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你父親是Bruce Lee？

  聽著這位演員自我介紹，韋恩總覺得好像哪不太對，這種感覺非常怪異。

  「……我就出生在加利福尼亞，是中美混血兒，父親是華裔母親是美國人，剛剛參與拍攝完成了電影《龍霸天下》……」

  

  聽到他說自己是華裔、中美混血兒時，屋裡的幾人都皺起了眉頭，這不是什麼種族歧視，而是好萊塢電影的某些規則。

  「好了，李先生。」雖然有些不禮貌，約翰還是揮手打斷了他的自我介紹。「你說你是個中美混血兒？」

  「是的，我知道從外表上看不出來。」他指著自己的臉，然後繼續說道：「我父親給我起了一個中文名字，叫做李國豪，好吧，我知道這很難讀，所以朋友們都叫我李。」

  韋恩的腦袋嗡的一下，就覺得怎麼這麼怪異呢，華裔，中美混血兒，完全美式的長相，姓李！

  「Bruce Lee是你父親？」這句話不由自主就問了出來。

  韋恩十分好奇這位傳奇功夫巨星的兒子，怎麼跑到了自己的劇組來面試。華裔在北美是生活在最底層，甚至連黑人都不如，當然，底層指的是社會地位。

  華人的性格本身就是內斂的，不像別的種族那樣外放，至少非裔還知道一哭二鬧三上吊呢，沒事就整個零元購團體活動呢。

  可Bruce Lee不同，李小龍是那種少數讓北美大眾承認的影星，他的Kong fu幾乎沒人不知道，而作為李小龍的兒子，又是一副天然的美式長相，他不應該缺少參與電影的機會。

  聽到韋恩提起這個名字，約翰和施瓦茨也好奇的看著這個年輕人，就連一直縮在角落沉默寡言的DC掌門人，也露出了八卦的目光。

  「是的，他是我的父親。」李國豪聳了聳肩，提起自己的巨星父親，他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許多人都對他的父親李小龍非常好奇，都想從他身上挖出一些所謂的內幕。

  作為一個引領了全球Kong fu熱潮的影星、哲學家、武道大師，再加上突然逝去的一些傳聞，李小龍的話題度在北美一直都有市場。

  「他是一位偉大的動作巨星！」約翰看這個年輕人，與剛剛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這就是李小龍的影響力。「不過你得長相可真不像個華裔，你是從哪知道《小丑》這個項目的？」

  「我的經紀人幫我報名的試鏡，他覺得我比較符合小丑的形象。」提到要試鏡的人物，他突然變換了一個面部表情，大聲的笑著，卻又顯得非常悲傷。

  「不錯的表演！」韋恩出聲打斷了他的表演，拿起桌上的另一頁劇本，遞了過去。「給你五分鐘準備時間，然後表演這段場景。」

  不同於剛剛尼古拉斯-凱奇的那段戲，這是亞瑟在地鐵上，控制不住自己忽然大笑，然後被幾人打到的場景。

  戲份看似簡單，卻透露出亞瑟到小丑的轉折，如果接上後面的場景，就是他第一次殺人然後轉變了。

  「準備好了可以隨時開始！」

  韋恩歪著頭，從施瓦茨身前的攝像機中，看著這位功夫巨星的兒子。

  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後，他從一旁自己搬了個椅子，坐在上面後突然睜開了眼睛。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從攝像機里能夠能夠看出來，他的表演基礎非常不錯，如果能化上妝，穿上一身小丑的衣服，效果可能會更好。

  突然，他就像想要和誰解釋什麼一樣，可還沒等他掏出東西，就被人一拳打到在地。

  蜷縮在地板上的李國豪，表情非常生動，嘴裡還在大笑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就到這裡吧！」韋恩敲了敲桌子，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這個年輕人的表演非常不錯，可惜，他註定了不可能得到這個角色，讓他表演只是禮貌的例行公事，屋內的幾人都清楚。

  「你可以回去了，我們會在三天內通知你的經紀人試鏡結果。」

  「謝謝！」

  從韋恩惋惜的目光中，李國豪清楚自己基本沒有希望，他自己也清楚的知道原因。

  「可惜了！」

  等他出去後，DC的掌門人喬納森-凱勒也惋惜的說了一句。

  「我們不能冒險，凱勒先生。」時刻保持頭腦清醒的韋恩，轉頭小聲和喬納森解釋。「這是一部投資6000萬美元的大製作，雖然他的長相上看不出來是個華裔，可北美觀眾的選擇，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出現……」

  其實沒人比韋恩更覺得可惜，李國豪不管是從長相，還是表演上，都非常符合他的要求。就連身材也是非常高而消瘦，可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們不能冒險。

  北美的大眾影迷群體，是一群全世界最排在的電影觀眾，別說一個華裔演員，就連自己的表哥英國演員，他們都不屑一顧。

  好萊塢所有的製片公司都知道，要拍攝製作一部賣座的主流商業片，絕對主角必須是一個美國人，甚至必須是一個白人。

  玩另類的那些影片都已經死了，這是市場決定的。

  北美影迷的排外性不光是對演員，直到韋恩來到這邊前的2021年，也沒有哪部外國電影，在北美院線市場取得特別好的成績，就連票房過億的影片都屈指可數。

  不過他有了一些別的想法，在手邊的紙上記下了李國豪這個名字。

  「施瓦茨，叫下一個吧。」約翰翻了翻手中的簡歷，只見上面還有非常多的年輕演員，都是來試鏡這個角色的。

  既然他們能通過第一輪試鏡，那就說明這些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可取之處，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比尼古拉斯-凱奇更合適的。

  不過顯而易見的事就是，哪怕表演水平接近，甚至些微超過尼古拉斯-凱奇，在這個角色上也競爭不過他，這就是人情的作用。

  一個個人進來，經過簡單的自我介紹和表演後，又一個個的出去，枯燥的試鏡工作讓幾人精神都很疲憊，尤其是一直沒有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的表演。

  「你好，格林伯格導演！」

  這次進來的演員是個熟面孔，韋恩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你好，尼克爾森先生，不用做自我介紹了，這裡沒人不認識你。」

  拿著傑克-尼克爾森的簡歷，韋恩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是一位老牌演員，而且還扮演過小丑這個角色。

  「謝謝，那我直接開始表演？」尼克爾森笑著說道，語氣中也充滿了自信。

  韋恩點了點頭，遞給他一份劇本中的場景介紹。「準備好了可以隨時開始。」

  這是一小段有台詞的戲份，亞瑟面對著父親老韋恩，控訴著著對方不能給自己一點溫暖。

  接到劇本後，傑克-尼克爾森默默地看了一會，就直接開始了表演。

  「你為什麼這麼說？我不需要你的謊言！我知道這很奇怪。也不想讓你覺得不舒服，為什麼大家都這樣沒禮貌，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我什麼都不要，也許只要一點溫暖，或是一個擁抱，爸爸！……」

  從表演開始後，桌後的三個人就同時搖了搖頭，他的表演沒有任何問題，只是狀態不對。

  傑克-尼克爾森使用的狀態，還是1989年《蝙蝠俠》電影裡小丑的狀態，他把每一句台詞都帶上了自己的理解，顯得好玩又沒邏輯。

  不過幾人沒有打斷他的表演，一直到他說完所有台詞後，才禮貌的鼓鼓掌。

  「尼克爾森先生，感謝你能來參加試鏡。三天內我們會把試鏡結果通知你的經紀人。」

  「謝謝！」

  等他出去後約翰看向了韋恩。「他不行，跟我們的設定完全不符，傑克-尼克爾森還沉浸在過去的小丑角色中。」

  「還有別人嗎？」韋恩點了點頭，非常同意製片人的看法。

  「暫時就這些。」試鏡導演說道。

  韋恩站起來張開雙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在椅子上整整做了半天，感覺自己就像生鏽了一樣，渾身酸痛。

  「安排其他角色試鏡吧，我們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