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一線希望

  「賤婢是東郊楊林鎮楊家媳婦兒，那次被狄家少爺狄鳴強行玷污了身子，我相公含恨而死……嗚嗚……狄家勢大，我根本不敢聲張，聽聞少爺您殺了狄鳴，特來給您道謝……這是賤婢家裡老母雞剛下的蛋，還有些熱乎呢，少爺您不嫌棄就收下。」

  「小女子是南城梧桐巷的劉家媳婦兒，也被狄鳴玷污了，我家夫君被他打死了，這兩年小女子日日以淚洗面，眼睛都快哭瞎了。少爺幫我報了仇，小女子願給您當牛做馬報答。」

  「賤妾在綠柳巷，那日正在家中織布，被路過的惡少侮辱……後來賤妾才知道，那個人是狄家少爺，賤妾惹不起……」

  一名名遭遇悲慘的女子陳述著被狄鳴欺凌的事跡，哭聲陣陣，淚珠子匯聚成滾滾江河。

  狄家人傻眼了，這他娘的怎麼回事？

  郭王府的人也傻眼了：這到底啥玩意兒啊？

  遠處看戲的人開始冷嘲熱諷，聲聲刺耳。

  「想不到狄鳴竟然是如此敗類，死了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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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家教出來的人渣，整個狄家也脫不了干係！」

  「是啊，狄家本來聲譽就差，經過這事，徹底毀了。」

  ……

  「來人吶，去帳房取銀錢來，給她們一人一百兩。」郭南招呼一聲，立刻就有郭王府的小廝跑去取銀錢，那些女子更是磕頭感謝淚水縱橫。

  郭南看向傻眼的狄龍，搖搖頭嘆息道：「趕緊走吧，別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渣兒子，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你說什麼？」狄龍驚怒。

  郭南聳了聳肩，指了指眼神驚懼的中年女子，道：「狄鳴是她生的，但跟你沒關係，不是你的種。」

  狄龍看到他那房妾室眼中的躲閃之色，瞬間變了臉色。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即便是心底開始懷疑了，狄龍也不能退卻。

  他怒喝道：「你別信口開河！」

  「是不是信口開河，你回去好好問問就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郭南冷笑。

  「走！」狄龍 的看了郭南，大手一揮，抓起那中年女人就走。狄家的護衛趕忙抬起棺材，小跑著跟了上去。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

  「跟我斗，簡直是自取其辱。」郭南拉著驚愕愣神的小柔，轉身進了王府。

  不遠處，一個青年藏在黑色斗篷中，看到這一幕，嘴角彎起一抹陰笑，混入人流走了。

  「真沒想到，我的煙雨樓姑娘們，還有這種功效，以後可得好好利用一下，大殺器啊。」

  ……

  「小子，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吧？」正堂內，郭子儀看著郭南，滿臉哭笑不得的神色。

  郭南笑笑不說話，郭子儀又疑惑問道：「你怎麼知道狄鳴不是狄龍親生的？」

  「我亂猜的，狄龍那麼多妾室，哪照顧的過來啊。狄鳴跟狄龍長的一點都不像，我亂說一氣，只是為了轉移狄家人的注意力，讓他們不要追究那些女子所說真實性罷了。沒想到……」

  郭南歡愉的笑了，「看狄龍那妾室的驚慌模樣，應該不是狄龍的種吧？」

  「你跟煙雨樓主勾搭上了？」郭子儀知道昨晚煙雨樓內發生的事情，郭王府的眼線，比郭南想像的要強很多。

  郭南無奈道：「煙雨樓主是男的，勾搭這個詞不是很好吧？」

  「刺殺秋月皇妃的人，是奔著你去的吧？錢金寶當了冤大頭，這一切，別告訴我是巧合。」

  「我可什麼都沒說。」郭南頓了頓，皺眉沉吟片刻，問道：「爺爺，家裡有沒有元石？」

  「有，你需要的土系元石很多，我修煉的火系元石也不少，其它屬性的元石，很少。你需要的話，拿黑參來換。」

  郭子儀可不會忘記，下人匯報的消息中，包含著一株珍貴的黑參……

  郭南得到了上百顆元石，但品階不高，都是靈級中品和靈級上品，黃級元石一顆都沒有。

  元石乃是天地孕育而生，其中蘊含著精純的元力。儘管不知道郭南要其它屬性的元石做什麼，老頭子還是大方的給了。

  小花園內，郭南靜靜盤坐，微閉著眸子，呼吸吐納間，五行元力進入他體內，手中的元石，一點點消耗。

  僅僅半日，郭南便用掉了二十顆元石，金木水火土五系，各自都是四顆。火元石和土元石還剩下不少，其餘屬性的元石已經用光。

  「聚元境五段了！」

  郭南睜開眼，眸子中閃過一抹笑意，喃喃自語道：「有足夠的元石，修煉速度會很快，只是元石的價格太高，王府內也僅有這麼點。」

  「南哥，我聽說你殺了狄鳴，還把狄家人羞辱了一番，哈哈哈哈，真是解氣呀！」

  盤封扛著大刀，偉岸如巨人的身軀，出現在郭南視線里。

  盤家是武將派系，一直以郭王府馬首是瞻。而狄家是文臣派系，跟宇文家關係交好，狄家被羞辱，整個武將派系家族都暗暗稱快。

  盤封到了郭南身前，瓮聲道：「南哥，我爹讓我去汾陽城鍛鍊，在京師修煉太慢，只有生與死的搏殺，才能塑造出強者。」

  「什麼時候去？」

  「明天。」盤封眼神火熱，參軍，熱血搏殺，一直是他的夢想。

  「咦，盤家小子，你也在啊？」

  郭子儀走了過來。

  「拜見郭爺爺。」盤封連忙拜禮。

  郭子儀擺擺手，笑道：「你是來辭行的？」

  「嗯。」盤封看了看郭南，面露不舍之色。

  郭子儀揚起手，似乎是想拍拍盤封的肩膀表示安慰，但抬手到一半，郭子儀便是苦笑著收回了手，這盤家小子，太巨大了……

  「等他完成了小弱冠禮，我便讓他去汾陽城找你。」

  小弱冠禮，是指十六歲的成人禮，小弱冠禮後，便可娶妻生子，繼承爵位。二十歲便是弱冠，意味著成年了。

  「謝謝郭爺爺。」

  「你們小輩先聊吧，郭南，待會兒過來書房找我。」

  郭子儀走了，郭南立刻帶著盤封到了自己的別院，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奮筆疾書。

  「滅天霸刀訣，天級上品武技，給盤封那小子，希望他能有所成吧。」

  「共八千多招，盤封現在的元力境界，勉強能修煉前面的十數招，修煉的好，也勉強夠自保了。」

  兩個時辰後，郭南把盤封叫到房間裡，把寫好的本子遞給他，嚴肅道：「盤封，這本書的內容，只可以你一個人看，儘快背下來，然後銷毀。」

  盤封看都沒看是什麼內容，連忙揣進衣服里，裹的緊緊的，道：「我不會給人看的，可我記性差，短時間背不下來。」

  「去汾陽城的路上慢慢背吧，以後有機會的話，多照看一下我爺爺。」

  「那是必須的啊，郭爺爺就跟我親爺爺一樣。」

  盤封沒有聽出郭南話里的深意，郭南勉強笑了笑，讓盤封回家，便去了郭子儀的書房。

  「郭南，皇帝草擬了詔書，封秦將軍為大興王，並且，要我們郭家讓出長陽城駐防軍的一半軍權給秦將軍。長陽城駐防軍是我們郭家最大的依仗，一旦被分走了一半，我們郭家就危險了。明日早朝，詔書就會頒布下來。」

  郭子儀臉色嚴肅，一抹憂色浮現眼中。

  「有沒有挽救的措施？」

  「有，也等於是沒有。」

  郭子儀深深的看了郭南一眼，無奈搖頭道：「兩王相爭，必定牽涉到後輩，皇帝的意思，只要你能在小弱冠禮那天戰勝秦將軍的兒子秦升，十萬駐防軍仍舊是我們郭家的。若是輸了，駐防軍便會全部落在秦家手中。他削我們郭家軍權，也是拿你做文章。畢竟，你之前的表現，太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