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計定河東

  劉備圍攻洛水，失了馬超，尚不知其心已變，還在四處打探消息。

  而此時的孫策，並不知道自家的白菜已經被拱了，正忙著與張飛鬥智鬥勇。

  若是只有張飛一人，他早已拿下河東，但奈何有個法正為謀，多次襲擊攔截都被識破，連諸葛亮都大感驚奇，對法正佩服不已。

  雙方交鋒一月有餘，彼此之間已經十分了解，小打小鬧無法改變戰局，都在等待致命一擊——匈奴兵的消息。

  張飛三次派人與牽招聯絡，細作都如石沉大海，顯然明軍已經封/鎖整個防線。

  劉備大軍逼近洛陽，張飛卻等不到匈奴兵動靜，日漸焦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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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忽然守軍來報，呼廚泉派人來見，張飛大喜，急忙將人帶進來，認得果然是呼廚泉的親衛。

  張飛急問道：「前方形勢如何？」

  那人答道：「大王已和牽將軍三日前合力攻下絳縣，但多次聯絡將軍都被明軍細作攔截，如今河東境內漢人盤查嚴緊，在下擅長偽裝，扮做商客才得以通過。」

  「哈哈哈，真乃天助我也！」張飛聞報大笑道，「俺大哥進逼洛陽，俺在河東除掉孫策，明賊必敗，大事可成。」

  那人言道：「明軍必定早已得知消息，孫策很可能已在準備退兵，將軍要早作防備。」

  「俺自有道理！」張飛心中激動，命人將來人帶下去休息，請法正升帳議事。

  法正聽聞消息，蹙眉道：「將軍果真見過那呼廚泉親衛？」

  張飛笑道：「軍師莫以為俺真是粗莽之人，若非俺認得此人，怎能輕易相信情報？」

  法正言道：「既然牽將軍已然拿下絳縣，為何不派人來報信，卻要用匈奴兵，只恐其中有詐。」

  張飛大笑道：「軍師多慮了，那人是扮做商客來，又是呼廚泉親信，豈能有詐？」

  法正沉吟片刻，忽然說道：「莫非匈奴已降明軍？」

  「這絕無可能！」張飛擺手道：「軍師何以有此疑問？莫說呼廚泉那小子早已被打怕，就是牽招領兵，也絕不可能降明，此時正當反攻明軍，收復河東之時，軍師怎得反倒猶豫不決？」

  法正蹙眉不語，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一時間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只好先讓張飛派兵嚴密監視明軍動靜，再做定奪。

  張飛一掃頹喪之氣，命人將營中酒局全部撤去，即日起戒酒，專等明軍消息，只等孫策退兵，便揮兵掩殺，奪回河東。

  此時馬岱、王凌被擒，牽招聯絡匈奴兵，張飛無副將可用，從軍中提拔幾名校尉，各整兵馬，隨時準備出擊。

  恰逢賈逵自安邑運糧到，張飛將消息告知，與之商討，賈逵笑道：「恭喜將軍又建一功。」

  賈逵最早便跟隨關羽、張飛討伐匈奴，後來又與張飛在南陽交鋒，二人頗有默契，此時被換回河東，張飛將其調來軍中掌管錢糧，參議軍機。

  此事關乎成敗，戰機稍縱即逝，法正反而猶豫不決，張飛便來與賈逵商議，見他如此說，頓時信心大增。

  「哦？」張飛雙目圓睜：「先生認為此計妥當？」

  賈逵言道：「匈奴人早被將軍虎威懾服，先前又多次被明軍重創，呼廚泉報仇心切，必會傾力來報仇，既是其親兵來報信，可信十之八/九，若孫策退兵，便確信無疑。」

  張飛笑道：「先生言之有理，俺現在就看孫策如何應對，若是他退兵，便可反敗為勝。」

  賈逵言道：「此乃天滅明軍也，將軍絕不能讓孫策安然而退，縱然不能殺掉孫策，也要多擒幾員敵將，與明軍交換錢糧，叫孫策也嘗嘗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滋味。」

  張飛大笑道：「先生言之有理，若是俺能擒住孫策，定叫他孫氏一族徹底覆滅。」

  ……

  聞喜城中，孫策正與諸葛亮等人慶功，陸遜用計大破西涼軍，活捉馬超，此事值得全軍慶賀。

  諸葛亮言道：「陸伯言此番用計巧妙，於水路擒獲馬超，馬超雖有萬人敵的本事，但在水上恐怕還不如一名水軍，只好束手就擒。」

  孫策笑道：「西涼軍個個都是旱鴨子，劉備卻讓他們去劫水寨，豈有不敗之理？」

  諸葛亮慨然嘆道：「陛下此番將劉備吸引在洛水，三十萬精銳盡出，關中必然空虛，只要拿下河東，渡河西進，劉備縱有通天之能，亦無力挽回敗局。」

  孫策言道：「孔明有所不知，士元昨日呈來密信，洛陽近日有雨，劉備折了馬超，愈發不肯退兵，急攻洛水，必遭大敗。」

  「水攻？」諸葛亮雙目微凜，羽扇停頓片刻，無聲一嘆，也不知道是為誰惋惜。

  正商議之時，于禁回府稟告道：「陛下，今日漢軍哨探增多，於四周嚴密監視，徘徊不去，監視大營。」

  孫策笑道：「此必是張飛得知消息，派人來試探虛實，此計成矣！」

  張飛他們並不知道，呼廚泉帶兵到了臨汾，並非是來助戰，而是主動投降孫策。

  劉豹歸降，孫策又開發河套地區，安置匈奴和鮮卑，呼廚泉得到消息，早就坐不住了，趁機領兵南下，想殺牽招為投名狀，差點誤殺冒充牽招的孫觀。

  諸葛亮輕搖羽扇，緩緩道：「此計雖瞞得過張飛，卻未必瞞得過法正，陛下要退兵，還需多做部署，叫法正看不出虛實，待其猶豫之際，張飛已然出兵，大軍一發，勢不可擋。」

  孫策點頭道：「孔明言之有理，然則如何才能迷惑法正？」

  諸葛亮輕笑道：「法正雖善斷，然不知後軍虛實，此時必疑惑猶豫，可用孫臏擒龐涓之計。」

  「增兵減灶？」孫策蹙眉道：「此計法正亦知，恐怕未必奏效。」

  諸葛亮言道：「今日退兵，用減灶之策，明日紮營，卻添灶而行，每日退兵，各營多掘數百灶，法正必猶豫不決，張飛料定我等虛張聲勢，必會引兵來追。」

  孫策大笑道：「諸位愛卿，數月等候，終於到一決勝敗之時，今夜各營依計行事，不得有誤！」

  眾將領命而去，孫策單獨將潘璋留下，吩咐道：「此一戰志在河東，張飛不足為慮，神捕營的目標是擒住法正，其必留守大營，你們於通往安邑的路上埋伏，必能成功。」

  劉備手下的軍師就剩法正和司馬懿，只要將這兩人收拾掉，劉關張將和原先一樣，成為無頭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