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大結局（3）：逆轉局勢

  如此情形，有幾個官員開始後悔今天跟隨陸老太爺來此了。

  也有義憤填膺，厲聲斥責楚瀾的。

  也有靜觀其變的。

  甚至有當場表忠心，繼續擁護魏瑾亦的。

  

  這一刻，人性演繹得淋漓盡致。

  隨後楚瀾對殿內百官說：「大行皇帝多年疏於朝政，至外戚當政，貪腐嚴重，民不聊生。朕殺他雖不容於天理，卻不失為救萬民於水火的一劑良藥。爾等如若明白朕的良苦用心，願意繼續效忠於朕，為蒼生謀福，為百姓請命，朕可饒恕你們今日之過，一切如初，權當沒有發生過。」

  楚瀾此言一出，便有更多的官員跪了下來，向楚瀾磕頭以表忠心。

  但依舊有不少官員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作，這其中有選擇支持魏瑾亦的，也有選擇觀望的。

  陸老太爺痛斥楚瀾：「誠然大行皇帝前些年是疏於朝政，導致齊家在朝中隻手遮天，但近幾年大行皇帝的勤政愛民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反倒是你，這兩年為謀權奪位害死無數災民和無辜百姓。你要當真是為萬民請命，便不該是在這個時候動手！你分明是為一己私慾，又何必說得這般冠冕堂皇！」

  「陸老將軍，你年事已高，應該學會適時閉嘴，不該你多言的時候就不要多言了。」楚瀾道。

  「老臣已經這把年紀了，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戎馬一生，生死也早已看淡，今日你要殺要剮儘管衝著我來，但你想要老臣閉嘴怕是只有先殺了我才行。」陸老太爺道。

  「陸老太爺放心，今日過後，您便會因為突發疾病與世長辭的，您的門生舊識都會為你哀悼。」楚瀾道。

  「那你便動手吧！」陸老太爺高昂著頭，眼神里充滿了對楚瀾的不屑。

  即便刀架在脖子上，他也絕不會向他瞧不上的人低頭。

  楚恆怒而罵道：「楚瀾你謀朝篡位，竟還想用武力逼迫我們向你臣服，你這個亂臣賊子，你不會得逞的！」

  「何為亂臣賊子？自古成王敗寇，今日過後，不會有人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史書上只會留下睿王和裕王意欲謀反，以失敗告終這麼簡單的一筆。」楚瀾平靜道。

  「你……你簡直喪心病狂！你會不得好死的！」楚恆氣憤難當。

  楚瀾不再理會楚恆和陸老將軍，將視線轉到了一旁站著的魏若的身上：「你不該參與進來的，你我之間至少還能留有一絲體面的。」

  魏若回道：「景王殿下，你我之間本就沒有什麼體面不體面的，從始至終你我都無太多的交集，是你自己臆想太多。而且今日你的對手不是我，是我的夫君以及……我們的父皇。」

  「臆想太多？哈哈哈，你說的也對，確實是我的一廂情願。」楚瀾自嘲一笑。

  「楚瀾，你還沒有贏。」魏若道。

  隨著魏若的話音落地，原本站在楚瀾跟前的韓進突然換了方向，走向魏瑾亦。

  「睿王殿下小心！」陸老太爺連忙擋在魏瑾亦的跟前。

  下一刻，韓進對著魏瑾亦跪了下來：「臣拜見睿王殿下。」

  眾人大驚，對於眼前的景象十分錯愕，就連陸老太爺也沒有料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一幕。

  楚瀾和楚恆更是被徹徹底底地驚到了。

  從來沒聽說過韓進和睿王之間有過什麼交集，他們兩人是何時密謀到一起去的？

  魏若是知道的，從前曾見過易容成王堇的魏瑾亦與韓進私下見面，也聽魏瑾亦說過韓大人是他的故人。

  魏瑾亦對著跪在跟前的韓進道：「舅舅不必多禮，請起來說話。」

  什麼？

  舅舅？

  韓進是睿王的舅舅？

  怎麼可能？

  當年徐國公府有關的人全部死掉，韓進怎麼會是魏瑾亦的舅舅？

  楚瀾冷冷地看著韓進：「你究竟是誰？」

  「徐國公府幼子徐征遠。」韓進回答道。

  陸老太爺不敢置信地看著韓進：「怎麼會，你當差這麼多年……大行皇帝一直都十分器重和信任你，且徐國公案平反這麼久了也不曾見你恢復身份……」

  韓進解釋道：「大行皇帝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是他故意保住我的性命的，他念我當時年幼，想保下我以安撫我長姐，但是我長姐終究還是因父兄之死積鬱成疾難產而故。而我當時也不能完全相信大行皇帝，故選擇瞞著他安排餘下舊部送走了九皇子。」

  彼時的魏瑾亦還是個襁褓之中的小嬰兒，餘下的徐國公府舊部如果沒有一個主心骨，便如同一盤散沙。

  韓進當時雖然也只有十二歲，但已懂事。有他在，餘下的舊部才能擰成一股繩，蟄伏下來，保著魏瑾亦為將來的平反做謀劃。

  很多眾人此前沒有想明白的事情這一刻想明白，原來徐國公府一直還留著這麼一個人，難怪魏瑾亦可以在多年後順利回來，難怪皇上那麼輕易就證明了魏瑾亦的身份，原來是這樣！

  禁軍統領是睿王的親舅舅，那豈不是……

  局面當即發生了變化，原本指向魏瑾亦等人的矛頭轉而指向了楚瀾。

  禁軍倒戈，現在楚瀾的身邊就只剩下幾十名他的親信。

  楚瀾好半晌沒有說話，良久之後他竟低低地笑出了聲。

  「難怪，難怪三年前他會將韓進調任為禁軍統領！」

  這個「他」不是別人，正是身後梓宮裡面躺著的早已沒有了心跳呼吸的大行皇帝。

  這是他的安排，也是他為睿王鋪的路。

  難怪剛才魏若會說楚瀾今日的對手是睿王和已故的大行皇帝。

  他人雖死，但死前為睿王做的謀劃影響深遠。

  好一個愛之深計之遠啊！

  「看來今日之事沒有辦法簡單收場了。兵馬司眾將何在？」

  伴隨著楚瀾的命令，殿外一支信號彈升入天空。

  隨後中城兵馬司的人便湧向乾清殿，將禁軍圍在其中，雙方劍拔弩張。

  外面廣場之上傳來激烈的打鬥聲，更多的兵馬司的人正在湧進來，與禁軍展開了交戰。

  楚瀾道：「好在朕也並沒有那麼信任韓進，他對朕的投誠來得太過輕率了，所以朕安排了中城兵馬司的一部分人馬在宮中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