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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紀謹言你混蛋

2024-05-07 10:22:35 作者: 喵喵捲心菜

  紀謹言聽到林清淺的名字在那張紅的像是沾了鮮血一般的嘴唇里說出來,惱意就在胸腔里更沸騰的翻滾起來,他不自覺的加大了自己手上的力氣。

  梁吟秋疼的縮起了脖子。「放開我,我現在好歹還是個孕婦。」

  

  「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個母親,孩子只是你的籌碼。」紀謹言冷冷揭穿她。

  「對,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只有兩個紀家的種,你最好負責到底。不然我會做出什麼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

  「現在沒有記者,也沒有其他人在場了,你還要這樣信口雌黃,你肚子裡是誰的種,你自己不清楚嗎?」紀謹言咬牙切齒,恨不得掐死她。

  「孩子就是你的,你不用想著擺脫,我不會允許的。」梁吟秋仿佛陷入了瘋魔。

  「你是魔鬼嗎?」從前,看在她是然然的媽媽/的份上,紀謹言一向對她比較給面子的。

  可是就在今天,她將紀謹言對她最後一絲的情分,徹底消磨殆盡,

  「我是被你們逼的!紀謹言,這四年裡,我滿心想著都是你,我想回來,想早點見到你,可是你呢,你卻娶了別人,完全把趙佳欣這個人拋諸腦後。

  在我回來後跟你表明自己就是趙佳欣之後,你是怎麼對我的,你的冷漠讓我心寒,紀謹言,你把我當什麼了?」

  紀謹言背過身去,現在多看一眼梁吟秋的臉,都讓他覺得難受,覺得反胃。

  「在我眼裡,從前你有且僅有只是然然的媽媽,現在,你早已什麼都不是了。」

  紀謹言話音剛落,梁吟秋竟不自覺地抖了抖,熱氣一下子都冒到了眼眶處。

  他傲然而立的背影就像是一株白楊樹,隨著時光的推移,那個身影越發的偉岸。

  可是今天,這個背影這麼決絕。

  她曾經是他孩子的媽媽,此刻他卻說,她已經什麼都不是了。

  「謹言……」

  梁吟秋上前了一步,悄然的從身後擁住了他。

  紀謹言還未來得及推開她。

  會場的門吱嘎一聲被推開了。

  ……

  林清淺捏著眉心,眼前模模糊糊,她眨了眨眼,似乎清晰了一點。

  玩偶娃娃放在她的膝頭,正咧著嘴對著她笑。

  而她的過去就像是最深的夢魘,總在最孤單的午夜夢回纏繞而來,加重她那份失落。

  她多遺憾,沒有經歷可以偷穿母親高跟鞋,可以偷擦母親化妝品,可以挽著母親的手和她吐槽那些那些害羞的少年和少年那些並不流暢的情書……那樣的年歲。

  可是沒有了,再也不會有。

  車子不知道又饒了多久,這天剛剛還是晴天,這會兒卻忽然零零星星的下起了小雨。

  雨刷發出輕緩的聲音,車廂里格外的靜,也格外的壓抑。

  「想去哪裡?」沈安宴見她又沉默下來,忍不住輕聲的問。

  林清淺看了看窗外,她該去哪兒呢?世界之大,卻像是忽然沒有了她的容身之處。

  她像是個天大的笑話。

  車子緩緩的停在斑馬線前,林清淺抬頭,紅燈。

  「想去哪兒都行。」沈安宴轉過頭看著她。

  林清淺的目光卻落在前方。

  斑馬線上一對老人正在過馬路,老太太走在前面,她身後的老伴兒緊緊的跟著,替她打著傘,他們緊握的手像是怎麼都不會鬆開一樣。

  這一路風雨兼程,他們該是走了多久,才走出這樣的默契。

  這不就是她期許的未來嗎?無需轟轟烈烈,但求牽著手一起看細水長流。

  可是紀謹言,這對他而言,究竟有多難?

  「我想回家了。」林清淺說。

  沈安宴愣了愣,他點了點頭,他就知道,她無論怎麼樣,多傷心多難過,只會想回到那個有紀謹言的地方去。

  好,他送她回家。

  紀謹言一進門就看到了那個蜷在沙發上的女人。黑亮的發散落在米白的抱枕/上,像是一張無形的網瞬間就籠住了他的心。

  他放輕了腳步,一步一步靠近她。

  她的懷裡還抱著什麼東西, 她忽然動了動,那個玩偶娃娃從她胳膊間掉了下來。

  紀謹言彎腰撿起了這個娃娃,他的大掌握住娃娃的腰身,像是可以折斷了它。他順勢蹲了下來。

  「媽媽~」,睡夢中的林清淺忽然一聲呢喃,她纖秀的眉因為這聲呢喃皺的更緊了。

  紀謹言的手下意識的伸過去,拂開她被劉海遮擋住的額頭。他俯下身子,輕輕的吻了吻那個細白的額頭。

  那兒有一個月牙白的小疤,像是一顆小小的米粒一樣粘在上面。他用手去揉了揉,他的手忽然被握住了。

  林清淺的手涼涼的,像是一泓山泉滑過他的皮膚。她緊緊的抓著他,那種感覺像是怕他隨時會跑一樣。

  「淺淺。」他輕輕的喚了一聲,她像是在做噩夢一樣。

  林清淺的眼睛緩緩的睜開,黑白分明的眼裡還有朦朧的睡意。看到他的一剎那瞳孔似乎有了焦距,又似乎沒有。

  她揉了揉眼,有些模糊,模糊到都看不清眼前這張臉。但是她聽到他在叫她,知道他是紀謹言。

  「你回來了?」林清淺使勁的眨了眨眼,紀謹言的面容隨著光影一起落進她的眼裡。「吃飯了嗎?」

  「吃了。」

  「淺淺,」紀謹言握住了她的肩膀,深邃的眼睛緊緊盯著她,「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林清淺突然怔住了,像是接觸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猛地推開了他。

  她慌裡慌張地站起來,嘴角扯出一抹難看的笑,「我覺得有點困了,我上去睡會兒。」

  紀謹言心疼地看著她,明明難過得要死,為什麼還要笑?

  他突然一把抱住她,低沉的嗓音,「淺淺,你聽我說,孩子——」

  「紀謹言,你混蛋!你混蛋!」林清淺突然打斷了他。

  耳邊響起嘶啞的哭聲,一聲一聲像是鐵釘一般打在他的腳面上。

  林清淺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氣掙開了他,她拿起沙發上柔軟的抱枕一個一個砸過去,砸在他的身上,他的腦袋上,一扔一個準,可是他卻一點疼都覺不出來。

  林清淺,砸吧,如果能讓她好受一點,哪怕砸過來的是石頭,他都認了。

  直到沙發上的抱枕都被扔完了,紀謹言一把拉住她,「淺淺,你冷靜點聽我說——」

  林清淺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什麼都不要說好嗎?我好累,你能先離開,讓我自己呆著休息一會兒好嗎?或者,你不想離開的話,我走也可以。」

  「淺淺……」

  「求你了。」她低著頭,她的聲音很低很低,像是一句無意識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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