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六章 愛情就是一直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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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是一場博弈。

  什麼事都是，包括愛情。

  在這場互動的變化中，人與人之間交互，然後交流信息，產生交往，形成利益關係或者利害關係。

  雷洛與劉萱，他們的關係就是博弈。

  兩人之間的互動，就形成一種微妙的關係。

  好比，警察抓到了兩個罪人，卻沒有足夠的證據指控他們，只好把他們分開關押，不能讓他們有共同竄供詞的風險。這時候，警察的局面是兩個罪人不坦白，只能以輕罪各判一年；如果一個坦白一個不坦白，則坦白的放他走，無罪，而不坦白的重罪十年；如果兩個人都坦白，則一起關八年。

  在這樣的局面下，毫無疑問是兩個人都不坦白最好。

  

  但是事實上人人都想要那個無罪釋放，因此最有可能出現的局面就是同時判上八年。

  博弈，人與人互動，基於利益，基於衝突，基於關係。

  雷洛一瞬間意識到，這個女孩已經很深沉的陷入到一段很糾結的愛情。

  她想要真實的完美的愛。

  而他只能給的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寂寞。

  這就是一種彼此間的的意識的對立，他沉默了一會，「我的愛已經不可能完整。我就是一個很壞的男人，準確而言，我愛你，更多的是愛的你的身體。」

  「那有什麼關係，愛，本來就是做出來的。」

  「生活中有很多事要到長大後才會明白這是苦果。」

  「我知道。」

  「我也知道，我現在都在後悔。」

  「可是我不會後悔。」

  「我會。」

  「那你太自私了，自私可以剛說完愛我，就說你不願意接受我的愛？」她有些生氣，翻身離開這個男人。淚水滴落，清如露珠。

  「那你就真的願意接受我和你的結局？」他從身後抱住她，不然她離開。她抱住他的手，點了點頭，「結果重要嘛？我還有結果嗎？沒有了過程，什麼也沒有。就這樣，你再說這樣的話，我會消失。」

  消失有很多的意思。

  死。

  失蹤。

  不再見雷洛。

  這都是一種消失。

  雷洛嘆息，不要消失，他告訴她，他不想讓她受傷，如此而已。

  她轉過身，看著他的眼睛。

  生命就象是一個螢火蟲，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失去光芒。但是那時，有沒有光芒不再重要，因為，已然失去了生命。她就這樣告訴雷洛，她就是那個小小的螢火蟲，因為看不到未來，所以才想讓自己更努力的發光，這樣，也許，還能尋找到活著的意義。

  巨大的城市。

  無數的人。

  無數的車。

  川流著，不息，象奔騰的河，匯集在一個地方。

  大地象一座牢。

  所有人都在尋找著自己活著的意義。

  或許因為是渴望明天會更好。

  在小小的蝸居里思索著，尋找著，禱盼著。可是未來到底是什麼樣，卻沒有人明白。

  於是，只有這種短暫的愛，身體的傷痕，可以讓自己在這一瞬間保持著清醒。

  第二天，雷洛早早醒來，吻她。

  她溫柔地笑了，抱緊了他的脖子，說：「我會在家等你。」家，這是一個家？！

  雷洛點了點頭。

  她眼睛裡有著一種看不清看不真切的霧色在迷茫。

  回到單位，他一大早就去接了火車，然後接了一個一身西裝但是看起來象是土布衣的肥胖傢伙來了公司，這小子裝模作樣地看了看，然後說這就是大城市，果然是很氣派，外企就是很強大，對於中國的經濟有著很大的促進作用一類的屁話。

  不過中午吃飯的時候，吃了六千居然還是嫌棄上海的服務不夠好。

  「媽的，我們那，上菜，女人要跪著上菜的。哪象這裡，缺乏素質。」王處長咬著一根牙籤，很不客氣的點評。雷洛只能是乾笑，那是那是，這比不上你們那。

  然後他對於去什麼船廠之類的就沒有了什麼興趣，讓雷洛帶著他去了什麼的士尼樂園看了一下。

  「小孩的東西，電視上說得多麼多麼好，就這樣的味道。」

  一臉的不耐煩，雷洛卻還是一臉的笑容。

  他直接拉著這王八蛋去了一個k歌廳。

  這裡就不錯了。

  王處長的眼神刷地一亮。

  「到底是大上海嘛，這才是國際化的都市。」

  他嘖嘖讚嘆道：「這裝修，比我們那些小地方強多了，你看這妞，真不錯，腿子多長呀。」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暗示。

  雷洛立刻就懂了。

  幸好他來的這個k歌廳，雖然外表洋氣，卻還是有陪唱的小姐。

  雖然這些姑娘看起來象阿姨（太厚的粉），不過身材還是保養得不錯。

  幾杯洋酒下肚，這處長大人就興奮了起來。

  把外套一脫，就開始唱歌跳舞，雖然說他的聲音不如何，不過中氣卻很足，弄得這幾個姑娘哈哈笑，又會玩酒桌上的遊戲，讓這幾個女人不多時就喝得臉兒紅紅來了興致。

  粗估算一下，雷洛認為，現在已然花了公司至少一萬二。

  不過反正是單位的錢，他不在意，最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就好這一口。怪不得那個愛彌不肯來，感情他也嫌棄這樣的事不適合他這種高檔次有著品味的男人。

  其實王處對於這筆買賣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準確而言他是可以拍板的傢伙。

  應此，雷洛摸了一大把的鈔票，道：「親處長一下，就給一百。多親多得。」

  這一招，可把這王處長樂壞了。

  手不老實，惹得幾個姑娘哇哇大叫，叫中又帶著笑，笑中又帶著一些人類中的貪婪。

  這就是原罪。

  在聖經中，貪婪是人類最大的原罪。

  可惜，我們都愛這宗罪。

  生不帶來死不帶走多是一些沒有本事的人說的話，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我們崇拜有錢的人，有發達的人，有際遇的人，有權利的人，來自於我們根性中的一種貪婪之心。在平常的時候我們也會罵，可是骨子的根性卻是，假使我們有這樣的機會，我們會毫不客氣地也如此一把。

  如此而已。

  一種悲傷。

  一種無可奈何。

  人性的脆弱如此，自然，大家也沒有必要去尋找著自己的靈魂是否還仍然的純潔，不純潔沒有關係，因為，當整個世界都被污染的時候，你一個人純潔只會被視成洪荒野獸，不識時務的傢伙。

  就象處女在過去，是一種道德。

  如今你在女生宿舍說你是處女，只會引發一場嘲笑。

  雷洛讓王處長玩得開心。

  他一玩就玩了四天，不過對於雷洛卻是評價高到了極點。

  「雷洛啊，好銷售人員啊，真正的能夠讓你們公司的實力展示出來的世界級的人才。」喝著上千一瓶的茅台，他很認真對愛彌說道。

  「那是那是，我們公司只要世界型的人才。」愛彌很有禮節，扶了扶金絲眼鏡，滿意地看了雷洛一眼。

  雷洛笑了一下，這些天，他幹的就不是什麼拿得上檯面的事，除了吃，就是玩，帶著這老王八蛋到處玩，玩遍了上海，還專門請了兩個胸部大大性感風騷的女人陪著他玩。

  發票，全部開的是文具，足足開了十二萬。

  四天十二萬，就可以說得明白，這個老傢伙是何等能花錢。

  不過對於公司下一步可以賺的錢而言，這簡直就不是什麼。

  不過王處長在離開的時候，很認真對雷洛道：「你知道，這個項目有十來家單位在競爭，我們也要搞招投標嘛。我這一票肯定是給你們的，不過其它的人……」他猶豫了一下，那兩隻肥肥的眼睛看了雷洛一眼。

  「我懂的。」

  雷洛顯得很會做人的點頭。

  一張紙放在了他的手心中，是列印出來的，看得出來這個王處長非常的小心。

  「這是我的帳號，至於你怎麼知道我的帳號我就不知道了。」

  太直接了。

  雷洛愣了一下，「我們懂的，處長你就安心的去辦您應該辦的事。這邊，我處理。」

  愛彌知道後，冷笑，接過紙條，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沒有出來。

  不過，第二天，雷洛就接到了王處長的電話，一切都搞定，內定是他們的公司，別人進不來。

  十二億的生意，在一場看似荒唐的故事的結束。

  而雷洛則在地級市里吃喝玩樂了三四天後，很滿意地拿著合同回到了公司。

  所有人都很高興，這意味著，單位的年終獎勵要大幅度的提升，這就是業績，雷洛直接提了一萬塊一個月的工資，這絕對是給他面子。

  「不錯，你真的不錯，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愛彌很滿意的表揚了雷洛幾句。

  雷洛心中卻嘆道：這樣的生意越多，我們中國即不是越弱。

  可是他還是一臉的笑容。

  點頭，點得象條哈巴狗。

  安妮找到了雷洛：「這一次又辛苦你了。」她的表情略有喜悅之心。

  「那是公司有實力。」

  雷洛很謙虛，他知道，謙虛是企業之本，在公司里想要混得好，一是要能夠做事，二是要能夠讓老闆喜歡，三就是會要低調做人，最重要就是，你必須要時刻提防著其它人，因為很有可能對你最好的人就是想要你滾蛋之人。

  晚上有空嗎？

  安妮很自然地問。

  雷洛看著她，心中猶豫了一會，不過還是道：沒有太多的事。

  我要和我的老公離婚，最近的心情不是太好，想請你陪我去喝杯酒。她嘆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無助，幾年的感情了，從大學開始，沒有想到這樣的就結束了。

  雷洛無從安慰。

  只好說些客氣的話，安慰她，說那是她的老公不長眼珠子，果然這女人就興奮了起來，很真誠道：你真是一個好人，有你這樣的朋友，真的是很幸福的事。

  雷洛心中罵道：我才不幸運呢。

  不過有些事情，反正會要發生，他亦明白，這個安妮似乎是這個局中的一個關鍵的棋子。不然的話，她不可能有著這樣的權利。

  一個人事可以堂堂正正地留下一個剛進公司的人，這本身就是很大的理由。

  不過雷洛安慰自己，幸好這個女人長得很不錯，如果要失身的話也不算是埋汰自己。

  兩人找了家叫shelvoe的酒吧。

  這酒吧不算是太鬧，多是中年的成年人在此聊天喝酒順便調情。

  一種很強烈的曖昧感覺在雷洛的心底升起。

  男人是很奇怪的動物，如果他感覺自己要和一個女人發生關係，就會有些興奮與衝動。

  不過雷洛卻又提醒自己，這樣做太不正確。

  的確，雖然是為了任務不過，這樣的行為有點不符合雷洛的本性。

  女人倒沒有提出這樣的要求，只是不停地喝著酒，然後說自己的生活。

  她哭了。

  二十五歲的女人其實不算大，準確而言她是高中就愛上那個男人，為了他，去了哈爾濱讀書。

  兩人在大學就有了關係，然後堅持著，雖然大學的時候那個男人就已經有過很多女人，但是為了愛情，安妮忍了下來，不過，現在，他又有了女人，而且有得很光明正大，對方懷上了，於是直接提出了離婚。

  「你相信嗎？」

  她看著雷洛的眼睛，「我為他流過三次產。他竟然這樣對我？其實他一定要我來上海工作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這個結果，只是我還是接受不了。」

  「哎amp;……」

  雷洛嘆了一口氣，這樣的女人的確也是很為可憐，他不知道如何安慰。

  「有時候，我真的就想一刀捅死他，不知道多少次，我想到他，就會覺得我這一輩子就被他毀掉了，可是再一想，我又發現，我愛著他，現在還是愛，愛得情不自禁，無法自已。」

  「有時候，應該朝前看。」

  「可是我怎麼看？」

  「上海是一個大城市，你看，到處是男人，很英俊的男人風度有，錢也有，你只需要的是忘掉他，然後再一次尋找愛的機會。」

  「有嗎？」

  「當然。」

  「可是我已然不再相信愛情了呢？」

  雷洛無可奈何地聳聳肩，「會有的，如果你尋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