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小紙團

  ()一張揉搓得褶皺不成模樣的紙團扔在韓彬面前，而允兒躲在角落裡，捏著小拳頭，一副既緊張而又期待的表情。

  「壞蛋，快拿啊！」允兒咬著嘴唇，眼中閃爍著焦慮的神se，不停地念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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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環顧四周，韓彬不知道紙團是誰扔的，眯著眼睛打量著紙團，半響後，才伸出手來拿起紙團。

  「耶……」允兒臉上倐地一松，化成一**歡喜的漣漪，小聲地歡呼一聲。

  紙團靜靜地躺在手心，韓彬並沒有第一時間打開紙團，而是輕嘆一聲，眼角流露而出的餘光悄悄地觀察周圍一陣，看著允兒偷偷歡喜的模樣，緩緩地搖了搖頭。

  「這傢伙，肯定又一肚子壞水！」韓彬微微一笑，將紙團收進衣兜里。

  「老師，你手裡拿的是什麼？」隨著韓彬身體的移動，帕尼臉蛋微紅，不好意思地錯開身子，稍稍拉開點距離，卻看到韓彬手裡攥著些東西，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一調皮鬼扔的紙團。」韓彬笑著說道。他把允兒躲在角落竊笑的模樣，當成是允兒的調皮。

  「哦。」帕尼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後目光無意間落在韓彬手臂的衣袖上，那裡被汗水浸濕一小處，而那濕透的地方正是她剛才腦袋靠著的地方。

  萌呆的臉上倐地一紅，帕尼感覺臉頰滾燙，悄悄地用手來回扇動，眼睛不敢看向那處濕透的地方。

  剛才她練完舞全身香汗淋漓，沒有稍作休息便跑來找韓彬，聽著韓彬講述的故事哭得很傷心，淚雨迷濛。最後看著自家老師蕭瑟的神情，本能地靠在韓彬的胳膊處，便有了那一處汗漬與淚水浸濕的地方。

  「老師，不好意思，弄髒了你的衣服。」帕尼稍微猶豫一會，伸出手來在韓彬的衣袖上擦拭。她的xing格在某些方面很膽小，而且喜歡把一些小事或細節的過錯歸攬自身，所以人們才會把她當成傻女孩。

  「怎麼了？帕尼。」韓彬收起紙團，不明地問道。怎麼突然之間，帕尼就一臉認錯的表情。

  「這裡……我弄髒了，都是汗水……」帕尼含含糊糊地說道，眼神閃躲。可能是前輩的呵斥與刁難留下的yin影，至今還讓帕尼本能地感覺到怯怕，就算是一些小到幾乎可以忽略的小事，她也還是會下意識害怕。

  因為帕尼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孩，只不過她很少提及而已，或許是說還沒有人真正地了解過她。

  「沒事的，帕尼。」韓彬搖了搖頭，感到一種由衷的無奈。帕尼真的很膽小，就算他每次單獨教導她都會有意無意地暗示，調整她的心態，但效果甚微。

  「不是的，老師，這是我的錯，而且……」帕尼連忙晃擺著小手，笑眼布滿慌張。她在尊敬的韓彬老師面前，必須建立一個很好很好的形象。因為韓彬老師是除了泰妍之外，對她最好的一個人。

  「帕尼，你認真聽過老師講過的話嗎？」聲音帶著點嚴肅，韓彬臉上的線條緩緩緊繃，認真地看著帕尼，說道。「我說過，在老師面前，你不用擔憂得太多，一些小事你不要把它放大，只要認認真真地練習。」

  「而我要教你的並不是舞蹈或唱歌，你要學會正確對待某些小事。」韓彬輕嘆一聲，聲音變得柔和，說道。「不要被某些前輩留下的yin影所左右，不許怯怕，知道嗎？」

  「老師……可我就是害怕，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因為不知道規矩，一個前輩就狠狠……」吸了吸鼻子，明亮的笑眼一陣委屈，帕尼顫著聲音說道。

  韓彬靜靜地聽著，目光柔和地看著帕尼。這是帕尼第一次敞開心扉跟他說出內心的恐懼，就像秀英以前一樣，前輩一直是很恐怖的存在。

  「老師，我以後會聽話的……但我還是忘不了前輩的怒喝，而且他還想打我。」帕尼愈發委屈，卻咬著嘴唇使勁不讓眼淚流下來。她真的很堅強，只是很少人知道而已。

  「沒事的，現在都已經過去了。」韓彬一如既往地安慰著她，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哄道。韓彬單獨指導帕尼有很多原因，他看得出帕尼堅強與怯怕的矛盾xing格。

  第一次見面時是帕尼迷路的時候，那時她見著韓彬肯帶她找練習室，眯著彎彎的笑眼，眸中深處盈著滿足，道謝的聲音明朗充滿感激。

  然後在韓彬帶她回去的路上，帕尼總是有意無意地拉開距離，小心翼翼地跟在韓彬背後，臨別前更是慌慌張張地『逃跑』。也是在這時，韓彬察覺到這個笑眼女孩的怯怕。

  所以，他一直刻意照顧著帕尼，這也是秀妍等人吃味的原因，但還有一個因素，就是帕尼的那雙笑眼——真的很像。

  「恩，老師……我知道了。」咽下湧上心頭的酸澀，帕尼抿著嘴唇，彎著一雙笑眼。她的笑眼，就是她堅強的最好見證。

  「帕尼……你太傻了！」韓彬搖了搖頭，手掌輕輕揉著她的腦袋，順勢捊順被汗水浸濕的髮絲，輕聲呢喃。他知道，帕尼大概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真的嗎？老師。」帕尼眯著眼睛，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傻傻地問道。她能感受到韓彬手心傳來的一陣陣溫暖。

  出奇的是，帕尼聽到韓彬說她傻，卻沒有出言反駁，對比一下她不依不饒地追捕著泰妍和雪莉兩人的態度，很讓人意外。

  依靠在窗戶旁邊，韓彬憐惜地揉著帕尼腦袋的一幕，落入了允兒的眼中。

  「oppa，難道你就不看一看嗎？小紙團裡面真的有東西。」允兒皺巴著小臉，腦袋有氣無力地貼著牆壁，可憐兮兮地說道。

  她長大了，已經十五歲，不再是當年那個跟在韓彬身後的小屁蟲，是一個即將步入少女行列的女孩。但她也有長不大的一面，有些東西，即使長大了，依然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渴望得到。

  「可能是oppa沒注意到！」允兒在內心自我安慰，隨後站起身來，鼓起勇氣向韓彬走去。「女生得主動一點。」

  而允兒落寞與自我安慰的表情，全然落入了不遠處的徐珠賢眼中。這個小偵查兵，已經觀察允兒好一段時間了。

  徐珠賢見著允兒走向韓彬的方向，急忙停下舞蹈的練習，小跑著跟了上去。其餘少女沒有絲毫異樣，仍是認真地各自練習，對於韓彬身邊經常圍著少女的現象見怪不怪。

  「oppa！」允兒跑到韓彬身邊，用著甜膩發嗲的聲音叫了一聲，臉上閃著古靈jing怪的表情。最終，允兒還是屈服了，甘願做一個沒骨氣的小允鹿。

  「你這調皮鬼，怎麼過來了？」韓彬裝模作樣打了一個冷顫，笑著說道。他還是依舊用著以前的玩笑方式來跟允兒交流。

  「oppa嫌棄我？」允兒緊咬著嘴唇，似是認真似是玩笑的問道。

  「是啊！」韓彬點了點頭，說道。

  「好。」允兒沮喪地嘆息一聲，臉上滿是失望的神se，然後很認真地看著韓彬，說道。「oppa嫌棄我，但我不會嫌棄oppa的。」

  「說得這麼肉麻，是不是打什麼壞心思。」韓彬狐疑地看著她。不是他不相信允兒，而是這個調皮鬼的信用度很低。

  允兒咬著嘴唇的動作更加用力，貝齒在粉嫩的唇瓣刻下一道鮮紅的痕跡。壓下心中的委屈，允兒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使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歡快些。

  可心裡真的很酸澀，鼻頭髮酸，眼睛發脹，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湧出來似的。允兒垂下眼帘，一時間沒有說話。以前她的韓彬oppa，最喜歡聽她說些肉麻的話，現在……真的不喜歡聽了？

  「哥哥，允兒姐姐來看你了？」徐珠賢慌張地跑了過來，匆匆地說了一聲。她天真地以為，增添點話語便能調節氣氛。

  「oppa，什麼打壞心思，人家只是可愛而已。」允兒抿著嘴唇，裝著一副沒事人的模樣，臉上蕩漾著她特具的歡快表情，不滿地哼道。

  「來，小賢過來這邊坐。」韓彬對著徐珠賢揚了揚手，聽著允兒的話，搖頭輕笑。「允兒你什麼時候可愛過？小時候就一調皮惹人頭疼的主，還是小珠賢一直很乖巧。」

  「跟個小棉襖似的，惹人喜歡。」韓彬揉著徐珠賢的腦袋，寵溺地說道。

  好，是我以前調皮了，允兒以後肯定會改的，但不要不理我，好不好？oppa。

  眼眶壓抑許久的淚珠，悄悄地跑到眼角周圍，粉嫩的小嘴唇滲出點點鮮紅，允兒猛地垂下腦袋，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自然些。

  「oppa，你怎麼不看小紙團呢，那是允兒扔的，裡面有很重要的東西。」

  「小鬼頭，我就知道是你扔的，所以才不看的。」韓彬輕笑聲說道，依舊以開玩笑的方式打趣允兒。

  「帕尼……別鬧了。」話剛說完，韓彬側過頭去，見著帕尼還在仔細地擦拭著他的衣袖，親密地拍了一下帕尼的腦袋。「不是說沒事了嗎？」

  「老師，還是擦一擦！」

  「哥哥，允兒姐姐真的很好的，不是調皮……」

  聽著那些寵溺的柔聲安慰或責怪，看著那些親密無比的親昵動作，心好痛，突然很想哭！

  猛地抬起頭來，允兒巴掌大jing致的小臉，眼眶壓抑不住淚水，淚痕密布。

  因為小允鹿真的沒有人要了！沒有人會要小允鹿了！

  ps:謝謝雲東、allwayes、三六筒、你在叫我麼、單ri女寢室、小學沒畢業啊的打賞。最後居然萌了，一大早就見著『劍俠飛天』盟主，當初受驚了。

  哇咔咔，真是淚流滿面，但是有人知道我很少加更你這不是在逼我嗎？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