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大客戶

  陳零看著自己兩名死黨出師未捷就鎩羽而歸，不禁笑得前俯後仰。

  林亦笙和馮信兩人雖然碰了一鼻子灰，哪裡肯就這麼放棄，累死累活白忙活了這麼久，不泡個把mm回去才太不划算了，於是繼續睜大眼睛物色美女，這兩貨名為拉客，實際是泡妞。

  只不過，這兩小子越來越誇張，最後竟然連會場上的女管理員也勾搭上了，用馮信的話說，這叫制服誘惑……

  不料，這一幕很快就被陳零攤位上的女顧客們發覺了，紛紛以異樣的目光望向陳零和兩名死黨，心中怕是已經將三人當做了人販子集團一般，再看自己的男朋友，正一個個垂涎三尺地圍繞著段若素聊得正起勁，這可令她們花容失色，起身就將自己的男友老公拉過來，一路蹬蹬地走了。

  

  轉眼之間，陳零的飾品攤位前就剩下空蕩蕩的一片，無論蕭筱萱和段若素如何努力，還是沒有能夠挽回。

  陳零望著被挑得七零八落又空空如也的攤位，抓耳撓腮，一籌莫展。回頭看時，林亦笙跟馮信兩人還在樂此不疲地勾搭妹子。

  「你們兩個混蛋，快給老子滾回來！客人都跑完了！」

  陳零衝著兩名死黨吼了起來，好半天，林亦笙和馮信兩人才迴轉過來。兩人一看，剛才還美女如雲的攤位，居然一個人也不剩下，馮信不禁有些幸災樂禍，咧開嘴笑道：

  「這可不能怪兄弟們不盡力啊，早跟你說了，紅顏禍水。」完了還湊近陳零，小聲道，「哥早就說了，你找的這兩名模特太打眼，把人家顧客都比下去了，又勾引人家老公，你這不是自己找抽嗎？」

  陳零回頭看了看了蕭筱萱和段若素兩人，又看了看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攤位，都過去了快個把小時了，才賣出去兩三件小東西，照這個進度下去，怕是到自己畢業那天也賣不完，心中一時有些猶豫不定。

  「那你說怎麼辦？」陳零無奈地問道。

  馮信眼珠子骨碌一陣亂轉，咬咬牙，道：「乾脆劍走偏鋒，咱們拉點丑的極品，什麼鳳姐芙蓉之類的，這類嘛，沒那脆弱……」

  一旁，林亦笙也好心勸道：「零哥，別介意，萬事開頭難，頭一回做生意，遇到點兒挫折難免的，你放心，有兄弟幾個在，保管給你拉點客人來，這回，兄弟我跟馮信兩人犧牲點兒色相，幫你拉點醜女過來吧！」

  「這行不行啊？」陳零半信半疑地問了一句，這邊，林亦笙和馮信兩人說干就干，已經開始拉開了架勢。

  「快看，那兒正好有一個！」馮信指著遠處一個穿著緊身衣厚底高跟鞋的胖妞道，一句話未落音，他已經湊了上去，一幅大義凜然，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氣概。

  「美女，快來這邊看看，好多漂亮的東西，保管你喜歡，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訂的……」馮信強顏歡笑著，笑眯眯地拉著那胖妞往陳零這邊走。

  馮信雖然算不上風度翩翩，但總算還五官端正，有些男子氣概，這色相一出馬，果然效果來了，胖妞見有帥哥主動找自己，一時嬌羞無比，臉都紅得像初戀情人。

  陳零跟林亦笙對視一眼，心中暗想，好歹也是個顧客，馮信犧牲色相換來的，不能辜負了兄弟，於是也趕緊熱情地忙乎起來。

  馮信像個太監公公伺候貴妃一般，小心翼翼地噓寒問暖，又是親自幫她挑選，又是嘴裡不住地恭維誇獎，聽得一邊的陳零和林亦笙兩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陳零心中暗想，想不到馮信這小子對付胖妞還真有一手，以前還真是小看他了。

  馮信這小子這回真是豁出去了，跟那胖妞打得火熱，兩人聊得親熱無比，不知道的外人看起來，他們絕對就是一對情侶。胖妞心花怒放，到後來，甚至要馮信親自為她帶耳釘和髮飾……

  馮信一陣遲疑，陳零和林亦笙兩人立馬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色，接著就看到馮信一臉苦逼無奈地拿起了耳釘，連手都哆嗦了起來。

  蹲在地上的胖妞人雖然矮點，但是身材卻是前凸後翹，令人噴血不已，在緊身衣褲的襯托下，胸前一對藍球般的巨峰幾乎快要把衣服都撐破了，陳零和林亦笙兩人剛好居高臨下，看到那深不見底的大溝，林亦笙眼睛都直了，甚至連肚子也餓得咕咕響。

  陳零猛地碰了一下林亦笙，小聲提醒了一句：注意形象！

  林亦笙如夢初醒，怔了一下，伸手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嘴裡小聲嘀咕著：不知道是不是放心奶……

  旁邊，蕭筱萱和段若素兩人看著馮信的一番殷勤，心中也暗自好笑不已，甚至蕭筱萱還暗暗對陳零豎起了大拇指，別有意味地訕笑著，那意思好像是馮信是陳零使出的「美男計」。

  有馮信和陳零林亦笙三人圍著那胖妞轉，胖妞頓時心裡不知道多高興，看著旁邊兩個大美女冷冷清清，自己周圍美男圍繞，這可令她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挑了好一陣子，胖妞終於定了下來，一次性購買了六件飾品，雖然總額不算很高，不過這是陳零自開業以來最大的一筆生意，意義當然不同。三名死黨心中俱是激動不已，而最為牛逼的是，這六樣東西，居然有四樣的是馮信幫她決定的！馮信這小子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四件東西，全是攤位中價格最貴，利潤最高的。

  胖妞闊氣地付完錢，又說了句：「等等，我叫我哥也來看看，說不定他也喜歡呢！」

  陳零手裡剛剛接過胖妞遞來的大鈔，一聽這話，樂得合不攏嘴，這麼爽，還有連鎖效應，馮信這色相，犧牲得真值，於是他趕忙道：「行！那你快去，最好多叫些人來，你哥你嫂什麼的，來了我一定給優惠！」

  「嗯！」胖妞應了一聲，對著三人莞爾一笑，扭著肥屁股小跑著走了。

  這回眸一笑簡直猶如一道寒冰箭，陳零、林亦笙、馮信三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激靈，半晌才回過神來。

  「快快快！要來大客戶了，哥幾個，手腳都麻利點，把攤位上的貨都收拾整齊了！」陳零麻利地招呼眾人，那胖妞出手闊綽，她家人想必也不會摳門。

  聽了這話，一旁的蕭筱萱和段若素也趕緊過來幫忙，眾人一時間在在攤位前低頭忙做一團。

  「看啥呀……都是些不值錢的便宜貨，有什麼好看的……」

  「來嘛哥，這家的東西真的挺漂亮的，好多款式都是別家沒有的……」

  陳零與眾隊友們聽到胖妞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還有一個男青年的聲音，不過聽語氣粗痞，似乎不是什麼斯文人。

  幾秒鐘後，兩個身影重新在陳零的攤位前蹲下。

  「哎，哥們你好！隨便看看，隨便看看啊，都是最新款，風靡日韓，暢銷歐美，絕對物美價廉！」林亦笙和馮信兩人忙不迭地給來人打招呼，也不在意牛皮吹上了天。

  陳零跟兩女正在低頭忙著，也沒注意來人長什麼樣，知道耳邊傳來那胖妞哥哥的聲音：「哥們，你們這首飾不是純銀的吧？」

  陳零忽然覺得這聲音挺耳熟，背脊不禁一陣冰涼，猛地一抬頭，剛好與眼前的黃毛男四目相對。

  近在咫尺，兩人的目光很快就緊緊地對峙在一起，由驚愕變成冰冷，裡面緩緩升起紅色的血絲與火焰。

  是他！真是冤家路窄，就在幾天前與段若素一起進貨的路上，被陳零在公交車上痛扁一頓的黃毛，居然在此刻出現。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兩人之間的空氣頓時凝固，誰也沒有發出一句聲音，但是眼神中已經殺意騰騰。

  旁邊，林亦笙和馮信兩個毫不知情，還在忙著與胖妞打得火熱，蕭筱萱也在一旁點綴，身後，只有段若素也跟陳零一樣，呆呆地望著黃毛男，一時說不出話來。看起來，那三名隊友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段若素心口砰砰作響，陳零已經能夠清晰地聽見她急促而粗重的呼吸聲，他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冷靜。

  黃毛男眼睛裡一道凶光射來，嘴裡用一種極低的聲音悄悄道：「小子，你有種啊，還記得老子麼！信不信老子一抬手就掀了你的攤子！」

  段若素聽罷，驚嚇得幾乎叫起來，壓低了嗓子連忙道：「你……你可別亂來！這裡有保安巡邏的！」

  黃毛一聽段若素這幅語氣，臉上更是得意，一幅根本不把那些保安放在眼裡的架勢胖妞：「就憑那幾個骨瘦如柴的保安？」

  「上次那件事因我而起，你有什麼本事衝著我來好了，不要牽扯進別人！」段若素慌張地望了望旁邊幾個毫不知情的朋友，一邊說著，做出一個往旁邊走的姿勢。

  不過，很快，段若素被陳零一伸手臂攔住了。

  「段老師，不用怕，這雜碎要是真有這狗膽，早就動手了！」

  陳零不緊不慢地說著，一邊快速地瞥了一眼就在兩人旁邊正忙著挑選貨物的胖妞，只是這輕描淡寫一句，已經戳中黃毛的要害。

  黃毛臉上一怔，繼而目光變得更加惡狠狠起來。

  「黃毛，你有妹妹在場，我有朋友在場，咱們誰都不想牽太多惹麻煩，怎麼樣？有種找個地方單獨聊聊吧！」

  黃毛四下張望一番，這會兒，展銷會上已經人山人海，要是當場發難，自己也絕對討不了好果子吃，更為重要的，她有個還在上高中的胖妞妹妹在場，段若素雖然是個軟柿子，可陳零的暴躁霸道他可是吃過苦頭的。

  「要是沒種呢……就趁早滾蛋！」陳零朝旁邊地上淬了一口，一幅輕蔑之極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