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極不尋常

  「怦！」「怦！」林風心跳蓬然。

  閉著眼按著胸口，完全感受得到胸口跳動的頻率比之前要快那麼一絲，每一次遇到危險時都會有警覺的出現，這一點自己從沒懷疑過，因為每一次都是確確實實的發生了。

  但偌大的天武大陸，到底有什麼一直觸動著自己？

  林風面色凝然，目光粼粼。

  不對勁！

  但，又找不出理由。

  「看來，就算沒有滅世魔神的出現，狩之國度……」

  「似乎也發生了什麼。」

  林風暗暗點頭。

  自己的直覺一向很準確，懷疑絕非憑空而成。

  

  問弟弟也沒有用，狩之國度若真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以弟弟林雲的警覺和謹慎定會發現，並告訴自己。但他沒有，甚至連自己都未發現端倪，這顯然不簡單。

  「翼。」林風呼喚道。

  霎時間，翼便是出現在身旁，一直來並肩作戰，彼此早有默契。翼出現的瞬間便是展出原形，深深紮根於天空之城上方，枝葉瘋長而出，伴隨著紅綠色光芒的閃動，一隻只比翼蟲鋪天蓋地飛向四面八方。

  對滅世魔神的監視，已經沒必要。

  因為其速度實在太快，早已超出了比翼蟲之前擴散的監察範圍，在妖皇島及墓園留下部分比翼蟲，翼隨即便是來到天武大陸。就算沒有此次感應，林風亦會安排翼到來，以天武大陸為中心，形成一片檢測範圍。

  如此，就算滅世魔神到來，也能提前得知。

  而眼下……

  「幫我搜遍天武大陸每一個角落。」林風眼眸爍爍。

  「沒問題。老大。」翼欣然而應，這對他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雖是一個大陸，實則卻是一個島嶼，而且在千萬海島中，天武大陸的面積並不算大。連妖皇島的十分之一大小都沒有。

  很快——

  嘩～～嘩！～～

  一道道畫面出現在眼前，林風眼瞳閃亮，清晰的分辨著每一處，每一個細節。

  自己很清楚，這微小的感應來源，或許就是來自於某一個難以目及的細微之處。從一到十，從十到百，到千，到萬。比翼蟲的擴散速度相當之快，除去某些無法到達的地域，比如遺蹟，四大絕地等處，其餘很快便是遍及。

  但，依然一無所獲。

  「嗯？」林風眉頭皺起。

  極不尋常！

  「再細緻十倍！」林風毫不猶豫，自己就不信查不到原因所在。

  「好的，老大。」翼領命而動。霎時間更多的比翼蟲飛出，黑壓壓的一片。滲入狩之國度每一個角落，每一片細微之處。對擁有千萬比翼蟲的翼來說，偵查和探測正是他的強項。

  一炷香。

  一刻鐘。

  一個時辰。

  ……

  林風神情凝俊，一絲不苟。

  心中隱隱感到一分不安，因為直到現在都未發現有任何可疑之處，藏的極深！

  不懷疑！

  對自己的判斷。林風非常肯定。

  必有不妥！

  「難道是在遺蹟之內？」林風心中暗忖，「又或是千蛇穴之內，還是萬骨豖境內？」

  「該不會是……羅生煉獄。」

  林風心之一沉。

  四大絕地之首，羅生煉獄的可怕在自己看來絲毫不比滅世魔神遜色，倘若問題真出在羅生煉獄的話。那就不是一般的嚴重。

  「應該不會。」林風隨即否決。

  倘若是羅生煉獄帶來的危機感，警示就不會如此輕微。

  是萬骨豖？

  林風心之所動，倏地——

  「對了，地底！」

  「我把地底忘了，狩之國度並非真正的大陸，而是一座島嶼，在島嶼之下有海洋存在，有大自然危機，甚至有生存在海洋中的絕代凶獸等等，或許……危機，就在地底之下。」

  眼眸閃動，林風很快便吩咐翼讓比翼蟲由上而下深入。

  比翼蟲不愧是偵查的王牌，上得了天，鑽得了地，更下得了海，部分比翼蟲由地面直接鑽入，大多比翼蟲則是繞著天武大陸的邊緣滲透入海洋之中，進行全方位無死角的偵測。

  一點一點。

  時間，緩緩流逝。

  直到……

  「嘩！」林風眼眸璨亮，右拳猛的握住。

  「就是它了！」

  天武大陸最底端，海洋深處。

  蔚藍的海水平靜而大氣，水泡點點，不時有許多巨魚水怪游過，一隻只都老成了精，實力極為可怕。能生存在海洋最深處，承受這般可怕水壓的巨魚水怪，自非尋常之物。

  它們，可以說是海洋中的食物鏈頂端。

  然，這些平日裡囂張跋扈的巨魚水怪眼下卻仿佛見了鬼似的，拼命逃竄，不敢靠近其中一片水域。

  在那片水域中，有著淡淡的光芒，和一個平凡的黑色身影。

  林風。

  「嘩～」火焰閃動，林風站『立』在水中央。

  彷如一對火摺子，目光深澤的望著前方，林風呼吸微微急促，臉色並不好看，仿佛壓抑著心頭怒意，隱隱間透露出的可怕氣息和殺意，讓的周圍這些實力可怕的巨魚水怪無不慌亂而逃。

  一個超出萬米長的巨型刻紋之陣！

  絲絲縷縷的連繫，就好似一隻蜘蛛纏著另一隻蜘蛛，黑白色相間的光芒有種致命的寒冷，讓人不寒而慄。龐大的陣勢前所未見，隱隱間滲透出的可怕能量更是讓人心之膽寒，足以比擬聖王級別的攻擊力。

  而這，還只是『部分』能量。

  「好可怕的刻紋之陣。」林風心之震然，目光閃動。

  在斗靈世界，自己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刻紋之陣，甚至記載中亦是沒有，無論是大小還是散發出的能量，這仿佛已經到達刻紋之陣的極限。黑白色相間的光芒就好似死神的鐮刀，架在了天武大陸的脖子上。

  「蓬！」林風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一剎那的可怕。

  倘若這個刻紋之陣力量完全爆發，會是怎樣的局面？閉上眼，林風胸口急劇起伏，那一刻自己看到了天武大陸的崩陷，地心的爆裂，隨著劇烈的地震瘋狂的塌陷而下，沉入海底……

  哭泣聲，喊叫聲，此起彼伏。

  那是末日，狩之國度的末日，或許普通武者並不會死去，但只怕超出九成的民眾都將死於這場恐怖的災難之中。而最重要的是，自己一手一腳創立出的狩之國度，將會永遠消失。

  「啪！」林風瞬間睜開雙眼，厲光直射。

  決不！

  自己決不允許這般慘劇發生！

  必須將其拆除。

  但，怎麼拆？

  牽一髮而動全身，攻擊它等同引爆，天武大陸災難降臨反是更快。

  林風目光炯炯，此刻心反是平靜了下來。

  的確，之前的自己確實沒有辦法，哪怕是退至一個月前自己都不可能安然無損的將其破壞，卻不損天武大陸半分。但現在的自己，卻有超出九成的把握能破解這個巨型刻紋之陣。

  滅神聚陽壇！

  近乎與盤古鎧同等次的寶物。

  契合滅神聚陽壇，林風自知其能力如何，儘管自己仍未領悟得滅神聚陽壇的能力，但這並不妨礙自己使用它。如果說『鎖身』是滅神聚陽壇的進階能力，那麼『領域』便是滅神聚陽壇最基礎的能力。

  無論滅神聚陽壇還是滅神鎖陰壇，其本質都是『領域類』困敵一類的寶物。

  滅神鎖陰壇的威力有多強？

  從滅世魔神脫困的難度便可見一般，儘管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三千魔神灌輸入滅神鎖陰壇的能量，但也不能抹殺滅神鎖陰壇本身的強橫材質及能力，而滅神聚陽壇與滅神鎖陰壇在本質上是對稱而相似的。

  材質，能力，都應當相差無幾。

  「或許這巨型刻紋之陣真正引爆的威力的確超越星空層次，但……滅神聚陽壇的防禦同樣超越星空層次。」

  「再者，爆發與攻擊不同，爆發的威力是四面八方的攻擊會削弱許多，重的是『面』而非『點』，而滅神聚陽壇是全面性的，面越廣意味著點的攻擊越弱，總的來說倘若將其引爆，破開滅神聚陽壇防禦的可能性，不超出1％。」

  林風點點頭，清晰的判斷。

  其實心中還有更退一步的想法，那便是就算其爆發的威力超出自己預料，但經滅神聚陽壇削弱後，還能有多少威力？

  不值一提。

  「嘩～～」林風雙手閃過濃郁的星源力，瞬時間滅神聚陽壇便是展開，如滅神鎖陰壇一樣可大可小，控制並不是太難，尤其是對向來擅長控制的本體而言，滅神聚陽壇的操控雖不熟練卻也有模有樣，很快便是上手。

  錚！

  瞬間，滅神聚陽壇便將巨型刻紋陣籠罩。

  林風懸浮在上空頂端，俯瞰著底下那黑白相間，紋路遍布的巨型刻紋陣，彷如一隻只駭人心悚的蜘蛛，猛的一喝雙手霎時凝聚起劇烈火球，熊熊火光將整個滅神聚陽壇都是照耀，隨著林風一聲暴喝，倏地——

  轟！～～

  巨大火球，直轟向那黑白刻紋之陣。

  而林風自己身體一挪一閃，瞬間便是穿出滅神聚陽壇，開玩笑，本體自不會愚蠢的去承受爆炸威力。

  就在本體離開的瞬間，火球正中黑白刻紋之陣的中心點。

  「蓬！」恐怖，瞬間被點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