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沒資格
2024-12-23 16:46:07
作者: 不易
時浩東掛斷電話,車子繼續往那一片光亮靠近,只見得一座座低矮的居民屋從身旁往後倒去,一聲狗吠聲響了起來,這狗吠聲落下,跟著一聲聲狗吠聲此起彼伏地響起來,由近及遠,不知道有多少。
時浩東知道城裡養狗是有很多限制的,但在鄉下小鎮卻沒這麼多忌諱,這些狗吠聲讓他想起了老家,自己也有一年多沒回去了,不由得歸心似箭,直想即刻飛回去看望父母。
車子行駛了一會兒,駛上了一條岔道,這條岔道沿著一條河往前延伸,而許家便坐落在斜前方,由於此時許家的燈都是開著的,時浩東漸漸看清了許家的面貌。
許家是傍河而建,靠河的一面似乎是一個花園,上面栽種著一排枝葉茂盛的垂柳,依稀還可以看見垂柳下面有幾個石墩和桌子,此時上面坐了一些人。
轉眼之間,便到了跨河的大橋上,這座大橋橋面非常寬闊,可以供三輛大貨車並行,而橋本身也非常高,顯然在建造時有防範洪水的考量。
駛過大橋,便見一道高達五米的圍牆聳立在右手邊,視線往前移,就看到了一道大門,這大門非常寬大,門兩邊各坐立著一隻巨大的石獅子,張牙舞爪,形態威猛,而石獅子前面則站著七八個人,正是先行趕來辦理喪事的許晴、向語晨、黃世泰等人,許晴素顏,披麻戴孝,看上去又消瘦了一些。
向語晨等人一見到時浩東乘坐的車子駛來,紛紛道:「他們來了。」齊齊迎上去。
小貴將車子停住,回頭說道:「東哥,咱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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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浩東嗯了一聲,打開車門走下車,走下車,迎著走到許晴面前,說道:「我把事情一辦完就馬上趕來了。」
不料話音才落,許晴還沒回話,就有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不想來的話,乾脆就別來了,沒必要委屈自己來裝樣子。」
時浩東循聲看去,卻是一個二十多歲,皮膚黝黑,身形消瘦的青年。
因為不知道對方來頭,而且現在是辦喪事,自己又是第一次來許家,心下雖然不舒服,但時浩東還是忍了下去,望向那青年說道:「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那青年眼睛斜視旁邊,看也不看時浩東,自高自傲地說道:「誰是你兄弟,莫亂認親戚。」
時浩東看向許晴。
許晴說道:「咱們先進去再說。」
時浩東知道這幾天肯定發生了什麼變故,但也知現在有不少客人在場,莫給人看了笑話,當下說道:「好。」跟著許晴往裡面走去,走過那個青年身旁時,卻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沒料到那青年竟是絲毫不懼,回瞪過來。
青年身後有幾個小伙子,也紛紛斜眼相向。
時浩東沉著臉,跟許晴走進去了。
楊典昆卻沒有即刻跟進去,留在外面,等時浩東等一行人進去後,指著那個青年就道:「小子,過來。」
那青年啐了一口,走到楊典昆面前,斜睨楊典昆,道:「怎麼?你他媽不爽,還要打我不成?」
那青年一動,他身後的幾個小伙子就紛紛跟上,將楊典昆圍了起來。
楊典昆現在也跟時浩東見過不少大陣仗,豈會怕了這幾個鄉下小子?看著那青年道:「小子,你混哪裡的?別他媽那麼拽,我們東哥要動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那幾個小伙子紛紛哈哈大笑,似乎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那青年隨即說道:「小子,時浩東在華興市是很有名氣,但還不是一樣被青山幫打得還不了手?而且你***搞清楚,這兒是昌珠市,不是華興市,你們東幫再牛也牛不到這兒來。」
楊典昆握起了拳頭,狠狠滴盯著青年,道:「你他麼的有本事再說一次?」
那青年譏笑道:「再說一次就再說一次,難道老子還怕你不成?你他麼給我聽清楚了,這兒是青狼幫的地頭,不是你們東幫的地方,小子要耍狠到其他地方去!」說著伸手去拍楊典昆的臉頰。
楊典昆豈會讓他打臉?當場便要動手,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聲喝聲:「小昆,住手!」抬眼看去,只見時浩東緩緩走出來,這麼一怔間,便被那青年拍了一下臉頰。
時浩東緩緩走到那青年面前,斜眼看著那青年,道:「這兒確實不是我們東幫的地盤,但我時浩東走到哪還沒怕過誰,像你這種小癟三給我提鞋都不配。」猛地一腳踢在那青年的左腿上,跟著一把抓住那青年剛才打楊典昆的左手,用力一扭扭轉過來,喝道:「就是這隻手打的對吧,老子今天就把你這隻手廢了。小昆,給我拿塊磚頭過來。」
楊典昆還沒答應,那青年身旁的幾個小伙子便紛紛圍著時浩東,喝道:「住手,快住手!你他麼是不是活膩了?」
時浩東回頭環視這幾個小伙子,冷笑道:「我是不是活膩了,你們還不夠資格。小昆,拿磚頭來!」
楊典昆回頭在周圍地上尋找,找不到磚頭,卻找到了一塊大碗大小的石塊,當即走上前,將石塊遞給時浩東。
時浩東一手接過石塊,看周圍的幾個小伙子,說道:「本來我也不想要他一隻手,既然你們這麼說了,我要不要他一隻手也不行了。」說完揚起石塊,就要往那青年的手腕砸下。
那青年大叫道:「時浩東你敢!我是許遠山的兒子,你要敢打我,我保證你走不出這兒!」
時浩東一怔,倒不是因為怕了他,而是因為他是許遠山的兒子,許遠山的兒子,不就是許晴的兄弟或者哥哥,那也是自己的大舅子,這一下還真砸不下去。
「時浩東,快住手,有話好好說。」許晴從後面跑了出來。
原來時浩東和許晴等人往裡面走,走了一陣子發現不見了楊典昆,立時猜到楊典昆留在外面幫自己出氣了,於是和許晴等人說了一聲,便趕了出來。
許晴也是發覺不對勁才趕了出來。
時浩東丟掉石塊,將那青年的手一送,將他推得往前踉蹌幾步,與後面的幾個小伙子撞在一起,回頭說道:「我怎麼從沒聽說過你有兄弟姐妹?」
許晴道:「這些待會兒我跟你說。」說完走到那青年面前,說道:「你沒事吧。」
那青年冷哼一聲,狠戾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爸爸是你和他聯合害死的,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償命!」說完一揮手道:「我們走!」帶著那幾個夥伴往裡衝去。
時浩東聽到「狗男女」三字,哪裡忍得住,當即喝道:「站住!你說誰是狗男女,給我回來說清楚。」
這時黃世泰等一干人也趕了出去,紛紛錯過那青年一行人,走向時浩東,勸說道:「東哥算了,小孩子不懂事,你別跟他斤斤計較!」
許晴一隻手握上了時浩東的手,望著時浩東,眼中滿是懇求。
時浩東知道她是想許遠山安安靜靜地走,當下握了握她的手,鬆口道:「我們先進去,看看靈堂。」
許晴道:「我介紹一些親戚給你認識。」
時浩東點了點頭,跟著許晴走進了許家。
這許家占地極廣,約有一百多畝,裡面的布局也非常精美,一條條大路、小徑在裡面縱橫交錯,卻井然有序,絲毫不顯凌亂,道路兩邊的大樹、草地、假山怪石更是將整個許家點綴得猶如一座公園一般。
裡面的人也不少,多是當地的鄉親父老,許遠山生平出資幫助當地的建設,這些鄉親父老應該是知道許遠山去世,自發前來幫忙的。
時浩東一路走到一棟陳舊的樓房前,這棟樓紅牆黑瓦,只有三層,在整個許家顯得很另類,許遠山的靈堂便設在一樓的大廳中,。
一走進靈堂,就見靈堂里掛滿了一條條白布,香的煙霧渺渺,淡淡的檀香味傳來,非常莊重。正前方放著許遠山的棺材,棺材前面放著許遠山的遺像,面帶微笑,慈祥和藹,與印象中的許遠山有些不符。
時浩東看到許遠山的遺像,油然想起許遠山的生平,這人雖然固執,但總體來說,可圈可點,眼光毒辣,辦事非常有魄力,難得的是在能力允許的範圍內,經常做善事,這比起那些為富不仁的人已經好了不知多少。
心中生出尊敬的心理,默然走到靈位前,便要接過旁邊遞來的一炷香給許遠山上香。
忽然,一個女子的聲音喝道:「站住!你沒資格給遠山上香!」
時浩東循聲望去,只見先前那個膚色黑釉的青年扶著一個五十多歲左右的老太婆走來,她臉上滿是皺紋,身材略顯肥胖,面若寒霜,目中俱是狠戾的光芒,似乎恨不得將時浩東吃了。
許晴迎上那老太婆,去扶老太婆,一邊說道:「萍姨,有什麼事等喪禮辦完了再說,別讓外人看笑話。」
老太婆一把甩開許晴的手,道:「哼!看笑話?你也怕別人看笑話麼?你要怕別人看笑話,怎麼會和這個人謀害你爸?」
許晴道:「萍姨,你別聽其他人胡說八道。沒有,這是絕對沒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