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8章 洪荒奧義

  苦海雖然少有人聽聞，但是知道苦海的並不少，想來能來到苦海的，應該也大有人在。

  但是，能夠領悟眾生相的，恐怕就真沒有幾個人了。

  首先，想要領悟這眾生相，起步也需要是鎮海神靈的實力，否則根本無法做到如韓非這樣，將神意撕裂成無數份。

  其次，能領悟這眾生相的人，需要能夠承載眾生的意志，這幾乎就排除了鎮海神靈。之所以韓非能走上此路，之所以老師知道韓非能走上此路，所以在此等他，是因為至尊意志，可比混沌天地，完全能夠承載眾生意志。

  比如大師兄，執掌虛空，包容萬象。

  比如不祥，汲取萬族負面，本就是眾生負面構成，所以不祥才會誕生眾生相，當然是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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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姜布衣，他掌萬族血脈，如果他能進入苦海，必然也能掌握眾生相，只是他沒那個機會而已。要不然，永恆族一戰，究竟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而諸如死神，時光之主，蒼天，或許也包括老師，他們也是絕對可以掌握眾生相的。死神的十方煉獄，可觀人生死過往。時光的不滅，時光的追溯，可鑽研滄海萬族。蒼天的唯我獨尊，天下共主，可取萬族氣運……因為這些旁人幾乎無法達成的條件，所以他們如果願意，是可以掌握眾生相的。

  但是，他們為什麼沒有去掌握這種力量？

  因為，對走眾生相的人來說，眾生皆無不同，他們只挽大世。說直白點，他們是無情的，說好聽的是眾生相，說難聽點就是無相。

  至於大師兄為什麼比較護短，似乎還有情感在，韓非猜測，要麼大師兄的眾生相併不完全，要麼就是大師兄有什麼特殊的力量，能夠抗衡這眾生相，這個可以將來直接問大師兄。

  所以，死神他們不走這條路，不是不能，而是不想，無相自然也就無我，我亦是眾生之一，並無區別。真要到了這種狀態，那也別玩了，韓非還不如直接吞了創世之果，最後同化於天地呢。

  而老師為什麼想要自己走上此路？要麼是老師會錯了意，要麼是老師只是想給自己這樣一個選擇。

  之所以說會錯意，因為自己和西門凌蘭回歸混沌紀元的根本目的，是為了對付不祥，或許老師以為自己是一個無私無畏之人，為了滄海萬族，可以犧牲自我。

  但韓非覺得這種不太可能，因為以老師的睿智，應該不難看出自己稟性。

  那麼，就是老師試圖給自己多一種選擇。至尊術乃是至強之術，就意志而言，完全凌駕於一般的主宰之上。

  如果這樣一位至尊，再走上眾生相這條路，那絕對會變得無比強大。試想，若真如老師所言，一旦韓非走上此路，或可瞬時擁有18片星河源力。若再疊加無敵路，結果可想而知？

  只是，第一至尊沒選，蒼天沒選，自己更不可能選。因為，自己有一顆至尊的心。

  摒除了心中的雜念，這無數道被撕裂的神意，迅速回歸。

  韓非盤坐的本體，緩緩睜開眼睛，眼中是億萬縷神意在回歸。

  只不過，在韓非睜開眼的那一刻，卻見西門凌蘭正依靠著自己的肩膀在喝酒，而且喝的還是再回首。

  韓非不由道：「你什麼時候醒的？」

  「咦！你醒了啊？」

  西門凌蘭略顯得意地勾起嘴角：「苦海嘛！渡一天就夠了。」

  「一天？」

  韓非挑眉，他自認自己是很快的，但即便如此，現在已經過去了三月有餘了。

  韓非不由道：「一日渡苦海，主宰都沒你快，你是不是偷摸摸掌握了什麼奧秘啊？」

  只見西門凌蘭狡黠一笑：「別問，問了我也不說。」

  韓非失笑：「行吧！不過，這再回首少喝，我這有果汁呢，甜。」

  說話間，兩人起身。只聽西門凌蘭道：「兩位師姐似乎沒有甦醒的跡象。」

  只聽韓非道：「她們是一邊修煉，一邊苦海煉心，時機恰當的時候自會醒來。而且，會很強。」

  虛空神殿的宗旨，是不干涉其他人的路。青蓮和紅蓮師姐選擇了苦海，自有她們的用意。而且，此刻兩人體內都在運轉功法，只有韓非知道，那是神魔之體在運轉。只是，和自己以及魔神不同，她們是以獨立的個體，在走神魔之體。這種情況，韓非也不知道他們怎麼走。但如果走通的話，可能會一下子誕生兩個強大的鎮海神靈。

  ……

  苦海之外，當韓非和西門凌蘭出來的時候，死神正在苦海之外，悠閒地喝茶。韓非也不知道死神到底是什麼樣的生命形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能品出茶味來。

  在韓非和西門凌蘭出來的那一刻，死神淡淡一笑：「果然，你沒有選擇眾生相。」

  韓非：「前輩你不也沒選麼。」

  死神桀桀一笑：「你我本就永恆不死，如果再走上了眾生相，那這一生就只剩下折磨了。想死又死不掉，不死又沒了情趣，這和死了又有什麼分別？所以，我一開始就沒覺得你會走上這條路。」

  西門凌蘭不禁看了看韓非，沒有說話，但是卻投去了詢問的眼神。

  只聽死神道：「最後一片鴻蒙迷霧，給你。」

  只見，韓非一揮手，一處黑洞浮現。

  韓非不禁拱手：「多謝死神前輩。」

  既然沒走眾生相的路，韓非自然不能在苦海過多逗留。待到和西門凌蘭進入了這黑洞空間，韓非便發現這是通往一片極為偏遠的星河的路，在這裡，的確有一大片鴻蒙迷霧。

  只聽西門凌蘭問道：「眾生相是什麼？」

  韓非微微一笑，也沒隱瞞：「一條註定孤獨的路，一旦走上，大概和化身天道差不多。」

  西門凌蘭臉色微變：「天道無情，不准走。」

  韓非咧嘴笑道：「放心，我怎麼會走上這種路，這也不是我的風格。」

  韓非信道，左右自己還有創世之果兜底，他絕對不可能會去走眾生相。

  聽到韓非的回答，西門凌蘭才鬆了口氣。

  片刻後。

  韓非於這片鴻蒙紫氣中，開始凝聚紫氣神晶，看似偌大的一片鴻蒙迷霧，實際上韓非收穫的紫氣神晶，只有13枚。

  當然了，這個數量已經很多了，畢竟僅僅一枚，便能讓西門凌蘭這樣強大的鎮海神靈都覺醒血脈之力。

  韓非一下子祭出16枚紫氣神晶。許是主宰境激發血脈之力要更加困難，韓非一下子吞下了6枚紫氣神晶，這一吞。轉眼之間，韓非體內氣血沖天。

  那無邊氣血，迅速擴散，最後竟然覆蓋了這偌大的一片鴻蒙迷霧。

  韓非的血脈，開始劇烈震盪起來，他的眼中，再次浮現出那黑暗中的巨人身影。那人看不清模樣，通體赤紅，體表流轉著無盡的血色紋路。

  這一次，韓非看得稍微仔細了點，那些血色紋路，乃是一種種道紋在顯化。

  「嘭~」

  忽然，只見那巨人體內，似乎氣血逸散，沖天而起，撼天動地。只見無邊的氣血，蔓延出去無窮遠。

  韓非努力地想要看清，但眼前的景象開始緩緩虛化起來。

  「呼~」

  韓非不敢怠慢，再一張嘴，剩下10枚紫氣神晶，全部被吞入體內，這才讓眼前景象再度清晰起來。

  這回，韓非清晰地看見那所謂氣血，根本不是正常意義上的氣血，那是無數的大道紋路，像是咒文，極為細密。

  韓非不禁訝異，那巨人體內到底蘊藏多少道韻？連逸散出來的氣血，都是由道紋組成。

  而此刻，那巨人以單拳撼動這無邊黑暗，於是，伴隨著這拳力震盪出去，凡力量蔓延之處，黑暗崩塌，有光明自黑暗中誕生。

  那種光，異常的閃耀和刺眼，眨眼間便將巨人淹沒在光明之中，而韓非被這光明之力一衝，猛然回過神來。

  而等他回神的那一刻，韓非赫然發現，自己的氣血，正在發生轉換，無窮血氣眨眼間吞噬了這一片鴻蒙紫氣。而且，這些氣血正在發生異變，氣血中滋生出了無數道紋。

  韓非心中似乎某種明悟，腦海中也相繼浮現出一種極為可怕的傳承。

  【名稱】天道化身

  【介紹】有人不欲化天，強納天道入體後而悟得的一種無上法門。人可為天道，天道卻非人。世間一日，天地一瞬。無論處於哪一層境界，決不能使用此秘法超過一日。否則，心性漸冷，將有化天之危。屆時，將不因眾生盡亡而懷慈悲，不因黑暗主世而憂蒼生，最終徹底化身天道。

  【境界】第一層，萬道血身

  【效果】道由心生，氣血衍萬道，可暫融萬道於一身，爆發出世界最根本的力量。

  【備註】無論處於哪一層境界，決不能使用此秘法超過一日

  「這~」

  這是一種血脈傳承秘法。

  而且，這部秘法，竟然和眾生相極為類似，但比眾生相可控。最終狀態，應該和創世之果的同化天地的效果基本一致。

  是的，曾有人達到過這樣的境界，並將此法於人族血脈中傳承了下來。韓非似乎能感受到，創造此法之人，內心似乎有些不甘。好像擺在他面前的路很有限，他本身定然是不願意化身天道的，但所創之法，卻是化身天道之法。

  這意味著，此人沒有多少選擇，哪怕知道這種功法很危險，但他需要通過此法來提升力量。

  韓非不由得心中一沉，到了這般境界，還要創出這等功法，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嗎？

  「嗡~」

  隨著韓非一拳轟向那無盡深空，心頭微微一震。

  「此秘法第一層，提升了三成多的戰力。」

  如果擱以前，他不是主宰的時候，提升三成戰力，真的不算什麼。能提升幾倍的秘法也多的是。

  但是，此刻他已然是主宰，至尊主宰，能讓現在的他提升三成戰力，這絕對是個極其恐怖的秘法。

  而且，這只是此秘法的第一層境界，看上去應該是有第二層境界的。

  韓非知道，或許自己現在去混沌紀元，收集更多的紫氣神晶，應該有機會領悟下一層。但是他本能地有些抗拒，這種類型的秘法，不是他想要的。

  就和眾生相一樣，使用這等秘法，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而且，想要藉此等秘法變強，那對應的犧牲肯定就越大。

  現在是這萬道血身還好說，等真的到達此法所言的天道化身境界，鬼知道會不會真的化身天道。

  所以，韓非不準備繼續追尋此法了。相比此法而言，他反而有些期待神魔之體。反正是為了提升自己，若是神魔之體能夠走通了，不失為一個選擇。又不是真到了萬劫不復的地步，自己沒必要上來就把自己路給走死。

  韓非當即收回氣血，散去萬道血身的力量。

  西門凌蘭此刻面色有些憂慮之色：「這是血脈之力？」

  韓非微微點頭：「嗯！一種血脈傳承，但我沒能完全領悟。」

  西門凌蘭見狀連忙道：「那我們要不要試試別的辦法？剛才的你，給我的感覺很陌生，那種感覺……有點像大師兄。」

  韓非心頭微微一震，連西門凌蘭都能發現嗎？看來這秘法，能不用，還是不要用了。雖然有些遺憾，但總比失去了自我來的好。

  韓非微微點頭：「放心，只是道韻遮掩了我的表象，問題不大。不過，這紫氣神晶，的確沒必要去追尋了。」

  西門凌蘭：「嗯！不找了，總不能全都指望你一個人無限變強。這終究是萬族的星海，而不是你一個人的星海。還有，如果有一天你隕落了，或者永遠變成剛才那樣，我活著就沒什麼意義了。」

  韓非眉頭一挑，西門凌蘭此話隱隱有威脅之意，只見他連忙安慰道：「不至於，你看你這話說的，我是決計不可能變成那樣的。」

  此番追尋，有利有弊，利的是自己多了一種秘法，大概能提升三成多四成不到的戰力。弊端是，這種秘法太過危險。

  如果可以，韓非真的想領會無敵路的第三層奧義。可惜，至目前為止，他只知道第一至尊一人達到了這個境界，就連蒼天，也只是在第二層。

  所以，這種事情，他更沒有半點頭緒，此刻不在他考慮之中。

  而今，眾生相的隱秘韓非也揭開了，血脈之力他也算是挖掘了，無敵路沒有頭緒，神魔之體還不知道怎麼往下走。

  韓非尋思許久，才緩緩開口：「走，我們回海界。」

  「回海界？」

  西門凌蘭有些訝異，海界現在還有什麼值得去的地方嗎？

  「有，洪荒塔。」

  ……

  西荒，凶神谷，洪荒塔。

  韓非和西門凌蘭悄然現身此處，兩人是直接出現在了洪荒塔的塔頂。

  「咦！你你你，你竟然主宰了？你走通了至尊神術？」

  對於韓非的突然到來，以及韓非的實力變化，洪荒塔十分震驚。這不是才剛大帝巔峰嗎？怎麼就主宰了，這成長的未免也太快了一點吧？

  韓非淡淡道：「至於這麼驚訝？」

  「這還不至於？」

  洪荒塔幾乎是驚呼道：「天吶！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走通了至尊路，而且只用了幾千年。怪不得那傢伙說最終會有人來……我還真沒想到你能成功。」

  韓非疑惑：「那傢伙，誰？」

  洪荒塔努力平復了情緒道：「你自己且去看便知道了，你這次來是為了洪荒奧義吧？」

  韓非點頭，洪荒塔六大試煉，唯有一個，幾乎從未對外開放過。匪神以前算是很強大的了，也從未成功過。

  韓非本來，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洪荒塔雖然能勉強擋住主宰的力量，但畢竟是需要藉助整個西荒的力量。所以他的試煉，對自己並不一定有幫助。

  本著反正不耽誤什麼時間，所以便來碰碰運氣，可見洪荒塔這反應，好像那洪荒奧義還真是什麼大隱秘。

  只聽韓非道：「開門，我去看看。」

  「不用開門，我帶你們直接去就好了。」

  「嗡~」

  韓非他們並未感受到有什麼變化，只是洪荒塔的塔身稍微震動了一下，下一刻，他們便從塔上看見了一片無垠沙海。

  只是，這片沙海和西荒表面的沙海完全不同，這裡的沙海伴隨著沙暴，灰茫茫，自洪荒塔內看去，視野不佳。

  正待韓非和西門凌蘭要離開，只聽洪荒塔道：「韓非啊！現在海界都沒什麼強者了，這是海界最後的力量了，不到萬不得已，可千萬不能動用啊！」

  「嗯？」

  「海界最後的力量？」

  洪荒塔的話，說得韓非心頭一動，不等韓非多問，只聽洪荒塔道：「就順著你看見的這個方向走，一直走到盡頭，你就知道了。這位鎮海神靈，應該是無法去到那裡的，所以，這洪荒奧義，估計只能由你一個人去看。」

  韓非皺眉：「我也沒法帶她過去？」

  洪荒塔：「不知道，就算能，也沒有必要，你自己看著辦吧！」

  韓非微微點頭，然後和西門凌蘭一起走出洪荒塔。

  當兩人剛進入這片沙海，頓時只覺狂暴的能量迎面衝擊而來。這沙暴之中，蘊藏少許源力。僅這一點，就讓韓非心頭一震，沒有魂力和力量的交融，哪裡來的源力？

  「混沌之源。」

  韓非頓時間想到了什麼，自先知老師最後留給自己的那一片神木書卷中，他了解了一絲混沌之源的信息。

  似乎，混沌之源的構成就有源力。所以，這片沙海，絕對和混沌之源有什麼關聯。

  因為有源力的存在，所以想要闖洪荒奧義試煉，至少得神靈，才可以踏足。而若只是神靈，那還遠遠不夠，因為他們不可能長久地承受這源力侵襲。所以，想要長時間在這裡待下去，少說也要弒神級。

  雖然自己現在是主宰，但不可否認，弒神級強者，絕對是星海中的頂尖存在了。不祥中似乎沒有鎮海神靈那個層次的存在。要麼是弒神級，要麼是直接就到了主宰。

  所以，萬族的弒神級強者，對應的便是不祥中的主宰級以下的所有層次。

  而韓非此刻也瞭然，這洪荒奧義，多半是一處讓磨礪弒神級強者的地方，若在此長久的研究源力，完全是有機會突破鎮海神靈的。

  匪神雖然不是鎮海神靈，但是匪神卻要比一般的弒神級來的強大，這其中多半也是因為此地的緣故。

  當然了，就目前這種程度的源力侵襲，還擋不住韓非和西門凌蘭。

  轉眼間，兩人便深入沙海。

  西門凌蘭：「據我所知，需要走過洪荒塔的其他幾處試煉，他才會允許別人進入這最後一道試煉，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輕易讓我進來了。」

  韓非：「非常時刻，哪還有那麼多規矩，這個時候，但凡能提升一絲力量都是好的……源力的濃度在加強，這後面的路並不好走。」

  僅僅片刻工夫，這裡的源力強度，已經上升到了星河源力的程度。當然了，韓非和西門凌蘭其實已經走下來很遠了。

  韓非微微皺眉：「要不你在這裡等我。看洪荒塔的意思，這裡應該並沒有什麼危險。而且，這種試煉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不可能會傷到我。」

  「好！」

  韓非不禁有些意外：「咦！你今兒有點反常啊！」

  西門凌蘭笑道：「這只是試煉而已，如果這試煉能夠要了自家一位主宰的命，那布置試煉的人，多半腦子不太好。不過，你還是要早點回來，現在都在等你呢。」

  「好。」

  韓非點頭，他本來就沒想耽擱多少時間。

  當韓非獨自前行，僅十餘息，他便感受到，此間力量已經完全由源力和星河源力構成，又十餘息，便只剩下了星河源力。

  從某種意義上，只有洪荒塔出現的那地方，才是真正適合試煉的地方。往後，已經不能算作試煉了。

  「嘭！」

  韓非從沙海風暴的威能中走出，結果下一刻，眼前卻是一片茫茫火海。

  「咦！這是……混沌火域？」

  「不對，是極為強大的混沌之火，充斥著星河源力，不是混沌火域可以比擬的。」

  韓非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所以剛才那片沙海，其實是混沌沙海？

  韓非一路往前，速度極快，不管是哪種力量，都阻擋不了現在的他。

  片刻後，韓非眼前景象再變，那是一片冰雪茫茫之地，此地擁有極寒之力，擁有凍碎鎮海神靈的力量。

  韓非不禁心頭鎮海，這地方絕對是有人刻意營造的，而且此人實力極強。

  再往後，韓非走過混沌水域，混沌雷域，以及一片風暴之海，最終，當他跨出風暴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歸於平靜，韓非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生機。而他的眼中，出現的是一株巨大無比的神樹。

  此樹遙遙億萬里，上臨天闕，直入無盡虛空。樹上無果，亦無生靈，可卻擁有無盡的本源生機。

  「海界的世界本源？」

  韓非知道這是什麼了，就好像魔域的道域葵首一樣，這是整個海界的世界本源之地。

  然而，便是在這樣一處地方，那樹下卻有一張桌案，案上有一字排開的七枚寶珠。除了寶珠之外，還有一杯茶水，杯中淺綠色的茶水，還散發著些許熱氣，像是有人剛剛烹煮的一般。

  在桌案前，還有一個蒲團坐墊，像是在招待賓客一般。

  韓非略微頓了一下，然後遙遙一跨，來到案桌之前，慢慢坐了下來。

  「嗡！」

  也就是在韓非坐下的那一刻，在他的對面，光影交織，赫然出現了一個半虛半實的男子。

  此人一身紅衣，眉目清俊，嘴角微微上揚，但眼中卻透著一絲狂意，所以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有些輕狂，慵懶。除此外，韓非感受到了和自己類似的意志，這是……至尊？又一位走通了至尊路的主宰至尊。

  只聽此人輕輕開口：「王寒？」

  韓非略一思索，微微點頭，也道：「李道一？」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