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永遠的姐妹

  自從那天之後，柯蜜香總是跟在齊綠蕾身後，儼然一個跟班。她的表情總是很淡漠，偶爾還會恍惚出神，心不在焉的樣子。藍月鸞極少和她說話，事實上，她壓根不想理她，奈倆人又是同桌，低頭不見抬頭見，況且她的性格又是比較大咧咧那種，有些男孩子氣。所以，她非常不理解月鸞突然的背叛。

  她還記得那天放學，她實在受不了，她想要一個解釋，而不是不明不白就鬧翻了。於是，她沒有去體訓，而是坐在教室等著對方給一個解釋。柯蜜香收拾課桌，頭垂得極低。

  

  倆人都沉默著，四周的氣壓很低。

  她們從沒想過，有一天，倆人會連說話都要思索千萬遍。

  最後，還是藍月鸞忍不住了，直接問：「你就沒有話要跟我說嗎？」

  柯蜜香抬起頭，臉上浮起一個虛的笑，她不敢看她，只有把頭轉向外。傍晚的餘暉打在上，竟萬分奪目，她的眼有些刺痛。為什麼呢？事情怎麼會到這樣一個地步呢？她以為可以不在乎，可是，為什麼心口會悶悶的痛呢？難道喜歡一個人也有錯？她只是……只是……喜歡上一個人而已！蜜香……忻樂……

  「柯蜜香，姑奶奶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真的沒有要解釋的嗎？」語氣很僵硬。

  沉默。

  「很好，從此，我們不再是朋友。」她沒有再多呆，提起書包走出教室了。

  不再是朋友嗎？很好，非常好……柯蜜香又笑了，然後面表情。

  對於那天頂樓上的事，顏忻樂也沒有多說。從海邊別墅回來，她就呆在臥室里，躺在床上，什麼也不說。李嫂喚她去吃飯，她卻是一點胃口也沒有，尋了個理由打發掉了。頭腦發熱簽了那個三年契約，並且明天就得搬去別墅了，她又該如何跟藍姨他們解釋呢？唉！

  藍月鸞匆匆扒了幾口飯，三兩步就奔到忻樂的房間，卻遲遲沒有敲門，她們三人之間，其實最懂事的就是忻樂，也許是她孤兒的身世，顯得格外早熟。她還記得忻樂剛來藍家時，很沉默，與人交往總帶著一絲疏離。爸爸媽媽讓她改口，她也總是「藍叔、藍姨」的叫。幸而月鸞的性格外向，不然恐怕和忻樂還成不了姐妹呢！想了想，她還是敲了幾下門，裡面傳來一聲「進來」，她就開門進去了。

  看到來人是月鸞，忻樂坐了起來。

  「你怎麼不下去吃飯啊，今天李嫂做了好多美味的菜，吃得我撐死了。你也不下去吃，李嫂……」

  「我找了一份工作，明天得搬走。」顏忻樂看著漆黑的外，低聲開口道。

  藍月鸞的聲音隱沒了，她張著嘴，形成一個「o」字形，兩眼瞪著那個臉色非常平靜的人兒，好半晌才緩過神來。「忻樂，藍家給你的錢不夠用嗎？幹嗎還要找工作？學生應該以學業為重，之前暑假也就算了，可是現在還在學校啊！而且你幹嗎要搬走，我爸媽肯定不同意的，就算他們同意，我也堅決反對！哎，你說，在藍家住得好好的，為什麼……」

  「月鸞，我去找工作也是想提前適應社會，以後社會競爭越來越激烈，我想趁現在多賺些經驗。而且這份工作也很輕鬆，不累。只不過，老闆要求我搬過去而已，這樣我方便上班呀！藍叔、藍姨那邊我會說的。我知道你關心我，月鸞，我們會是永遠的姐妹，對？」

  「忻樂……」藍月鸞眼睛一濕，忍不住抱住了顏忻樂。嗯，我們一定會是永遠的姐妹，等到年華老去的時候，子孫滿堂的時候，我們仍然在一起，一起懷念那些逝去的青春，逝去的人事物。

  「好了，不就是搬出去而已嘛，還是在同一個城市拉！再說我們不是還可以在學校里見麼，你至於嗎？」顏忻樂頗有些奈，不過，也很感動，至少這世上還有人對她留戀不已，這便足夠了！

  那一晚，顏忻樂打電話給藍家夫婦，意外地，他們竟都答應了，還說若是她覺得累就回家，她永遠是藍家的孩子。

  那一晚，藍月鸞和顏忻樂同睡一張大床。黑暗裡，倆人一起聊天，暢所欲言，仿佛回到了那些少年時光。當然，第二天，忻樂毫不例外又被一腳踢下床，然而，這一次她沒有叫，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個仍然熟睡的女孩，一臉的柔情。

  月鸞，不管歲月如何變遷，你，永遠是我的姐妹。

  藍家，永遠是我溫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