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父子交談

  慢慢起身，向外走去。最後習慣性的走到了懸崖邊上，坐下。不，是躺下。吳鴻躺在那個被他當作床使用長達一年半之久的岩石上，看著皎潔的皓月，繁多的星斗。過去的那一年半年時間之中，經歷了冬去春來，這時已經是夏天了。吳鴻在這裡也就是從他確認自己沒有辦法修煉之後的事情，也就是一年半以前。

  整整一年半年的時間，晚上吳鴻沒有在這裡度過的時間恐怕就是那屈指可數的被母親逼著回家的那幾天。

  天氣不管是多麼的寒冷，吳鴻這個小孩而且還是很是瘦弱的小孩。就是沒有被凍死，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哪有什麼心思去琢磨這個事情，用後來吳鴻的話來說就是『這或許是老天見我前世殺的人太多，給我懲罰。』

  「你們也在嘲笑我麼？」不過在過了多久，吳鴻突兀的對著蒼穹的星斗和皓月說道：「對，你們也在嘲笑我。嘲笑我是一個沒有用的廢材，你們也屬於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所以你們也會這樣認為和嗤笑。我不怪你，因為我就不信我終其一生都沒有辦法修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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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愧是我吳鈺的兒子！」吳鴻的話剛好落下，身後一道充滿豪氣其中夾雜這絲絲欣慰的聲音傳來。不多時以為身著與吳鴻同樣的黑袍男子出現在他的身側，抬頭看著天空，宛如刀削般的臉頰，嘴角一絲僵硬的笑容掛著。

  「爹，你怎麼來了？」吳鴻沒有起身依舊躺在地上緩緩的說道。

  「其實我一直都在森林中，自從你不回家之後一直都在這裡！」吳鈺緩緩的說道。

  「呵呵，爹你是怕我想不開，從這裡跳下去？」吳鴻一怔，宛如冰窟的心略微溫暖了些，笑了笑說道。這一次的笑不再是以前那種自嘲的笑，而是欣慰的笑容。不管如此，在這裡至少還有三個人沒有將他放棄。那便是眼前的爹，他的娘尤薇以及厲妍彤。

  「對，我是在擔心。然而經過這一年半時間的守候，我看到一個讓我自豪的兒子。不管是修煉是否有結果，我的兒子一直都在堅持，從未有過間斷的堅持。就憑這一點，你就比那些自詡天才的人了不起。他們沒有你這樣的意志！」吳鴻眼中一絲光芒閃現，緩緩的道。

  話中雖然沒有絲毫的感情，但是吳鴻心頭很是感動。因為他這個爹平時就是這樣，不管是誰都是這樣一副淡漠的口氣以及表情。當然在尤薇和吳鴻的面前，笑容也會時不時的浮現的。三人畢竟是他的家人！

  「謝謝爹，這是我變成廢材之後聽到的第一句說我有活下來的價值的話！」吳鴻說完之後眼角突然濕潤了，就像他說的那般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即便是那個極為寵溺他的娘，尤薇也沒有這樣說過。

  當然，這裡的『沒有說過』是說不想吳鈺這樣用吳鴻自己的經歷來說的。尤薇可是沒有少說過這樣的話。但是吳鴻都不會覺得那些比吳鈺說的這句有價值有意義。

  「只是事實，何來感謝？其實在這兩年中那些傢伙對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中，但是我卻沒有出來阻止他們。你知道為什麼嗎？」吳鈺負手而立，看著前面的夜空，緩緩的說道，最後不由反問。

  「不知道。」吳鴻極為乾脆的回答道。

  「因為我知道只要經歷別人法忍受之事，而且還能夠扛過去之人，不會在畏懼這樣的事。只要在心這一關上闖過去，那麼你的人生的價值已經體現出來一半。懂得隱忍之人，方才能成就大業。希望你能明白我對你說的這些，好了，我現在不需要在擔憂你會跳下去。我也該回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吳鈺緩緩的說完轉身離去，可是沒走幾步，再次停下道：「我跟你一樣，只要做自己認為能夠成功的事情，我才會覺得我自己的人生具有價值！這個給你，記住在你自己覺得可以拆開的時候就拆開來看看。」一個錦囊丟給吳鴻，說了一句有點莫名其妙的話，便轉身快步的消失在林間。

  「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爹，你是說的這個意思麼？」吳鴻看著手中的錦囊喃喃的問道。吳鈺說的就是這句話，而吳鴻也知道這句話。但是他以前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句話，也就不用說去深究這句話其中的含義了。看著手中的錦囊，隨即放入懷中，他現在顯然是沒有心情看這個。

  然而，他現在經歷了怎麼多，可是依舊沒有看到這暴風雨有停歇之時。「呵呵，我的暴風雨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吳鴻緩緩的自語。沒有誰能夠知道，或許明天，或許明年，或許直到死都不會有盡頭。

  當然，如果吳鴻在這中間另闢新途那就要另當別論了。可是就是不知道他是否能夠放棄這一直堅持了這麼久的道路，要是撞到南牆都不知道回頭，那麼或許他將真的終其一生也法見到彩虹。

  不過要另闢新途談何容易啊，大陸之上的職業者其實就兩種，一種煉體。一種煉魂。前者便是武者職業，後者就是結界、符咒、煉丹師、煉器師（煉丹師煉器師，另一部分這屬於前者。）。這些可都是玉陽大陸之上經歷了數的人，才將其發展到頂峰。吳鴻怎麼可能找到另一種修煉方法。

  不久之後，吳鴻不知不覺的躺在上面睡著了。不多時一幕幕的畫面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大量的職業者在空中交戰，低級一點的便在地上宛如螞蟻一般密密麻麻的相互廝殺著。

  五光十色的能量到處閃現，在這一刻平時那些高高在上的職業者，不管是高階還是其他一些，都變成了螻蟻一般。沒有人會去理會那些死去的人，只有不斷的撲上繼續廝殺。

  畫面一轉，一個高大的聲音出現，一聲大喝報出自己的名字，對面屬於他那方的人便迅速的丟下對手如潮水一般的退去。此人一閃消失在原地，當出現的時候已經在幾里外的虛空上。

  張嘴仿佛是在說這什麼，然而吳鴻卻聽不到。最後一位異常年輕且英俊的男子出現在那高大身影的身前，說了幾句便大戰了起來。一個個強大到堪稱毀天滅地般的招式使出，速度快得吳鴻都沒有辦法看到。只見到下方大山不斷的爆炸，空間上裂紋不斷的閃現。

  突然大戰戛然而止，一個那高大的聲音向下落去，最後卻被那年輕人給禁錮在了空中。隨後的交談，不知道怎麼的吳鴻竟然聽到了彼此的稱呼。隨後那年輕人揚手便向聲音的腦袋拍去，就在那一傻吳鴻看到了那人的臉，是一張蒼老的臉頰，但是頭髮卻異常的黑。

  「啊~」吳鴻一直座了起來，扭頭打量一番，現在天已經大亮。『呼呼』長長的出了兩口氣，暗道：「又是這個夢？那個魔主是誰，黑龍又是誰？我一點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還有他們的招式怎麼與這裡的完全不同？」

  旋即潛意識的伸手放在左肩上，低聲道：「背上的這個黑龍圖案，代表著什麼？是夢中的那個黑龍，還是僅僅只是一個圖案？」

  這個問題他已經問個數遍，到現在都潛意識的問了出來，搖頭嗤笑道：「你還有這樣的心思考慮這個問題麼？」隨即便慢慢的起身，這次沒有在像以前那般坐在這裡發呆。因為昨晚上他爹吳鈺說的甚是有理，如此他也明白要想早早的見到自己的彩虹，那麼就必須努力。

  「吳鴻！」

  然而他還沒有走出幾步，一個聲音便從身後傳來。吳鴻轉頭向聲音源頭看去，不由眉頭一皺，漠然的道：「洪瑞，你來幹什麼？」

  「呵呵，這後山又不是你家的，我為什麼就不能來？」洪瑞優雅的扇著摺扇，閒庭信步的走到懸崖邊上，看樣子昨天受的傷也已經好了。微笑的說道。

  「說，你不可能沒事跑到這荒人煙的後山來的！」吳鴻轉身看著洪瑞緩緩的說道。所謂事不登三寶殿，這傢伙向來便與吳鴻不睦，呃，是宛如大仇人一般。這來除了有事還能有什麼。不然這小子肯定是今早出門腦袋被門夾了。

  「聽說你在我站在這裡的岩石上一睡就是一年半？」洪瑞沒有回到吳鴻，而起問起了這個事情。

  「對，那又怎麼樣。難不成你也想來？」吳鴻心頭不由奇怪了起來，想了想後淡淡的說道。

  「小子，你都這樣子了還這樣囂張。看著，等一下你就囂張不起來了。還有……哼哼，到時你就知道了。」洪瑞看著吳鴻那淡漠的樣子，心頭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小子是傻子還是什麼，不然這自尊心也太那什麼了。這一年半打擊竟然還是那副欠抽的樣子。洪瑞心頭忍不住冷笑起來說道。

  「還是說說你的來意，不然就恕不奉陪了！」吳鴻自然是不知道鴻儒心頭在想什麼，表情依舊那麼淡漠說道。

  「好，那既然那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掌門讓我叫你去宗門大殿中去一趟！小子，我想你應該知道是什麼事情了。呵呵……」洪瑞將來意說完冷笑著轉身便離開。

  看著洪瑞消失在林中，吳鴻搖頭嘆息一聲，道：「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麼？」說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進林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