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酒廠的行動

  琴酒被伏特加吼得耳朵一陣嗡鳴，不耐煩地甩開了他的手……自己又不是瞎子，擱這塊喊個什麼玩意？

  咋咋唬唬的，像什麼樣子？

  大驚小怪，少見多怪。

  琴酒冷哼了一聲，向佐野問道：「你的實驗成功了？」

  「實驗？」

  

  佐野先是一愣，幾秒後才想起來。

  自己好像似乎可能，是有拿實驗的說法逗過琴酒來著？

  ……居然還記得啊，該不會是當真了吧？

  「怎麼，不是你說要實驗看看，能不能讓它說話的嗎。」

  琴酒疑惑反問，佐野這次則是點頭：「啊，嗯，沒錯。」

  「你這結果，能復刻嗎。」

  琴酒有些好奇地看著大黑：「有想過應用方面的問題嗎。」

  「復刻，應用？」

  佐野頗感奇怪地歪了下脖子……大黑能夠開口說話的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然的話開口的時候也不會那麼地，嗯，有人味，最開始的時候，那即便是他，可也是得分辨好一會，才能夠分辨出來這傢伙到底在說什麼的，而現在把這項特殊技能展現出來。

  自然是佐野授意的。

  以琴酒剛才的那個狀態，得冒出來點事轉移他的注意力。

  才能夠把這事糊弄過去。

  而就現狀來看，佐野並沒有做錯。

  唯一讓佐野感到意外的點，就是琴酒的關注的點。

  ……一般來講，看到這種情況，都會感到非常驚奇。

  其中的奇，是好奇也不是不能。

  畢竟人類的八卦心，本質上就是好奇心的一種表現。

  可琴酒好奇的方向，卻是有些，實際？

  雖然可能佐野當時確實是跟琴酒說了，這是一場實驗，但他的意思，應該更接近於是自己出於好奇所進行的玩樂，想來對方同樣也應該能夠心領神會才對。

  現在琴酒這樣認真，顯然就不太對了。

  「這玩意復刻了又有什麼意義，又能怎麼個應用？」

  佐野捏起下巴：「難道要去馬戲團表演馴獸來斂財嗎……哦，這倒確實是個不錯的想法，或許可以轉行。」

  面對佐野的嬉皮笑臉，琴酒又是一聲冷哼。

  「愚蠢，烏鴉這樣的動物，體積小，又會飛，是最適合用來偵查的東西……儘管你本來就確實是有利用這玩意偵查，盯梢，但它到底是不會說話，很多東西都沒辦法傳達，而且能傳達的東西，除了你也沒人能夠理解，現在就不一樣了，這是適用性上的提升。」

  「而如果能夠復刻，或許就能夠採用其他更好的生物，除了偵查以外，說不定也能發揮出一些其他的作用來……當然這一塊重點還是對生物的馴化方面，你也可以嘗試馴化一些毒物什麼的，暗殺任務極其方便。」

  琴酒想了想：「不過最重要的，應該還是智力方面吧……能夠理解主人多少的命令，進行多精準的執行，這才是關鍵，如果能夠變得跟人類差不多，只是在身體上不一樣的話，那可就相當於是異形士兵了。」

  聽到最後，佐野的眼神終於稍微波動了一下，但因為有路人臉遮掩的緣故，琴酒也不可能會發覺到什麼。

  「……說白了，一切的基礎都是建立在能溝通的前提上。」

  佐野接過了話題：「但是很遺憾，很多東西，都是天賦，就算我再怎麼教，再怎麼幫忙處理這些外物，以你們這些普通人的狀況，也是不可能復刻得了的。」

  ……普通人。

  琴酒的眼皮往下耷了耷……還從沒有人這麼評價過自己。

  不過有一點是不得不承認的。

  以佐野的能力，將他之外的所有人都稱為普通人。

  似乎也並不算張狂。

  「我聽說烏鴉是鳥類里最聰明的一種，智力水平大概相當於人類小孩的程度，如果訓練到了可以說話，又會聽指揮的程度，也還是沒辦法做到那種事嗎。」

  琴酒還試圖再爭取一下。

  只可惜佐野直接否決：「首先第一點，也是最簡單的一點，想讓烏鴉聽指揮，就已經夠難了，更別說還是讓它聽自己之外的人的命令，其次第二點就是得充分理解命令……即能聽懂話，雖然說起來烏鴉應當是有人類小孩的智力水平，但那也只是理論上而已，受各種因素的影響，它們終究是不如直立猿的。」

  「再者你要知道不是每隻烏鴉都跟我的寵物一樣，具備遠超尋常烏鴉的理解能力和學習能力，這也是後面的第三點，也是最後一點，學會說話的問題所在。」

  佐野抬手示意大黑趕緊趁機會飛走，然後就仰著腦袋，一邊看它飛一邊繼續說道：「甚至就算是這隻，有時候跟它說話也是挺費勁的，偶爾會非常順利，仿佛跟人溝通，偶爾又非常困難，驢唇不對馬嘴的，咱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經如同小孩一樣。」

  聽著佐野的長嘆，伏特加撓頭插嘴道。

  「會不會正是因為智力水平相當於人類小孩子的原因，所以玩性上比較大，故意裝蠢不回答，逗人玩呢？」

  佐野眉頭一挑，看向伏特加……這個思路，倒是挺奇特。

  「所以加哥的意思是，我一直在被一隻鳥當猴子耍咯？」

  伏特加：「……」

  靠，說錯話了！

  旁邊的琴酒則是無奈搖頭……佐野說的很有道理。

  先不說佐野干出了這種，前所未聞的離譜事情來。

  證實了其，嗯，姑且可以說是天賦上的異稟。

  就說即便是這樣天賦異稟的人，也還是花了這麼長時間才成功，成功率到底是有多低……再者就是這隻烏鴉的特殊，當初在一開始的時候，大黑就表現得非常聰明，幾乎可以說是通人性了，其他的烏鴉。

  應當是沒這個基礎的。

  哪怕是真的可以復刻，那所以耗費的時間恐怕也……

  此外烏鴉的壽命也是個問題。

  花費大量時間培養，結果培養出來也就用個幾年功夫。

  中途萬一再出點什麼意外，死亡率可比人類高得多了。

  不值當不值當。

  而佐野看到琴酒就這樣被成功糊弄，也並沒有感到意外……剛才那話，他算是說了個半真半假，大黑能夠說話，重點確實是在於它比其它烏鴉要更聰明。

  不過這裡的聰明，可並不是單指智力水平。

  大黑的特殊之處，拋開那個能跟佐野交流的效果以外，屬性翻倍的效果……說實話，他並不覺得有對智力生效，但它還是能夠充分理解人類的語言並回應。

  究其根本，應該還是前者的原因。

  至於其它烏鴉，佐野並不能夠交流……但大黑可以。

  或許，因為不能夠自行理解人類語言的緣故，導致這些烏鴉在學習方面，不如大黑那般迅速，上限高。

  可要說一點效果都不會有……那根本就是在胡扯了。

  而佐野天賦嘛。

  嗯，也不完全算是在胡扯吧？

  畢竟能夠一隻烏鴉精神交流的，除了佐野，還能有誰？

  「……嗯？」

  就在這時，琴酒突然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看了一眼自己車上的那灘白色，又抬頭看了眼夜空。

  ……那傻鳥呢？

  琴酒終於反應過來，佐野剛才那個抬手的動作是什麼意思，頓時再次怒從心頭起——還特麼說還不能精準溝通，這掩護打得挺好，時機抓得也挺準的啊！？

  「哦，交易對象來了。」

  恰巧佐野又發現了新的話題，讓琴酒也只能先行去應付正事，但伏特加剛想跟上，就又被他給拽了回來。

  「快處理乾淨，啊。」

  拍了拍伏特加的屁股後，佐野跟上琴酒，留下伏特加一臉懵逼……怎麼這事都能落在自己的身上來啊？

  不過在沉默了幾秒後，伏特加還是默默上車拿紙……反正都是要處理那些餅乾渣子的，就當順便處理好了。

  於是等到那頭正事結束，琴酒返回再想舊事重提時。

  佐野便非常理直氣壯地昂起了腦袋。

  「什麼鳥屎啊，你說啥呢，哪有啊，我怎麼沒看到。」

  「……」

  琴酒看著明明看起來乾乾淨淨，但不論他怎麼看，都怎麼覺得不乾淨的引擎蓋，臉黑得就跟個鍋底一樣。

  「……回頭給我用酒精再擦一遍。」

  「知道了。」

  伏特加老實點頭。

  琴酒又看向佐野。

  「哼。」

  輕哼了一聲後，琴酒終究也是沒有揪著這個話題不放。

  「走了，去下一個任務點。」

  「是是是。」

  佐野懶洋洋地應了一聲，跟上車子。

  而後來到次日。

  佐野收到了兩個預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簡訊。

  一個是柯南發來的，問佐野安室透是不是霓虹公安的人。

  另一個則是卡爾瓦多斯發來的。

  當然這裡就不是發給佐野本體身份，而是他的黑貓馬甲的了，大概意思是收到了上面任務，讓卡爾瓦多斯調查黑貓——具體內容就是等，等到任務分發，看看是不是會有一起行動的機會，然後他便視情況試探，甚至是抓捕。而如果等了幾天還是沒等到的話。

  那就得主動出擊了。

  前者還好說。

  安室透那傢伙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柯南，灰原哀，赤井秀一，又或者是黑衣組織，都有可能是他的目的……反正是一直湊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旁邊。

  一段時間下來，安室透前前後後地有了不少的收穫。

  可相應的，被柯南抓到破綻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再聯想到先前佐野所說的那句，安室透是絕對的好人。

  柯南現在直接向佐野求證，也不奇怪。

  然而對此，佐野自然是懶得摻合的，所以就直接無視了。

  後者。

  其實卡爾瓦多斯與佐野的動物園殺手團隊之間的關係，還是有那麼一點尷尬的……畢竟與其他成員不同。

  卡爾瓦多斯是有兩個立場的。

  拋開佐野這邊的看法不說，酒廠那頭，卡爾瓦多斯總是要顧及一些的……不然的話組織對於二五仔的清理。

  可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當然，就現在的這條簡訊來講。

  就可以知道卡爾瓦多斯本身，是更傾向於佐野這邊的。

  當初佐野會選擇拉攏卡爾瓦多斯入伙，就是因為看中了這傢伙的狀態——他對組織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歸屬感，只是出於隨波逐流的心態，一直安安穩穩地呆在組織里，唯一能說得出口的亮點，就是貝爾摩德。

  只是在那一夜之後，被貝爾摩德給當了一回工具人的卡爾瓦多斯，便舔狗意志覺醒，經過佐野點撥之後。

  更是大徹大悟。

  再當然卡爾瓦多斯加入動物園，所「忠心」的也並不是黑貓。

  而是黑麥。

  再再當然也沒什麼差別。

  總而言之，琴酒……或許應該說是酒廠，想通過卡爾瓦多斯來探查黑衣情報，無疑只會是個錯誤的選項。

  現在的問題則是在於佐野該怎麼做。

  儘管對於佐野來說，一個卡爾瓦多斯，完全可以說是可有可無的，打從一開始，他對其抱著的就是一次性工具用品的態度，但他現在卻是不太想擺爛了。

  讓卡爾瓦多斯和黑貓「決裂」，不行。

  讓卡爾瓦多斯和酒廠決裂，原地叛變，不行。

  給卡爾瓦多斯「機會」，但背地裡操作一波，維持現狀。

  還是不行。

  那就給「機會」，但打破這個機會。

  現狀有所變化，但變化不大，偏偏只是關鍵點上的變化。

  一如先前佐野和琴酒所說的那樣……只要有本事的話。

  那就儘管來試試好了。

  想到這，佐野沒有半點猶豫，給卡爾瓦多斯發去一則簡訊，緊接著就又登上黑貓的帳號，進入動物園群聊。

  「該幹活了各位。」

  於是。

  當安室透返回到車上，準備讓貝爾摩德去做說好了的事情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正看著手機，眉頭緊皺。

  「抱歉啊波本，我得臨時去出個任務，今天或許不行了。」

  貝爾摩德合上手機後，如此說道。

  「臨時任務？」

  安室透眉頭一挑，故作淡然地問道：「什麼任務啊，難道有比找出赤井秀一這件事，還要更加重要的嗎。」

  面對安室透暗戳戳的不滿和試探，貝爾摩德笑了笑。

  「組織打算對黑貓動手，你說和這個連尾巴都摸不到的赤井秀一的亡魂比較起來，哪邊要更重要一些？」

  「黑貓？」

  安室透詫異挑眉後，繼續不動聲色地試探道：「啊，你是說那個殺手黑貓是吧，怎麼，他對組織產生了什麼不好的影響嗎，居然還要特地去對他做些什麼？」

  「不好講啊不好講。」

  貝爾摩德一邊拉開車門下車，一邊繼續說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呢，嘛，反正過去看看就知道了，到底該做些什麼，又得根據到時候的狀況來看呢。」

  安室透眯了眯眼，嘆氣道。

  「行吧，那要是你那邊結束得早，可別忘記這邊的事。」

  「知道了知道了。」

  貝爾摩德戴上墨鏡口罩和帽子，擺了擺手就先行離開。

  留下安室透在車內皺眉沉思。

  直到好一會後看到了自己所等待的目標，安室透這才回過神來，調整好心態後下了車子，去做自己的事。

  而與此同時。

  就在不遠處的一間偏僻公寓裡。

  已經換上了黑貓馬甲的佐野，正和銀狐對眼前的人。

  進行拷問。

  「說說吧，人在哪，我沒什麼耐心的。」

  屋內，十來個人全部都躺在地上，死狀悽慘又扭曲。

  唯有兩個人還勉強能夠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