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0 疑問五:這能叫低調？

  無人探測器失去控制。

  墜落的速度可想而知，據佐野所知，那玩意好像也並沒有多大，頂多也就相當於一顆小型隕石的程度。

  可起碼也是個小型隕石。

  就警方疏散群眾的範圍就可以知道，威力到底是有多大。

  柯南提出來的想法，佐野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可至少就佐野個人而言，除了這種路子似乎也沒其他辦法。

  「轟隆隆……」

  

  還隔著老遠，佐野就已經可以清楚地看見那拖著一道尾焰的流光，也隱約可以聽見恐怖的破空聲音……該不會是已經超音速了吧，得保持安全距離才行。

  「停。」

  佐野一聲令下，實體惡靈當即停下了上升。

  「把東西都撒出去！」

  又是一聲令下，實體惡靈便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麻袋扔了出去，裡面密密麻麻的拳頭大小的嗯，鐵球。

  就分布到了這個天鵝的四周。

  「轟隆隆！！」

  成百上千的火團，在夜空中顯得無比璀璨。

  和柯南所預備的，利用炸彈改變這玩意的降落軌跡的計劃不同，佐野所打算做的要更加粗暴，那就是炸掉。

  ……改變軌跡實在是太離譜了。

  至少佐野是不知道要怎麼個炸法，才能讓本會落到東京中心區域的天鵝，給精準地轉移到無人的野外去。

  就算真的有可能，那也不如直接摧毀來得要便捷得多。

  只可惜。

  下一秒，火團相繼消散，其中更大的火團破開煙霧。

  ……果然還是不太行，只摧毀了一小部分嗎。

  佐野暗中咂舌，那樣扔炸彈的方式，分布得太廣了。

  很多顆都沒能發揮出實際作用來。

  即便是佐野再繼續，恐怕也不可能在這玩意落地前真的清除乾淨……得弄個威力更大的單個炸彈才行。

  可問題在於，佐野的軍火庫里雖然也確實是大威力的單個炸彈在，但怎麼保證貼近天鵝，又是個問題。

  佐野抱著嘗試的心態，讓實體惡靈又抽出了一根半人粗，又差不多一人高的鐵棒，拼盡全力扔了出去。

  結果嘛……扔歪了。

  隔著八千里爆炸，屁都沒能炸到一點。

  果然不行，那就只能試試這個了。

  佐野摩擦了一下手指，發出命令：「衝過去！」

  「呼！」

  實體惡靈揮動翅膀，直接就撞向了天鵝。

  可還沒等二者徹底貼上，由於高速墜落所帶來的風壓和高溫，就已經讓實體惡靈的身體快要支撐不住。

  還沒到極限。

  佐野通過幻象惡靈的視角，試圖等待一個極限的機會。

  接著就在某一刻。

  幻象惡靈的翅膀已經折斷，佐野當機立斷，打出響指——

  「噠。」

  「轟——！！！」

  僅僅只是一下，卻比之前那成百上千次爆炸組合在一起，在規模上顯得還要更加龐大的火雲籠罩了夜空。

  就好像是一下子來到了大中午的時候一樣。

  ……沒錯，自爆。

  不過並不是實體惡靈帶著炸彈撞上天鵝後佐野再引爆。

  而是實體惡靈本身就是炸彈。

  同時具備著活物和死物兩種特性，佐野自然是會嘗試點騷的，一個相當於一百多斤體重的人型移動炸彈。

  用起來簡直不要舒服好嗎。

  再不過佐野也並不能確定，這是不是能夠一下子摧毀掉天鵝。

  可這已經是最後的手段。

  要是失敗了的話，那麼佐野也沒那個功夫再去轉化。

  即便是能。

  那也沒時間再飛上去自爆。

  ……當然，就結果來說，佐野已經成功了。

  抬起右手後，佐野心頭一動，大黑便出現在了手上。

  「啊啊啊，好疼，好疼啊……」

  大黑撲楞著翅膀，腦袋一上一下地鬼哭狼嚎。

  「行了，不都已經復活了嗎，別說是什麼傷勢了，你現在全身可都是新零件，那一瞬間的事有什麼好喊的。」

  佐野拍了下大黑的腦袋。

  「肉體上的疼痛是沒有，但精神上的創傷不可磨滅啊！」

  大黑哭哭啼啼：「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先被烤熟，還是先變成肉醬的了，天殺的我以後再也不幹這事了！」

  「嘖，怎么娘們唧唧的。」

  佐野隨手扔開大黑，扭頭看了一眼另一邊的大樓頂端上，等了半天炸彈還沒等來，就先看了三輪煙火表演秀，大腦全都已經陷入了宕機狀態的安室透和柯南。

  這兩個就慢慢在這發愣吧。

  拯救完一波世界，自己可就得接著去抓幕後黑手了。

  佐野隨手就又將大黑給抓了回來，背後伸出大翅膀。

  不過在這之前，得先去回收一下軍火庫。

  嘖，就應該先讓大黑給找到，自己再把它召喚回來。

  省得麻煩了。

  而與此同時。

  樓頂上的安室透被一個電話拽回神，接通後沒幾秒。

  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好我知道了。」

  「……怎麼了？」

  柯南回過神來，還以為這場煙火秀是官方在得知了自己這邊的建議後，自行進行的操作，難道是有差錯？

  「沒什麼。」

  安室透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敷衍，沒有和柯南過多說明，再抬頭看向天空：「不知道解決了沒有。」

  「剛才那電話不是說這事的嗎。」

  柯南既是真的疑惑，也是試探地問了一句。

  安室透搖了搖頭：「剛才是在說幕後主使的追蹤問題。」

  「幕後主使？」

  柯南神情一怔，要知道這個說法，可是剛剛才有的。

  因為自己兩個急著處理天鵝的問題，壓根就沒去管，但官方現在卻已經知道……「是佐野告訴給了警方？」

  早就發現佐野並沒有跟上來的柯南，覺得應該是這樣。

  而安室透卻是搖了搖頭，眼神幽深。

  「是另一個，更讓人捉摸不透的傢伙。」

  畫面一轉。

  經過探查，確定了失控的天鵝探測器已經被徹底摧毀後。

  為了保證撤離策略的秩序，從而留在警視廳內進行指揮工作，相當於和警視廳共生死的一群人一片歡呼。

  可這邊狂歡的人群並沒有注意到的是。

  在虛掩的大門外，幾個面色冷漠的人從走廊上經過。

  而在這幾個人走過之後沒幾秒，又是幾個人跟著走過。

  「……我說，我們這麼明目張胆地進警視廳，不太好吧？」

  換上了一套普通的黑色職業裝的橘真夜，有一點緊張。

  「怕什麼，又不是沒進來過。」

  套著黑色西裝的諏訪雄二這話一出，旁邊和橘真夜一樣打扮的淺井成，實頓時就沒能忍住扯了扯嘴角……難道不正是因為進來過，所以才會顯得彆扭嗎。

  「這衣服，好難受啊。」

  同樣穿著黑色西裝的前田聰，也是發表了自己的感受，但是只對於穿著上，這就讓旁邊一樣打扮的科倫無奈道：「沒辦法，進警視廳要是還那樣穿的話，未免也就有些太過惹眼了，低調，咱們得低調懂嗎。」

  ……低調？

  眾人的目光不自覺瞥向了那個，儘管同樣穿著黑色西裝，但眼睛卻依舊蒙著布帶，腰間木刀也沒有摘下，甚至哪怕拋開這些不談，那一頭的騷粉色頭髮……

  這能叫做低調？

  這怎麼可能會不惹眼？

  這是換一件衣服就能解決的問題嗎！？

  淺井成實很想問問，為什麼不讓這傢伙呆在車上待機。

  就算沒自覺，那起碼科倫這個隊長心裡也該有點數吧？

  「……那至少也該讓我們穿個常服，沒必要穿這么正式吧？」

  「噓！」

  前田聰還想發牢騷，科倫卻是突然抬手示意停步噤聲。

  再探頭探腦地從牆角往外探出腦袋，那幾個人似乎是正在和一個，應該是上司的角色的大肚子男說話。

  「是在匯報狀況嗎？」

  一群人開始疊羅漢，科倫繼續死皮賴臉地貼著淺井成實，本來因為身形最矮小，理應在最下面的落合館長，被迫擠在了外面，滿臉無奈，讓不打算做出這種掉逼格舉動來的佐野，看著有些無語……這哪裡像是什麼公安旗下秘密組織，簡直就像是一群小偷。

  畏畏縮縮的，像什麼樣子？

  「有點聽不清啊，要不要湊近點？」

  科倫耳朵都快豎成天線，卻依舊是聽不太清楚。

  「哼。」

  佐野繞過這群羅漢，直接拐了個彎，徑直走向目標們……自己的時間只有三天，可沒時間一步一步慢慢來。

  而這一下，則是讓兩邊的人接連發現後，又接連懵逼了。

  「我靠……」

  科倫感覺有點頭皮發麻，本身他們白衣就不適合進這種地方，被安排進來跟蹤調查，已經屬於是無奈之舉，現在要是再亂來，別說是出了問題，就是沒出什麼大問題，他都感覺自己幾個要被狠批上一頓。

  這傢伙到底什麼情況？

  聯想到關於這次本該草草結束，一無所獲的任務的後續，也就是當前正在做的事，都是因為這傢伙突然向自己提供了，「幕後黑手」這一情報從而引導出來的。

  科倫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難道，兩邊是有什麼仇不成？

  可還沒等科倫細想，那邊的傢伙們就已經反應過來，在注意到佐野之後，更注意到了後面的白衣眾人，紛紛臉色一變，叫喚道：「你們是什麼人！？」

  「要你們命的人。」

  佐野腳步不停，反而越發地快。

  「警告你一次，趕緊停下！」

  幾人已經拔出槍來，指著佐野。

  然而佐野卻是直接一下將速度拉滿，劍術中獨特的突擊步法發力，本身就已經夠快了，更別提他現在還套著將爆發屬性這一基礎給疊滿的暴徒西裝，十來米的距離，幾乎是瞬間就被跨越過去。

  「啪！」

  佐野大手一伸，抓住了最前面那人的臉，五指只是微微用力，劇烈的疼痛就讓這人感覺自己的臉皮仿佛都要被撕下，臉骨仿佛都要被捏碎，慘叫聲下，手裡的槍早已經掉落，拼命地扒拉著臉上如同鐵箍一般的手，試圖掙脫開。

  可兩方屬性差距實在太大。

  別說是掙脫開佐野的手，就是這邊手臂用力，將這傢伙整個人都給抓了起來，以至於雙腳離地不停亂踢，身體更是給扭成了一條魚，都沒能讓那五根手指鬆動哪怕半點。

  「這，這傢伙……」

  其餘人看得滿頭冷汗，那個大肚子男更是差點被嚇破膽，直接就喊道：「幹掉他，快幹掉他！」

  本就已經感覺要是真循規蹈矩下去，恐怕警告還沒結束，自己這邊就會被以恐怖的速度給團滅的幾人，此刻又得到了上面的命令，頓時就毫不猶豫打算瞄準開槍，但槍口都還沒能徹底對上佐野，他就轉而將手中的這人扔出，當做武器一樣地砸向對面，緊接著沒等對面避開又或者接住這人，無法看清的黑影就已經從眼前划過。

  「啊！」

  慘叫與悶哼聲並起。

  在迅猛的力道下，人類的骨頭就好像塑料一樣脆弱。

  佐野直指要害，幾個人不是被抽斷了拿槍的手，就是被直接抽斷了脖子。

  手段之狠辣，讓科倫越發頭皮發麻……特麼的別說是還沒確定這幾個人有沒有問題，就是確定了。

  白衣也沒有當場擊殺的權利啊！

  ……要是普通的犯罪分子也就算了，但這些可都是警察，而且還是在警視廳這個警方大本營裡面。

  瘋了嗎這是！？

  「我只問一遍。」

  佐野將木刀刀尖置於一個只是被抽斷手臂的傢伙的喉嚨前：「為什麼要滅口日下部。」

  「等，等一下，我什麼都不知道，是部長，是部長下令讓我們一定要趕在所有人之前把日下部帶回來！」

  這人倒是沒有多硬氣，直接就把上司賣了。

  本就已經快要嚇尿的大肚子，見狀臉色立馬變得更加慘白，哪裡還顧得了其他，扭頭就跑的同時，放開嗓子大聲呼救起來：「救命，救命啊，有人在警視廳行兇啊！！」

  「不好！」

  科倫也是臉色一變，他並不想把事情鬧大，至少不能由自己這邊來鬧大。

  可還沒等科倫指揮隊友們在事情鬧大之前，把那個大肚子給控制，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註定的巧合。

  留在警視廳里的那些警察們，居然剛剛好從指揮室和會議室里走出，撞了個正著。

  大肚子猶如看到了救星，那些警察卻是一臉懵逼，還在想著剛才出門就聽到的求救聲是不是幻聽。

  「太好了，太好了，快殺了他……」

  大肚子一邊拼命往這些警察的背後鑽，一邊已經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

  只可惜還沒等一眾警察反應過來，佐野就又一下衝出，單腳撐地一用力，整個人就飛了起來，然後又一腳踩在天花板上，直接越過了這些警察，剛好堵在了好不容易才擠過人群，以為自己有了一面非常結實的盾牌的大肚子的身後。

  「……」

  大肚子臉上剛要浮現的驚喜，鬆懈，得意，在一瞬間又變得呆滯而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