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華興速度

  江南的六月，多雨，且都是傾盆大雨，昨夜剛剛下過一場大雨，天氣很清爽，正好利於今天的萬門程控交換機啟動儀式。

  萬門程控交換機由於體積較大，操作程序有些複雜，所以沒有在潯陽市話局內，付新給出建議，在華興產業園劃出一小塊地，作為潯陽市話局的地盤，專門用於擺放萬門程控交換機。

  潯陽，華興產業園的一件大型車間內，彩旗招展，在臨時搭建的主席台上，王德榮、羅源民、萬江河、李振邦、付振邦、靳勝強、付新站成一排，左手共同托著一根紅綢帶，右手各拿著一把綁了紅絲帶的剪刀，正準備開始剪彩儀式。

  其中，靳勝強是西江省電話局局長。

  在一番客氣過後，王德榮理所當然地站到話筒前，大聲地宣布：「我宣布，潯陽市萬門程控交換電話機系統，正式啟動！」

  說罷，他掀起紅綢帶，拿起左手的剪刀，率先咔嚓一下，紅綢帶分成了兩段，其他人也不再猶豫，立即揮動手中的剪刀，咔嚓一下，紅綢帶分成了幾段，掉落在地。

  車間裡數百名工人高舉雙手，一起熱烈地鼓起掌來，站在主席台上面的幾人，也紛紛伸出雙手，熱烈的鼓掌，掌聲雷動。

  掌聲開始稀疏，台上面的幾人，也開始互相握手，紛紛交流著一些心得，互相說著祝福的話語。下面的工人，有勾肩搭背的，有互相擁抱的。有激烈握手的，紛紛表示著自己激動的心情。他們等這一刻，太久了。幾個月下來的成果，終於到了檢驗的時刻。

  「王省長，非常感謝您對我們潯陽市政府的大力支持，我們潯陽人民一定再接再厲，再傳輝煌！」李振邦走到王德榮旁邊，語氣激動地說道。

  王德榮微微一笑，誇獎道：「這都是你們潯陽人民自己吃苦耐勞，敢於創新才傳出來的佳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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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付，過來。」王德榮朝付新招了招手。付新立即走過來，王德榮說道：「小付，你們華興實業發展公司很不錯，能在短短地半年時間裡，就將潯陽萬門程控交換電話機系統建好，你們創造了一個華興速度啊！我希望你再接再厲，再傳輝煌！」

  「多謝王省長誇獎，不過我不敢當，這些都是工人們辛勤勞動。研究人員們辛苦工作，潯陽人民齊心合力才能得到的結果，說起來，我才是最沒有出力的人。說來慚愧。三月底、四月初那段時間，我還去了香江一趟，結果。還出現了一起安全事故，我慚愧啊！」

  「那起事故我聽說了。當時羅源民同志，付振邦同志他們還去看望了那個工人。事情的經過我了解。那是意外事件，並不能怪你們。」王德榮理解地說道。

  在領導面前，最好是保持低姿態，這樣才能贏得領導的好感，付新沉吟著說道：「唉，還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如果我們對這些工人仔細培訓，就不會出這些問題了，還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啊！」

  王德榮還想說什麼，這時付新的秘書劉紅秀走了過來，先是向一旁的王德榮和付振邦問了一聲好，然後在付新的耳邊說道：「付總，大家都準備好了，只等按下總開關按鈕，機器就可以正常運轉了。」

  「線路、機器你們都確保沒有問題？」付新帶著劉紅秀走到一邊，關心的問道。如果在關鍵時刻出問題，那玩笑就大了，這現場還有幾家媒體記者在。

  劉紅秀點了點頭，說道：「付總，您就放心，絕對沒有問題，我們已經測試過好幾遍了，昨晚下了大雨，我們擔心外面的線路出問題，今早還專門又測試了一邊，一切正常，完全沒有問題。」

  「我就好。」付新點點頭，「我明白了，你先下去，我們一會兒就來。」

  說完，付新走到王德榮等人身邊，說道：「王省長，羅省長，萬廳長、李書記，父……付市長、靳局長，工人們都準備好了，只等開動按鈕，那些機器就可以運轉，大家就可以正常通話了，我們過去！」

  眾人也沒有猶豫，點了點頭，紛紛跟上付新的腳步，朝工作區域走去。

  在工作區域，黃線內，幾名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工人一手拿著筆記本，一手拿著筆，正在記錄著機器上面的數據，關注著機器的運轉情況，絲毫沒有受到周圍嘈雜環境的影響。

  看到這幾名工人的表現，王德榮等人心裡都暗自點了點頭，心底感嘆：「華興實業發展公司這些工人的水平、素質，都很高啊，不錯！」

  走到黃線區域外，付新詢問道：「各位領導，你們認為這個總開關按鈕是由我們華興實業發展公司的工人來啟動呢？還是你們來？」

  王德榮微微一想，說道：「不用麻煩了，還是讓專業的人來操作，我們看著就好。」

  王德榮發話了，其他人自然沒有問題，付新點點頭，朝黃線內的陸軍說道：「軍哥，開動機器！」

  說完，付新又把陸軍的身份告訴了王德榮等人，得知陸軍是這次項目的技術總監，紛紛都點了點頭，然後朝著陸軍的方向豎起了大拇指。

  陸軍自然看了眾人的大拇指，付新朝他點點頭，打了一個手勢，陸軍不再猶豫，扳動上面的開關，隨即，機器的轟鳴聲從四周傳來。

  陸軍這是一個象徵性的舉動，隨著他的手勢，潯陽市正式開通了可供萬人同時在線通話的電話系統。

  很快，電話機就被聶紅旗送了過來。付新把電話機放到了諸位領導的面前，說道：「各位領導，這第一個電話，就由你們來撥通！」

  王德榮、李振邦等人一陣推託，最後，電話筒還是落入了王德榮的手中，王德榮微微一想，撥通了一個令羅源民有些愣神的號碼。

  「喂，同志您好，這裡是省委書記辦公室，請問您是哪位？」話筒里，傳來了一名女性的聲音。

  「我是王德榮，幫我接王少芬王書記。」王德榮沉聲道。

  王德榮的話音甘落，周圍人臉上都像羅源民一般，愣了愣神，這位王少芬王書記是新中國第一位女性省委書記啊，剛剛升上來西江省沒幾天，之前還是王德榮下屬來著。王德榮竟然會打給她，這是一個重要的信號啊，說明省長和省委書記沒有矛盾。

  「好的，王省長，您稍等。」電話那邊立即傳來一陣忙亂的聲音，王德榮聽了，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通話效果這麼好，電話對面的雜音都聽得清，正好說明設備很先進，項目建設的很成功。

  「喂，王省長您好，我是王少芬。」

  電話那邊，王少芬說道，語氣很緩和，她比其他人明白，等潯陽這個萬門程控項目成功做好，王德榮就要調到中央去了，據說還是進政治局直接任委員，所以跟她不可能存在矛盾，他王少芬也沒必要得罪這位即將離任老省長，老上司。

  「王書記您好，我正在潯陽，正在使用新建成的潯陽萬門程控交換電話機系統與您通話，您這邊的通話效果如何？」王德榮問道。

  「王省長，我這邊的通話效果很好，音質很清晰，我可以清楚地聽見您這邊機器的轟鳴聲，您是在車間裡面與我通話嗎？」

  「是的。」王德榮回答，隨即解釋道：「我沒有其他事情，我就是向您報個喜，順便向您詢問一下通話效果。」

  「通話效果很好，王省長，恭喜您了，這下您可以放心了。」王少芬在電話中隱晦地提到王德榮可以安心升官的事情。

  「同喜，同喜！」王德榮會心的一笑，隨即說道：「潯陽萬門程控交換電話機系統的建成，是潯陽市人民的福音，是我們西江省人民的福音。隨著這個萬門程控交換電話機系統的建成，必然能給我們西江省的經濟帶來更進一步的發展，能夠大大改善人民的生活水平。」

  王德榮在電話中不忘記提醒剛剛上任的王少芬，他將要調到中央去了，可是她心底，很捨不得這個他工作了很多年，生活了很多年的土地。王德榮熱愛這塊紅土地，同時他也是西江省人，他也不想看到家鄉的經濟倒退，人民的生活水平下降。

  將來，他王德榮不好直接插手地方經濟的發展，所以這一切，只有看這個新上任省委書記的了，這位省委書記也是西江省人，同時也是一名改革派，應該會改革繼續進行下去！

  最近他王德榮正在交權，幫助王少芬坐穩那個位置，也是希望這位女性省委書記能夠把西江省建設好，把西江省的經濟發展好！

  「嗯！」其他人不懂得王德榮話裡面的意思，只是把這當作了一般的政治話語，可是王少芬這個清楚王德榮去向的人明白啊，王少芬沉吟著說道：「這個萬門程控交換電話機系統建成，必然會帶動潯陽及周邊地區經濟的發展，從而帶動我們西江省經濟，乃至全國經濟的發展，我們這些做領導的，肯定要抓準時機，抓住機遇，大力發展我們西江省的經濟。」

  有了王少芬這句話，王德榮自然放心了。於是兩人客氣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上了。隨著王德榮掛電話的動作，周圍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