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測元儀

  就在幾天前，陳越在感知生命之源時，就覺源空間和生命之源不再增大了，原本也沒多想，只以為是修煉過程中很正常的關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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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聽薇尼雅這麼一解說，使徒竟然只會在要升階時，才會感覺到瓶頸，這代表著什麼？說明他陳越已經處於一階巔峰狀態，只要突破了這道關卡，就能進軍二階了。

  這是好事？

  陳越才不會這麼認為，他深知基礎的重要性，沒有深厚地基的高樓，終究只是建在沙灘上的城堡，一道海浪襲來，就會支離破碎。

  所以，他才會動用那珍貴的要求，請薇尼雅對他進行使徒的基礎訓練，由此可知，他對基礎的看重程度。

  如果已經入門好幾年了，陳越會以為這是水到渠成的表現，可是，他又知道，使徒的進階是何等的困難。

  每一階之間，都是天差地遠，就連薇尼雅這樣的人物，也不過是五階使徒而已，這還是她幾千年的成果，可見進階之難。

  使徒為什麼這麼長壽，在陳越看來，恐怕就是為了熬過漫長的積累期。

  如果基礎不穩，唯一的結果就是在突破關卡的途中被強大的能量撐的爆體而亡。

  想到其中代表的意義，陳越的臉都青了。

  薇尼雅的小嘴也張大到了不雅的地步，滿臉呆滯的望著陳越。

  這個弟子，還真是擅長給人「驚喜」啊。

  使勁的搖了搖頭，薇尼雅異常嚴肅的問道：「陳越，你確定自己是到了瓶頸了？」

  「如果您沒說錯的啊，那麼，的確就是了。」陳越萬分沮喪的道，他的話讓薇尼雅當場石化。

  「這，這怎麼可能。」愣了半晌，薇尼雅才爆出了這麼一句。

  和陳越不同，在漫長的人生中，薇尼雅吃過的鹽比陳越吃過的飯還要多得多，可是這種情況也是異常罕見的。

  根基不穩？使徒有這種東東存在？

  薇尼雅嗤之以鼻，使徒的修煉都需要漫長的積累，根本沒有捷徑可走，也只有等積累到了上限後才會自然而然的達到瓶頸，根本不可能出現根基淺薄卻出現瓶頸的情況。

  陳越既然出現了瓶頸，這就說明他的根基已經深厚到達到了一階使徒的極限，沒有二種可能。

  可是，畢竟才一個多月啊，想到這裡，薇尼雅又有些動搖起來。

  事關重大，她也不敢大意了。

  薇尼雅猛地站了起來，鄭重道：「陳越，我們必須檢測一遍，看你的根基是不是真的雄厚到了達到瓶頸的地步。」

  每一個人的生命之源都相當於加密的保險柜，不可能被他人感知，可是，還是有辦法算驗證出大致的程度。

  對此，陳越自然異議。

  能夠檢測的儀器都是非常珍貴的，以克萊斯諾開放給薇尼雅的權限，根本不可能使用，奈之下，只能去找龜縮起來的克萊斯諾。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自己丟臉太甚的緣故，薇尼雅找遍了核心區都沒有找到他的影子，問起威斯特等人也是一問三不知。

  當下，惹得她當場飆，在威脅克萊斯諾不出來就拆了他的訓練基地的情況下，克萊斯諾才板著臉走了出來。

  「薇尼雅，你又有什麼事。」

  他儘量隱藏著自己的尷尬，對生命極其漫長的使徒來說，這麼一件極其丟臉的事，完全可以被取笑上好幾百年，因此，此刻薇尼雅在他眼中和瘟神異，能不見就最好不見。

  「我要使用測元儀。」不屑的輕哼了一聲，薇尼雅也沒心情譏諷，開門見山的將來意說了出來。

  「測元儀？」克萊斯諾吃了一驚，要知道一般來說，只有使徒學徒或者準備從靈界召喚使魔時才需要用到，兩者都是為了了解生命之源的強度，判斷能不能承受住使魔一次衝擊。

  難道這個陳越已經能召喚二隻使魔了？

  想到這裡，克萊斯諾心中有些陰沉，原本就不爽的心情隨著這可能的猜測而更加惡劣了。

  如果不是這小子，自己不會分心，說不定那一戰的結果會反轉過來，丟盡臉面的成了薇尼雅，可是，這世界上沒有如果……

  想起當日那極度難堪的一幕，克萊斯諾胸臆間就燃燒起了熊熊陰火，他也不想想是誰設計在先，只是一股腦兒的遷怒到了陳越的頭上。

  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眼珠子轉了轉，克萊斯諾並沒有拒絕，反而滿口答應，只是提出了一個要求，要先讓莉莉丹測試一次。

  如此一來，他就有了理由光明正大的旁觀。

  薇尼雅想了想就答應了下來。

  四人進入核心區，經過了一段防衛森嚴的通道後，來到一個儀器前。

  從外觀上，這測元儀就是一間造型奇特的房屋，不知道用什麼材料製成，在外面有一個水晶屏幕，也不知道有什麼用途。

  克萊斯諾也不解釋，只是朝著那間房屋指了一下：「莉莉丹，你先進去。」

  似乎不是一次測試了，莉莉丹沒有猶豫，平靜的走到房屋面前，這間房屋沒有門，她卻熟門熟路的往牆壁上一撞，半個身子立即陷入了牆內，很快，整個人都消失了。

  在外等待了片刻，陳越就見到那個水晶屏幕亮了起來，出現了六條中空的管道，這時，最上面的管道內出現了水銀一樣的物質，將管道的空隙填滿，很快的，三分之二的部分都充滿了這些水銀。

  「這些水銀就代表了生命之源的強度，每一條管道都代表著每一階的容量，你看，莉莉丹目前的生命之源還沒有達到她這一階的極限，說明她還並沒有承受一次衝擊的資格。」薇尼雅在一旁肅容解釋道：「不過，測元儀並不絕對準確，只能測出大致的範圍，一般當管道絕大多數空間都充滿後，就說明她有成為使徒的資格，可以嘗試了。」

  那水晶屏幕上，代表著莉莉丹生命之源強度的水銀在達到了三分之二後就進展緩慢，到後來更是如蝸牛爬一般，也讓陳越知道了，莉莉丹還並沒有成為使徒的資格。

  怪不得那些使徒都要加入使徒協會了，陳越恍然，有這儀器存在，選擇什麼時候一次召喚使魔就確定了，雖然不會百分百成功，但疑極大的增大了成功率。

  這台測元儀上有六條管道，最上面一條代表了使徒學徒那一階，算下來，這台測元儀只能測試六階以下，不過想想就連薇尼雅等人也不過是五階，陳越也就釋然了。

  不一會，水銀條停止了涌動，莉莉丹也從房屋內走了出來，她出來後的一件事，就是去看水晶屏幕，看到水銀條的位置時，她不由面露黯然。

  「不要灰心，莉莉丹，和上次比起來，你已經進步不少了，想來下一次你就能達到衝擊的資格了。」克萊斯諾淡淡安慰了一句，轉頭看向陳越：「該你了。」

  深深吸了口氣，陳越最後向二條管道看了一眼，義反顧的向房屋走了過去。

  薇尼雅眼現憂色，她為陳越擔憂著，並沒有注意到，就在陳越進入房屋的剎那，一個隱秘的按鈕被撥動了。

  ……

  穿過牆壁，感覺就好像穿過了一道水門般，然而下進入的下一刻，陳越就覺，自己來到了一個奇異的空間。

  在外面永遠都法看出測元儀的奧妙所在，房屋內鋪著數纖維狀的物質，密密麻麻的橫陳在地面上，閃爍著暗淡的光華，就連牆壁、天花板上都一樣，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進入了血管中一般。

  在陳越完全進入後，屋內數暗淡光華突然連成了一片，籠罩了房屋的每一點空間。

  微微眯上了雙目，儘管眼前再也看不到一點東西，但陳越的心如亘古的水井，波瀾不起。等他感覺到外面的空間不再變化，睜開雙目時，數幻象紛至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