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羞辱秦王

  「秦王，你們王府的護衛，公然襲擊煙雨樓，擊傷了幾名煙雨樓和郭王府的護衛，此事該如何處置？」

  郭南盯著秦瓊，一隻腳踏在秦王府護衛屍體上，滿臉冷色。

  「秦王，我們煙雨樓素來不招惹是非，在長陽城上千年，也沒有得罪過任何勢力。這次拍賣特許令，萬眾矚目，你派人襲擊煙雨樓，妄圖強搶特許令，其心可誅！」獨孤紅跟隨郭南，朝秦瓊頭上扣了一頂屎盆子。

  秦瓊眼眸森寒，走到那十數具屍體邊，細細審視一陣，冷道：「這不是我們秦王府的人！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我秦王府！」

  說著，秦瓊看向長陽城的權貴們，抱拳道：「諸位，請動腦子想一想，秦某真想搶特許令的話，怎麼可能讓人穿著親王府的衣服去？這不是陷害是什麼？有些人想找事，手段卻是稚嫩了點。」

  長陽城權貴們均微微點頭，這件事，明擺著，是陷害。

  「笑話！他們不是秦王府的人，難不成是我們郭王府的人？郭王府護衛就那些，想必以諸位對郭王府的了解，不可能不知道郭王府護衛的樣貌。」郭南冷喝。

  

  獨孤紅接話道：「當然，他們更不可能是我們煙雨樓的護衛。諸位少爺經常在煙雨樓玩樂，對煙雨樓護衛，也能記在心頭了吧？」

  郭南和獨孤紅一唱一和，眾人心知肚明，這件事必定是他們自己弄的。可問題是，找不到證據。

  這屎盆子手段一點不高明，卻非常有效……

  「呵呵，就憑他們身上的衣服，能判定是我們秦王府做的？」秦瓊冷笑說道。

  「雖然不能，但你們秦王府的嫌疑，最大！讓我們搜一圈便是，那些人的長相，我們還是能認出一些的，現在我們懷疑，他們就藏身在秦王府內！不給我們郭王府和煙雨樓死傷的護衛一個交代，此事定不罷休！」

  郭南暴吼出聲，仿若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秦瓊怒道：「搜查秦王府？小子，就算是你爺爺親自來，都沒有這個資格！」

  「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眾將士聽令，搜查藏在秦王府的襲擊者，一經發現，格殺勿論！」

  「大膽造次！誰敢踏進秦王府一步，就地擊殺！」

  唰的一聲，秦瓊抽出腰間長刀，站在秦王府門口，狂暴殺機奔涌而出，目眥欲裂！

  秦王府護衛們和郭王府、煙雨樓的人刀劍對峙，互相仇視著，誰都不敢先行動手。兩邊頭頭都放了狠話，現在他們只等真正的命令。

  劍拔弩張，局勢緊迫，一觸即發！

  郭南和獨孤紅對視一眼，此行目的，還沒有達到，怎麼能放棄？

  搜查秦王府邸， 的羞辱秦家，才是他們的算計。

  獨孤紅微不可查的朝郭南點了點頭。

  「愣著幹什麼？動手！」郭南狠聲下令，郭王府和煙雨樓的人齊齊出手，殺向秦王府。

  「小賊，你找死！」

  秦瓊咆哮著，握著長刀沖向郭南。

  郭南站立不動，冷笑連連。

  一名中年男子，驟然閃身到郭南身前，身體下蹲扎穩馬步，雙掌猛的推出！

  兩道雄勁的白色掌力瞬間凝聚，懸浮在他身前，猛烈震顫著，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看到這一幕，在不遠處圍觀的武者們均是露出驚駭之色，那種程度的掌力，凝元境武者絕對發不出！

  「金元力丹元境高手！煙雨樓的勢力，果然不俗！」袁煥驚訝出聲道。

  五行元力各有其顏色，白色元力，代表著金元力。

  秦瓊感受到那掌力的恐怖，身形一頓，怒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只是獨孤少爺身邊的低級護衛，見笑了。」

  中年男子淡淡一笑，喝聲道：「金山掌！」

  兩道掌力急速飛掠出，瞬息轟到秦瓊胸口。

  沉悶的嘭聲重重的響起。

  秦瓊倒飛出去，砸在秦王府門口石階上，口中飈出老血。

  「素問秦王實力高強，沒想到，僅僅是凝元境九段而已，不堪一擊。」

  中年男子冷笑著，十數米的距離兩步踏至，一腳踏在秦瓊胸口，長劍頂在秦瓊脖子上。

  「秦王府的人，再阻攔我們搜查，你們的秦王，可要人頭落地了！」

  秦王府護衛們看到那一幕，均是呆立當場！

  他們的秦王，久經沙場不敗的秦王，就這麼被人踩在腳下？

  煙雨樓和郭王府的人馬趁機沖入秦王府，哭喊之聲不絕於耳，他們沒有傷人，只管破壞房屋建築，將秦王府搞的破敗不堪。

  「收隊走人。」

  郭南和獨孤紅，心滿意足的帶著大隊人馬離開。看戲的人，也悄悄遁走。

  秦家被羞辱的事兒，火速傳遍長陽城。

  無數人都預感到，長陽城，要徹底變天了。

  「我本想等等，靠自己的能力突破到丹元境，現在看來，沒時間了！」

  秦瓊眼神陰狠的盯著手中藥丸，牙關緊咬著。

  「這是你們逼我的！你們統統都得死！」

  ……

  趙宋國一行人所在客棧內，趙匡和趙清靈輕聲交談著。

  「清靈，也許，我們這個時候來長陽城，並不是時候。郭南那小子心機很深，又跟煙雨樓勾結在一起，要對付他，不是易事。」趙匡心頭生出幾絲退卻之意。

  「據我得到的消息，明日早朝，郭子儀會帶著郭南去跟長陽城宋家、趙家當面對質，郭子儀不在郭王府，那便是我們的機會！」

  煙雨樓內，郭南和獨孤紅相視而笑，計劃圓滿成功了。那些所謂的秦家護衛，都是郭王府秘密訓練的小隊。死掉的十幾個人，早就被列入了不忠清洗名單。

  「秦家在大興城那邊，有不少高手，想必秦瓊會把他們火速調進長陽城，南少，你小心一些。」

  「無妨。」郭南笑著擺擺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眉頭突然皺起，道：「獨孤兄，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耳語後，獨孤紅點頭答應。

  郭南帶隊回到郭王府，剛一進門，便被郭子儀逮住。

  「小兔崽子，你們把秦瓊打傷了？」郭子儀臉上說不清楚是喜悅還是憂慮。

  「是煙雨樓的高手打的，我倒是想那麼做，無奈何實力不夠啊。」郭南笑道。

  郭子儀目露複雜之色，嘆息說：「今晚發生的事情，我全都清楚。如今長陽城亂成一鍋粥，趙宋國的人和袁煥，都不簡單，你處在亂局陣眼中，你……真能掌控得住？」

  「爺爺，別管這麼多，明日早朝，宋家和趙家會對我們發難，宋青和趙松，是我殺的，但他們絕對沒有證據。掌握住這一點，我們就能全身而退，李淵也找不到任何藉口對付我們。」

  郭南頓了頓，又道：「爺爺，我們郭家，到底有多少錢？」

  「你問這個做什麼？」郭子儀深深看了郭南一陣，低聲說道：「我們的錢不多，但也不會比任何長陽城大家族少。汾陽城那邊，我命人秘密開採了一個金礦，要用錢的話，你儘管說。」

  「金礦？」郭南眼睛一亮，嘿嘿笑道：「爺爺，您吩咐下去，購買廉價奴隸過來，囤積在汾陽城，只要身體健康，能種地，或是會一些手藝活，就行，要求並不高。數量嘛，多多益善，百萬不嫌少，千萬不嫌多。」

  跟郭子儀密議後，郭南回到他的小院。

  小強立刻湊了上來，在他腳邊親昵的磨蹭一陣，奶聲奶氣的聲音在郭南腦海中響起：「主人，你們沒在的時候，有人來過，在房樑上放了東西。」

  「小強，你恢復了？」郭南驚喜道。

  小強點點頭，神識傳音很費勁，能節省即節省。

  郭南進屋，跳上房梁，看到一個刺繡著金龍的金黃色長條錦盒。若是不跳上來，根本看不到那東西。

  打開錦盒，看到裡面的東西，郭南心頭一震，眼睛輕輕眯起。

  「小強，能追蹤到那個人的氣息嗎？」郭南問小強，小強點頭，一人一小怪獸，星夜出了郭王府，循著氣息追去。

  「竟是狄家人做的？我倒要看看，你們狄家怎麼死！」

  ……

  翌日清晨，東方亮起魚肚白，長陽城文武百官齊聚皇宮。

  大殿中排著兩條隊伍。

  左側隊伍，均是武將，首席位置，是郭子儀的，但此刻郭子儀還沒有來。

  右側，清一色的文官，丞相宇文吉、尚書令趙禎、御史大夫宋景、太師狄仁等，依次列隊。

  一個高額皺面，麵皮鬆軟蠟黃，雙眼無神，五十歲出頭的男子走了出來。

  正是李淵。

  他徑直坐上龍椅，文武百官齊齊跪拜問禮。

  李淵朝左側首席的位置看了一眼，沒看到郭子儀，似乎也習慣了，不以為意的模樣。文武百官中，只有郭子儀，得到特許，可以不參加早朝。甚至，郭子儀的位置上，還擺放著一把椅子，僅有郭子儀，有資格坐著上早朝。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吧。」李淵淡淡說著，眼神卻是看向趙禎和宋景。

  「陛下，微臣的孫子趙松，被郭子儀的嫡孫郭南殺死，請陛下主持公道！」

  「微臣孫女宋青，風華月貌，卻被郭南玷污後殺害，請陛下主持公道！」

  趙禎和宋景，齊聲發難！

  幾名穿著喪服的趙家和宋家青年後輩，抱著經過特殊處理保持不腐的趙松和宋青屍體，進入大殿！

  趙禎和宋景看到屍體，頓時揮袖抹著老淚。

  大理寺丞走出，指著兩具屍體，隆聲道：「大理寺查證，此事就是郭南所為！」

  「陛下請看，如此之薄的劍傷，僅有郭南在煙雨樓競拍到的蟬翼劍，能做到！」

  「現場留下了這枚軟玉，是郭南在幾年前購於泰記玉莊的，泰記玉莊掌柜可以作證！」

  「趙松少爺和宋青小姐死在妖獸山脈，正是郭南在妖獸山脈歷練之時！」

  「郭南素來跟趙松不睦，並且垂涎於宋青美貌，長陽城人盡皆知！」

  四條不算證據的證據，已經足夠判案！

  李淵聞之暴怒，無神眼眸中爆出驚人氣勢，猛拍椅手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來人啊，將郭南捉拿歸案！」

  「不用捉拿，我們已經來了！」

  郭子儀帶著郭南，冷笑踏進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