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3 最後的善意or瘋狂
2024-05-07 12:16:37
作者: 人在江湖飛
「約戰嗎……」
目送著那道背影離開後,安室透的臉色難看至極。
「果然,一下冒出這麼多人,是別有目的在。」
工藤優作也看出了安室透的想法:「多半是黑色上帝的指示吧,全部露面算是一種態度,就是不知道這傢伙三天後會不會露面……只不過我有點想不明白他們的處理方式,正面決戰,這麼有自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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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
赤井秀一點了根煙:「問題在於我們又該怎麼回應。」
安室透等人沉默了良久,最後還是各自掏出手機,給上面的領導們打去電話……原本的會議被迫終止。
現在能夠光明正大地開大會,卻反而讓人心情複雜。
接著來到第二天。
東京範圍內的普通人,就開始在官方的安排下進行撤離,當然明面上並沒有說明實況,就只是表明必須撤離,但完全是出於自願,如果不願意撤離。
那官方也不會強迫。
只有一點必須強調,那就是後果自負。
這樣含糊不清的態度,無疑是引得東京居民一陣不滿,但眼看著在發布了通告之後,官方的各個部門就已經先一步開始強制撤退,群眾自然就慌了。
不少膽子小,或者說是謹慎的人跟風而動。
而這一動,就引起了連環效應,僅僅是第二天就有一大半的人撤走又或者是開始撤,直到最後一天。
整個東京就只剩下那麼零星幾個犟種,還不肯走。
對此官方居然也就真的還不管不顧了。
不過要是剩得比較多的話,佐野估摸著官方多半還是得採取強制措施的,不然的話後面屁股不好擦。
「……你是怎麼想的,居然打算在這開戰?」
回過頭來,琴酒滿臉不解地看著佐野,不論是早先吩咐他帶領行動組,重點關注幾個目標人物周圍警戒保護,還另外去定位追殺那些個進入霓虹境內的職業殺手,或是當下這種幾乎可以是正面對抗全世界的煞筆行為,都讓他感到非常地疑惑。
佐野嘴裡叼著煙,沒有回答。
直到好一會過後,佐野突然問道:「琴酒,如果有一天你知道自己快死了,你覺得你會去做些什麼?」
「什麼?」
琴酒一愣,怎麼也沒想到佐野會跟自己討論這種話題。
什麼時候開始搞起文藝來了?
沉默幾秒後,琴酒還是認真回道:「我只會死在敵人的槍下,即便到了最後,也會為組織而拼盡全力。」
佐野面色怪異了幾秒,琴酒倒是面不改色。
「算了算了,就這樣吧,你也趕緊組織下面的人撤吧。」
眼看著佐野起身就要離開,琴酒又連忙叫住反問道:「等一下,你剛才那問題是什麼意思,你要死了?」
佐野腳步一頓,沒有回應,只是擺了擺手繼續離開。
……誠如琴酒所說。
正面對抗全世界,好吧,這裡或許還說不上是全世界,但也已經代表了一半的強國官方,這樣就算真的打贏了,那接下來要面臨的無疑就真是全世界了,這顯然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而按照佐野原本的想法,也該是利用核按鈕而讓各國忌憚。
只要拖延住了時間,那佐野遲早是能占領全世界。
不論是利用洗腦一步步蠶食各國官方,又或是直接利用「超能力」,慢慢將全世界的基礎轉換為神權。
結果都是一樣。
直到和烏丸蓮耶接觸,佐野得知了真相。
佐野確實是快死了,當然並不是實際意義上的死亡。
……記憶回到上輩子。
佐野的一生還算是比較簡短。
小時候一直都在老家農村讀書,父親常年在外打工,老娘在家陪讀,除了一個吃百家飯的朋友玩得很要好以外,也沒什麼特別的……哦,這個朋友就是佐野所說的那個,經常拉著他看動漫的二刺猿。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特別的。
那就是在十歲那年,佐野殺了人,但屬於是正當防衛,他和那個朋友差點被人強行拐走,然後稀里糊塗不知怎麼地就把人給弄死了,雖然事後並沒有人責怪,更沒有什麼把他當怪物有異樣的眼光之類的,甚至官方還給安排了心理醫生安慰兩人。
之後,就真的是平平淡淡了。
憑藉在農村孩子裡出類拔萃的成績,去了城裡上高中,考了一個還不錯的大學,但很可惜半途而廢出來打工,渾渾噩噩卻也還算輕鬆地度過了幾年。
拋開中間被催婚但一直敷衍的階段,至少不算難過。
接著就是最後階段。
這一塊姑且也算是比較接近於電影的了。
佐野一家三口出了意外,事故方是當地的黑澀會。
儘管賠償都很到位,並且也按了律法來進行懲處。
可佐野卻是覺得不夠。
既沒有太悲傷,也沒有太憤怒,只是出於一種接近於責任的感覺,佐野打算復仇,那朋友也一起了。
然而兩人還沒行動,就被一個瘸腿老頭給攔了下來。
那人自稱是退休警察,和那個黑澀會之間也有過牽扯,那條腿就是這麼沒的,但苦於早年間律法不完善,拿那群人根本沒辦法,現在就更不用說了。
因此那老頭試圖幫佐野兩個復仇。
幫忙的方式也很簡單,就是提供兩把手槍以及強化訓練,主要還是手槍的使用,一兩個月下來之後。
倒是勉勉強強能看得過眼。
最後的最後,就是那樣了。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一通亂搞下來,仇是成功報了。
佐野也沒了,來到了這裡。
這一段記憶,其實佐野自己幾乎都已經快要忘了,但在烏丸蓮耶給的那個本子上面,他卻又看到了。
沒錯,記載了佐野穿越的事的本子。
偏偏還是由一個外人來給自己的。
當時佐野就覺得很離譜,但誰知道接下來還能更離譜。
按照那個本子後面的介紹來說。
佐野其實並不是一年前穿越過來的,而是好幾百年以前,但那個時候他甚至沒有金手指,而是一個。
鍊金術師。
憑藉著不知從何而來的超然天賦,佐野很快就抵達了鍊金術師的巔峰,最後就進行了禁忌的鍊金術。
永生。
並且還特麼成功了。
可眾所周知,鍊金術的本質是等價交換,在永生的同時,佐野也付出了代價,就像是現在的這些個裝備在效果之外,也會有著類似於副作用的限制。
佐野的「永生」,並不是保持著一副身體永恆不變。
而是在自然變老了一段時間後,身體自動時間倒流。
統一地都是會回到十八九歲的這個年齡,但相應地是,記憶也會倒退……當然這裡的記憶,只單指佐野穿越之後的記憶,換句話說,每一次記憶倒退。
佐野都會回到剛穿越的這個狀態,以為自己是剛來。
……莫名有點細思極恐那味了。
而在上上上一次……具體是哪次記憶倒退佐野也忘了。
反正是佐野遇上了烏丸蓮耶。
儘管沒有細說。
可佐野總感覺,組織會研究這個長生不老藥的緣故。
恐怕還跟自己有直接關聯?
當然重點還是在於,在佐野看來記憶才是人的生命。
每一次記憶倒退。
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就只是回到了起點,但佐野卻覺得無異於是死亡,烏丸蓮耶貌似同樣也這麼覺得。
以至於在窮其一生追求永生,到了最後卻還是苟延殘喘沒能成功的時候,烏丸蓮耶都未和佐野多說。
因為心裡很清楚,兩邊根本就無法共情。
最後就只是默默把組織交給佐野,在床上沒了呼吸。
而最麻煩的點則在於,佐野的時間不多了。
最早的時間倒退,是隔了二十年,按理來說佐野最少也還有十九年時間,但問題是在之後的倒退里。
時間倒退的間隔時間,開始不斷變短。
直到這一次,上一任的推理倒退間隔時間只有一年。
換句話說,佐野就只有一個月時間了。
以上就是大概情況,當然那個本子上還有一些細節,比如附帶附帶了一些,佐野在早些時候的照片,以此來向他證明這並不是個玩笑又或者是陰謀。
在以往的「佐野」並不是沒有想過,改變這一倒退現象。
可無疑都失敗了。
到了這一任由於時間間隔太短,更是乾脆連鍊金術都沒接觸,因為短短一年,根本不可能有多深入。
當下的這些個裝備,其實也都是以往的鍊金術產物。
所謂的系統,也只不過是一個類似於程序的小手段。
上一任在製造出那個替身使者,以便佐野接手之後,就一直都沒再掙扎,而是將選擇權交給了他自己。
是擺爛等死,還是做無用掙扎,全在佐野。
……可說是這麼說,貌似掙扎的選擇,也根本就沒用。
一個月,不,到了這個時候甚至連一個月都不到了。
自己又能做什麼?
佐野更不能理解,上一任不讓自己接觸鍊金術或許還說得過去,但費那麼功夫,搞個系統出來又是為了什麼,反正到最後還是這樣,有什麼意義嗎?
不能理解,理解不能。
將注意力返回當下,知曉了一切的佐野自然是早就沒了那些玩彎彎繞繞的心思,種花有句老話說得好。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先前佐野會選擇幫那些個被自己給牽扯到的倒霉蛋們一把,或許就有這方面的因素在,但在這之外。
其他人就又不好講了。
比如十分果斷地投下的那枚蘑菇彈。
所謂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指的是人在臨死之前往往會變得十分溫和,特別是許多電影小說里平日裡越是作惡多端的反派,在這個時候往往越是溫和。
可以說是人類心底最後的善意。
而與之相對的,則是想到自己都快死了更加肆無忌憚。
那是最後的瘋狂。
如果非要死的話,果然佐野還是和琴酒想得差不多。
黑色的天空逐漸落下白點。
佐野腳步一頓,眯起眼睛透過路燈發現是下起了雪。
抬手接住幾個雪點後,佐野點了根煙。
「明明下雨的話會更有感覺呢。」
雨水會沖刷一切,雖然雪也能覆蓋,但那也得是大雪。
如果不是,那反而只會起到反襯作用。
不過也無所謂了,多少是個背景,不然就太沒意思了。
佐野繼續前行。
已經猶如死城的東京,街道上空無一人,唯有佐野。
在只有路燈的道路漸行漸遠。
背影逐漸融入盡頭的黑暗,越發模糊。
直到走到道路盡頭,來到一處十字路口,上方直升機的螺旋槳聲音越發清晰,最後從大樓後面飛出。
一道燈柱直接打在了佐野的身上。
「真讓人意外,本來還想著主動找去,那麼積極的嗎。」
佐野停下了腳步,兩手插在大衣兜里,不自覺又給緊了緊衣服……總感覺,今晚的氣溫低得有點冷了。
一個走神的功夫,打在佐野身上的燈柱已經有十幾道,但還是有著更多的燈柱,不斷地在四周掃蕩。
這自然是在排查佐野有沒有隊友。
而在地面上,坦克和裝甲車逐漸接近,映入佐野視線。
最後保持著一個一兩百米的距離停下。
……有點早先單挑自衛隊的那感覺了。
數不清的人影開始迅速進行分布,佐野看到了許多的重機槍,周圍大樓上則是冒出了許多的重狙槍口。
以坦克和重機槍為中心,周邊的士兵都是扛著火箭筒以及,大概是噴火器的玩意,更多的則是冷兵器。
手槍步槍衝鋒鎗之類的玩意,一個都沒有。
這和先前針對於黑麥所設置的模式,是差不太多的。
只不過在規模上提升到了頂級。
而一道單獨的身影走出,在距離佐野幾十米後停下。
燈柱的映襯下。
雪點變得更清晰了些,也顯得佐野的臉更白了一點。
戴著耳機的安室透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不自覺一陣失神,直到發現對面佐野的耳朵上缺了一小塊。
這才冷靜了不少。
「我們來了,他們呢?」
面對安室透的問題,佐野淡定回道:「就只有我一個。」
「什麼?」
沒等安室透再開口,佐野就吐掉菸頭,直接一句變身,進入了假面形態,刻意控制下,大衣並沒有被裹在裡面,而是套在了外面,但同時又在裡面套上了暴徒西裝,直接改裝狙擊手墨鏡和狐妖面具。
二者融入假面形態。
令得假面形態的機車頭盔,多出了一雙大燈泡子的面部又凸出了近似於狐狸的花紋,頭頂也有雙耳朵。
最後大手一甩,改裝過的黑刀終於不再是木刀模樣,而是徹徹底底的黑色利刀,刀刃和刀尖閃著寒光。
在權限開放狀態下,除了馬甲外佐野自然也可以改裝其他核心裝備,但西裝暴徒和特攻服還是沒改裝。
前者是有需要,不能改。
後者則是改了太弱,所以不用改。
至於狐妖面具和黑刀,前者幾乎沒變化,後者則是處於一種殺戮模式常態化,也就是氣勢屬性加成削了一半,考慮到改裝時間,其實也沒什麼大問題。
除去這幾個核心裝備。
假面形態下貓妖形態也已經展開,武術繃帶同樣套上。
幾乎可以說是能用得上的buff,佐野全部都給疊了起來。
單體狀況下的最強形態,是為全力。
「給你們個優惠,我只用一條命。」
佐野刀尖指向前方,冷聲喝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