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龍角笛

  女孩被甦醒的綠藻頭吵醒了，不過睜眼後的第一反應，並不是詢問綠藻頭的來歷，而是趕緊檢查了一下自己衣著是否得體。

  看到自己的衣服並沒有雜亂，女孩鬆了一口氣，但是很快臉就紅了起來，而此時，綠藻頭也懵逼的看向女孩，三目相對，有種奇特的氣氛。

  不過相比起女孩越來越紅的臉色，綠藻頭的臉上，則是泛起了越來越濃的懵逼色彩，而被盯得太久的女孩，也是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見到女孩突然有了動作，綠藻頭突然也緊張了起來，他迅速環視，看到了放在自己身邊的佩刀，瞬間抓起，警惕的看著女孩。

  不過，拿著一把刀的綠藻頭，總感覺缺少了點什麼，但是具體那裡不妥，他也說不出來，就是感覺...很奇怪。

  見到綠藻頭反應這麼大，女孩也是趕緊正坐，隨即有些怯生生的說道：「武士大人，我叫星語龍，您叫我阿龍即可。」

  「阿龍？」

  

  聽到這個名字，綠藻頭輕輕皺起眉頭，沒聽說過，不過他並沒有深究，只是搖了搖頭，否定道：「我並不是什麼武士。」

  聽到綠藻頭說自己不是武士，阿龍的身體不再那麼緊繃，而是鬆弛了下來，坐姿也緩緩從正坐改為橫坐，她看著綠藻頭，問道：

  「那您是和之國人嗎？還是您是來自海外的...海賊？」

  想到這種可能，阿龍的身體突然又緊繃了起來，原本她救下眼前這個奇怪的男人，是以為他是武士，但如果是傳聞中的海賊的話...

  「海賊？好像也不是...」

  綠藻頭撓了撓自己額頭那參差不齊的頭髮，明顯感覺有一塊頭皮的頭髮，要短於其他頭髮，而且摸著似乎還有疤痕的存在。

  阿龍聽到綠藻頭否認自己是海賊，身體再次放鬆下來，隨即問道：「那您的名字還有姓氏呢？」

  綠藻頭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記得了，你是在哪裡找到我的？我的同伴呢？」

  「您的同伴？您的同伴是誰？」

  「不記得了。」

  聽到綠藻頭的回答，阿龍臉上浮現幾道黑線，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您再仔細想想？什麼信息都好，我讓坂本大叔出海的時候打聽一下。

  最好是您能夠想起來您生活的地方，或者是您的姓氏和名字，這樣的話，就能確定您來自海內還是海外了。」

  「生活的地方...姓氏...」撓著頭的綠藻頭想了很久，試探性的開口說道：「西摩志基？」

  「霜月嗎？」阿龍也思索了一下，不過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姓氏，不過，她還是說道：「聽起來就很像我們和之國的。」

  「和之國？我是和之國的人嗎？」

  綠藻頭撓了撓腦袋，還是十分的疑惑，阿龍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那您的名字呢？我聽說很多武士都會在自己的刀莖中留下與自己相關的線索，要不您看一下？」

  聞言，綠藻頭看向手中的刀，出鞘之後，他看著上面的刃紋陷入沉思，好一會兒，他突然吐出一個詞：「龍馬！」

  「龍馬？是您佩刀的名號嗎？」

  「不是，是刀的主人，這把刀...好像叫秋水？還是什麼？」

  綠藻頭將刀舉起，借著窗外的晨光，仔細打量著，不知道為什麼，這把刀好像和他莫名其妙的記憶里有所不同。

  「那您的全名叫做霜月龍馬？真的很像我們和之國的人，我去幫您問問吧，我店裡有很多來自和之國各地的食客，或許會有知道的。」

  阿龍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總算是有些進展了，雖然自己所救的，並不是護衛和之國的武士，但是救人本就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食客？」

  「霜月龍馬」睜大了獨眼，阿龍被他的反應嚇到了，不知道這個詞為什麼會讓他如此激動，而下一刻，阿龍就明白了。

  「咕咕咕~咕~~~」

  肚子震天響的龍馬，默默的收起了自己的佩刀，面無表情的看向窗外，似乎想把這件事給遮掩過去一樣。

  阿龍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那您再此稍等一下，我去為您做早餐。」

  「烤肉嗎？」

  龍馬「漫不經心」的問道，阿龍的眉頭突然跳了一下，但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抱歉，沒有，只有拉麵，不過我可以給你多一點的鳴門卷和豚骨湯，但是肉就沒有了。」

  「彳亍口巴。」

  聽到龍馬這有些悶悶不樂，但勉強接受的語氣，阿龍兩袖內的拳頭突然就攥緊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這個人很欠揍。

  一段時間後，阿龍看著自己端進來的第十碗拉麵，還是被龍馬三口直接吃光，並且閃亮著豚骨湯油花的臉面向自己時，她終於忍不住了，說道：

  「龍馬，你也太能吃了吧？！你一頓吃得比我一天賺的都多！」

  「是嗎？是在抱歉，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

  龍馬揉了揉還不到半飽的肚子，有些苦惱，果然，不吃肉的話，很難吃飽啊！

  「那你有什麼擅長的？」

  阿龍也不想讓這麼個初愈的病號工作，但是...她真的是養不起這樣一個男人，一頓要吃十碗拉麵，還沒吃飽！

  她自己一頓才吃半份清水拉麵，頂多配點醋昆布，她都甚至到了要隨著商船出海釣魚，才能做得起鳴門卷的程度了，根本就沒有多少多餘的錢。

  而龍馬聽到阿龍的問話之後，嘴角咧起，露出兩排大白牙，抓起一旁的佩刀，自信的說道：「我是一個劍士！」

  但是阿龍聞言，卻是搖了搖頭，如果龍馬真的是一個出色的劍士，那麼肯定就已經成為武士了，但是龍馬又說自己不是武士。

  也就是說...龍馬的劍術肯定很一般，而且，她一個開小飯館的，要一名劍士隨從做什麼？保護庫房的陳糠嗎？

  無奈了嘆了一口氣，阿龍問道：「你會做飯嗎？」

  龍馬搖了搖頭，說道：「都是卷眉毛做的。」

  「卷眉毛？他是你的同伴嗎？」

  「我不知道...」

  看到龍馬的模樣，阿龍又苦惱的嘆息了一聲，龍馬見狀，也是意識到了什麼，問道：「你需要錢嗎？」

  「需要，當然需要了，一斤蕎麥麵成本就要七十錢，你一頓要吃至少五斤，加上豚骨湯，一頓要差不多五百錢，一天兩頓，就差不多是一銀。

  這還只是最少的，畢竟你還吃了那麼多鳴門卷，我本來只預備了店裡用的，現在加上你，肯定不夠吃，到時候就只能去買魚，就要花更多錢了。」

  阿龍認認真真的在跟龍馬算著帳，龍馬卻盯著窗外，等到阿龍終於歇了一口氣，龍馬才指了指窗外，說道：

  「那間房子用的是黃金，肯定能換不少錢吧？」

  順著龍馬的手指望去，阿龍的眉頭跳了跳，忍著怒火，說道：「那是我的房間！你拆了我睡哪裡？！

  還有，黃金這種東西，是最不值錢的了，又重又軟，做成農具都沒有人要，做成廚具更是沒幾天就會變形不能用，誰會要那種東西啊？」

  聽到阿龍的大吼，龍馬掏了掏有些發癢的耳朵，心中有些疑惑，他總感覺亮閃閃的黃金應該很名貴才對，是他記錯了嗎？算了，反正他也什麼都沒能記起來。

  不過...這個阿龍不是和他一起睡的嗎？她有自己的房間？那為什麼還要和自己一起睡？真是搞不懂。

  「那還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嗎？」

  龍馬還是誠心誠意的問道，畢竟，白吃並不是一件好事，他腦海之中突然想起了不知道誰跟自己說過的一件事，突然眼睛一亮，說道：

  「這樣吧，你打我腦袋，這樣我就可以不用給錢了。」

  「......」

  阿龍像看白痴一樣看著龍馬，不過一想到這是一個腦袋受傷，而且明顯有著嚴重後遺症的病人，她也沒有什麼好責備的，只是看了看門外，說道：

  「這樣，你幫我砍柴吧，你的劍術...應該可以砍柴吧？」

  聞言，龍馬拍了拍胸脯，說道：「別說砍柴了，哪怕是鋼鐵，我也能斬斷！」

  「呵呵~」

  阿龍給龍馬翻了一個白眼，還斬斷鋼鐵呢，如果這個男人真的能夠斬斷鋼鐵，早就成為大名府內的家臣了，怎麼可能連武士都不是？

  「那你先跟我來吧，看看你砍柴的速度。」

  阿龍將龍馬帶到院子裡，院子內堆放的雜亂木材，還有一些整齊的，形狀也規整得多，顯然是砍好的柴火，阿龍指了指那些砍好的柴，說道：

  「你幫我把這些砍成那樣就行了。」

  「砍多少？」

  龍馬認真的問道，認真得讓阿龍覺得都有些莫名其妙，她擺了擺手，說道：「你先砍著吧，反正幫你問消息，或者幫你找其他營生也需要不短的時間。

  能砍多少就幫我砍多少吧，我要去開店了，中午我會過來給你送飯的。」

  阿龍顯然並不抱多少希望，畢竟這些木材，是她這些年來陸陸續續積攢的，尤其是冬天與初春，凍死的樹木很多都被她拖回家了。

  如果是她自己來砍伐，估計要花一個月甚至更久的時間，龍馬這個不入流的劍士，就算在砍樹這方面有才能，也至少需要半個月吧？

  半個月的時間，不管是去托人尋找「霜月龍馬」的消息，還是幫龍馬找一份工作，也都綽綽有餘了，更何況，初愈的龍馬，砍柴的速度都未必有她快呢！

  畢竟大家都需要柴火，而她能攢這麼多，就是因為她砍得快，常人砍一顆，她能夠砍兩顆，到了冬天，不少沒有青壯勞力的人家，也會請她去幫忙砍樹收集柴火。

  這也是阿龍額外的一個經濟來源，當然，這些錢在冬天的時候，都需要用來買魚，畢竟她可不會冰下捕魚的技術，只能去買。

  「我了解了，我會儘可能多的幫你砍完的！」

  龍馬鄭重的點了點頭，見到龍馬的態度這麼積極，阿龍總算是露出了一些笑容，起碼這個人態度很不錯，她救下的並不是一隻白眼狼。

  阿龍去開店了，其實飯館與家是連在一起的，因此即便在開店做飯，阿龍也能聽到後院傳來的砍樹聲。

  聽到龍馬一直很賣力，阿龍很是滿意，不過到了臨近中午時分，砍樹聲停了下來，但此時正是忙的時候，阿龍也沒有去管，只當是龍馬累了。

  直到午後，阿龍才又做了十碗面，打算犒勞一下龍馬，但是她煮完面，回到後院想讓龍馬去吃麵，可她卻愣住了。

  因為後院之中，已經看不見大塊的木料，或者是整根的樹樁了，全都變成了規整的木條，堆放在小院內。

  工整的擺放，讓原本有些擁擠的後院，節約出了大量的空間，顯得寬敞了許多，龍馬此時正看著一個試斬台發愣。

  看到那個破舊的試斬台，原本驚訝於龍馬一上午就把所有木頭砍好的阿龍也愣了下來，但是很快，她就搖了搖頭，走到了龍馬身邊，說道：

  「走啦，去午飯了。」

  「你也是劍士？」

  龍馬側過頭，獨眼裡有些好奇，也有些開心，但是阿龍卻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是我弟弟的，不過他離開和之國很多年了。」

  阿龍說著，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顯然，她的弟弟讓她感覺到了自豪，龍馬繼續問道：「他去哪裡了？」

  「他去海外尋找一個很強大的武士，聽說那個武士曾經擊退過飛龍，他跟我說，等到他二十歲了，就會回來，然後成為武士，這樣，我就可以不用開店了。」

  阿龍說著，笑容再也掩藏不住，龍馬卻皺起眉頭，呢喃著：「擊退飛龍...」

  「怎麼了？你也聽說過那個武士嗎？」

  阿龍好奇的問道，龍馬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認識擊退飛龍的武士，但是我好像見過有人斬斷巨龍。」

  「是嗎？不過和之國似乎沒有這樣強大的武士呢，真希望和之國也有這樣的武士庇護。」

  阿龍沒有較真，也不覺得龍馬說的是真的，畢竟以龍馬現在的記憶...他說自己是被斬斷的巨龍，阿龍也不會覺得奇怪。

  「我弟弟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到時候在介紹你們認識吧！現在去吃午飯吧，吃完午飯，我給你量一下身高，得給你做一身衣服了。」

  阿龍笑著對龍馬說道，龍馬點了點頭，其實他也聞到了，自己的衣服，散發著酸臭的氣息，十分的濃郁，就跟醋昆布一樣。

  而且衣服也發硬跟紙板一般，還有著多處的豁口，剛剛稍微活動了一下，衣服也被撕裂了好幾道，不換是不行了。

  至於又得讓阿龍支出一筆費用？債多不壓身，到時候想辦法補償一下就行。

  隨後的日子裡，龍馬便在阿龍家生活了下來，而衣服做好之後，龍馬也時常從後院跑到前店，據他自己所說，是找廁所走錯路了。

  而老食客們，也從一開始的驚奇，到後來的調侃，再到最後的平靜接受。

  阿龍並沒有從來來往往的食客口中問道與「霜月龍馬」相關的事情，給龍馬找了幾份工作，但要麼手藝太差被遣返，要麼一迷路就曠工好幾天被開除。

  幾次之後，阿龍也沒有再為龍馬找工作的想法了，而是任憑龍馬待在自家裡面，偶爾讓他幫店裡上菜。

  雖然龍馬總是送錯桌，但是小飯館內的可選菜品並不多，很少有食客會抱怨，抱怨也頂多是抱怨一下龍馬不考慮先來後到，給後來的食客先上菜而已。

  而龍馬漸漸的，也不再佩戴自己的佩刀，畢竟用不到，加上腰跨長刀，不方便幹活，在狹窄店內一回身，就有可能打翻食客的碗碟。

  而且跨刀的那段時間，店裡經常有浪人來找麻煩，畢竟對於那些浪人而言，刀劍可是稀罕貨，他們模仿武士的造型，最缺的就是一柄刀劍。

  當然，更缺的是武士的修行，不僅僅是武力上的，還有精神上的，那些浪人並沒有得逞，龍馬一手一個直接將他們扔到了海里。

  但是每次有浪人鬧事，阿龍就得損失半天甚至更多的生意，畢竟龍馬不怕，其他人可沒有那麼膽大。

  雖然阿龍沒有和龍馬說過，但是龍馬卸刀，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不想再給阿龍的店招惹是非。

  卸刀之後，再有浪人團體來找，龍馬就直接嫁禍給其他的浪人團伙，說是已經被搶走了，幾次之後，浪人團伙搏鬥了不少次，也沒心思來找龍馬了。

  龍馬也只會在夜晚或者清晨，在後院裡保養一下自己的佩刀，或者對著試斬台空揮幾刀，連施展的草蓆都沒有買，畢竟阿龍沒錢，龍馬更沒錢。

  幾個月過去，和之國的天氣開始變冷，偶爾會有雪雨交雜，而阿龍為了讓龍馬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揮刀...買了一把斧子。

  白天兩人在店裡工作，晚上去城外伐樹，倒賣給城裡需要柴火的人，錢並沒有賺多少，只能說填補上了龍馬到來之後額外的開支。

  本來龍馬是覺得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的，這樣，阿龍可以多休息，而且也不用多買一把斧頭，但是阿龍說什麼都不願意，說是怕他走丟。

  而天氣越來越冷，兩人的柴火生意也越來越紅火，甚至開始有了一點點的存款，這讓他們在冬天裡，能夠去集市買魚做鳴門卷。

  而就在天氣極冷的一天裡，一艘大船，卻撞開了港口外的浮冰，停靠在了港口上，這對於和之國的人而言，是個好消息。

  他們可以去購買一些外來的，算不上新鮮，但是也還沒壞的水果蔬菜，而用來交換的，只是在和之國分文不值的黃金。

  這樣的機會很少，有時候幾年都遇不到，大多數的外來船隻，都會被武士們阻隔在外，禁止他們靠近和之國。

  甚至阿龍都帶著龍馬，來到了港口處，因為只有這裡的肉，是阿龍買得起的，兩人將家裡的一些剩餘的黃金瓦片搬到了港口。

  兌換了差不多十倍重量的肉，不僅僅可以讓龍馬大快朵頤，甚至阿龍還想著，是不是該做一些叉燒，加入面裡面，這樣，他們就可以多買一些錢了。

  「姐姐？！」

  就在兩人說說笑笑搬著肉的時候，一個年輕人卻是衝到了兩人面前，一臉驚喜的看著阿龍，阿龍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愣了幾秒，才驚喜的喊道：「逗犬？！」

  年輕人臉色一僵，隨後說道：「姐姐，不要再叫我這個名字了。」

  阿龍沒有生氣，而是放下了買來的肉，仔細打量著年輕人，好一會兒，她才開心的說道：「遁兵衛，你變高了，也變強壯了，都比爸爸高了。」

  遁兵衛笑著拍了拍胸脯，說道：「我現在可是一個強大的劍士了！明年我就爭取成為一名武士！」

  說完，阿龍不住點頭，遁兵衛卻是看向龍馬，打量著龍馬，眼中有著疑惑，畢竟他姐姐以前可沒有男性友人，他試探性的問道：「閣下是？」

  「霜月龍馬！」看著這個跨刀的年輕人，龍馬突然有些興奮，說道：「也是一名劍士！立志要成為天下第一大劍豪！」

  「啊哈哈哈~即便是我的老師，也不敢說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劍豪，他可是擊退過飛龍的強大劍士！」

  遁兵衛自豪的說道，龍馬點了點頭，說道：「真想見識一下。」

  「你很快就能見到了，他也來和之國了，不過有點...」遁兵衛臉上出現一絲扭捏，說道：「暈船，現在正在休息。」

  「是嗎？你老師也來了？」

  阿龍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剛剛買來的肉，只有這些的話，只是遠行歸來的弟弟還足夠，但是要招待弟弟老師的話，就有些不夠誠意了。

  可囊中羞澀讓阿龍有些不知所措，只不過，不管是遁兵衛還是龍馬，都沒有看出來，遁兵衛看向自己的姐姐，問道：

  「姐姐，這是你的...朋友？」

  「不，星語龍小姐是我的恩人！」

  阿龍還沒回答，龍馬就搖了搖頭，聽到龍馬這麼說，阿龍趕緊擺手，說道：「我可不是什么小姐。」

  對於阿龍而言，小姐並不是什麼貶義詞，只是她不過是平民，怎麼擔得起小姐這個稱呼？

  雖然不知道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遁兵衛還是繼續笑著攀談道：「閣下住在哪裡？等我安頓下來，可以和閣下一同交流劍道。」

  「我住在阿龍家裡。」

  龍馬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但是遁兵衛的眼神卻是變得震驚了起來，他指了指龍馬，又指了指自己的姐姐，看著自己的姐姐，不知道該怎麼發問。

  「他只是個失憶想不起自己家的人，最近住在你的房間裡，不過...現在你回來了，還有你的老師...」

  阿龍變得有些為難，龍馬卻無所謂的說道：「沒關係，我和你睡也可以。」

  「閉嘴！」

  阿龍看著自己弟弟震驚之中飽含深意的雙眼，恨不得拿針把龍馬的嘴縫上，知道這個人說話有些神經質，但是這種話...能隨便說的嗎？！

  遁兵衛卻像是已經懂得了什麼，點了點頭，說道：「我和我老師住一間也行，之前訓練的時候也是如此。」

  說著，他伸手拍了拍龍馬的手臂，那驚人的臂圍和堅韌的肌肉觸感，讓遁兵衛都有些...挫敗，但是也對龍馬多了一絲認同。

  家裡還是需要一個男人的，尤其是自己姐姐過去都一個人生活，肯定需要一個依靠，這個龍馬，雖說有些殘疾，但是這麼強壯的身體，肯定能夠照顧好自己的姐姐。

  「你趕緊回去，多拿點黃金過來，我們多買一些東西。」

  阿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推了推龍馬，讓他趕緊離開，龍馬沒有拒絕，抱著兩大籮筐的肉，在冰天雪地中回到了阿龍家裡。

  又搬來了一些黃金，不過等到他重新回到港口是，發現阿龍和遁兵衛身旁多了一個人，個子很高，但是面色蒼白。

  不過這並不是吸引龍馬的，最吸引龍馬的，是這人的小鬍子、高禮帽，還有過膝的風衣，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這個人的瞬間，龍馬就覺得不順眼。

  而那人也注意到了龍馬，打量了一下龍馬，便主動朝著龍馬伸出手，笑著說道：「在下西拉諾，你便是霜月龍馬吧？一看就是了不起的劍士！」

  「你便是擊退飛龍的劍士嗎？真想和你較量一下！」

  龍馬看著西拉諾，認真的說道，西拉諾還沒反應過來，阿龍便說道：「龍馬！別胡鬧！西拉諾先生可是為了遺失的龍角笛而來，這關乎和之國的安危！」

  「龍角笛？那是什麼？」

  龍馬疑惑的問道，西拉諾主動解釋道：「是一種神奇的樂器，據傳是飛龍的龍角所致，吹響可喚來巨龍。

  根據我的調查，龍角笛，便在和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