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命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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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日子，陳越真切體會到了什麼叫天堂地獄。

  從萬米高空的水傀儡上跳下，徘徊在生與死的交際，感受著那股來自使魔的力量，這樣的過程每天都要經歷數十次之多。

  那完全是噩夢般的經歷，沒有幾個人能夠坦然的面對死亡，即使，並不是真正的死亡，那種折磨也能讓人慾仙欲死，換作一個意志稍微薄弱點的人來，恐怕用不了幾次就會徹底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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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越卻挺了過來。

  他也明白了薇尼雅所說的，要想成為一名強大的使徒，需要的還有百折不回的毅力和直面生死的勇氣的意思。

  這樣的極限訓練的確不是普通的使徒能夠承受的，但是，對陳越來說，卻很適合。

  他永遠都忘不了，穿越初昔，自己立下不甘落魄的誓言時的神情，要想強大，就只能付出。

  《養生訣》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要想突破更多的姿勢，付出的精力並不比現在極限訓練要少。

  既然，《養生訣》的突破自己能辦到，那麼，現在的極限訓練也一定行。

  「喝。」站在水傀儡上，陳越平淡的望著令人頭暈目眩的下方，突然縱身一躍，水幕仿佛有靈性般破開一個大洞，堪堪讓他身體通過。

  片刻後，纏繞在身體上的水鏈再一次力，將他拉回了水傀儡。

  「74o米。」

  筋疲力盡的再一次躺在水上，身體深陷了進去，只露出口鼻，身下，數水流衝擊著身體各處，按摩並恢復著他的體力。

  這是在他的要求下提供的服務，水精靈的元素掌控異常高明，就好像有數雙小手同時按摩身體各處般，效果很顯著。

  感覺逐漸恢復的體力，陳越又站了起來。

  「這一次是75o米。」

  望著陳越的背影，薇尼雅臉上一片激賞。

  從垂直墜落五百米開始，陳越爆出來的韌性和恢復力乎了薇尼雅的想像，一開始還是極端的不適應，剛被拉回來就渾身力需要休息大半天才恢復過來，可是，慢慢的，他以驚人的恢復力和韌性在快進步著。

  兩天之後，就完全適應了五百米這個高度，並且在感覺到這個高度效果變差後，陳越主動提出了加大距離，每一次加大十米，直到感覺到效果不佳時，再一次將距離加長。

  每一次都堅持著將自己置身於最危機的時刻，陳越的韌性和毅力讓薇尼雅動容。

  慢慢地，要求加大距離的頻率越來越高，這足以說明，陳越正以令人震驚的度飛進步著。

  天賦是重要的，但並不是唯一，所以在了解陳越的情況後，薇尼雅雖然震驚卻也仍然保持著冷靜，但是訓練過程中從他身上掘出來的點點滴滴品質，卻徹底打動了薇尼雅。

  「這個青年，也許會是自己訓練過，最出色的使徒。」

  ……

  「89o米。」

  深深的吸了口氣，陳越眼中灼燒著興奮。

  快了，那股力量，在自己的感覺中越來越清晰了，從8oo米開始，暖流在陳越的感知中，就有了色彩，綠色的暖流，那是生命的顏色，而隨著越清晰的感知，陳越更是現了一些更重要的事。

  現在的他，在暖流入體後，能夠清晰的看到數細碎的綠色碎點從暖流中剝離出來，進入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中，滋潤著。

  如果將暖流比作一條洶湧澎湃的大河，那麼那些綠色碎點就是大河的數道支流，支流再細分開去，形成密密麻麻的網狀，流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每一道支流都會分去少量水量，可是，大河雖然越來越小，卻並沒有消失，它堅定的向前流動著，但是漸漸的，消失在陳越的感知中。

  一定要看到它的最終去向，陳越雙拳緊握。

  緊接著，身體高高躍出。

  「9oo米。」

  ……

  「93o米。」

  「真是讓人妒忌啊。」薇尼雅感慨了一聲，要知道，並不是每一次危機都能觸本源力量的，基本上，十次危機中能夠觸五次已經算很不得了了，可是，這小傢伙，卻是十次中觸了九次之多，讓她都有些眼熱起來。

  這種極限訓練，果然是最適合他的。

  「令人感覺恐怖的天賦呢……」薇尼雅輕撫著下巴，作出思考狀：「是不是頻繁處於生死關頭會提高觸的頻率呢？嗯，以後再訓練別人，可以嘗試下。」

  陳越並不知道，因為他的出色表現，以後的使徒，將會被薇尼雅訓的死去活來。

  ……

  「97o米。」

  「終點，接近了。」薇尼雅眼中露出懾人的興奮光芒。

  ……

  「99o米。」

  「撲通。」力的滾落在水面上，陳越大張著四肢，用力喘息著，眉目間充斥著濃濃的疲憊之色，畢竟，體力可以回復，但精神卻是每時每刻都在消耗著。

  終於，快成功了，陳越興奮的想著，每一次距離的加大，都能感知到暖流的前進，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突破，隨時都會到來。

  搖搖晃晃的起身。

  「這次，是1ooo米。」

  「陳越，你要不要休息下，或許，可以延遲到明天。」薇尼雅有些擔心的道。

  「不了，薇尼雅導師。」搖搖頭，陳越拒絕了這個很有誘惑的建議，儘管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似乎都在抗議。

  「呼。」身體再一次高高墜落。

  在划過幾百米的距離後，周圍的一切如往常般聲斂去，在陳越的感知中，再也沒有了天地。

  他看到，一股綠色的洪流從心臟涌了出來，以滔天之勢向著前方滾滾而去，一路上，仿佛慢鏡頭般，數道支流從洪流上分出，再細分為更多更細小的支流，填充到身體的億萬個細胞中。

  洪流一往前的流動，雖然越來越小，勢頭卻並沒有半點減弱，而分支也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了一條主幹，依然不停頓的向前滾去。

  周圍的景色、支流也終於一一褪去，只餘下黑色。

  一片黑暗中，只留下一抹綠色向前奔涌，仿佛沒有終點般，休止。

  時間仿佛凝固了，看不到流動的跡象。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轟。」仿佛破開了某個蔽障般，一片奇異的景象呈現在陳越面前。

  龐大比的星空中，一團猶如太陽般耀眼的綠色光團灼熱比，它的表面燃燒著綠色的火焰，散出的卻不是熱量，而是驚人的生命力。

  在綠色光團前，洪流成了微不足道的一條細線，在陳越的注目中，流入光團中。

  「這……這是？」

  周圍的一切突然支離破碎，龐大的星空消失在感知中，讓人疑在夢中，可是陳越卻知道，那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終於突破了。

  五感重新回到體內，陳越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水傀儡背上。

  薇尼雅的聲音如天籟般傳來。

  「恭喜你，觸摸到了生命之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