」這個年長者本想撒謊，但可能是怕嚴刑拷問，所以他如實回答到，「我們確實是盜獵分子中的一員，但我們只是打雜的，在隊伍中沒有說話的份，而且那些殺人的事情都是我們老大要我們做的。」

  聽見這年長者如此說話，這少年不服氣道：「拜圖，你出賣大哥！你分明就是大哥的左右手，是我們的軍師，昨天殺害那幾個警察，就是你出的主意！」

  原來，這個年長者就是盜獵分子的軍師，拜圖。

  拜圖一聽這小孩子亂說話，呵斥道：「塔拉，你個小屁孩，你懂什麼？」

  可是葉風一聽，卻哈哈大笑：「拜圖？你說小孩子不懂事，我承認，不過我也認為小孩子很天真，他說的話應該不會有錯。」

  拜圖哭喪著臉，他真後悔昨天晚上一時心軟，帶上這個小屁孩跟他躲在一起：「長官，您一定要相信我，殺人越貨的事情我拜圖從來都不會做的，這樣吧，你們帶我回去，我把我們的所有事情全部交代清楚，我願意將功抵過！」

  說實話，做官的，最喜歡的就是那些肯合作的犯人，葉風也不例外。

  「拜圖，你背叛大哥！我要跟你同歸於盡！」這個十四五歲的小孩塔拉咬牙切齒，仿佛真的吃定了拜圖一樣。

  「塔拉，別鬧，好好和警察合作，回去還有好日子過。」拜圖伸手，去摸塔拉的頭。

  「我要跟你同歸於盡！」就在這時，塔拉突然一把抱住拜圖的腰部，緊緊不放。

  「你放開我，真討厭！」拜圖使勁拽塔拉，可是塔拉咬住拜圖的衣服不肯放。

  「什麼味？」葉風距離拜圖和塔拉最近，他聞到了一股異味，過了兩秒，葉風終於反應過來，他雙眼暴睜，吼道：「散開！這個小孩身上有炸彈，他已經引爆了身上的炸彈！」

  葉風剛一喊出話，他便迅速臥倒，並且以最快的速度滾動。其次是雪狼，他就站在葉風旁邊，待葉風喊出有炸彈之後，雪狼也以最快的速度倒退……

  轟隆！

  一聲巨響，人肉飛濺，雪花四射，拜圖和塔拉兩人被炸成了肉末。

  可是讓葉風和雪狼沒有想到的是，紅狼與黑狼當時也在爆炸中心，這顆人肉炸彈爆炸之後，紅狼與黑狼兩人受到波及，兩人同時被炸飛十數米遠！

  「紅狼！」雪狼沙啞地喊叫，「黑狼！」

  孤狼和謝鴻俊等人在外圍，他們不用躲，都不會受到太大傷害，此時紅狼與黑狼被炸飛，所有人都衝上救他們。

  可是沒用，沒有人知道這個小孩塔拉身上的炸彈威力會如此巨大，能將人炸成粉末，那周圍那些受到波及的人也死多活少。

  葉風被炸彈震傷了耳膜，此時他七孔流出鮮血，腦袋裡嗡嗡作響，但他還是能坐立起來。葉風的意識仿佛跟著炸彈一樣，被炸到天上去了，過了足足有五分鐘，葉風才好受一點。

  葉風擦掉臉上的血，慢慢的靠近遠處的人群。人群中央，躺著兩個人，那便是已死去的紅狼與黑狼，他們作為一名狼牙特種兵戰士，作為一名中國人民解放軍，為了保護國家財產而犧牲，他們的犧牲是偉大的。

  「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吩咐他們把這兩個盜獵分子逼出來，他們也就不會犧牲了，都是我的錯！」葉風沒有想到，作為一名鐵人的雪狼，居然會哭。在葉風的印象中，雪狼是一個非常冷靜的隊長，他絕情，乾脆，做任何事都不會拖泥帶水，有誰會想到，此時雪狼，為了他的兩名死去的戰友而自責？

  悲傷的情緒籠罩在天際。

  不知過了多久，葉風拍了拍雪狼的肩膀，道：「雪狼，讓他們入土為安吧？」

  葉風的意思是要雪狼就地處理紅狼和黑狼的屍體，因為他們都還不知道如何走出可可西里，如果帶著紅狼和黑狼的屍體，總歸不是個樣子。而且作為一名軍人，最光榮的死法就是戰死，戰死後就必須將他們的遺體火化，然後灑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領土上，這樣，軍人們才能死得其所，死的安心。

  紅狼和黑狼化作了一把巨火，這是雪狼親自為他們點燃的火焰。

  在這火焰下，雪狼仿佛再次看見了這兩名和自己同生共死的戰友又活過來了，雪狼的心在滴血。

  沒過多久，紅狼與黑狼二人的骨灰也被雪狼灑在了可可西里大草原之內，白色的骨灰隨風飄蕩，它們似乎在發誓，要生生世世都留在這片土地上，永遠包圍可可西里。

  處理完紅狼與黑狼的屍體後，雪狼安靜了下來。

  一直到現在，葉風意識到了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那就是追蹤那個逃跑的盜獵分子的朱剛還沒回來！

  葉風焦急道：「雪狼，隊員們交給你，我必須跟上去看看！」

  雪狼沒有說話，他只是舉起手中的衝鋒鎗，對天鳴了幾槍，這意思是說，剩下的這些人，他一定會保護好的。

  葉風正要出發，這時謝鴻俊眼尖，他指著遠處一個在移動的目標道：「葉風，我看你不用去了，朱剛他們駕車回來啦！」

  葉風循聲望去，果然如此，遠處一輛大卡車正嗚嗚地朝他們這裡靠近。

  沒過二十分鐘，大卡車就直接開到葉風跟前，從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是朱剛，一個是藏青木。

  朱剛眼神呆滯，眼睛通紅，好像大哭過，不過朱剛手裡還提著一個頭，這正是盜獵分子們的大哥，那個刀疤臉的頭顱。

  除了朱剛的神情有些不對之後，藏青木的眼神也四處閃動，不敢出氣。

  葉風見這情形，問道：「你們兩個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昨天晚上我可是派敖禮強和你們去的，他人呢？你們把他從車上叫下來！」

  讓所有人不願意接受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葉風見朱剛和藏青木不回答，他把衝鋒鎗丟到地上，自己一個人跑到大卡車上尋找。

  車頭，車廂，都沒有發現敖禮強，葉風瞪著朱藏二人：「不可能，禮強他一定是躲到車廂里的皮毛下，跟我們玩捉迷藏了！」

  葉風爬上了大卡車，他瘋狂的在大卡車車廂翻尋，一張張巨大的皮毛被他從卡車內丟出來，落在地上。

  看見葉風這個模樣，朱剛全身一軟，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謝鴻俊見狀，問道：「青木，說啊，禮強他人呢？朱剛他哭什麼？我揍死他！」

  話還沒說完，謝鴻俊就走過去，在朱剛的臉上連扇兩個耳光：「我叫你哭！你哭什麼？又沒死人，你哭什麼？」

  打了幾巴掌之後，謝鴻俊終於也無力的坐在地上，抽泣起來。其實這時，誰都已經料到了結局，只是沒人肯接受罷了。

  藏青木深吸一口，閉上眼睛，輕聲說道：「禮強他，犧牲了……」

  頓時間，全場寂靜，紅狼和黑狼剛剛犧牲，伴之而來的又是敖禮強的犧牲。這些外強中乾的軍人們怎能承受住這樣一次次的靈魂衝撞，這輛的靈魂打擊，還不如直接用刀，將他們肉一塊一塊的挖下，那樣也許會好受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