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喜憂參半
2024-12-21 14:25:48
作者: 殺手都是冷的
聽到這些之後,聶澤風高高舉起自己手中的寶劍說道:「我給你們交個底,只要朝廷把決心立定,把力量集中,匈奴決不是大漢的敵手!」
宮女目光振奮起來。
「辦法有兩個,一是一勞永逸的大張達伐(fa 乏),拼個你死我活。這種大規模的軍事行動需要充分的準備時間。這就需要你們的耐心;二是以重賞厚酬,招民實邊。什麼意思呢,就是讓你們從鄴城返回邊塞,朝廷發給你們充足的安家費用,修築工事的費用,農耕的費用,把你們全體練成勁旅,發放最好的武器,一邊耕作,一邊曹戌,守家曹國一體,你們願意試一試嗎?我看你們可以試試,流落鄴城靠粥場度日,總不是長久之計!」
難民喧譁起來問道:「朝廷發給充足的費用?你說的話能作數嗎?」
「我可以說服楚王,只要你們願意試一試!」
忽兒,外面一片騷動。
曹彰領著一批羽林衝進棚內,一見火堆前聶澤風,大叫地:「大王------」
「大王?」災民們驚呆了。
聶澤風微笑地站起,說道:「你們什麼時候決定下來,本王什麼時候給你們拔款,戌邊屯墾,安家曹國!」
難民開始有些驚呆了,疑惑的說道:「大王……?這就是說,您……您是大王?」流著眼淚雙膝跪下「您的話我們記住了!」
聶澤風欣慰地點點頭,抬眼望去。
滿眼的難民不知何時,已跪滿了無盡的一片。人群中,傳出了悶悶的嗚咽聲,仿佛開戰前的號角。
聶澤風走向宮女。
宮女呆望著聶澤風,目光中有著崇敬。
聶澤風解下身上的一塊佩玉,交到她的手中:「帶上這個,明天到宮裡來找本王。」聶澤風一轉身,招呼曹彰:「上馬!回宮!」
此時,在孫尚香的寢殿內是一片寧靜,但是誰都知道這可不是一個該寧靜的地方。
一排宮娥手捧著器皿佇立。
孫尚香挨個察看地,然後問道:「這是五更天的朝露吧?」
「回王妃,是的,都是由木槿花葉上一點點採下來的,我們三更就守在那兒了。」 「放下吧,都出去,調製聖露受不了你們這些凡俗濁氣!」
宮娥們放下器皿退去。
孫尚香將每隻器皿內一小點朝露集中到自己手上的瓶內,總以雜七雜八的用料,忙得一板一眼。
一名侍女走入,是先前的玲兒。
玲兒神秘地走進來說道:「王妃有救了。」
「怎麼了玲兒,什麼事讓你這麼興奮?」
「奴婢剛剛認識了一個高人,甚為了得?出神入化了。」
「什麼高人?」
「此女人名叫楚服,天上的事知道一半,地上的事全都知道。最為了得的是,她能讓你心想事成!」
「此類的騙子,我見多了,我母親那兒,就有一幫這樣的邪教術士。」
「這個楚服可不一樣,她不用搭脈,就能治病,她那眼睛和凡人的不同,可以直接看透你的五臟六腑!我告訴你吧,她為奴婢看後,竟說出一件奇事。」
:「噢,什麼奇事?」
玲兒支吾的答道:「她她她,她竟然看出,大王那次在天祿閣寵幸奴婢……」
「就你!」孫尚香一怔,又氣惱地順手給了玲兒一耳光。
孫尚香厲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我不知道!」
捂著臉的玲兒,委屈的答道:「那時那時,王妃還不曾嫁來……奴婢也是在老祖宗身邊……」
孫尚香這才氣消,慢慢的說道:「這麼老早的事,她也看出來了?」
玲兒上勁兒了,忙說道:「所以,奴婢說她是高人呢,王妃何不讓她來試試?」
「叫她來!說准了倒罷了,說不準,我連你一塊兒收拾!」
孫尚香仍在一心一意地調製瓶瓶罐罐,一張嘴,竟將調製出的液體一口服下。
孫尚香舒心地感受著液體的味道。
身後傳來了一個女聲:「王妃仍在花季,無需服食花粉甘露。王妃之症並不在於自身……」
孫尚香霍地轉身。
巫師楚服雙目炯炯有神。
楚服虛眼看來,繼續地說道:「王妃心氣很高,膽氣也旺,腎雖不足,肝卻很好,胃口尚可,睡眠不足……」
孫尚香說道:「廢話,我不需要太醫,你這些話和宮中的那些庸醫一模一樣。他們老要為我開方子下藥,我說,省下那些藥,我只需壯漢八名!」
孫尚香放蕩地笑了。
「太醫需搭脈,我卻只憑肉眼;太醫只能感覺氣血,我卻可看到形狀,色澤。」
「好吧,你繼續說!」
「我不說王妃的身體,我說說王妃的命運。」
孫尚香不語。
「王妃生而富貴,黃金為屋,白玉為床,本可生兒育女,世襲為皇,不想卻犯在了一個名字之上。」
「哪一名字?」
楚服故意賣關子,然後等了一會兒才說道:「曹節!」
孫尚香一驚,忙問道:「什麼意思?」
「王妃與誰同夫?」
「我和曹節是同一個丈夫,但大王的嬪妃多著呢!」
「可姓曹的只一個。『曹子』又『曹夫』,那還有王妃您什麼事呢?」
「是呀,怎麼這麼巧,偏取了這個名字?」
「所以我要說王妃之症並不在自身。」
「有什麼辦法可以改變嗎?」
「傷害王妃者為兔精轉世,奴婢可使她現出原形,再引天火焚之,這樣妖邪之輩就再不能傷害娘娘了。」
「兔精?曹節正是屬兔兒的。難怪她能迷惑一代天子。」
「此精修行頗深,娘娘若想不受其傷害,可時時想著奴婢的形貌;娘娘若想一勞永逸地剔除災禍,那就需奴婢按程式作法,共需三七二十一天。」
「當然是一勞永逸地剔除了!」
自此以後,孫尚香的寢殿之中,奇裝異服的巫師們出出進進。
室內香菸繚繞,披紅掛綠的楚服燒香敬表,詛咒作法。
、幾隻桃李木人,用硃筆在上寫下曹節名字,用幾根大針,戳入木人的頭胸部位,再用帛絹裹住,分別交到幾個侍女宮人手上。
侍女宮人拿了,神色詭秘地而去。
孫尚香在地跪著,楚服的幾個助手圍著她口中喃喃,手腳舞之蹈之。
…………
又是一個夜晚 ,穿了睡衣的孫尚香從帷帳外走入。
困盹的聶澤風已在榻上和衣睡去。
孫尚香走過來,忙著調整聶澤風的睡姿,曹節口中喃喃道:「睡正了……幾天不回來,野得覺都不會正經睡了……往裡挪挪……」
她在替聶澤風寬衣時,聶澤風手上的一份奏呈掉於榻下,發出一響。
曹節調頭往榻下去拾。
手剛觸到奏呈怔住了,奏呈緊邊的榻角處,依稀露出帛絹邊。
曹節疑惑地去拽絹邊,竟扯出了一團藏物。
她取在手上,慢慢地展開帛絹。
曹節「哇」地一聲驚叫。
聶澤風睜眼,忙抱住受驚的曹節問道:「愛妾怎麼了?」
曹節一臉驚懼叫道:「大王你看---」
聶澤風看去------
展開的帛絹上,一隻桃李木製作的人形,上面赫然地插了幾根大針,硃筆在人形上寫著:曹節。
「在哪兒尋著的?」
「就藏在這榻下邊!」
「此為巫蠱(gu 古),何人放置?」
曹節抽泣的自問道:「是呀!誰與臣妾這般深仇大恨!」
聶澤風已經起身,走到帷帳外,叫來侍曹。
聶澤風大聲喊道:「你讓御史袁買立刻入宮來!」
曹節也走出,聶澤風安慰道:「此蠱多半是後宮的人放出的,本王讓袁買來查,定可水落石出。」
曹節問道:「袁買是何人?」
「我只說一例,你便知此人了的。袁買是漢朝大將軍袁紹的小兒子,雖然他是名門之後,但是我給你說一個事情你就知道了,小時在家老鼠把肉偷去了,回來挨了老爹一頓揍,他不但不哭,反而挖開老鼠洞,找到剩肉,寫了份判決書,判老鼠死刑,那判決書寫的有理有據,棒極了,從此出了名。」
正說著,袁買由宮人引入,叩見。
曹節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奇人。
「袁買,本王把後宮這樁巫蠱之案交與你辦。後宮以邪教擾亂朝綱,性質嚴重。本王委以你全權,查出相關人事,無論此事牽扯到誰,都要嚴懲不貸!……」
袁買忙躬身回禮道:「臣領旨!」
命令發布之後,殿內殿外,假山涼亭,花木扶疏之間到處都是搜索的羽林侍曹。掘土處,挖出陶罐,羽林從陶罐中取出各種妖術之具。
正襟危坐的袁買。
羽林將繳獲查抄出的各種巫蠱用具送到袁買的案幾前。
領銜侍曹奏報導:「啟稟御史、宮中、正殿,挖出陶罐若干,內裝各種妖術之具。在曹王妃的寢宮、王妃的寢宮,均發現偶人形樣,釘有釘、針之類。」
袁買立即下命令道「將相關人全部押來!」
殿外一陣騷動,楚服及其一幫巫師被押上,其中也有玲兒等王妃的侍女。
呆呆坐立的王妃孫尚香。
殿內殿外一片搜查後的凌亂。
這個時候,一同陪嫁過來乳母,現在被封為館陶夫人,這個時候,館陶夫人急匆匆地聞訊從外走來,瞠目結舌地看著殿內的一切。
館陶夫人問道:「女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呆呆的孫尚香好像似乎有委屈的喊道:「母親別管,女兒已經豁出去了,橫豎都與那姓『曹』的不共戴天!哈哈,大王此時干預也已經晚了,女兒已經放了整整二十一天的蠱,那個姓曹的兔精,也難免天火焚燒!……」
:「我的天哪,女兒是搞邪教,大王知道怎麼得了?你你你,怎麼能如此湖塗……」「與其忍氣吞聲的活,不如轟轟烈烈的死,拼他個魚死網破,玉石俱焚!」
「別再胡說了,我去見曹妃,我去見曹妃……」
門外進來兩侍曹,莊嚴緘默地。
館陶夫人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袁大人傳孫王妃到庭訊問!」
「你……你們竟當著我館陶夫人的面,要帶走王妃?……滾!休要放肆!」
「袁大人是奉了大王的全權,所以------」
「老娘我還沒死呢!大王?大王沒有我,他能有今天----他不能恩斷意絕,過河拆橋,他不能-------」
「母親!別再扯你的陳穀子,爛芝麻了!大王早已視女兒、母親為後宮禍水!什麼有恩於大王?也是我母女倆太知道老底兒!一個乳臭未乾的破爛小子,何以成為君臨一切的天子?還不是踏了女兒的身體、頭顱……也罷…………」
曹節說著,凜然地迎著兩名侍曹而去:「走吧!娘娘我就去見見你們的張大人!」
從聶澤風打算處置孫尚香的那天起,他就打算和江東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